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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局?她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爱情独占一个男人?直到那日修涯提到原敬轩一直在进行布军图的绘制,还有朗晴貌似外族人的面貌……一切都有了关联。
青衣人皱眉思索,自衣袖中取出一张巴掌大的羊皮纸仔细的看。
我趁着他凝神的瞬间,把握成拳的手掌凑到嘴边,掌中握着的正是当日昊殇给我的竹管,对准吹气,可是出去我自己的吹气声没有任何声响。
青衣人抬头警示的看我,我立刻把右手放到嘴边状似憋气的轻咳。为什么竹管没有声音,难道昊殇骗我想假他人之手除去我,可是说不通呀。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如此机密的事浞飏会告诉你?”
头脑飞速的思考,正在斟酌措辞怎样显得言之凿凿。青衣人却已经不耐烦的步步逼近,眼神凌厉的注视着我,周身散发着迫人的杀气。
“你可听过浞飏身边有八位暗影,青衣铁剑,隐在暗处时刻保护他。”
“何止听过。”青衣人脸上显出一阵不悦。若是见过那是再好不过。
“他就是其中之一。”我一指躺在地上没有知觉的小杨。
青衣人仔细的端详小杨,露出有所悟的表情。接着说:“那真的图在哪?”
在哪?在你衣袖之中。当然,为了保命决不能说出口。我讨价还价道:“布军图对阁下而言至关重要,相比之下我二人的命就微不足道,还请阁下高抬贵手。”
那种猎鹰般的芒光闪过,眼睛深处极锐的犀利压过,他说:“真图在哪?”铁剑直指我的喉咙。
面对这般强权冷血的人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但我还是说了:“在大正宫内龙椅下的暗阁中,启动的机关是左手边第二盏瑶华宫灯。”龙椅之下确有暗阁,不过第二盏宫灯却是警报之用。天既要灭我,我总不能让你泰然如愿吧。
“你又是谁?”青衣人问的颇为郑重。
可是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追问。因为原本偏僻寂静的小巷中突然变得拥挤,自两端走进数十人,形形色色的各行各业的人,如假包换绝对不是易容乔装的,有衣衫褴褛的乞丐,有斜搭白毛巾的店小二,有街边摆摊的小商贩,有大腹便便的商人……他们没有言语只是面无表情的向我们走来。
我与青衣人俱是好奇,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
动作往往发生在眨眼的一瞬间,那位大腹便便养尊处优的商人突然出手疾如闪电的把我拦腰抱起,向后掠出三步之遥。其他人同一时间一围而上阻住青衣人上前拿我的路线。整个过程配合的天衣无缝时间拿捏的分毫不差,似乎经过上千次的练习。
青衣人同数十人缠斗与战圈之中,众人招式各不相同却相辅相承招招相扣,犹如精密的剑阵把凝聚的众人威力发挥到极致。
双方拆了数十招后,青衣人眼见相斗未果便凌空回身飞退横扫弓身一掠窜上墙头,朗声笑道:“中原还有这班人物,好,好,好。”连赞三声后跳下墙头没了踪影。
商人轻轻的放开我,乞丐蹲在小杨身边喂了颗药丸给他服下。距离很近我可以闻得到他身上长期不洗澡的汗臭味,已经酸的有些变馊。
我说:“多谢诸位相救,却不知为何施以援手?”
没有人答话。乞丐扛起小杨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商人在身边示意我跟上,一干人在身后尾随保护。
真是奇怪的一群人,一群过着真实的平凡的生活的人,一群平日里可能互不相识的人,暗地里却有着一种神秘的联系和一身武功。
这帮人专拣人少的寂静的胡同小巷走,左走右窜的我头晕。看来亲眼看看浞飏入城时是何等风姿是彻底不可能了。
乞丐在距离水汶阁不远的一个拐口出放下小杨,众人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向不同的方向散去。
我一时不知所以然的站在原地愣神。待抬头时便见一袭白衣挺拔的身形站在面前。昊殇面色温润眼神冰冷的站在墙边,在暖暖的阳光下周身依然是淡然冷冽的。透着令人心疼的孤寂。
他说:“剩下的路我送夫人。”
“是大人救了我?”
昊殇俯身探了小杨的呼吸又仔细的检查了他后,方道:“夫人以为何?”
“那为何大人所赠的竹管吹不响?”
昊殇轻笑道:“若是不响方才的那群人如何救得了夫人。竹管的声音并非寻常人的听觉可以听得到,这样才能不惹人注意。”
“何人不为常人?”
昊殇平静的答道:“瞎子。”
我开始怀疑到底地杀的组织是多么的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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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昊殇的年龄问题米米在前面的留言已经解释了,可能大家没有看见。某米再说次,昊殇确实有年龄问题,但是有原因的,不是文章的漏洞,以后的文中会解释。
雾天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
雾天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出(一)
水汶阁,耳房。
小淅坐在床边给昏迷中的小杨喂药。
我换回女装,斜倚在窗边透过雕花梨木长窗看天边缕缕浮云。手里握着那根竹管,心里被一种很奇怪却无法言表的感觉占据。
“夫人。”小杨一声惊呼突然上身跃起,双目环视四周,眼神中是一种我从没有见过的可怕风暴。
当然他顺手打翻了小淅手中的药丸,褐色的汤汁溅了他俩一身。
我赶忙走过去微笑着说:“没事了,判官大人恰巧经过救了我们。”
我知道这个说法是没有足够的说服力的。但是暗影们的字典中只有执行和忠诚,是没有好奇和疑问的。所以小杨没有说话,只是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靠在床上。
我说:“你先前可曾见过那青衣人?”
小杨一脸若有所思:“感觉似曾相识,但那张脸很陌生,不曾见过。”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浞飏,不然他又说我乱跑危险,这水汶阁的门我就再也出不去了。”
小杨点头,却挣扎着要起身下床。“属下失职,屡次让夫人遇险。”
我赶紧按住他道:“不是你的责任,无需介怀,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是。”
不禁感慨浞飏把暗影训练的真是好!
回到房间,直接奔向书桌后的书架,抽出一本纸张泛黄看着很老旧的书,扉页上小楷工整的写着《蛮族志》。
天色渐暗,光线不再明朗。点一根红蜡,翻开书开始查找。蜡烛在沙沙的翻书声中落下滴滴红泪,我手一顿停了下来,目光停落在这样一段文字上。
“蛮俗崇狼,以狼为尊,禁射杀猎捕。狼性为其族风,立新君需设坛祭天敬狼,斋戒三日。君者,左小臂纹赤色狼图腾,表其王权之之高,性之勇,择之果……”
下面画有一幅群狼仰天长嚎的红色小图。同样的图案几个时辰前我曾见过,在青衣人取衣袖中的布军图的时候,在他不经意间露出的胳膊上,那如朱砂般赤红的纹身醒目而妖艳。
“夫人。”瑟琴神情恭敬的站在门口。
合上书站起身:“嗯?”
“太子殿下传下话来,请夫人入宫赴宴。”
“我?”疑惑道。浞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的身份尴尬他会不知?先前他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故意疏远吗?
瑟琴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眼神冰冷的看着我说:“是夫人。轿子已经在外面等候了,夫人可是需要更衣打扮?”
直到金碧辉煌的宫殿群出现在眼前时,我依然想不出浞飏意欲何为。茫然的跟着瑟琴沿着汉白玉石阶走,身后一队侍卫无声跟随。大正宫的金字牌匾即便在月夜中也足够醒目。重檐庑殿,斗拱飞翘,一如当年的宏伟壮丽。绕过大正宫长白玉石铺造的广场便赫然入目,数百盏琉璃宫灯灯火辉煌把整个广场映照的分外明亮,广场上遍摆红木大圆桌,身着朝服的王室成员朝臣官宦皆携内眷落座,人数不下百人。如此规模的晚宴为何要我来?
浞炱身着明黄龙袍坐在正中的一张古木圆桌旁,左手边坐着金冠凤服的修莛,她的脸无疑是美丽的,但精致的妆容掩不了岁月无情冲刷下她眼角的皱纹。浞飏面色陈暗的坐在浞炱右手边,穿着暗蓝色的朝服,领口处外翻紫色的领花,金线明样绣着图腾。一百零七天未见,但那张张扬的俊美的脸却未曾陌生。
宴席尚未开始,宫娥们手托金盘穿梭于各桌间忙着上菜倒酒。众人相互攀谈闲聊,场面颇为热闹。而我的出现却使伸展数百米的偌大的广场瞬时安静。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身着水蓝曳地长裙的我无疑是美丽的,而在一干老臣的眼中我却是妖孽转世。我开始害怕,外一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我与浞飏,不,是浞飏与我是否能经得住悠悠众口的议论纷纷,只因我这张与祸国妖妃瑭姻一模一样的脸。
浞飏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走向我,拉起我的手带我走到正中的桌子旁坐下。在这数步之遥的路程中我留心观察众人的表情,看到了委屈的修溦,不忿的凤悻红,神色不快的修涯,面无表情的昊殇,若有所思的宁宇,神情不明的修殄商,对我怒目而视的浞萧然和目光猥琐的浞陉……还有微笑如常的修莛和面色无恙的浞炱。不知是错觉还是灯火不明,有那么一霎那我依稀看到了浞炱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悲伤。
刚一落座,旁桌一白须老者“腾”的一声站起来,双目怒睁犹如铜铃,带着愤然的怨恨盯着我。
浞飏视若无睹,依然懒懒散散的坐着,牵着我的手未曾松开。
浞炱威严的声音响起在此刻鸦雀无声的广场上:“太傅这是做什么?”头却转向身边的浞飏,语气严厉带着警告的意味:“浞飏。”意思已经很明显,我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在这么多曾经见过瑭姻的老臣面前。
我有些紧张,但心里却告诫自己放松,不能露出任何马脚,因为我一无所知。
浞飏扬起绝美的面庞,说:“儿臣也想知道太傅意欲何为。”话却是威胁的意味。
气氛瞬间僵化,凝重的空气好似凝固。
这个时候一定要有人出来打圆场,自然是修殄商。“陈太傅不胜酒力,冒犯圣驾,老臣这就送他回去,他日再兴追究,切不可扰了太子回朝的宴席。”这只老狐狸察言观色的功夫还真是出神入化。他目光犀利炯炯有神,一张脸冷峻的没有半点柔和。
浞炱面色沉重的点点头。修莛脸色微青,我们目光相接的瞬间彼此眼中流转的都是刻骨铭心的仇恨。却同时毫无痕迹的移开。
谁料那满脑子繁文缛节的太傅不谙察言观色之道,一把甩开修殄商拉他的手,颤抖的声音大喊:“苍天,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朝是何等的荒唐啊!”
琉璃宫灯光华流转,映得四处一片澄澈。
鲜红、大红、深红的绸缎彩带随风轻轻扬起,又缓缓落下。酒香清醇,时而幽香时而浓烈,玫瑰露、竹叶青、梨花酒和古城烧想必是有的,或许还有更难得的波斯葡萄酒,味道酸甜有点像果子酒,艳红通透的液体盛在冰过的夜光杯中,酒色便与鲜血一般无异,入口却不辛辣,滑腻清凉。
“太傅今日有话要说,不吐不快。那就说吧。”风微微掠起浞飏的衣角,飘扬的缎带,那样张扬的美,暗蓝暗色调仍遮不住他一身。
修溦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浞飏,近乎膜拜的崇敬。她爱得内敛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