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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一样,丝毫不动。然后,邓银名头一歪,死了。
朱家两兄弟从“逍遥馆”里出来以后,绕过龙溪镇背后的龙溪山,往镇外的大树湾赶去。走了两个多时辰,他们来到了大树湾,也不从路上走了,对着茅草和荆棘一径儿地朝坟山而去。他们在一座坟前停了下来,头低垂着,呆呆地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好象在等着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那是陈胡子的坟。
新的墓碑,新的坟土,被雨水打得所剩无几的纸幡,有一搭无一搭地飘摇着。
夜,很静。月,无光。风,凝固。
这时,陈胡子坟上的坟土慢慢地蠕动着,蠕动着,往两边散开去。跟着,一块棺材的盖板从松散了的坟土中露了出来。然后,就有一只手从坟里伸了出来,手上的肉已经完全被柞干了水份,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子,紧紧地贴着瘦骨嶙峋的骨头,和爪子一般无异。那爪子徒劳地抓了抓,什么也没有抓着,也就放弃了抓挠,重新缩回棺材里。过了一会,便出现了一个人头,一个没有头发的光头。那是陈胡子的头。
他艰难地站了起来,一脚踏出坟坑,站到朱家两弟兄的中间,然后,一起转过身子,走了。边走,边有不同的“人”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来。
这支由死尸组成的队伍,在夜的荒原上,仿佛受到了一个无形的力量的控制,往灵鸦寨的方向赶去。
二
香草和舒小节一路小跑,话都顾不上讲,直到踏上灵鸦寨的地盘,在一处平坦的草坪上,他们才停下来。香草拉过舒小节,紧紧地抱着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香草问舒小节:“你怎么会想到到那个鬼地方去找我?”
舒小节说:“快莫讲了,我也住过那家客栈,差一点命都丢了,那客栈不是活人的客栈,而是死人的客栈,她家养得好多尸体,用来喂尸蛊。我到了灵鸦寨,没看见你,猜想你可能来的路上会遇到那家客栈,就回来找你。”
香草捂住舒小节的嘴,说:“我差点就变成尸蛊了,幸好得吴侗救我……”
舒小节问:“刚才那个人就是吴侗?他是干什么的,怎么认识你?”
香草说:“他是一个赶尸匠,认识我妈。”
舒小节突然就想起了,他从烘江赶回龙溪镇时,在船上见到的赶尸的那一幕,难怪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有些面熟,没想到是他。
因为身心疲惫,两个人说着说着坐了下来。舒小节很自然地伸出手臂,把香草搂在怀里。香草的身子软绵绵的,透出一股青草的清香。呼吸着香草身上的味道,舒小节年轻的身体有些躁动。他把放在草地上的那只手抬起来,绕过香草的头,在她的脸上抚摸着:眼睛,鼻子,嘴巴。没想到,香草的嘴巴象鱼儿一样张开了,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本来舒小节只是摸摸,没想好下一步要做什么,香草这一挑逗,让他兴奋莫名,干脆把手伸进香草的嘴里,轻轻地拔拉着,这下轮到香草意外了,她只是一时调皮,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动作,没想到一根男人手指,打开了她全身的开关,浑身的毛细血孔都张开了,渴望阳光和雨露。她隐隐地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
哪晓得这呻吟象冲锋的号角,鼓舞和煽动着舒小节,他呼吸急促起来,把软成一团的香草紧紧地抱着,低下头,颤声叫道:“香草……”
一股男人的鼻息喷到香草的脸上,热热的,酥酥的。香草身上的骨头像是被抽离了自己的身子,慢慢地,梭到草地上去了。舒小节也顺势躺了下去。
远离父母,没人管制,又是在这样一个特别的夜晚,舒小节没了以往的顾忌,不再是听话的孩子或学生,开始象一个猎人,玩弄着眼前的猎物。他慢慢地解开香草的衣服。
蒙蒙的夜色中,香草被舒小节剥得一丝不挂。看着这诱人的身体,舒小节口干舌燥,热血沸腾,这下是他不客气了,俯下身去,一口咬住那桃子尖尖的一点粉红!
他想,若不是两家反对这门亲事,他跟香草的良辰美景,何必放在这荒村野外?
“妈呀——”香草轻轻地叫了一声,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象要飞起来了。
香草的叫声象画眉一样婉转清丽,刺激着舒小节。他再也抑制不住,低哼了一声,下了力,正想着要往他想抵达的那个神秘而幽暗的地方而去。
香草却猛然推开舒小节,指着他身后,说:“他,他……”
舒小节调过头,看到他的身后,果然有一个人。那人的面貌看不太清楚,模模糊糊的,不是站在那里,而是从他们的面前旁若无人地走过去了。
香草惊叫:“满满……”
舒小节说:“你满满?你看清楚了?”
香草肯定地说:“是的,是他,邓银名!”
她正要叫,舒小节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两人迅速坐起来,穿好衣服。
远处,又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一眼看去,大约有五六个人,前面有两个人走在一起,后面不远处,有三个人走在一起,他们直直地朝舒小节和香草这里走过来。
舒小节和香草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前面那两个人是在给陈胡子出殡的时候淹死的朱家兄弟,后面那三个人里,陈胡子走在中间……
三
舒小节拉起香草,就想往身边的芭茅草里钻。而香草,经过这一波一折的惊吓和折腾,早挪不动身子。舒小节急忙把香草抱起来,搀扶着她,正要往草丛中钻,朱家兄弟就来到他们面前了。因为是面对面而来,躲避已来不及。他忙把香草拉到自己的背后,万一有什么不测,他来承担。
奇怪的是,两个人的眼睛都是闭着的,没有看到舒小节和香草,从他们面前呼呼地挟带着一股阴风飘了过去。
舒小节突然想起,他遇到香草的爹邓金名的事,就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满满邓银名也是个死人。”
香草点了点头,说:“我也想到了,他和朱家兄弟一样,从我们面前走过去,根本就没有看到我们。”
舒小节对香草说:“你再看,陈胡子,马老板,刘老板……还有……”
香草奇怪道:“哪里还有,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舒小节住了口,说:“嗯,对的,没有了。”
香草看舒小节的神色不对,就说:“你瞒着我什么吧?”
舒小节迭口否认:“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啊。”
香草说:“我看得出来,你有什么话不肯和我讲。”
舒小节岔开话题:“注意,他们走拢来了,我们避一下吧。”
香草反而不肯避开了,说:“他们是死人,并不想伤害我们,如果他们真的想伤害我们的话,我们早就没命了。”
舒小节说:“那也不一定,人死了,做出的举动不是我们活人所能想像的。其实,死人也会害活人的……”
香草问:“你怎么知道的?”
舒小节说:“我遇……”
他一想到邓金名差点儿把他拉进深潭淹死,就不寒而栗。那是香草的爹爹,他不想让香草知道,至少现在不想。于是,他打住了话题。
香草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很是着急,连炮似地问:“你遇到过?你遇到过死人想害你这个大活人?你遇到的死人是哪个?是认得着的还是认不着的?”
舒小节在这一连串的问题面前,一个就够呛了,何况还有三四个。
这时,那三个人排着队来到他们的面前,果然,也是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
舒小节的身子突然打起了寒战,似乎一下子冷得受不了。他的手哆嗦着,像筛糠一样。
香草感到很诧异,问他:“你怎么了?凉着了?”
舒小节的脸色很凝重,他摇了摇头,说:“刚才他们走过去的时候,你注意看了不?”
香草说:“他们都是死人啊,我才不想看他们哩。你看到什么了?”
舒小节沉着声,说道:“他们虽然死了,但他们的脸上,却透着浓烈的杀气。他们往灵鸦寨的方向而去,我敢讲,他们是被某个人,或者,某一个鬼控制了,是去杀人的!”
香草担忧地问:“真的?”
舒小节一字一顿地说:“自从我出来找我爹爹后,遇到的许多的事情都说明了,灵鸦寨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杀戮!”
香草快要急哭了,说:“这可怎么办?我的娘现在也在灵鸦寨啊。”
舒小节说:“事不宜迟,走,上灵鸦寨去。”
香草说:“我们去能解决问题吗?”
舒小节摇头:“无济无事。”
香草跺脚:“那怎么办啊,我们去不也是送死吗?”
舒小节说:“那也不一定。我到乱葬岗遇到了鬼打墙,怎么走都走不出来了,后来幸好灵鸦寨的人去那里钉什么‘镇鬼神针’,有个叫吴拜的老司去阻止了。我听灵鸦寨的人讲,那叫吴老司是贡鸡寨的人,是个很有名气的赶尸匠,我们去贡鸡寨去求他帮忙,他应该肯应允的。”
香草若有所思,说:“吴拜老司,是不是吴侗的爹爹?”
舒小节说:“那也不一定吧,他们都姓吴,就是父子吗?”
香草眼睛一瞪,说:“依你那意思,他们如果不同姓,反而是父子吗?”
舒小节说:“我可没有那么讲啊,你不要冤枉好人噢。”
香草说:“我没有冤枉你啊,是你自己讲的啊。你讲,他们都姓吴,就是父子吗?那话的意思不就是讲,他们不姓吴,才是父子了罗。”
舒小节说:“好了好了,就算我讲错了,好了吗?我的意思是讲,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你看吴侗长得一表人才,好英俊的啊。而那个吴拜呢,我是亲眼看见的啊,生着一对蛤蟆眼,长着两个招风耳,嘴巴皮厚得像冲嘴,牙……”
香草拍了一下舒小节的手,说:“人家生的是丑八怪,二天看你生个什么人出来。”
香草刚说到这里,就住了口,一个妹崽家,怎么会讲到这些?何况,二天,嫁的人还是面前这个人哩,想到这里,她羞得脸上一热,不做声了。
舒小节说:“接着讲啊。”
香草才不上他的当,说:“你哪来那么废话啊,我们再不去贡鸡寨请吴老司,怕是来不及了哩。”
四
吴侗是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的。
他醒过来,发现,天已大亮了。阿妖睡在他的身边,嘴角流着口水,小小的脸蛋上,浮着甜甜的笑涡。
吴侗开了门,原来是酒娘。
酒娘对他说:“我不是不晓得你们做赶尸匠的,白天睡,晚上走。我是叫那个鬼妹崽上山去给我抓毒虫,她也学得睡懒觉了。”
吴侗说:“阿妖睡得正香哩。”
酒娘笑:“她倒是有福气。”
吴侗说:“睡个懒觉也算是有福气啊,那这个福气也就一文不值了。”
酒娘说:“我是说她能有你陪着睡,不是说她睡懒觉。”
吴侗笑呵呵地说:“你也太不关心她了,她讲她从小都是一个人睡。”
酒娘佯怒道:“你莫看她人小,小九九比你多。”
吴侗说:“酒娘的女儿,我还不晓得?”
酒娘正要去叫醒阿妖,吴侗拦住她,说:“让她再睡睡吧,我帮你去抓毒虫。”
酒娘轻轻地拧了一下吴侗的脸,说道:“你还以为和尸体打交道的人都是冷血动物,没想到,你还蛮晓得疼人的嘛。哎,你不是喜欢阿妖了吧?”
吴侗说:“你讲哪样子话。”
酒娘笑了:“你看你,不好意思了吧?反正,我是看见了,你搂着阿妖睡的哩。”
吴侗说:“是啊,那感觉,就是搂着妹妹一样,可惜,我没有妹妹。”
两人正说着,阿妖就醒了。她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