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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一定要小心。”秦惊羽说着,想了下,又用力将风影戒从手上摘下来,塞到他手掌里,“ 这是信物,那使臣见了这个,会相信你的话。”风影戒的具体功效,汤伯裴不见得知道,但是他曾在她手 上见过此物,因其形状奇特,还多盯了几眼,她一直都记得。
虽然给出了风影戒,她再无防身武器,但是物尽其用,只能如此。
以他直率的性情,她若真心相待,他必然会同样对之。
这风影戒是她身上唯一一件饰物,叶霁风早就看出不凡,如今见她毫不迟疑给了自己,不说别的, 单是这一份信任,已经让他欣喜不已,接过来慎重放好。
“还有那位茉公主,她好像很喜欢你,你们……”秦惊羽抿着唇,看着手上的伤痕低笑,萧茉是吧 ,无理取闹仗势欺人的刁蛮公主,越是她的心上人,自己越要争取过来,让她伤心痛哭去!
“我和她没什么的,只不过是一起玩到大的伙伴,以前总跟在我和阿焰身后,我就当她像是妹妹一 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见他涨红了脸急急表白,秦惊羽笑了笑,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口低道:“我不想怀疑你,是我不 好,那茉公主长得美,又跟你情谊深厚,我只是不想你以后后悔……”
“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后悔呢?!”叶霁风闻着她发间的淡香,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在他眼中,眼前的少年是如此玲珑多变,时而明快爽朗,时而柔弱无依,时而又善解人意,不论哪 一面,都是如斯动人,无可抵抗,直直撞进人心里去。
“我只怕你后悔,我怕你还想着阿焰……”叶霁风低喃,第一次体会到了嫉妒的滋味,不能否认, 阿焰,他的好伙伴,从来都是那么出色,那么受欢迎,尤其一想到他们俩之前在大夏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他就感到内心深深的嫉妒。
“不是说了吗,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不喜欢他,他现在也……不喜欢我了。”秦惊羽笑得清淡, 心底有微微的苦涩,被她狠狠按下去。
这么长时间的不闻不问,视她如无物,已经证实了这样的结果——
曾经相濡以沫,如今相忘于江湖。
“忘了他吧,我会对你好的,我会照顾你,保护你……”
听着他低喃发誓的话,秦惊羽眼神淡漠,只勾唇轻笑,启口道:“好。”
这日之后,秦惊羽翘首以待,希望他能不负所望,牵线成功。
盼来盼去,两天后,没等来叶霁风,却等来了她在这南越皇宫里最不想见之人——萧冥。
萧冥来的时候,她正静坐在院里树下,遥想着远方故人们都在做什么,想得心酸,想得麻木,一见 他的身形飘进院门,立时站起来。
“你把我弟弟带到哪里去了?”
不甚客气的质问口吻,原想他会有些生气,不料他竟是满脸欢笑,毫无不悦之色。
心里微微诧异,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又做了什么事情,在高兴什么?
“你弟弟么,在他该待的地方,养得好好的,我最近心情好,没想过为难他。”
秦惊羽显然不信他的好心,天知道元熙在他那里会遭遇到什么:“若是元熙有什么事,我父皇不会 善罢甘休。”相信他也不愿两国战火重燃,生灵涂炭,除非他是疯子。
萧冥笑了笑,显得心情很好:“你以为我会怕么?”
秦惊羽闭了嘴,侧了侧身,懒得与这恶魔般的人再予纠缠,萧冥却不愿放过她,一把扯住她的衣袖 ,眼光里闪耀着无法意会的幽光:“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今日心情好,你别扫我的兴,坐下来好好听着 。”
“惊羽遵命。”秦惊羽耸了下肩,依言坐下。
“呵呵,你想不想知道我因为何人何事心情大好?”
“请恕惊羽愚昧。”不外乎便是在他的手段干预下,汤伯裴重伤,谈判中止,她和元熙一时半会还 回不了大夏,如此这般。
萧冥的脸庞凑近了些,黑沉沉的眼瞳像是要将她吸进去:“我刚得到讯息,就忍不住来与你分享… …你们那万众瞩目的大夏第一勇士雷牧歌,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率部悄然潜入我南越,哈哈哈……”
雷牧歌?
秦惊羽心头一沉,手指揪紧了袖口,听得他冷声长笑,慢慢道:“可惜被我用一件血衣,引进了丛 林沼泽,有去无回!”
似一道电光劈头而来,秦惊羽面色苍白,禁不住浑身轻颤:“不可能,你是骗人的,不是真的。”
“骗你?有这个必要吗?血衣……是你的,他一见了血衣,就跟失了魂一样,一味追击,什么都不 顾了……”萧冥嗤之以鼻,笑容逐渐扩大,“大夏没了琅琊神剑,没了雷牧歌,没了继承人,那就是一个 空壳,任我揉捏……”
秦惊羽看着他踌躇满志的脸,自己如今的处境,并不值得他编造谎言。
这到底是谎言,还是实话?雷牧歌是不是真的出了意外?
如他所说,当真是拿了自己的血衣去骗雷牧歌,那个傻瓜,会不会真的失去理智,做出错误判断?
一时间手足发冷,寒气从心底不断冒出来,不会的,一定是弄错了,他不会那么傻的……
大夏第一勇士的名号不是凭空得来的,她亲眼看见他在演武场上英勇厮杀,战无不胜,又怎么会受 困于一处小小的沼泽?
这是萧冥故意刺激她的谎话,不能信,绝对不能信!
“殿下这个玩笑实在不好笑。”
“这不是玩笑,他死了,你要不要看看他的遗物?”萧冥面无表情说着,手臂一抬,从袖中抛出一 物,哐当一声,一块环形玉玦滚落在草地上,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秦惊羽瞪着那熟悉的式样色泽,一瞬不眨,脑袋几乎要当场炸开。
每回他身着便装,腰带上拴着的,不就是这块玉玦?!
据说大皇姐秦飞凰老早就看中此物,一心想讨要来作为两人定亲信物,都被他以雷家祖传之物只传 长孙不传外姓的理由,轻描淡写给蒙混过去。
没想到,此时此刻,玉玦却在这里出现!
物在人无,他死了……
为了一件血衣,前途无量的少年将军,死在了荒无人烟的沼泽里……
摇着头,跌坐在地上,她不愿相信,可是眼前的玉玦由不得她不信!
脑袋里一片空白,阵阵眩晕,悔痛交加的感觉吞噬着她的心。
雷牧歌,死了。
那个从小就宠着她,全心全意爱护她,不辨男女思慕她,那个对着她灿烂地笑,那个抓她上马要她 做他的男宠,那个不顾一切强吻她,那个在马背上远远遥望她的男子……不在了。
她从来就没有好好对他,经常都在刁难他,忽视他,他却一直那么无怨无悔支持她,对她好,甚至 是付出了他的生命……
早知如此,当初她该好好对他,让他开心,让他欢喜。
当初当初,真是悔不当初。
她瘫坐在地,像是坐在冰窖里,想起过往,想起旧事,止不住红了眼眶。
“我没骗你,他死了,真的死了,连人带马被沼泽淹没……哈哈哈……不需要我发动一兵一卒,大夏第一 勇士,就已经是灰飞烟灭……”
笑声刺耳,话音幽幽,她浑然不觉,就那么呆呆坐着。
“听说雷牧歌是你的支持者……”
“听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听说他屡屡拒绝大夏长公主的婚事,至今未有婚配……”
“我明白了,原来他也是个断袖,堂堂第一勇士,居然是个断袖,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笑死,大夏 就没一个真男人么,哈哈哈哈……”
“你住口——”秦惊羽忍无可忍,撑起身子站起来,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扑向他,全然不顾自己手 无寸铁,“住口!住口!不许你侮辱他!”
“这样维护他?你们关系果然有问题!可惜,他已经死了,看不到你为他难过,哈哈哈,你是不是 想为他殉情啊……”
萧冥大笑着,扣住她的手腕,拖着她朝屋舍那边走:“来,我来帮你!去啊,去投井啊,去撞墙啊……”
他要做什么?
秦惊羽神智渐复,挣扎着,踉踉跄跄停住脚步,抱着根柱子死命不松手:“你放开我,放开,我不 想死……”她不想死,不能死,她还想活着回大夏去见她的家人,父皇,母妃,元熙……
萧冥甩开她的手,冷笑:“我就知道,你是个贪生怕死的!”
“是,我怕死,怕极了,殿下饶了我吧……”就算雷牧歌不在了,她还有她的家人,还有她的责任 ,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心思,逞口舌之快,惹来杀身之祸。
“知道吗,我就喜欢看你这副奴颜婢膝的样子。”萧冥收敛了笑容,换上一副温和神态,推她进屋 去,“我心里高兴的事还不止这一件,你就不想听么?”
秦惊羽凄然笑了笑,他还要说什么,还能有什么事比雷牧歌的死更能打击到自己?
茫然中被他拉到窗前,看见那绯红的霞光里,两道人影沿着湖堤并肩而行,身后是一大群侍女宫人 。
年长的贵妇锦衣华服,珠翠满头,面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拉着那年轻秀美的女子,一副嘘长问暖的关爱 神色,而初为人妇的女子略显羞涩,抚着小腹,笑得那么温柔,那么幸福。
是她们,柳皇后,还有叶容容……
“看到了吗,那是我母后和容容,我母后对这儿媳,以前就疼到骨子里了,现在更是……来,坐下 来,陪我喝喝茶,此事还需慢慢说起。”
萧冥唤来侍女斟茶倒水,然后拉着她隔着案几对面而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道:“前些 天我二弟和容容自幼豢养的一对鸳鸯飞走了,派了很多人找,都没找到。”
鸳鸯?
程十三不是已经给他们送回去了吗?
秦惊羽抿了唇想着,没有说话,听得他续道:“过了两日,有人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找到了鸟儿的 尸体,被人捆绑起来装在袋子里,给活活捂死了,容容一听这消息就晕了过去……”
他到底想说什么?
秦惊羽转动着眼珠,脑子里还想着雷牧歌的噩耗,神情木讷瞪着他。
“没想到,经太医把脉一诊断,这坏事居然变成了好事,哈哈哈……”他盯着她身后的窗口,眼睛 里闪动着兴奋而诡异的光辉,笑意加深,“容容有了将近两月的身孕,我南越皇室有后了,有后了!这小 子,居然要做爹了……”
身孕……
他们有孩子了……
秦惊羽看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继续讲述着这件天大的喜事,有丝恍惚。
孩子,好生熟悉的字眼。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远得无法触及。
——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我喜欢……我们的孩子……
——我们以后,一定要生许许多多的孩子,有子有女,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儿孙绕膝,天伦之乐… …
哈哈,孩子,他们的孩子——
他们有孩子,那是他们的事情,跟她无关……
与她无关……
孩子算什么,跟雷牧歌的死比起来,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那么不值一提!
雷牧歌,她不想别的,不要别的,只要他活过来,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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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爱恨情仇 第四十八章 执意远离
院子里静悄悄的。
不知道萧冥是什么时候走的。这是他的地盘,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此来去自如,将她身心折 磨够了,满足了,带着残忍的笑容,大笑着离开。
秦惊羽坐在窗前,静静望着外间的景色,日暮落下,湖堤上相携漫步的人影已经不在,只剩下那深 沉如墨的湖水,像极了她沉寂不动的心。
如何才能不思想,如何才能忘了这错误的一切?
周身都在发冷,冷得心寒,冷得心伤,冷得心痛……
好痛!越来越痛!
觉察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