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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渺埋头于一堆石料之中,她已经用易于雕刻的废料,刻出了两种可能的样式。根据机关图纸,樊渺一共画出五种可能的样式,此时还有三种样式没有雕刻。全部完成之后,就要和已经找来的文献进行比较,最符合的那个,就会是将来以假乱真的“传国玉玺”。
沁殊进门,下人们已经懂得自动退下了。他一如既往,直接走到樊渺桌前,把纸条放下。然后,又半坐到了软榻上。胳膊支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她。
樊渺看着纸条上的字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一条消息,桃家险些遭到抢劫,沁殊派去的人护住了桃家。
第二条消息,青宜怀孕了。
怀孕?宜儿怀孕了!
因为看到第二条消息太过震撼,樊渺在一瞬间几乎完全忽略了第一条信息的内容。脸上短暂的不可置信过后,露出狂喜的神色。
樊渺想要抱起桃青宜来转圈。用她的臂膀,把他举在胸前,来表示这样的喜悦。她们的宝宝,自然是上天恩赐的礼物。她如何能够不迎接?可惜他却不在眼前。她触碰都难。她和他的宝宝啊……
樊渺的手拿着纸条都要颤抖了——
“这是真的?”
沁殊稍微有些疑惑地点头。她……怎么这么高兴?
莫大的喜悦过后,桃青宜消瘦的背影开始在樊渺眼前脑海萦绕着不散。樊渺越想越担心。
怀孕是艰辛的事,她一直都明白。那可怖的记忆,困扰她那么多年的噩梦,正是哥哥当年生孩子的场景。青宜还那么小,这样的他如何承担这么重的负担?她无法照顾左右,那是怎样的遗憾。
终于想起了消息的第二条,樊渺再联想近日种种——先是背井离乡地逃亡,又是险些被打劫,桃青宜怀着宝宝,该有多辛苦。
她不在他身边……
她想即刻飞到他身边。
她到不了他身边。
“沁殊陛下,我能寄封信么?”
樊渺看着沁殊说。距离上次报平安的信已经有好久了。樊渺提过要写信的,结果当时沁殊的回到是不能。如今她必须寄一封信,他需要静养,她不能让他忧心。桃青宜怀孕,对她来说是最期待也最担忧的事,她不能完全缺席——
“还有,我只负责刻玉玺。无论天下如何,宜儿身子重了的时候,我必须回到他身边。”
沁殊看她狂喜,看她担忧,最后听她提出要求。他手上把玩腰间流苏的动作一步步慢了下来,目光渐渐迷离,眉头微皱:
“怀孕……很好么?男子怀孕不会变讨厌么?”
他看到了她的急迫。她想去看他。可是,男子怀孕,不是会变丑陋、被女人避如蛇蝎么?她怎么没有想要在凉国多留些时间,反而这么急迫地想回去?变形的身材,怪异的胃口,再加上奇怪的脾气,这样的男子……不是,最丑了么?
“怎么会讨厌?”樊渺眼里是认真的神色,还有不解。天下妇夫,还有不期待孩子的么?
沁殊又不确定了。她的表情没有撒谎的痕迹。可是大家都说,最不愿意碰的,就是大肚子的男子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迟疑半晌,沁殊接着问:
“男子怀孕,真的不会变讨厌?”
“不会。”只会更需要照顾。所以,她必须早日归去。
“……那就写信吧。”
惊异于樊渺的狂喜反应,沁殊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樊渺。他在困惑,他想知道,怀孕这样的事,到底哪里好了。
事情还没完。沁殊还没有找到问题的答案。
当晚,漆黑的夜幕中,沁殊对身上的人说:
“阡儿……给我个孩子吧。”
他感到,身上的人瞬间便疯了,那疯狂的程度让他几乎要吃不消。后来,又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温柔到,他以为不是她。
樊渺则对着白纸,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最后,仍是简单的语句。
平安,勿念,不日即归。
她终是,不能言,不愿说谎言。宜儿,重逢之后,我还你无数年月,来抵过这离别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只大蜗牛,她勤奋地码字……
月新建群,欢迎讨论剧情、推荐作品、催更等等~240292777(这么多2是咋回事……)
本章字数不足,但是周日还有一更,么。
☆、青宜,好久不见
相城的小院;度过了最初的混乱时光;生活仍然不安定,但是众人已经适应了很多。今日桃敏文的夫侍们一起上街采买去了。而桃敏文本人去打听城里的局势。
邮差刚送来了樊渺报平安的简信;桃青宜临窗而坐,看完淡笑。不日即归……他等着她回来;给她个大惊喜。能寄信过来,看来爹爹告诉了她现在的落脚地方。
“青宜叔叔;有姐姐找……”
小绵瘦瘦小小的身影跑进院门,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收拾得利落了好多。
小绵的娘亲和继父都已经在屠城中失散。他是不堪继父的折磨;从家里逃出来;一路逃到城外的。如今是真正的无依无靠。桃青宜提出收留他;桃敏文觉得他也是对桃家有恩的,便同意了。只是在青宜的几番纠正下;小绵改了个靠谱的称呼。
姐姐?桃青宜手中握着信纸,一紧。难道……
桃青宜疑惑地走到门口,正见门口站着一位少女——
一身束袖马裤,风尘仆仆,发髻微有不整。下马行礼,抬起头来,正是于久。
原来不是樊渺啊……
桃青宜的心上划过淡淡的叹息。明知不可能,还是会期待。
“于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樊姐离开京城后即回了柳城,可有回家团聚?”
“回了柳城?”桃青宜眉头紧皱,“她不是留在了京城吗?”
于久顿觉不妙——她当时便已经离了京城。
“樊姐切出了福禄寿喜石,帝上有意嘉奖,是因为樊姐急于归家才作罢的。樊姐当时便要回柳城。”
桃青宜心头大乱。柳城……如今哪里还有柳城。难道是遭遇了不测!不,不对……那封平安信又是怎么回事?还有爹爹,爹爹也说樊渺在京城。难道是爹爹在隐瞒他……
桃青宜眉头紧蹙,左思右想无果。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樊渺和爹爹。他不能因为于久的一句话,就胡乱去猜测。
不日即归,她在信里和他说了的,不日即归。
于久从桃青宜的神情中确认了樊渺并不在此,目光微闪。
“樊姐定会吉人天相,青宜公子还要好好保重身体。于久近日在相城公干,定下住处会来告知,有需要于久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
说罢,于久便告辞离去。
桃青宜强自镇定地与她作别。于久的话对他的冲击太大,青宜再怎么镇定,也于心难安,挥手的动作都有些不自然。
回到屋里,一阵心慌,直拿出那刚刚收到的信看了又看,伸手抚过上面的字迹,感受熟悉的字体里那人的气息,这才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她不会骗他的。他得相信。
相信是个苍白的词语。但是有时候真的需要它。桃青宜对着那封信,又像刚收到时那样,淡淡暖暖地笑了。
无论证据多么苍白无力,她说了,他便相信。
于久在相城的公干,其实就是来确认樊渺行踪的。记得那时候她无意中和女帝说见过樊渺,女帝便派她来寻。于久并不清楚女帝寻找樊渺的真正原因,她只是听命行事。没过几天于久定下住处,就在桃青宜隔壁。一半为了任务就近监视,一半因为私心。
接下来的日子里,因为樊渺压根没有再出现的踪迹,于久的监视工作毫无进展。可是疑似“挖墙角”的工作却如火如荼——
带着此行仅有的一个随从,于久早上挑水晚上劈柴,一天至少进桃家两次。远来是客,桃敏文开始自然是不答应于久来帮忙的。但是于久搬出自己娘亲来,说自己身为晚辈这些都是应该的。坚持了一番,也就这么着了。
“青宜……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于久看着眼前的背影。她虽然常来,却是见不到桃青宜的。她在的时候,桃青宜从没到院子里过。今天傍晚她劈完柴碰上桃青宜出门倒水,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小院里见到他。
“公子什么的确实生硬。我长你两岁,不如加一句哥哥?”桃青宜说着,把水倒掉,从容地看着于久。
“……也好。”于久说完,见桃青宜又要回去,忙喊住,“青宜哥哥等一下!你可以叫我小久……”
桃青宜笑笑:
“好,这些天小久辛苦了。谢谢你。”
这次桃青宜走进屋里,于久又想不出什么借口留住他,只贪看着他的背影,再看他回身关门的瞬间回眸。
其实,私心里……于久已经弄不清是希望樊渺平安,还是希望樊渺从此杳无音讯甚至传来噩耗了。
留在凉国皇宫的樊渺,看到每天消息里出现无事献殷勤的于久,不知自己心里的奇怪感觉是怎么回事。玉玺已近完工,樊渺每天里的情绪全被消息纸条里的情况牵动。正如今天,消息上明明白白应她的要求说了于久又是早上挑水晚上劈柴、外加扛了一袋子米。
有人帮忙她当然很感激。可是……
这种十分不舒服、看到于久在桃家出现会担心的情绪又是为什么?
放下消息条子,拿起刻刀。樊渺轻轻在手中已近完工的玉玺上刻了两下。
终于完成了。
拿着手中的玉玺,樊渺的目光微微湿润地闪烁着,全是激动的花火。终于呢……
她此时的想法不是这玉玺做成了多不容易。而是想着,她终于能回去挑自家的水,劈自家的柴……看自家的夫郎。嗯,大概,那不舒服的感觉是因为她不想让于久看自家的夫郎吧。
夜已深,睡意全无,樊渺拿起玉玺包好,直接去了此刻依然灯火通明的甘泉殿。
千里之外,嘉寀女帝和七皇女的激战正在此夜。
七皇女后方的营地里,崔琦在给一个重伤的士兵包扎着伤口。
“崔医师,伤药不够了!”负责煎药的师傅急急忙忙跑进来,头上还闪着汗水。
崔琦蹙眉,还未及开口,便有传令的兵跑到营帐中来:
“主上有令,所有伤兵和后方人员都上阵,违者必杀!”
崔琦的手抖了一下。都上阵,站不起来的怎么上阵?七皇女一路打过来行军速度太快,没有足够的休整,这个时候支持不住是必然的。此刻再破釜沉舟,哪里还有意义……要一起送死,主动全军覆灭么?
在刀剑下被逼迫着,崔琦和身边能站起来的人一起去拿起武器,强打起精神往战场走去。这些人脸上露出愤懑或者无奈的神情。而留下的,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