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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份说的含含糊糊,也是出自她的授意,她可是真心诚意前来锻炼的,不希望再被区别对待。
“见过秦大人!”张义明朝那身材单薄的少年撇过一眼,抱拳行礼。
“张将军有礼!”秦惊羽见他眼底一抹不屑,也不动气,笑吟吟道:“本监军今日前来,是奉陛下之命巡视边境,犒赏三军,另外也有些重要的事务需要处理,届时还望张将军多加指点支持。”
“秦大人言重。”
张义明面色缓了下,又与李一舟寒暄两句,重新上马,带队前行,军营内显然是早已得到通知,十几名军官立在道路两旁,带领士兵列队欢迎。
雷牧歌面带微笑,气度昂扬,一路抱拳还礼:“大家辛苦了!”
秦惊羽出京之前已经苦练骑术,此时独成一骑倒也潇洒自在,并不忘调侃:“雷将军治军严明,雷厉风行,真是叫本官钦佩!”
雷牧歌瞪她一眼,率先策马上前,进得营去。
到了军营之中,杨峥带着两名侍卫打扫分配给她的营帐,整理行李,秦惊羽也在一旁不时搭把手,忙过之后,已经是临近午时,帐外升起阵阵炊烟。
她这营帐离主帐只数步之遥,背后就是伙食房,一日三餐很是方便,平日用个热水什么的也不费力,营帐一侧又单独搭起顶小型帐篷,足有七成新,供杨峥汝儿住宿,这显然有失雷牧歌的特意安排,想到他提前进营的一幕,心里有丝丝感动。
雷牧歌是主帅,一回营地就急着召集部将听取军情汇报,了解西烈边境局势,李一舟身为新晋提拔的副将,正在探索熟悉阶段,事务倒也不多,因而有闲可以陪她在军营里大摇大摆散步巡视。
秦惊羽绕着营地走了一圈,很快发现了问题。
这军营里都是清一色的男子,每个区域都修建有公共茅厕,离营房不太远,却是远离伙食房,自然也就是远离她所在的营帐。
万一有个内急啥的,难道要她提着裤子在营区里狂奔。
一时也没想出好主意来,只得先住着再说,天一黑就尽量不喝水,以免夜里发生情况。
秦惊羽打定心思,跟着李一舟走进主帐,雷牧歌与一帮部将正在议事,见他俩进来,赶紧起身来迎。
由军中主帅亲自迎接进帐,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事情,雷牧歌此举,也是希望众人能对她心生敬畏,不至对其看轻,众人不知他的用意,不由得面露惊诧,看着那少年监军漫步进来,拱手作礼。
秦惊羽站到阶上,看着底下站立的众人,朗声道:“秦某刚刚到任,今日只是和大家见见面,军务上的事情秦某也知道的不多,以后还得依靠各位将军。从今日起,希望大家一如既往严苛训练,秦某虽为文官,却和大家一样都有一腔热血!西北边境地处要冲,为兵家必争之地,更是外族进入我大夏的唯一屏障,希望在大家手中,能守住这大好江山,莫使国土沦丧,成为千古罪人!”
她这番话,让在场的十几名将领十分意外,原想这文官上任,说说场面话,赞美几句也就散了,没想到能听到这样的致辞,感觉似乎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心头,难以平静,尤其是最后两句,让在场的众人听得心神激荡,大为震撼。
从主帐出来,秦惊羽感觉身后投射的目光已经大为不同,不由得暗自得意,慢慢朝自己营帐走去,准备享用这军营生涯的第一顿午饭。
但见碧空万里无云,远处苍穹如海,风沙似浪,有一种孤寂的静默的美。
秦惊羽一时看得兴起,不知不觉往前走,没走两步,忽而停下,瞪大了眼,指着远处天边,嘴唇颤抖着低叫:“来人……”
“怎么了?”雷牧歌问声而来。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他看到一座高大怪异的城楼孤零零立在远方,城楼下是一处碧绿的水池,城门虚掩,有人缓缓推门而出,以一种无比缓慢的动作向前行走,近乎蜗牛般挪移到水边,慢吞吞取水入罐,仰头而饮。
这城门离水池看起来也就一丈之遥,这人的一系列动作却总共花了足足半个时辰,甚至更长,整个动作过程不管雷牧歌怎么叫她摇她,秦惊羽都是盯着那景象目瞪口呆,一动不动,直到那人起身返回,身影慢慢隐入城门之中,她才如梦初醒般欢叫出来——
“哈哈,终于又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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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归来 第十七章 失踪之谜
秦惊羽的心快活得好似要蹦出来,赶紧朝身后远远跟着的汝儿喊道:“快去叫杨峥来!快!”
是银翼,没错,就是他!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影士们在沙漠里找了好几个月都没发现,她一来这军营就看到了,不叫天意叫什么?
这小子,敢情是躲在这城楼里享福呢,乐不思蜀了!
听到她的叫声,雷牧歌剑眉一挑,很是诧异看着她。
“我以为,老师在课堂上讲过这些幻象。”
“幻象?”秦惊羽张了张嘴,看看天边清晰如斯的城楼,再看看他,眼珠快要瞪出来,“你说这是幻象?”
是了,老师韩易在授课时曾经提到过,在西烈与大夏边境的浩瀚沙漠“死亡之洲”,有时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不可当真,当时她在打瞌睡,只大致有个印象,也没听得太仔细。
可是,刚才她明明看到是银翼,就连他唇角紧抿的神态,眉宇间那丝倦色,都看得清清楚楚,并不像是幻觉!
雷牧歌点头:“不错,楼台宫殿,类似的景致,我们这里经常出现,每年这个时候都能看到,并不稀奇。”
秦惊羽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间想到一个词,啊的一声叫出来:“难道是……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
老天,她竟然能亲眼看到海市蜃楼!
也就是说,她所看的的近在咫尺的人物景象,其实并不在此处,而是一种遥远的虚像,她能看到他的样子,他的动作,却不知他身在什么地方!
“老师称之为蜃景。”雷牧歌张口吟出韩易所写的记载,“西烈沙海中时有云气,如宫室台观,城堞人物,车马冠盖,历历可睹。
“海市蜃楼……蜃楼……”
秦惊羽在脑海中翻找着相关的记忆,好像是一种因光的折射而形成的自然现象,远处的光线透过密度不同的空气层就会发生折射或全反射,这时可以看见空中或地面以下有远处物体的影像,这种现象多出现在沿海一带或沙漠地方。
光线折射现象……
折射……
她看到的,虽然只是光线折射形成的一个虚像,但如果没有一个实体的话,虚像又从何然而来?
秦惊羽越想越是兴奋,也不管雷牧歌懂不懂,对着他大胆提出设想:“也就是说,一定要实际上真有那处地方,真有那样一个人,我们才会在海市蜃楼的现象中看到……”
他们看到的影像,现在看来就在眼前一里远近的地方,而实际的距离,说不清楚到底有多远,甚至远在千里之外,不可追寻,不敢想象,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地方是这世界上一定存在的,所以才会产生相应的虚像!
雷牧歌听得似懂非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看见没有,城楼下面的那个人?”秦惊羽指着银翼道,“他是我在沙漠里失踪的朋友,我这回来,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为了找他。”
“可那只是幻象……”
“那不是幻象,真的有那个地方,只是离我们太远,一时半会到不了,但是它始终存在,不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地方,找到他——”秦惊羽勉强压抑住心里的激动,手指比划着,试着简单把海市蜃楼的原理解释给他听。
雷牧歌文武双全,才智过人,算是年轻一辈中的精英了,但这些现代科学太过深奥,她费了很大的劲,才令他大致明白其中原由。
“竟有这样的事?你从哪里知道的?”他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这些东西,就连博学多才的老师说不出所以然来,她一个久居皇城的尊贵皇子竟知道得这样多,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
秦惊羽一笔带过:“我是从宫里珍藏的古书上看到的。”
雷牧歌对这样的答案显然不满意,继续追问:“哪本古书?书名是什么?作者是谁?”
“好啦,都说是古书了,扉页都撕坏了,就是个残本,哪里还有什么书名作者,再说了,我都是许多年前看过的,兴许早被虫蛀得成一堆纸屑了!”秦惊羽按住他的手背,正色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信不信我?”
“自然是信的。”雷牧歌叹气,相处时间越久,接触得越深,越是觉得她身上有太多的谜团,这种感觉不能说是好,面对她满是期冀的水眸,他放弃追查,缴械投降,“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让我想想。”秦惊羽转过头去,定定望着天边的城楼,不知为何,总觉得那造型和建筑风格看着有丝眼熟,或许西烈的宫殿屋舍就是那般模样?
而在那城楼下,银翼还在缓慢挪动着脚步,如年迈体衰的老者一般,朝城门的方向行进。
平日骁勇如狼的他,行动怎么会那么慢?难道是因为虚像的缘故吗?
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景象,凝神细看,秦惊羽又发现一个问题。
那偌大的城楼上光秃秃的没有一面飘扬的旗帜,没有一个巡逻的人影,城墙上空没有一只鸟,水池里没有一条鱼,显得那般静默孤寂,死气沉沉,除了银翼,就只有一座孤城,一潭死水。
如若不是看见他在缓慢移动,她几乎以为,那就是一幅静止的画!
为什么会这样?
“你可知道这是哪里?”她指着城楼问。
雷牧歌虽然武功高强,内息深厚,眼力却远不如她,看了许久才摇头道:“不知道。”
秦惊羽想了想又问:“这样的景象,经常都会出现吗?”
“每年夏末就会出现。”雷牧歌顿了下,盯着景象里的人影道,“不过我记得以前只是座孤零零的城楼,这人像倒是头一回看见。”
“这不奇怪,他也是半年前才在这沙漠里失踪的……”话没说完,就看见李一舟飞一般奔来,在他身后,杨峥与汝儿也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殿下,出了什么事?”
秦惊羽赶紧把杨峥拉过来,指着那景象中的人影道:“快看,银翼在那里!”
杨峥的眼力又比雷牧歌又差了一大截,瞪视了半晌才勉强看清,讶然道:“他一个人在那里做什么?其他人呢?”
秦惊羽长吁一口气道:“只有先找到他,才能问清情况。”
说罢看向雷牧歌,却见他拉了一名士兵过来,耳语几句,那士兵匆匆朝营帐奔去,没过一会,又带着另一名士兵过来。
“这是我营中眼力最好的。”雷牧歌简单说了句,唤那名士兵过来,连番发问,“小任,你来说说,这城楼最近出现得是不是很频繁?景象里的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出现的?”
那名唤小任的士兵望了望不远处,回想了下答道:“也不多,一共不到十次,我记得是在三四个月之前,那个人突然就出现在那城楼里了,当时我觉得稀奇,还叫了很多弟兄出来看,大大伙还笑我眼花。”
秦惊羽问道:“在里面都干些什么?”
小任答道:“他有时是在门边,有时是在那水池边上,半天一动不动,好像是在发呆。”
秦惊羽又问:“你看到过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小任摇头道:“没有,有时没人,有时就看见他一个人开门出来。“
秦惊羽又问:“你看到过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小任摇头道:“没有,有时没人,有时就看见他一个人开门出来。”
秦惊羽又问了几句,也没问出太多的情况来,过部多时,就见前方风沙滚滚,那城楼一下子消失了!
“怎么回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