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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莫泠几乎哭得岔气。押沙龙被烦的实在没有办法,只觉得心中窝火的很,这明明是流年的事情,为什么最后变成了自己的麻烦。更让他觉得心烦的事情是,这个家伙居然潇洒的去见了公子幽,从此便又消失了踪迹,他就不能先把莫泠这个麻烦之后再去潇洒吗?
楼下莫泠的哭声断断续续,抽得押沙龙心浮气躁,他对着电话那边的谭破浪叹了一口气:“麻烦事。”
第五卷 第十五章 三年
对于流年、押沙龙以及白色童话之间的事情谭破浪只是有所耳闻,不过,仅仅是耳闻而已。虽然谭破浪内心确实是有点八卦的小火苗在熊熊燃烧,可是,他并不是一个无论谁的八卦都有兴趣去打听的人。第一,没有那个精力,第二,没有那个必要,第三……这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世界上本来没有什么秘密,但是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难免就越泥足深陷,越是泥足深陷越是复杂而偏离自己的目标。谭破浪从来都不愿意做个复杂的人,所以,有些事情就算好奇他也不会过问。
今天押沙龙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有些奇怪,谭破浪并没有多问,但是直觉上他觉得这件事应该跟白色童话有关。说起这个,谭破浪的心里面有点堵,他在创世纪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对于流年是钟情已久,不过流年对她可是避如蛇蝎,只是那女人实在是执着,每每有机会和流年在一起下副本的时候总是千般万般的风情温柔,就算流年从来都拒她于千里之外,她也依旧是这副摸样。后面,因为这个缘故,流年甚至连副本也少参加了,让谭破浪和流年接触的机会也少了不少,对于一向对流年崇拜的谭破浪来说,因为这事可是记恨了白色童话不短的时间。
至于后来,他换了大陆,这事这人也就记得少了,今天见押沙龙这么着急找流年,又是如此吞吞吐吐的样子,他又记起了这个女人。他不免有些生气,毕竟谭破浪现在对于流年的身份界定已经从当年的偶像变成了姐夫,若是这个时候还有人打流年的主意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看押沙龙的情况又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他只能叹了一口气道:“会长,你不是有流年的电话吗?你直接问他就好了。”
“他要是肯说我何必打你的电话。”押沙龙看起来也是烦透了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无奈:“我现在都快疯了。”
对于押沙龙现在的遭遇谭破浪除了表示同情外,多少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就事论事的说道:“如果是流年哥自己不愿意告诉你那我也不能说。”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带着几分隐晦说道:“会长,有些浑水我不愿意去趟,而且,我也不希望有这样的浑水发生,毕竟……”他又顿了一下:“公子幽是我姐姐。”
这一点押沙龙是知道的,不过听到谭破浪这么说了之后,他也泄了气,叹息着:“我知道,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实在是烦透了。你也不要介意。”
听到押沙龙如此说,并没有继续询问自己的意思,谭破浪呼出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说实在的要是押沙龙继续问下去的话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如果真的逼问急了,他也只能断然拒绝只怕那样会伤及大家多年的情分,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愿意做的。如今押沙龙如此说,他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又说道:“会长,有些话我觉得我其实没有立场说,但是我还是想说一下。”
“什么?”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知道。但是,我这个胆大的顶不住不要脸的啊。”押沙龙苦笑了一下,又和谭破浪嗦了几句就兴致阑珊的挂了电话,去处理那边的莫泠去了。而谭破浪则握着电话站在厨房里好一会才收起了电话,开始洗碗他一边洗碗一边想这个事情,最后觉得还是不能让叶词和白陌知道。对于现在流年和叶词的发展他是极为看好的,他绝对不能让这种意外发生破坏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叶词如果知道了白色童话的存在的话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好的情况倒还好说,如果是出现不好的情况,葬送了两个人的缘分真是得不偿失。(破浪小朋友其实当事人已经知道了,你多虑了……)
洗完碗,谭破浪又擦了地板,一边干家务一边觉得这个事不对劲,最后干脆把拖把一放就把手机拿了出来,拨了流年的号码,刚刚想发出去,可是最后关头却又停下来了。他想了一会,始终觉得自己站在自己的这个立场上对于流年指手画脚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流年虽然对他很好,但是骨子里他和叶词是同样一种人,都是那种不愿意别人对于自己的事情指指点点的人吧,他们做了决定之后从来不会轻易的改变,自己现在这么贸然打电话过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更何况打电话的话,难免会因为有时候情绪激动话赶话的将事情弄得更加糟糕,倒不如还是发短信来得把稳。
于是取消了本来要拨通的电话,想了好一会才给流年发了一条短信:“流年哥,押沙龙会长在找你,打电话到我这里问你是不是回去了,我让他自己问你。”这条短信输好了以后,谭破浪又想了半天,修改了好几次才最终发出去。毕竟白色童话的事情,整个创世纪就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关于这点流年也是明白的,所以,自己这条短信既是告诉了流年押沙龙打电话给自己找他这件事,同时也暗示了自己对于白色童话的事情不是很放心,相信流年如此聪明的人绝对能看得明白的。
短信发出去之后,很快就接到了流年短信的回复。上面的答案很简单:“放心,我来处理。”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但是谭破浪呼出了一口气,有流年这句话他就放心了。流年就是有这种魔力,他说了不必在意的事情,就真的不用在意,他说了他会处理的事情,就一定会处理好。谭破浪收起了手机,又心情愉快的继续去拖地板了。
叶词对于白陌和流年说了什么很是好奇,她将双手插在外套兜里,问道:“你们都说了什么?”
这话没有头没有尾,但是叶词相信白陌一定是听得懂的。果不其然,白陌斜着眼睛看看她,然后哼了哼鼻子:“女人不应该对于男人之间的事情太过好奇。”
这话真欠揍。叶词抬起脚朝着白陌的屁股上就是一脚:“别太得意哈,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白陌连跑几步,叶词并没有踹中他,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就笑:“你打啊?你以为这是游戏,你就一定打得过我?”
叶词哼了一下鼻子,本来不想搭理白陌,可是又实在是想知道,于是又道:“好了好了,你告诉我吧,表哥。”
白陌白了叶词一眼:“真想知道?”
“也不是特别想知道。”听白陌这么问,叶词又有点放不下面子,于是抬着下巴装着不那么在意。
“哦,本来我还想告诉你,既然这样也就算了。”白陌自然看穿了叶词的心思,于是点点头,表示他也不在意这件事。
这样一来,叶词又不爽了,就跟白陌两个人磨磨唧唧的扯了半天,白陌终于烦了叶词,挥挥手:“去去去,死丫头片子,就这么屁大点事,你让我消停一会成不?”
白陌这样说,叶词干脆爬到了他的背上一顿穷追猛打,弄得他连连投降,最终将两个人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叶词:“也没有什么,就是交接仪式。”
叶词却一头雾水,她不明白的看着白陌:“什么交接仪式?”随后她又恍然大悟:“是三千精英的交接仪式吗?”
白陌看了看叶词,也不打算继续说清楚了,只是含含糊糊说:“反正和创世纪的交流也挺多,需要交接的地方也挺多的。”
叶词点点头,表示理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失望。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失望到底来源于什么地方,只是内心里有个角落微微的有那么一点发酸发涩,并不算难受,可是却挥之不去。
日子不咸不淡的继续过着,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发生,一转眼时间已经到了中秋之后,虽然艰辛,但是命运也迎来了它开测三年的日子。
在这期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首先是天天向上的规模一直都在不断的扩大,现在光是主力军团也已经达到了三十万人次了。虽然跟超级大公会还是没有办法比,但是战斗力和一般的大公会比起来也是不相上下。
其次,盛世在游戏里的发展兴兴向荣起来,这个会员遍布四个大陆的超级公会一直以一种极为迅猛的姿态在发展着,不过,在叶词看来,他们的发展其实并没有上一世那么顺利,大概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吧。几个联盟公会和盛世的冲突不止发生了一次,大家都有所伤亡,可是,却胜负未定。
再其次,叶词一直在练级,也一直没有放弃向卓谷圣山的探索,终于在她等级达到一百一十级的时候,她在卓谷圣山的地图里终于不会掉血了,这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最后,望江南在扛鼎以后做出了一系列的新资料片新玩法的发布,在中秋来临之际,他又发布了一个很重要的活动命运第一届PVP个人竞技大赛。
第五卷 第十七章 PVP大赛
叶词盘腿坐在红湖城的湖边,用一条柔软的棉布轻轻地擦拭着她刚刚得到不久的一百一十级的弩机圣焰。她面色平静,好像世界上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擦拭这把弩机了。她将弩机抬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又在不易察觉的角落呵了一口气,接着又用棉布细细地擦了起来。
红湖的湖面上渐渐地升腾起了袅袅的烟雾,一眼看过去竟然好似一幅中国传统的水墨画一样缠绵缭绕,美不胜收。
“已经报了名了?”也不知道何时白陌竟然站在了叶词的身后,不知道叶词到底是发现他还是没有发现他,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继续擦拭着圣焰,似乎专心到已经忘我的姿态。
而白陌的话音落了之后叶词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好久以后她才回到:“嗯。”
“你觉得自己能到第几?”白陌靠在叶词身后的大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低头擦拭弩机的叶词。
叶词摇了摇头:“没有想过。”
白陌便没有再说话,他依旧靠在树上,目光却朝着红湖上投去,在那里有着许多的小船在水雾中缓缓地穿梭,时不时地还有歌姬靠在小船上用听不懂的语言唱着动听的歌曲,一切都美得好像是一副油画。过了许久之后,白陌蹲了下来,伸出了手,轻轻地拍了拍叶词的肩膀,然后才温柔而低沉地说:“加油吧。”
叶词回过了半边的头,看着白陌,唇边翘了起来:“当然。”
白陌便不再说什么,站起了身子,转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叶词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理清自己的思绪。
白陌的脚步声离去,走得远了,更远了,直到再也听不见的时候,她才彻底地将精神收了回来继续擦拭着弩机。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思绪却已经飘得很远了。
那是上一世的事情了,那时候她还是法师,那时候她还不叫公子幽。也是这样的一场PVP竞技大赛,很多相同的地方,可是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那时候,不会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鼓励自己也不会有既定的对手。那时候的自己,孤僻自私却寂寞得那么悲哀,好像整个世界都不再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可是,她却又那么骄傲,将所有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