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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还是谢玲用挖掘船大规模屠杀时,被无意中推到鄞江里形成的。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水丧尸会不会以自己的亲身示范。带动更多丧尸学会在水中生存,那可天晓得了,比如象智尸,它们的聪明程度已经足以学会下水这样简单的事了。
只不过这些事情,还是等自己取到粮食背回崖山再说吧,王路抬起头,盯着越来越近的鄞江镇的屋顶。
顺着水流,竹筏缓缓飘进了鄞江镇。不一会儿,就接近了挖掘船大耍威风的石桥和江埠头。
桥上和埠头岸边。早就已经聚满了丧尸,它们热烈向王路欢迎着。迫切希望王路的血肉和它们融为一体。
竹筏渐渐靠近了埠头,有两只水丧尸从岸上挤了下来,沿着石阶一步步走到了水里,水一点点淹到了它们的腰、胸、脖子,但此时,两只水丧尸的手也抓了竹筏的边,它们的拉扯让竹筏左右晃动起来。
王路稳稳地站在竹筏上,没有多看两只正在瞎折腾的水丧尸一眼,他咣一声把砍柴刀扔到了竹筏上,然后掏出了随身小刀,慢慢地,慢慢地,捅入了左掌心。
剧痛过后,就再也没了感觉。
咚地一声轻响,竹筏撞在了埠头的石阶上,王路的左掌心依然留着刀,跳上了埠头的石阶,他随手推了一把,把站在埠头上茫然失措的几只丧尸拨拉到了一边,将竹筏上的缆绳拴在了堤坝上的一根石柱上。
王路拍拍手,小步跑上了岸,辨认了一下方向,向记忆中的自己贮藏物资的民居跑去,在他周边,突然间失去生人气息的丧尸们还傻站在那里,挨挨挤挤地,用鼻子嗅探着空气,似乎不甘心于食物没了踪影。
王路跑过桥头,桥旁的丧尸尸体堆还保留在原地,在取到收割机后,大家都没心情也懒得去处理这成堆的丧尸,依着王路的打算,等收割完毕后,用挖掘船挖个大坑,再弄用平板车把丧尸尸体运过去埋了就是,反正丧尸的尸体一时半会儿腐烂不了。
只是尸潮让这一切转眼成空,如果不是桥头的尸堆,王路还真要忘记了,曾经有那么一刻,大家离没有丧尸物资充足有干净柔软的大床可以睡的幸福生活是如此之近。
王路在丧尸堆中小跑着,不时粗鲁地把挡路的丧尸推开,经过尸潮后,鄞江镇上的丧尸密度又增加了。
见鬼,为什么这些丧尸不继续往大城市前进呢,王路颇有点死道友不死贫道地恶意想着,沿着鄞州大道往前,就是鄞州新区就是甬港城区,那里活人肯定多啊,你们呆在这个乡间小镇有啥好处啊,崖山上满打满算也就7个人,都不够你们塞牙缝的。
这段路,王路较为熟悉,当初为了给谢玲的挖掘船引来更多丧尸时,曾经骑着超标电瓶车经过过,那破了胎的电瓶车至今还躺在街头上呢。
转过前面的街口,就是镇中心主街,前面不远处,就是王路贮藏物资的民居了,王路刚要在心里欢呼,突然顿住了脚步――他的眼前,是一片乌黑的残檐断壁,差不多有近百米长的一段街面房被焚于一旦,这里多是木结构老式楼房,许多楼房被大火烧得只留下两面墙和一地碎瓦片,焦黑干裂的粗大梁柱斜躺在断壁上。雨水掉落到它们身上,流到地面,冲掉了地面积着的黑色灰烬。
这是尸潮初起时镇上幸存者放的火造成的后果,王路粗粗一看,除了靠近大街的店面房,镇中心的不少民宅也被殃及了池鱼了,少说也有2、3幢房屋被毁。想来如果不是天降大雨,被烧毁的房屋会更多。
王路悲从中来。但并不是为了那个在尸潮中丧生的幸存者,他对着火后的废墟竖起中指:“我靠你妹啊,你想寻死的办法多的是,为毛要放火啊!老子存放物资的房子也一把火烧没了!”王路现在就是那条殃及池鱼的鱼。有苦没处说啊。
鄞江镇中心大街上。丧尸、智尸们来来往往,没有一具“尸”关注到在那儿扎手舞脚狂骂的王路。
其实王路只是骂了一小会儿,物资贮藏点有两处。只是另外一处的粮食并不多,很早以前就七七八八地搬到崖山上去了。
王路咬咬牙,快速地回忆了一遍自己所熟悉的鄞江大街段,有没有可能贮藏大量粮食的地方,结果悲哀地发现,那些地段不是早被自己搜刮过,就是些与副食品经营无关的店面。看来。想找粮食只有一个地方――就是自己以前从没有涉足的街中心大街的另一端,在那儿,有菜场和超市。
王路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明知道那块地盘自己并不熟悉。每幢楼房都可能隐藏着丧尸,但是,又不得不去。
不去,崖山的陈薇、王比发、谢玲就会饿死,不去,就辜负了封海齐的一番拼死搏杀,不去,周春雨可能比梨头死得还要早――梨头好歹还有奶粉可以撑段时间。毕竟人小肠胃也小,可周春雨不吃饭也就能撑7到10天而自己。王路不知道还能撑几天,因为哪怕是感觉丧失的现在。体内这种强烈的饥饿感还纠缠着自己――真他妹的见鬼了,什么时候饥饿感不是感觉了!这根本说不通啊,违背科学常识啊!但事实就是这样古怪,王路觉得自己现在能把一头牛都吃进去!
一定要找到粮食!
要不然,也许王路自己就是崖山上第一个饿死的。
王路觉起手掌看看,掌心的小刀端端正正塞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刀柄,伤口里涌出一股鲜血,但一点痛觉都没有。
很好,感觉丧失以及“自己尸”功能依然有效。那么,还等什么?转身跑啊!
王路跑过鄞江镇中心的四明西路,旁边是农业银行――银行的玻璃门被砸得粉碎,地面上还撒落着不少百元大钞,丧尸们就在钱上踩来踩去,想来当时抢钱的老兄一定很后悔,如果他现在还没变成丧尸的话,肯定愿意拿所有的钱去换片面包。
前面是鄞江镇地税局,一辆标着地税局字样的面包车堵在大门口,王路隐隐能看到地税局办公楼的窗户后面的影子的晃动――很好,看样子我们的干部在化身丧尸后还在坚持工作。果然是用特殊材料造成的。
再往前是一家天宝珠宝、彩票销售店、宝岛眼镜中心和一家名为爱心园食品的糕饼店。
王路急速奔跑的脚步停住了,他探头看了看爱心园食品店,店的门面并不大,照例是玻璃门玻璃橱窗,神奇的是,橱窗后面的摆放的小糕点居然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玻璃门玻璃橱窗也完好无损。
这可是够奇怪的,居然没有幸存者把这儿的东西拿走,也许是这附近的丧尸太多,无意中挡住了幸存者到这儿寻物资。
说真的,走到这一带,丧尸之多已经可以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了,也不知道原本就有这样多丧尸,还是尸潮后才聚集起来的。
王路伸手推开几只堵在店门口的丧尸,正要找块砖头砸玻璃,却突然发现,磨砂玻璃门居然是开着的,连最简单的链条锁都没锁,估计是营业员逃跑时,根本顾不上看管好这家小店了。
王路推开门,他一惊――店内有人!
不,应该是有尸!
一只丧尸,站在店内,听到门口的响动,它转过身来。
那是只智尸。
王路有点发愣,那是只衣着较新,外貌较完整的智尸。
没有缺胳膊缺腿,裸露在衣服的四肢也没有被啃咬的痕迹,脸色依然是青灰色的,但并没有丧尸惯常有的尸斑,事实上,除了它微微咧开口龇着牙,满嘴黑色的牙肉看上去比较恶心外。这只智尸,是王路看到的最干净最体面的丧尸了。
最关键的,它,还是个女的。
这只女智尸留着一头披肩长发,戴着一个发箍,只是因为变成智尸后疏于打理,上面满是灰尘蛛网甚至不知从哪里沾来的草叶。如果不在意红色的微有些鼓起的眼珠的话,它的眼睛还是很大的,眼睫毛也很长,象洋娃娃一样微微翘着――嗯,不是假睫毛。
女智尸没有留刘海,头发被发箍往后压着,看上去额头有些宽,不过这没什么,它的鼻子很直,弥补了这个缺点。
王路打量了一下女智尸的衣着,牛仔衣裤――很标准的幸存者穿的衣服,没什么污渍,她感染二度生化病毒成为智尸,也许就在这一个月内。
第二百六十八章要抱抱,不要战争
只是,女智尸居然穿着一双半高跟的凉鞋,穿着黑丝短袜――幸亏是黑色丝袜,如果是裸足的话,王路看到的就是乌青剥落的趾甲了。只是――唉,你一身便于拼杀的牛仔衣裤,为什么要配上一双不方便奔跑的凉鞋呢?女人啊,真是让人搞不懂,在为求生而挣扎时,居然为了漂亮而穿凉鞋――你不知道半高跟凉鞋跑起来会搭搭响啊!会引来丧尸啊!
真不知道,这个女的,在生前是怎么在生化末世爆发的初期一直存活下来的。真是奇迹。
只是可惜,她依然没有躲过进化后生化病毒的感染。
王路匆匆打量完这只少见的体面女智尸,就把它扔在一边,自顾自搜索起店内吃的东西来,反正大家现在都是“自己尸”,这只女智尸到现在除了瞪着王路,也并没有别的反应。
王路没有多看一眼两只立式冷柜里摆放的鲜奶蛋糕,那上面早就发霉长毛了,他直冲进了操作间,但很快就传来了一声他的怒骂声:“他妹啊,居然只留了这样一小袋面粉。”
王路悻悻地从操作间出来,手里拎着一小袋惠宜面粉,幸好这面粉并没有打开,要不然在这高温下,肯定生虫了。
王路决定不在这个破小店里多呆了,得抓紧感觉丧失能力还生效的时候,找家大一点的超市。
王路刚要出门,转身看了看那只呆立着的女智尸,走过去,推开它,女智尸背后的货架上露出了几包油攒子,这是甬港市的一种地方小吃,顾名思义是油炸的,可以保存很长时间,货架上其他的一些面包、小蛋糕都发霉长黑点了,油攒子看上去却依然干净。
王路咕地吞了口涶沫,打开一包油攒子,拿了条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终于忍不住,放嘴里嚼了几下――好吃!
王路大把抓着油攒子塞嘴里大嚼着,油攒子发出嚓嚓的声音,没有水咽下去有点干,王路费劲地伸着脖子吞着涶沫。
一回头,看到女智尸静静地站在旁边注视着自己,突然起了恶作剧之心,拿了根油攒子对女智尸道:“想吃吗?想吃就说一声啊。你要是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想不想吃呢。”
女智尸一直盯着王路的视线略打了个转,在油攒子上瞟了眼,但显然,油攒子并不对它的胃口,它很快就又把视线转回到王路脸上。
王路大吃猛嚼,两袋子小包装的油赞子入肚,才勉强压下了饥饿感,他松了口气,冲着女智尸摇了摇头:“这样好吃的零食居然不要吃。你们女人生前不最喜欢这些小零嘴的嘛。宁肯不吃饭,也要抱着零食吃个不停啊。”
女智尸看着王路不停大嚼的嘴巴,似乎也勾起了它进食的欲望,它的嘴微微张开了。
王路一眼见到,吓得一个后跳,离女智尸远了点,但女智尸并没有扑上来,它依然呆呆站在原地。
王路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尸”的感应能力实在太强了,他上去拍了拍女智尸的脑袋:“别乱吓人啊,人吓人可是要吓死人的,你这样漂亮的一个姑娘家,笑笑才好看咧,咧着嘴吓人就不可爱了。来,尝一口。”说着,将一根油攒子硬塞到了女智尸半张着的嘴里。
女智尸自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油攒子虽然是油炸的,可那是素油,如果是猪油炸的,它倒也许会尝尝味。
王路从收银台翻找了一个塑料袋出来,又找到了几卷编织绳,和面粉、剩下的油攒子都放在塑料袋子里,推开门,匆匆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