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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叶词苦笑了一下:“如果任何时间都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控制的话,那我就是上帝了。”
叶词的话让流年笑了起来,可不是这个道理,人类自己所能掌握的时间和事情其实非常非常的少,更多的其实是都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别想那么多,继续往前走,说不定我们快到底了。”
叶词起身看了看栏杆外面黑洞洞的下面,对于这个说不定到时不报有什么期望,不过流年说得没有错,继续往前走,总是不会太坏的。
两人又坐了一会,补充了一下体力,继续往前走。这么多天的时间里,他们已经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层皇宫,打死了多少的亡灵和兽人,操纵了多少的机械人,可是,这一切就好像没有尽头一样,让人无望而又充满了希望。
现在两个人可以带着三十只的机械人前进了,其实他们还可以带的更多,不过,这皇宫的中间的空的,所以每一层能容纳的面积实在有限,如果他们带着太多的机械人行走的话,实在是会很不方便。
又下了一层,光线更加黑了一些。
不过,这一层似乎跟上面所有的层数都不一样。这一层并没有上面所有皇宫那么狭窄,而是宽敞的,火把也更多了一些。虽然没有火把的地方很黑暗,但是又火把的地方还是十分明亮的。
“先等一下。”在如此黑暗的地方,鹰眼术显然大大的受到了限制,这个时候叶词的闪光弹就派上了用场,她对着流年点点头,然后朝着自己正前方发射了一颗闪光弹,就着那不算明亮的光亮,还是让流年和叶词两个人看清楚了前面道路。
那是一个分叉口,有两条同样黑黝黝的道路,似乎通向无尽的绝望。
“我们先走左边吧。”流年左右都观察了一下,最后随便挑了一条。
叶词没有异议,和流年朝着左边的那条路走去。这一层很是安静,安静地甚至有点不太对劲,居然连一个怪都没有,在黑暗中,只听见一群机械人那锈蚀的轴承发出的刺耳声音和钢铁敲击地面的声音。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如果有一点响动都会显得那么明显,更不要说这么多的机械人同时造成的声响,回荡在这安静的皇宫里似乎像是噪音轰鸣而过。
两个人都站在左边的路口,正准备往前面走的时候,忽然两人都被弹了回去,就好像他们一开始进副本的时候,被弹出来一样。
叶词连忙拿出那个地精罗盘想看看究竟,可是地精罗盘唯一的提示只是说德菲莱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提示。
“进不去吗?”叶词拧着眉:“难道是右边那条路?”
两个人又连忙走到了右边那条路去看看,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是同样的结果,他们又被什么给弹了出来。
“这里一定有机关。”流年和叶词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个问题的关键。言罢之后,两个人忍住住相视一笑:“你觉得机关在什么地方?”
流年想了想:“我觉得应该在两条路中间的地方。”这样的推测和叶词的一样,她耸了耸肩膀:“那我们还等什么?”
在两条路的正中间有一尊还算是高大的雕塑,至少比叶词和流年都要高。那是一个地精的塑像,穿着华贵的衣服,上面还有不少宝石的碎片,看来,这尊雕像在遥远的过去是十分漂亮的。
流年点起了火把,弯下腰,就着火光凑近雕塑的底座,细细的看了看那里所写的字。
叶词只听见一段古怪的话语从流年的嘴里嘟囔而出,听起来摸不到头脑,她也弯下了腰凑近了底座,看着那上面密密麻麻她看不懂的字问:“你念的什么?”
在大面积的黑暗中,其实火光能照亮的地方很小很小,所以,流年手里的那火把其实只能勉强照完底座上那块铭文,叶词要想看清楚上面写什么就必须凑得很近,甚至,要距离流年很近。
只是,两个人这个时候的心思都在这块铭文上,谁也没有发现,在那漆黑一片中,两个人的距离其实只是咫尺之遥了。
流年听着叶词的问话,下意识的转头,却发现自己碰上了什么,他微微一愣,并看不清楚。叶词只觉得脸颊边上划过了一道柔软,即刻,她似乎明白了那柔软是什么,便仿佛触电一样退了一步,有些惊慌,却又拼命假装镇静一样的看着流年。
而流年也愣在那里,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公子幽,在火光之下,她那冷硬的面容显得很是温和,火光模糊了她的锐气,却多了一些柔美的感觉。她的一头银色长发扎在脑后,不过额头和脸颊边上却有许多细碎的头发,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却闪着动荡的光。慌乱而坚强。
这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神采,慌乱,大概从来不会在公子幽的表情上出现这样的神色吧,可是,现在却出现了。
有时候,时间、地点、环境都会模糊一些人的理智,都会让人变得很奇怪。都会让人做出一些本来不应该做出的事情。
就好像现在,叶词望着流年,她的心尖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她觉得自己这一刻应该说些什么,应该做些什么,可是,她就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能力一样,只能保持原本的姿势,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说不了,只是静静的看着流年。
看他眉眼间的春水无边,看他唇角边的情意绵绵,看他缓缓朝着自己凑过来的那份温暖诱惑。
流年觉得其实这样太快了,这样会吓走公子幽,这样会让自己距离她的距离又遥远一些。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似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他只是想离她近一些,更近一些。
流年那暖暖的呼吸吹在叶词的脸上,让她觉得有些心慌,有些无措。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在任何时候,叶词似乎都能把握住所有的情况,运筹帷幄,可是,这样的能力为什么偏偏在这一刻失去了呢?
她只能感觉着流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呼吸越来越灼热,而她自己的血液也越来越沸腾。
终于,就在流年要碰触到叶词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又往后移动了些许位置,成功的将两人的距离又拉开了一些。可是,仅仅是这样细微的一个动作,都已经让叶词觉得身心俱疲,好不辛苦。
而流年也因为叶词的这一欠身,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他静静的停住了,静静的看着叶词,而后也朝后退了退,伸出了手,轻轻的将叶词面颊边含进嘴里的长发拨开,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淡淡的说:“这样,其实已经很好了。”
叶词能感觉到流年那细长的手指从面颊边划过的触觉,滚烫而灼烧,她紧紧的握着拳头,几乎要把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之中去了。
随后,流年放下了手,转过了头,继续看着那底座上的铭文,一边看一边缓缓的说:“这是现任地精王切尔的塑像,上面记载着他的一些丰功伟绩,不过,这些丰功伟绩带式不必要太注重,毕竟这种歌功颂德的东西在什么地方都是有的。”
他的声音很平静,很和缓,似乎刚才所有的状况都不曾发生一样。听着这样的声音,叶词只觉得自己那急促的呼吸很心跳渐渐的渐渐的平和了下来,刚刚那失去的力量似乎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偷偷的去看流年,流年还在一丝不苟的给她翻译着底座上的铭文,可是叶词根本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只是想着,如果,如果刚才她没有退后,而流年继续贴近自己,那会发生什么?
她不敢想,甚至没有能力去想这个问题。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乱了。
在切尔的塑像上,他手里拿着两根权杖,一左一右,这样看过去,似乎只有这两根权杖最为可疑。叶词伸出手拉住了左边的一根,然后用力一拉,就感觉到在平静的黑暗之中猛然吹起了阵冰冷的风。
这阵风将她的长发吹了起来,也让她那原本迷乱理智冷却了下来,她望着那左边的那条路,缓缓的说:“你拉另一边的权杖。”
“这样的话,我们要分开走了。”流年看了看叶词,只见她的侧面宣泄了一种坚毅的韧性,仿佛刚才流年所看见的柔和不过只是一场转瞬即逝的春梦一般无痕。
“嗯。”叶词点点头。
“你一个人没有问题吗?”
叶词转头,看着流年,明白他的关心,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漠然:“在副本里,没有男女,只有职业。我,公子幽,六十级猎人,没有问题。”
流年因为叶词的声音微微一怔,随后他也笑了起来。没错,这才是公子幽,这才是让他怦然心动的公子幽,在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身份的公子幽,理智、坚强、杀伐决断的公子幽!
“我,流年,六十级的猎人,我在终点等你。”流年说着也伸出了手拉下了另一根权杖。那冷风猛然之间就朝着他喷了过来,冰凉刺骨。
“那可不一定。”叶词再一次看了流年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奔向乐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那寂寥的黑暗中,只留下了她志得意满的笑声,动人心魄。
流年顿了一顿,然后放开了权杖,朝着另一边的路奔了过去,似乎,在那黑暗中他还听得到公子幽的笑声。
叶词在黑暗中奔跑,身后有十几个机械人快速的跟着,虽然因为分开,这些机械人的数量少了不少,可是,却更能发挥出他们的作用。这条路似乎是没有尽头,在这条路上奔跑,叶词只听见自己细碎的脚步声和那机械人跟着的嘈杂的金属声音。这里太黑了,就算精灵有着夜视功能,可能也不可能看得太过清楚,所幸这里是没有什么怪的,让叶词可以跟着风的方向快速的飞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叶词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站在一片黑暗之中。
这里其实跟前面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安静得连掉在地上一根针也是听得见的,只是……这里的安静和前面的安静有些太不相同了。
叶词闭上了眼睛,侧过耳朵听去,没有风声,刚刚那呼呼的风声到了这里居然一点也没有了,就好像瞬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了。是不是风声变得太小了,她并没有注意到?叶词动了动那长长的,尖尖的耳朵,细细的去听,去感受,果然是没有一点声音。
怎么会呢?风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这样消失了呢?
叶词睁开了眼睛,将右手凑到了唇边,伸出了舌头,快速的在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湿滑的痕迹,然后抬起了右手,静静的感受,如果有一丝的凉意的话,都能证明这里还有风,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叶词最终放弃了继续顺着风寻找出口的这个打算,而是从包裹里拿出了最后一个火把,点燃,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现在她所占的地方。
这里,十分宽敞,屋顶也很高,至少用手里火把的光芒是绝对无法看见屋顶到底在什么地方的。回头看去,这里是刚才那条悠长走廊的劲头,两边的墙壁上镶嵌着非常多罗马风格的柱子,上面的花纹繁复优美,在柱子和柱子中间有一幅幅巨大的壁画,上面主要是画着地精国度曾经的辉煌。
叶词认真的看着这些壁画,大概说得是地精的历史和发展的沿革,但是,都是捡得一些积极向上或者兴旺繁盛的画面。没有一副壁画是说地精的不好,也没有一副壁画是说地精的没落,在这些壁画里,很容易让人对于地精产生崇拜的感觉。只可惜,这些诶壁画终究只是一些壁画,只是一些将所有的真实的过往都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中欲盖弥彰罢了。
顺着壁画往前看,叶词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