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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有点紧张,压抑地开口:“如果……如果我说出什么来,你们能不能帮我逃离京城?我不想再待在那个鬼地方。”
胤禛依旧冷言冷语,厉声说:“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同我讨价还价?白露,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你不说我自然有办法查出来,到那时候……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名伶,哪怕是整个岫云烟我都要将它铲平。”
白露峨眉紧蹙,身子一颤,慌张道:“不,和我无关,我没有害过人啊……”
若涵和胤祥相对一望,知道白露的心防已经被击溃了,只待她自己说出来。
胤禛举杯轻押,“说吧,爷听着呢。”
白露神色难平的望了眼若涵,若涵对她点点头。
“我……我只是岫云烟的‘钥’,只是微不足道利用色相迷惑别人罢了,真正伤人的却是那‘锁’。”
胤禛眉头聚拢,问道:“接着说。”
“岫云烟背后的主子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姐妹们只知道听从柳妈妈的话,她让我们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我从十二岁就开始学习各种媚术,因为身子骨弱,不适合习武,所以只能做‘钥’,如若学不好了,就是一顿残酷的折磨。而同我一同被卖进去的夕湄却被选择成为了‘锁’。‘锁’除了学习必要的媚术外还会习武,她们执行的任务往往是秘密的。一旦被选为锁还必须喝下一种毒药,每月必发解药。任务如果失败就会失去这个资格,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
胤祥眼神一凛,问:“你可听过‘暇影’和‘千鹤公子’?”
白露想了想,立刻摇头:“从没有听说过,我只是按照柳妈妈的吩咐勾引那些达官贵人而已,别的事我全都不知。不过……每月初一妈妈总会闭门不见客,说是有重要的人相陪。我们这些女人早已学会逆来顺受,怎么会去多问不该自己知道的事儿。”
若涵想起什么,于是道:“那日我去本来想要见夕湄的,柳妈妈说她已经有人伺候了。当时我是拿着四爷的扳指前往,她连这个面子都不给,那个让夕湄伺候的人想必是个大人物了?”
不等白露回答,一旁的胤禛见鬼似的努瞪着她,脸色泛着铁青。他竟然还不知道,她去岫云烟竟然是拿着自己送与她的扳指做幌子。
若涵就知道会惹来他的不快,于是卖乖的朝他可怜巴巴地抛去一个媚眼,意思是她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让他消消气,等事儿解决了再处置她也成。
胤祥看见两人“眉来眼去”的,一个眼媚含娇、一个怒目而视,嘴角露出玩味地笑。
“白露,沈姑娘问你话呢,快些答来。”他接过话头替若涵掩饰了过去,若涵感激的朝他笑笑。
“回沈姑娘的话,那夜夕湄伺候的是刑部尚书齐世武。”
白露一句话让三人面面相觑,毫不掩饰吃惊状。
若涵当然知道刑部尚书是个什么官员,如此大官怎么会和岫云烟扯上关系?如果白露所说的都是真,那位柳妈妈对齐世武又有何图?她都派出了夕湄这个‘锁’,恐怕不是想把齐世武引诱这么简单吧!
胤禛没有似以往那般震怒,他是最看不惯那些贪官污吏的,这次却相当的沉静,脸色却阴霾的可怕。就连胤祥也不发一言,他们两人似乎有什么想法隐瞒着她。
若涵也没有开口问,她只是想帮着他们找出一点蛛丝马迹,至于朝廷官员那些破事儿她没有兴趣知道。齐世武这个兵部尚书都泥足深陷了,想笼络他的那个人的名字怕早在胤禛的心中了。
白露突然跪了下来,哀哀道:“沈姑娘,四爷,十三爷,你们可怜可怜我,我把知道的都说了,现在定然是回不去岫云烟了。以前也有姑娘想逃出那儿,后来都失了踪,请两位爷何姑娘帮帮白露吧。”
胤祥瞅她一眼,正色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一定会救你,如今你就好生在贝勒府待着,别惹事生非。”
“是,奴家一定谨言慎行、克己守则。”
白露被重新带回梅苑后,若涵朝胤禛看去,他仿佛陷入了沉思中。是不是通过齐世武他想到了什么?连胤祥都一脸凝色,估计他也猜到了。
“若涵,这件事你就别再管了,我会处理好的。”
胤禛忽来的话音让若涵回过神,她道:“那么白露呢?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你们可是答应过的……”
胤祥笑了笑,“你就是改不了这急性子,爷答应你的还会反悔不成。明儿我查了后再给你回话。”
“好,这我就放心了,你们那些事我也懒得管,就是太无聊了。”
若涵慵懒的话让胤禛皱起眉头,训斥道:“以后没事就在小筑里习习女红,要不然来府里让福晋教教你规矩也成,这样保准你不会再无聊。”
若涵才不理他,高傲的扬起下巴,“谢四爷了,我在小筑里待着就不错了,可不敢劳烦福晋大驾。”哼这个男人一时温柔一时冷面的,都猜不到他心里想些什么,难怪老康会给他喜怒不定的评价,真是一点也没错呢。现在白露总算是给了一点点线索,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事儿发生,她总觉的事情还没有完。
夜探
隔了几天后,若涵再次来到贝勒府时却被告知白露已经被送回了岫云烟。她压制下怒气,决定问个明白。因为胤禛既然答应她了,断然不会出尔反尔,他做事一向周密,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来了!最近可来的勤快啊。”胤禛难得调侃她。其实看见她能常常在他身边,他总是欢喜的。尽管他知道,她的到来不是全为了他。
“嗯,没事做,景庭又不在,来你这里看看。”
若涵漫不经心的答着,胤禛的语气变得有些刻板。“以后没事少去货行,你一个姑娘家的总是抛头露面算什么。”
她笑了,挨近他一嗅,调侃道:“啊呀,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酸味啊,四爷是打翻醋坛子了吗?”
胤禛恼羞成怒,出手拧了拧她的脸蛋,“胡扯,爷是这种人么。”
若涵真想大笑,不过碍于眼前男人是特别要面子的人,所以还是拼命忍住。
“好了,说正事儿。你把白露送回岫云烟了?”
她语气平淡而冷静,倒是令胤禛诧异。他含笑说:“你知道了吧,还以为你会冲进来和我大吵一顿。”
若涵丢了个白眼过去,随手翻看着胤禛准备上书的那些个折子。“我哪是不讲理的人。得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胤禛丢下手头的工作,将她抱坐在腿上。自从与她有过亲昵之后,这个举动仿佛成了他的习惯。将她搂在怀里时,总是感觉心里特别的踏实。若涵是个特别的女人,她又是那么妩媚多情,如果不牢牢捉住她,生怕有一天她就会成为别人的。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都没有和我商量下就冒然把白露带来这里,还想将她就此留下,可你有没有想过,白露的失踪是否会引起岫云烟的怀疑。如果它的背后真的是由千鹤公子掌控,他得知此消息必然会提高防范,我们再想查他就难了。”
若涵暗自揣摩,点头道:“你说的对,是我疏忽了。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反正……人我是一定要救的,我答应了人家,你可不能让我失了信用。”
胤禛宠爱地亲啄她的唇角,“放心,我已经让手下一个官员去办此事。他好歹也是个从二品大员,由他出面假意天天去捧白露的场,然后将她赎出,以他的地位那个柳妈妈必然不敢拒绝。而且这个官员不过是个外官,最近刚来京城办差,明着可以让他说是将白露带回所属地做个小妾,这样不会引人怀疑。”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
“我都给你办成了,你能给我什么奖励?”他的黑眸闪烁迷人的光辉,笑意却诱人至极。
若涵当然明白了,她当下轻吻了他的脸颊一下。
胤禛很不满意地收紧手臂,说:“就这样?小妖精,得这样爷才满意……”话语消失在唇边,他不依不饶的深深吻住她的唇瓣,辗转反侧的越发深入。
若涵很是配合地开启红唇,任他予取予求,正当两片双唇纠缠的难分难解、炙热无比时,门外传来高无庸的高喊声:“福晋,您来啦~容我向爷通禀一声。”
若涵听见这一声,下意识的想推开胤禛,可他像是故意的,偏不松手。她怒瞪他一记,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让四福晋看见,这样好造成既成事实,逼她同意嫁入贝勒府?
她才不会如他的愿,在他胳肢窝下一搔,趁他痒地松手之际躲进了东边的屏风后。
“爷,福晋来看您了。”
“让福晋进来吧。”胤禛正襟危坐,随手拿起公文。
那拉氏走了进来,看见自己的丈夫正在看着公文,于是柔声说:“爷,别累着了。”
“你怎么来了,有事儿?”胤禛的声音可谓淡然。
“没有,只是……最近若涵妹妹来了几次都没见着,怪想她的。爷,你的心思我懂,如果你喜欢,我和若涵妹妹说去,能有这么个可人的妹妹也是我的福气。”
胤禛故意朝屏风处瞟了一眼,正对上若涵失神的目光。
若涵心里是各种滋味掺杂交替。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来了大清朝却成了人家的第三者。那拉氏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竟然如此殷勤的替自己的丈夫张罗小老婆。她也是个可怜女人,一时间心里感觉有点对不起她。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胸口郁闷极了。都是那个死男人害得!
“她未必会同意,那丫头的性子可倔犟得很。”胤禛说着嘴角露出一丝不可捉摸地笑。
那拉氏将手里的帕子别在了衣襟上,笑道:“妹妹的性子就是实在,我看着也喜欢,等下次遇上了,一定找她谈谈。”
“烦劳你了,去吧,我还有些折子要写。”
“是,爷,我回了。”
那拉氏走后,若涵从屏风后出来,一声不坑的就向屋门走去。
“你今天要是走了,明儿我就去求皇阿玛抬你做侧福晋。”胤禛凌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若涵一跺脚,走回他身边,狠狠地望着他。“祸害!”
胤禛笑出声,大概是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大声吧,惹得屋外的高无庸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叩门问:“爷有何吩咐?”
胤禛一尴尬,若涵则很不给面子的笑起来。
“没你的事儿,一边儿待着去。”他冷冷冲屋外道。
胤禛拉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是那么冰凉。“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有什么事不高兴的?”
“没,就是觉得福晋她不容易,四爷该好好的疼惜一下。”
胤禛脸色一沉,阴郁地望着她。“我是白疼你了。”
她低着头不理会他,他恼怒地捏住她下颚抬起,“看着我,别跟我使性子,我不明白你还想要什么,莫明其妙的又不理人,你当我是什么!”
若涵拍开他的手,突然抱住他。胤禛整个人一滞,半晌才伸出手抱紧她,低声问:“究竟怎么了?”
“为什么你是四贝勒,为什么你是皇子,为什么你有妻儿!”
若涵抬头望着他,眼神空洞迷惘。他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一丝逃避的意味,于是厉声说:“你想都不要想,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
她靠近他的胸膛,幽幽道:“胤禛,你根本不明白,我……”该怎么告诉他,她其实来自未来,那里的人是不能忍受感情被人分享的。
“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我说过……这颗心里只有你。”他吻上她的发顶,声音坚定而温存。
“可是要这颗心的不止我一个,我讨厌纷争、讨厌抢夺,如果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