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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扇门,因为靠着停车场的铁栏杆,就好装得多了。
王路直接就拿大号铅丝,把不锈钢防盗门和铁栅栏绑在了一起。
为了让门绑得更牢,王路还翻出了一条尼龙绳,在边框上,又从上到下,打绑腿一样,缠了一道。
最后,王路又用一把链条锁,把两扇参差不齐的不锈钢“门”,给锁了起来。
谢玲站在“门”前,怎么看怎么别扭,那些起到焊接作用的铅丝,歪歪扭扭的,尾端还斜翘在空中,那块用两扇大小不同的不锈钢窗户“拧”在一起的半扇“门”,被风一吹,就咣当咣当响。
总算,砌在山寨金字塔里的半扇门还稳定。
只是老天保佑,这石金字塔,可不要塌倒啊。
这要是自己或王比安正在进门,旁边的石金字塔塌下来,非死既残啊。
如果是在以前,王路这厮绝对能评为史上最黑心豆腐渣工程包工头,拉出去枪毙一百回都不解恨。
理是这个理,可谢玲帮着王路打了一个下午的帮手,也知道,这是两人利用手头资源,能造出来的唯一的门了。
王路搬着石头砌“金字塔”时,不但手指好几次被石头砸出血来,有次,半成形的金字塔外围的石块还脱落下来,正好砸在王路的小腿上,卷起牛仔裤一看,里面的皮肉都绽开了,血肉模糊的。
能做到这一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谢玲心里虽然这样想,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这道门有点异样。
侧着头看了半天,突然“啊”了一声――可算发现心中的异样是什么了――:“王、王哥,这、这门打不开啊!”
可不是,这门,还真开不了,没有门框,没有合页,没有摇皮,一头,砌在了石金字塔里,一头,被铅丝、尼龙绳给绑在了停车场的铁栏杆上,左瞧右瞧,根本就没“开门”的地方。
门中间的链条锁,只是让两扇门“绑”得更紧点,之于开门――对不起,这可不是这把链条锁的活,你就是把锁给拆了,两边边框固定得死死的门,也开不了。
王路胸有成竹的一笑:“这门本来就不打算开着。”
谢玲哭笑不得:“开不了门的门,怎么走人啊?”
王路坦然地道:“当然是这样走喽。”
说着,走到山道边,纵身向下面的公路上一跳,然后,沿着公路又向门的方向走了几步,绕过了门和那道石砌的金字塔,双手往已经有1米多高的山道斜坡上一撑,脚一蹬,翻身爬上了山道。
王路转过身,拍着裤子上的灰,隔着那道门,冲着瞠目结舌的谢玲道:“这不就过来了。”
他意犹未尽,一指和铁栏杆绑在一起的上下两截的半扇门的下半截:“就算是要往山上运大件的东西,我们也大可以把绑在铁栏杆上的铅丝、尼龙绳解了,从这下半截门里穿过来。”
谢玲张了张嘴,看着也就齐胸高的半道门,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四分之一道门”,这可真是――乱来!
不过,仔细一转念,谢玲就明白了王路的盘算。
这道所谓的门,本来就是用来阻挡丧尸的,丧尸到了这里,向前,除非是潮水一样的丧尸群,不然,别想把门挤倒,向右,是停车场的铁栏杆挡着,向左,一脚踩空,就掉到下面的公路上了。
象王路这样从公路上绕开门爬上1米多高的山道,丧尸又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这道匪夷所思的,天下无双的,门,就是用来恶心丧尸的。
要是来个活人,哪怕是10多岁的孩子,都能爬上1米多高的山道,或者把绑在铁栏杆上的什么铅丝、尼龙绳解了,把门给拆了,轻轻松松就能上山。
可丧尸,什么都不会啊。
让它们啃绳子,也比解个绳结,有更大的可能性。
啪啪啪,谢玲轻轻拍着掌心:“王哥,你这道门,还真能派上用场!”
王路心中那个得意啊,偏偏脸上还要绷着劲,一幅语重心长地模样,教诲谢玲道:“谢玲啊,现在可不比以前喽,许多现代化工具,因为没有电,都不能使用了,我们只能想方设法,用手头能用的一切,来对抗丧尸,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最好的办法,而是,最实用、最简单的办法。”
当不了美D,成不了果军,那我们就向土八路学习,两把菜刀还能闹革命哩,自力更生,自给自足,要土,咱们就土到家,土得掉渣。
王路和谢玲,一里一外,站在门下,扬头看着,落日的余晖,照在不锈钢管上,居然也反射出了一片光芒。
真是一道呱呱叫别别跳的
好门!
第九十九章王比安翘家
一大早,陈薇和谢玲正在厨房里洗吃早饭时用过的碗,谢玲去大水桶里舀水把洗过的碗再冲洗一次,看到大水桶里的水只剩小多半了,扭头问陈薇:“陈薇姐,家里的扁担呢?我去后山的泉水挑些水来。”
陈薇头也不回道:“挑什么啊,这水够用一天的,我捡个空,自然会去挑。这几天,你和王路好好歇一歇吧,这前山、后山的防御工事都整好了,总算让人能放下心来,这几天,咱们给自己放个假。以前在单位里,每星期还休息两天呢,现在到好,天天没个歇脚的时候,不是操心这个就是操心那个。听姐一句话,好好休息休息。你看你王哥,睡到现在都懒得起床。”
谢玲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出陈薇这一顿说道来,听了,也知道这是关心自己,抿着嘴笑道:“什么防御工事啊,陈薇姐也就你耳根子软,这后山林子里拉几条绳子,挂几个锅铲,这前山山脚下,弄扇开不了门的门,王哥就敢在你面前吹嘘是马其诺防线。他也不想想,二战时,马其诺防线在德国人面前就是虚的,连纸老虎都算不上。”
王路也是一时兴起,张嘴就吹,却忘了马其诺防线的故事,这在中学历史课本里可是常识,就连从不爱看军事网站的谢玲,也门儿清。
陈薇从谢玲手里接过刚舀的水,又冲洗了一遍碗筷,正色道:“怎么能说是纸老虎呢,这可是你和王路辛辛苦苦一手一脚整出来的,你虎口被石块刮破的伤痕,虽然掩饰得好,王路没看见,我可都看在眼里呢。”
她把碗里的水滴干净,放好,这才回身对有些脸红的谢玲道:“你可不知道,以前王路下山打丧尸,我只牵挂着他一个人,后来,我是山下山上两头提心吊胆,既着急王路安不安全,又操心,在山上乱跑的王比安会不会突然遇到闯上山的丧尸。现在好了,后山和前山有了这两道把门的关卡,我晚上睡觉也塌实多了。”
正说着,王比安一头闯了进来:“妈,我给你拎了桶水来。”
陈薇一看,王比安手里可不正拎着只塑料水桶,里面的水可能在半路上洒出了不少,只剩下大半桶了,连带着,把王比安的鞋子都打湿了。
陈薇连忙接过王比安手里的水桶,心痛道:“不是不让你挑水嘛?妈妈跟你说了多少次,小小年纪挑扁担,会压得人长不高的,你现在还在发育期,可别象妈妈……”
“别像妈妈小时候那样,因为干活太多,压得个子只有这样高。”王比安学嘴道:“妈,我这不是没挑水嘛。这桶水,是我去后山放羊时,拎来的。”
“狡辩,拎着水和挑着水有什么区别,一样压身子。”陈薇唬起脸。
王比安才不怕这一招呢,他笑嘻嘻从旁边的菜碗里捡了块罗卜干,咯吱咯吱咬着,含糊道:“我去后山玩玩。”冲着谢玲挤了挤眼,转身溜出了厨房。
陈薇追着喊了声:“别跑远了。”
谢玲和陈薇招呼了声,说想去泉水处洗洗头发,就出了厨房。
出门前,还是拎了个水桶,打算回来时,顺手拎桶水。
谢玲出了厨房,就看到王比安正在大门口向她招手。
谢玲小跑过去:“又要想搞什么鬼?”
王比安笑道:“谢玲姐,我爸爸又在睡懒觉吧?你把弩给我玩玩嘛。”
谢玲板起脸:“这弩可不是玩具,上次你拿弩射丧尸,还射丢了一支箭呢。你爸爸可再三说了,不能让你玩弩。”
王比安委屈道:“谁说那支箭是我弄丢的。我明明已经射中丧尸了,那只箭,是因为妈妈拿石头把丧尸砸下了悬崖,才弄丢的,可赖不到我头上。”
他扭股糖一样拉着谢玲的手道:“姐姐,你就让我玩玩嘛,我这也是锻炼啊,省得下次射丧尸,又射偏了。”
谢玲想着王比安说得也在理:“被你缠死了,好好的男生,不要学娘娘腔发嗲好不好。走吧,我带你练弩。”
王比安欢呼一声,跟着谢玲踮着脚到王路还在打呼噜的卧室里,取了弩和箭,一溜烟,往后山石窟而去。
谢玲在石窟前的平地上,用椅子竖了一个靶子,靶标是用泡沫板做的,怕伤了箭头。
就让王比安对着泡沫板上用口红画出来的圈圈射。
弩本身就带有激光红点瞄准,又经过了谢玲校准,准头比原来高多了。
王比安虽然个子矮体弱,用站势两只胳膊端着弩射时,瞄准时间长了,容易打晃,可十箭中,也能射中靶心三箭。
这个成绩,也算不错了。
谢玲陪着王比安练了小半天,有些乏味,想着自己还没洗头,就告诫王比安,不要拿弩乱射,免得弄损了箭头,就拎着空水桶,向后山泉水处走去。
王比安一个人又练了一会儿,居然接连五支箭都中靶心,虽然这靶心未免太大了点――几乎有篮球一样大,但王比安还是兴奋得又嚷又跳了一阵,可惜爸爸妈妈和姐姐都不在,要不然,也让他们好好夸夸。
石窟前的平地无遮无拦,太阳直晒,王比安练了半天,兴奋劲一过,越发觉得满身的汗又粘又臭。
如果这个时候,在清凉的江水里洗个澡,再到田里抱个大西瓜来吃就好了。
王比安突然心中一动,干脆,自己现在就下山,到田里摘个西瓜吃吃。
这个念头一生,就甩不掉了。
王比安知道,爸爸妈妈严禁自己一个人下山。
山下有丧尸。
不过,王比安平常从爸爸的讲述中知道,丧尸都在镇里,农田里看不到丧尸。
以前妈妈带自己下山摘菜时,从来没遇到过丧尸。
再说了,丧尸有什么可怕的?
刚到崖山时,老爸就带着自己杀过两只丧尸了。
更何况――王比安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弩――自己不还带着杀丧尸最厉害的武器吗?
谢玲姐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自己又是男生,没道理比不过她吧。自己吃的饭还比她多一碗呢。
下山去。
王比安说走就走,取下靶子上的箭,装到弩上,拨腿就向山下跑。
王路刚刚起床,趿着鞋子准备到厨房吃早已凉了的早饭,陈薇正在大殿上,给王比安补条破了裆的裤子,谢玲恰好坐到泉水边,低下头准备洗发,三人都没想到,王比安胆大包天,一个人溜下了山。
第一百章史上最混乱的下山法
王比安一路下了山,在离王路和谢玲妙手砌成的“门”前还有10多米时,停了下来。
从内侧路边的草丛里,掏出了,一只小方凳。
是超市里最常见的塑料小凳子。
奇的是,这条凳子中间被硬生生掏了个小小的洞,洞里,牵着一条尼龙绳子,另一头打了个粗粗的结,正好堵在洞口。
王比安拿着这条古怪的凳子,走到对侧的山道上。
他小心地拎着尼龙绳子的一头,把凳子,沿着山道放了下去,直放到下面的公路上。
绳子放得很稳,四只塑料腿稳稳搁在路面上,凳面朝上。
王比安手一松,把绳子也扔了下去。
做完这些同样堪称古怪的动作后,王比安坐在山道边,先把弩背上,然后将两条腿朝下,接着一个转身,双手攀住了山道石砌护坡的边沿,身子一出溜,“挂”在了山道上。
这边的山道,离下面的公路高了点,有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