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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雕是你自己弄的吧。却不知玉家能出你这样的……木匠,把刻玉的技艺放木头上去了。于久见过,上面应该也就知道了。我是玉行的掌柜,自然要留你一下。我明日会把你交出去,你自己想想如何应对。”
说罢,崔琦起身离去。灵意下落不明吗?账要怎么算呢……她等着找到他和他算账的。人都找不着,她怨愤思慕又有什么意义?
房间里剩樊渺独自一人。
尘封旧事,原来还并不旧。品意玉行,存在,只是为了找两个可能存在人世的人?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樊渺想起从前种种,只叹人事无常、又苦于不知下一步在哪里。
往事说来琐碎。樊渺从前不叫樊渺,叫玉妙意。历经朝代更迭,玉家世代琢玉。出了众多的能工巧匠。
玉家每一代里,技艺卓绝的只有那么几个,但这么几个人,足以传承最好的技艺、足以雕出最好的作品。本来玉家只是世代匠人,算不上名门望族。后来因为长年钻研其中,历代人的心血都在汇集,玉家渐渐声望日重。
到了最后,一块玉,只要是玉家匠人雕琢,即使成色有差,也是价值连城。只因玉石有灵气,玉家所琢,不损其灵,反增其华。声名钱财具握,玉家开始跻身名门。名门多琐事。往来之间,总有人求刻印。刻印虽不是大事,但私人信物便牵扯了私人纠纷。
有一代家主于是立下规矩,传为祖训:琢玉,不为玉家之外人刻字。
“刻字”包含了刻印,又不直说刻印,如此一来玉家不为外人刻印的做法便一直延续。而“外人”,是玉家嫡系之外的所有人。旁系都是没资格的。
本朝开国的时候,玉家当任家主娶了开国皇帝的儿子做正夫,刻了传国玉玺。其实,这已算违了祖训。可玉玺何等殊荣,当任家主硬是刻了。祸根就这么埋下,直到帝位纷争、传国玉玺丢失。此时的太女想再刻一方一样的蒙骗天下人,以表示玉玺仍然在她手里。
可这么多代下来早已失了姻亲关系,也无意参与纷争,玉家拒绝了。于是疑心重的太女以为,玉家支持别的王女,早已刻另了一方。一怒之下,玉家惨遭灭门。玉家没了,但玉玺依旧没有找见。双方缠斗直到最终,也没人能拿出一方玉玺。原先的玉玺已经失踪多年。玉家的技艺没人有能力去仿冒,一样的玉玺再没人能刻得出。
最后太女即位,江山在握,叛乱却始终不曾肃清。无论哪一边,都有人在寻找旧的传国玉玺、也寻找玉家失踪的儿女。玉玺,代表着名正言顺。她们,都缺这个。
樊渺本意,在京城,品意玉行里交易那么多,她即使赌石赚了也只是被人说运气好而已。意外而来的“福禄寿喜”石,却让她一举成名,势必引人注目。
樊渺听了崔琦的提醒,才发觉此刻再回避已经太晚,只能平白无故更加显得自己别有什么东西想要掩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能躲得了这次还有下次。
回想当年,家中虽然无甚温暖,她的亲情里只有祖母和哥哥,可是至少有家就有安定生活。平白惹来的祸端,竟然让玉家一夕覆灭。皇权,从来都不是常人能够牵涉的深渊。
该担忧自己性命了。樊渺是不在意什么祖训的。让她刻什么她就刻什么。问题是刻了之后,她大概也只有一死的命运,毕竟她能刻一方就能刻十方。
要如何,转危为安?
一时间毫无头绪,樊渺静静起身,下了床榻,看着自己暂时的置身之所。简单的客房,摆设简洁实用。打开门,门外七步开外站着身形壮硕的两个女子。目光所及,好像是个偏院,再没有别的人,也安静的很。
房内有文房四宝,樊渺思索一下,先写了封家书。宜儿,我身在京城,归程或晚,保重身体,安好勿念。
送到门外的下人手中,樊渺相信崔琦会把信寄出的。
此刻的桃青宜,依然在为腹中的小生命欢喜,又期待着樊渺的回家。桃家主夫思索一番,已经遣了人去京城,无论约定进展如何,想把樊渺找回来。
京城之中,四色翡翠已经传为奇闻,樊渺也被传为民间奇人。如此奇物,又被品意玉行所有,自然只能上供宫中。
小小的院落里,樊渺心绪不宁。
她从前大概会觉得是解脱。她应了祖母不能复仇,又放逐了自己没什么追求。躲避了这么多年终于躲不过,生死由命也爽快。
可是现在有桃青宜,在等她回家。那个,有时候像仙子,有时候又像只小猫儿的人。他那么好,失去了妻主,以后怎么生活?
事情并没有到很糟糕的地步。崔琦不会主动透露她的身份,樊渺执意抵赖的话逃过这次不成问题。短期内,就又可以回到柳城和从前一样生活了。
但人常说,不怕贼偷怕贼惦记。樊渺不能提心吊胆过日子,也不能让桃青宜跟着她提心吊胆过日子。她们的生活不需要这样的隐患来随时酝酿一个晴天霹雳。如今的女帝曾经因为一个不确认的玉玺,杀了玉家满门。说不定哪天因为一个不确定的传闻,也能杀了她,哥哥,甚至桃青宜。
个人的力量,有如蝼蚁呢。
躲不过了……便卷入,趟一次浑水好了。哥哥如今藏身青楼,哪有幸福可言?难道要她们兄妹一辈子不见天日……
樊渺很想知道,这次谁输赢。这不是她故意复仇,是女帝自找的。她却不能任人揉捏性命。所求不多,保命而已。
相信福禄寿喜翡翠的消息传的差不多了,她可以出门转转了。主意已定,樊渺出门看门口的下人:
“麻烦再请崔掌柜过来。”
崔琦片刻就到,疑问地看着樊渺:
“明天应对,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崔掌柜,想请你多留我一些时间,我要参加品意玉行的鉴宝大会。”
崔琦愣了:
“那不是自寻死路、怕人不注意你?”
坐以待毙才是真的自寻死路……帝王意从来不可测,谁又能想到玉家毫无征兆就满门皆灭。只有迎难而上,才有一线生机。樊渺却无意对崔琦解释的:
“我只希望你能帮我,以观察为由,晚些交与她人。我参加品意玉行的鉴宝大会,不一定要锋芒毕露。”
崔琦沉吟,应下:
“也好。只是你要低调行事,日后也好抵赖。我是希望你好的。”
“方才的信件……”
“放心,已经寄出。”
那就……好了。樊渺对崔琦微笑:
“谢谢你。”
崔琦感觉被这微笑晃了一下。女子的目光,那么笃定又自信满满。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流筝的地雷!
也感谢支持继续看文的亲。
连载中的喜欢的文上次说过啦,某月要码字没那么多精力追太多文的。下面说点早一些的,应该大家许多都看过,没看过的亲可以看看。只说女尊一对一文:
《皇子嫁到》有两本, 小小喵和妖妖的。妖妖的是女生子连载中。小小喵是男生子已完结,傲娇男主很美味。《十佳女》很好看,作者好像叫花朵望夏。《执子之手》也不只一本,记得都很好看。《景笙》很早但确实很喜欢,作者策叛小维。《荷香散尽》也很早但是很喜欢很喜欢,作者悠若清风,吾爱清风大大。最重要的,治愈系经典之经典:《姑息养夫》作者是意忘言。嗯,暂时这些,下次继续^_^
☆、刻意,醉翁之意
刻意;醉翁之意
鉴宝大会不日即到。崔琦如约让樊渺去了大会之上;排场还大的很,前前后后都是侍卫。风头一出;虽然还未确认,她如今也是个人人想抢的宝贝;不能不护好了。
樊渺看着身周围的护卫,很是满意。如此一来;场上最耀眼的就是她,这感觉好的很。樊渺不是享受众人瞩目;而是被看见了;事情才能才有下文。
鉴宝大会已经开始;场上达官贵人坐了不少,也有专门的投机商人和意在收藏的文人。各色人等;神表于形外,一眼看上去就分个差不离。不过这都不是樊渺要找的人。她只找来找她的人。
樊渺按着崔琦的安排,坐在事先留好的绝佳位子上,正是前排中央。护卫便在周围坐了一圈儿,整个大厅里最惹人注意的就是她了。
耳边有人窃窃私语猜她身份。当日在场的人不少,又都是同道中人,今日也来了不少。于是都知道了她就是切出四色翡翠的人。
大会的台子上一个接一个摆了好多宝贝出来,呈上来一个,主持官儿介绍一个,每介绍完一件便开始叫价,价高者得。
樊渺初时很乖。主持官儿介绍了十来件了,她一个都没叫价。她只用余光注意着,大家渐渐都对她失去了兴趣,只剩那么几道目光还在看她。于是樊渺明白,她找的人,大概就是那几位。
可是既然来了,什么都不做也太可惜……她还可以更惹人注目一点。樊渺就看着主持官儿又介绍完一个玉镯子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面熟。
“白玉镯,是玉家最后一任家主玉笑生前所做。”主持官儿只介绍一句就不再多说。玉家出品是金字招牌,不需要夸赞,“起价二百两白银。”
樊渺觉得 ,自己不叫价说不过去。她多少得得瑟下。这个是玉家出品,很适合她得瑟。于是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就喊了一声:
“三百两。”
樊渺喊完,场内沸腾了。
“五百两!”
“……”
“一千两!”
“……”
果然……一直不开口的樊渺突然一开口,众多的人跟从呢。大家前所未有的热情,迅速将那个镯子抬上了天价。
其实那镯子成色一般。不然,不会以银计价,只会论黄金。若没记错,这是玉笑用白玉铺了一个院落的地面后剩下的废料,做来给小弟弟装饰布娃娃玩的,还不许佩戴。其实去掉玉家名号,那镯子价值不超过二十两银子。
樊渺已不管那镯子花落谁家。扭头看崔琦:
“崔掌柜,我想如厕。”
于是,樊渺带着身后一群柱子般的人向厕所进发。樊渺走的很慢,不时用余光确认尾巴们都跟来了。当年嘉寀还是太女的时候,怀疑玉家参与谋反,株连九族。不知如今她真的谋反了,女帝嘉寀,株连她几族?
到了厕所,她进去,外面留一堆柱子样的人。
人再多,毕竟隔堵墙啊。
刚刚进去,一阵晕眩如期而至,樊渺嘴角的微笑好看的紧。就是大家的手段都太野蛮啊,直接和她说,她也是会答应乖乖跟着走的啊。
眼前依然蒙混不清……有了经验,完全不着急睁眼。樊渺等四肢都经络通畅、活动自如了,慢悠悠睁开双眼,打量自己到了怎样的新地方。
眼前,是个男人。一个妖艳美丽的男人,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