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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惊羽抹了下嘴角,坦然等待着下一刻的欺凌。
忽觉手上一松,不知他用了上面手法,竟将孩子夺了过去。
“元熙!”
秦惊羽心如刀割,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失去元熙!
“把元熙还给我——”
“嘘,不要吵,他睡着了。”
挡住她的手,萧冥低头,看向她胸前点点血渍,轻声嗤笑:“听闻你这身子骨一向羸弱,这可不好,我还答应了二弟要好好照顾你的,嗯,来人,把殿下的药端来——”
门外脚步声声,一名黑衣男子捧着只药碗进来,神情淡漠的递给她。
“这是什么?”
“是帮助殿下驱寒暖身的药,他们熬了整整三个时辰才算完成,快趁热喝了吧。”萧冥摸着元熙脸上已经消褪大半的红痕,说得漫不经心。
秦惊羽盯着碗中如墨的药汁额,惨然一笑,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元熙又在对方手里,就算是毒药,自己也得张嘴喝下去。
“别为难我弟弟,我喝。”
仰起头,将碗中药汁一口饮尽,随意抹了下嘴,朝他冷静伸出手来。
萧冥看着她,笑得怪异,将孩子抛了回去:“殿下是个爽快人,等下好好享受吧。”
秦惊羽接住元熙,调换了姿势抱好,神情自若,目送他起身出门。
直到房门关上,光线重新变得昏黑,平静下心思,这才小心摸向四壁,仔细查探。
她的感觉没错,这暗室比之前那间小了许多,四周都是坚硬光洁的石壁,就连房门都是石板制成,房门上方凿有几个小孔,权当呼吸换气之用,以她的能力,根本没办法逃脱。
回想起方才听到外间的声响,距离自己所在的位置不过十来步,看起来这里像是一处夹壁,难怪他没有察觉。。。。。。
一想起那个人,心脏处一阵剧痛,鼻端热流涌出。
秦惊羽伸手一摸,满手都是黏糊炽热,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五脏六腑都痛起来。
萧冥给她喝的那碗药,果然有问题!
是毒药么?
是毒药也好,死了比活着轻松,不用背负那么多的悔恨,所愧所欠,她无法弥补,只能以死谢罪。。。。。。
可是,元熙怎么办?
不,她还不能死,她还要守着元熙。。。。。。
秦惊羽颤抖着双手,从外袍上撕下一截布条,捂住鼻子。
血,越流越多,布条很快就被浸湿,鲜血啪嗒啪嗒掉落在地,如同溅开的水花。
——我爱你,殿下。。。。。。
——你就是我的命啊。。。。。。
——相信我,信我,信我。。。。。。
曾经的山盟海誓犹如魔咒,尽在脑海里回荡,盘旋,久久不去。
心里,身上就好像是钝刀在一刀一刀地割,那么痛,那么痛,永无休止。
秦惊羽痛得咬破了嘴唇,在地上翻滚,泪水与血水一同滑落。
骗子,间谍,奸贼。。。。。。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精心编织别有目的的谎话!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信他,更不会爱他,如果能有一线生机,那么他加诸在她身心上的痛苦,她一定会百倍千倍万倍奉还,所有的一切统统都还给他!
。。。。。。
(未完待续)【网上无图片未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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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亲们的留言,龟央真是不好意思,这几日儿子生病,龟央一个人带得快要崩溃了,就只抽空写了这么一点,先更上来,然后会在后面加字,大家过一天再来看,多出来的内容不会另外收费。
派派小说后花园zh56789012手打,转载请注明
爱恨情仇 第三十二章 物是人非
马车一路奔驰,最后停了下来。
车窗外响起阵阵喧哗声,颇为热闹,不再是京城口音。
等了一会,有人轻叩马车窗栏:“二爷,房间已经备好,主子让你楼上等着他。”
萧焰嗯了一声,推开车门跳下车去,环顾下四周景致,眉尖微蹙了下,又俯身探进车来,柔声道:“客栈到了,来,我带你去房间休息。”
秦惊羽一声不吭,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那么睁眼躺着,表情冷静,且冷淡。
萧焰没再说话,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往客栈大门走,动作一如既往的轻柔。
迎上客栈人等诧异的目光,他脚步微顿,淡然道:“掌柜等下送些热水到房里来,找个灵巧麻利些的伙计来做,我表弟身体不适,需要好生静养。”
话一说完,身边人一锭白银抛了过去,那掌柜边接边殷勤询问:“公子要大夫不,镇上李大夫的医术那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
“不用。”简短一句,他抱着她稳稳上楼,转过长廊,走进房间。
房间在长廊尽头,位置僻静,也很亮堂,通风采光都很好,床榻家具业都是整齐洁净,萧焰将她放在床上,起身去关了窗,又取了被褥给她盖上,此时正好响起敲门声,他应声而去,从小二手里端了热水回来,为她梳洗整理。
秦惊羽软软靠着,任由他种种动作,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寝宫,不论晨昏,他都是这样细致侍候着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只是陌生的环境,虚弱的身体,提醒她曾经发生的一切。
假的,都是假的。。。。。。
“够了。”她淡漠开口,只觉得身心皆疲,连说话都累,“现在的我,不需要你这样做,不需要你再绕圈子,斗心思,惺惺作态。”
手上被一股力道轻扯,她不由自主倒入他怀中,抬头对上那双黯然失落的狭眸,听得他苦笑:“你便是这般看我的么?”
秦惊羽笑了,笑得悲怆,那种从五脏六腑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凄凉,让人不忍再看:“我该如何看你呢,萧焰?”
“别这样叫我,殿下,还是叫我燕儿,好不好?”
“我不是你的殿下,你也不是。。。。。。”秦惊羽收起笑容,淡淡道,“真正的燕儿,应该是南苑中的萧皇子吧,这一招李代桃僵,当初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着实不错。”
静默了一会,萧焰点头承认:“是。”
秦惊羽撇过脸去,望着窗外新绿的树枝,寒冬过去,冰雪消融,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院子里已经有了春的气息。
冬天已经渐渐离去,她的心却留在了那冰天雪地,寒潭深渊。
她的春天,在听到那一声二弟之后,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饿了没有,先喝点水,我叫人去催下饭食。”温热的水杯凑到嘴边,带着一股诱人的暖意。
秦惊羽看着水杯,随手一拂,杯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水花溅开,瓷片碎了一地。
萧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俯下身去收拾。
秦惊羽望见他清俊瘦削的身影,无力阖上眼,此时此刻,要做到心如止水,还有些难度,但她会努力,她一定能的。。。。。。
修长的手指拂开她鬓边垂下的发丝,她身体一僵,感觉到他温柔如水的动作。
“别跟我斗气,不值得,你要养好身子,五皇子还等着你带他回去。”
秦惊羽骤然睁眼,黑瞳睨着他,冷笑:“你会把元熙还给我?”见他轻点头,低哼一声,再次闭眼。
明明就是说谎,明明就是演戏,他的表情却那么认真,那么诚恳,那么纯粹,换做旁人,必然会被唬弄过去,全然信服,可惜。。。。。。对象是她!
不会相信了,他的话,她再也不会信了。
不信了。。。。。。
身体受损,再加上一路颠簸,实在辛苦,这一闭眼就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闻得满屋的粥香,看见他正端着只瓷碗,轻轻吹着,边吹边用小勺搅拌。
“饿了么?这是你喜欢的鸡丁粥。”
秦惊羽没有理会,肚子却不争气传出一声。
他笑了,舀了一勺粥喂过来:“吃饱了,身体才会好起来。”
“萧焰你不累吗?”秦惊羽揉着额头,深吸一口气,极力使自己保持冷静,“你别演戏了,堂堂南越二皇子,何苦在我这囚犯面前低三下四,我受不起。”
他垂眸,纤长的眼睫掩住那满目萧索:“你当我是在演戏吗?”
“难道不是吗?”秦惊羽咬唇,称述事实,“你当初给我下毒,后来连番上演苦肉计,多年来潜伏大夏皇宫,饲养飞奴并不是为暗夜门服务,实际目的却是给南越皇宫传递情报,林靖和元熙的乳母,都是你安插的内应。。。。。。你说,我可曾说错?”
萧焰抿唇,缓缓摇头:“你说得没错,一开始确实是这样。。。。。。”
他眼神迷离,似是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娓娓道来:“在进宫的路上,我偶然发现那一队新近入宫的少年中有一人与我长相神似,我暗地起了心思,与其做一名囚居深宫的质子,不如铤而走险,至少行动要自由得多,于是我想法给他服下失魂草,与他互换身份,易地而处,有孟尧的协助,总算是顺利过关。只是到了明华宫之后,你言行谨慎,处处防备,我当时不知你是女子,以为你对我起了疑心,迫不得已,这才故技重施。。。。。。”
秦惊羽心底一阵寒冷,面无表情注视着他,无言以对。
他一开始待在自己身边,就没安好心,亏她还那么信任他,重用他,奉上自己的满腔热忱,全部身心,真是。。。。。。自诩聪明,自作自受!
“如今真相大白,我全盘皆输,一无所有,你还不罢手,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穿越千年得来的爱情,不过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欺骗,她还剩下什么呢,秦惊羽笑得苦涩,什么都没有了,已经被他逼上了绝路!
“这并不是所有的真相——”他扣住她的手腕,正色道,“林靖是我的人,但那乳母不是,我传递讯息都是有所甄别的,绝对没有背叛你,你相信我!”
那一双眼还是那么清澈明亮,纯净得好似山间溪水,但是她深深明白,这清溪之下暗藏的险恶心思,足以让她死一千次一万次。
“信你?哈哈哈。。。。。。”秦惊羽像是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你觉得,这蹩脚的谎话,还能骗到我吗?”
萧焰苍白着脸,倏地起身朝外走:“我找人来当面对质。”
秦惊羽懒得理会,冷冷看着他头也不回离开。
他要折腾,那是他的事,与她无关。
倒头又睡,睡了也不知多久,被人轻轻摇醒。
对于这外来入侵的气息,她这身体越来越疏忽不觉,以往的警戒心几乎为零。
看来那毒药麻痹了她的神经,损坏了她的感官,长此下去,她会不会变成一个废人?
睁开眼,对上他肃然的黑眸,怔道:“什么事?”
“我把林靖带来了,你问吧。”
他一招手,门边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进来,扑倒在她床前,右耳还包着白布,上面有着干涸的血渍。
秦惊羽淡淡看着他们的举止,一言不发。
萧焰见她如此,微叹口气,侧头朝向林靖,冷声道:“你自己说吧。”
“是,二爷。”林靖向他叩了个头,面色涨红,呐呐道,“敬霖是二爷的人,这一辈子都不敢忘记,但是小人的家人都在苍岐,在大爷手里。。。。。。虽然二爷早有交代,但大爷要全部的情报,我不敢不从,那明华宫的地形和防卫工事,是我泄露出去的,与二爷无关,请殿下明察。”
秦惊羽扫他一眼:“说完了吗?”
林靖喃道:“说完了。”
“说完了就出去吧。”秦惊羽笑了笑,闭眼假寐,仿若方才的话语从未听闻一般。
等林靖出去,房门关上,萧焰俯下身,捧住她的脸,低道:“你不信我,也不信他。”
“呵呵,换做是你,你会信么?”秦惊羽只觉好笑,他眼底满蕴深浓的悲哀,这般模样又是想骗谁呢?
心里默默冷笑着,找个自己的手下来,又演一场苦肉计,这样的戏码,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错愕,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之色:“我要怎么才能让你相信?”
“我不会信你,永远也不会了。”秦惊羽望着他,望着眼前那张温润俊秀的脸,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五官,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却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