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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老兄。。。。。。〃庆格尔泰急忙将他拦住,道:〃你可知道现在的她是什么模样?〃
〃怎样?〃
〃四个多月的身孕,肚皮都开始鼓起来啦,难道你要扯著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质问她为什么不愿和你长相厮守?这像什么话?!〃
〃我才不管这么多!〃甩开好友,那珈吼道。庆格尔泰无奈地扶起额头唉声叹气:
〃为一个小姑娘,你真的头壳坏去了。。。。。。罢了罢了,帮你最后一次。〃
〃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见她一面吗?我去想办法,趁这机会你好好把话对她说清楚,可别像上回一样,枉我一片苦心,却被你辜负。〃
多日不见那珈,燕寒原以为被扰乱的心池早已平静无波,可是庆格尔泰的到来,却让那池静水再起涟漪。
〃小王爷他病了,药石罔效,所以今次特遣庆格尔泰请阏氏前去观视。〃
〃病了就应该请御医,让阏氏去又有何用?〃牧仁替燕寒拒绝道。
〃可是这病只有阏氏医得,旁人医不得。〃
〃哦?什么病那么稀奇?〃
〃这种病由五感入五内,深进肺腑,病入膏肓者,就如小王爷,不思寝食,形容憔悴,可怜。。。。。。可怜啊。〃
庆格尔泰舌若璨花,牧仁却不为所动,正欲把话挡回去,燕寒却在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牧仁回过头,看到燕寒愁容满面,不禁皱起眉头低声道:
〃庆格尔泰这小子油嘴滑舌,你也相信?他分明是找借口想诓你出去。。。。。。〃
〃燕寒明白。〃燕寒道,庆格尔泰上次迷昏自己送予那珈的事情,他至今都难以释怀,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我知道是那珈不死心,仍想见我一面。。。。。。既然他想见我,就让我去吧,王爷。〃燕寒这样说,顿了一下,道:〃我自有应对之策。〃
尽管燕寒这样说,牧仁仍旧不放心,不过瞧他绝决的模样,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扭转他的决心,于是松了口,道:
〃好吧,就依你,一切小心。。。。。。另外,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无论如何,都不能动心──
不然,受伤的只有自己。
〃如冰,真正是你?!〃
看到燕寒意外来临,那珈喜出望外,上前就欲拥住他,燕寒赶忙退了两步,道:
〃殿下,请自重。〃
言毕那珈方才注意到他的小腹隆起,是层层袄袈都遮盖不了的便便之态。一想到他腹中孕育的〃胎儿〃并非己出,当下心中微酸。
犹豫了一下,那珈改而执起燕寒的手,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您不是身染重疾吗?为何看来并无大碍?〃燕寒冷冷道,〃既然殿下无恙,若无他事,请容如冰先行告退。〃
〃我的病在这里。〃猛地抓住燕寒欲抽离的手,那珈将其按于自己的胸口,〃心病,自然要你来医。〃
虽然明知甜言蜜语只是为了攻陷自己的心防,可燕寒毕竟生嫩,当下两颊染绯,不自在起来。
〃殿下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一本正经所说的话,不知为何从自己嘴里出来却多了一份娇嗔的意味,燕寒惊觉急敛心神,忙挣脱那珈。
几次三番被拒,若是照从前,那珈早就失去了耐性,不过这次他却很冷静地看著燕寒,说:
〃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如冰。〃
〃啊?〃突如其来的告白听得燕寒一时发怔。
〃教我心无挂碍离开迦罗城我做不到,〃那珈诚实地说,〃也许你会觉得我蛮不讲理,可是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你留在身边。。。。。。〃
〃但。。。。。。您不是说过。。。。。。〃
〃是,我确实说过不会做‘让你觉得讨厌的事',〃打断了燕寒的话,那珈正色道:〃可我更不会做‘让自己觉得后悔的事'。。。。。。所以,哪怕是不择手段,我也要得到你──做你唯一的男人!〃
不改的张狂之态,今次却带给听者有别往日的感受,燕寒心波微漾,又念及自己难堪的处境,不禁叹道:
〃殿下的宠爱就如鲜花的盛开与凋零,终有一日,您的爱意消退,我的生死荣辱便不由自己。。。。。。〃
幽怨的话说了一半,燕寒联想起天朝后宫中的妃嫔,为博天子一幸,个个尽态极妍,可是就算能获一时恩宠,一旦年老色衰,君王的爱也如飘絮,随风而逝。。。。。。那珈亦是被自己的容貌迷惑,若是男儿身被识破,自己说不定会被他亲手割心剜肉,千刀万剐!
〃不会,我不会那样待你!〃听到消极的想法,那珈急忙道:
〃我向天神狄历起誓,今生得你,终生不弃──苍天不老,此情不渝!〃
苍天不老,此情不渝。。。。。。
这八字说得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听起来是那么地不真实。可霎那片刻间,燕寒还是一阵难以自抑的怦然心动,只因一年前,同样是个忧郁的午后,在天朝的毓秀殿上,曾有一名少女执著自己的手说过同样的话。。。。。。只是这回换了场景和主角。
〃燕寒。。。。。。燕寒!带我离开天朝吧!我才不想嫁给什么王公诸侯,我想嫁的人是你啊!〃
〃公主。。。。。。〃
淡淡的哀伤与无限的绝望从时空的彼端延续到现今,充斥在每次心跳和呼吸中──燕寒心念一转,对著信誓旦旦的那珈忽然就想将所有真相据实以告,可话到嘴边,在舌尖哆嗦了两下,他还是抿住了唇,强抑心神,半晌才重新开口道:
〃请放下一切,安心地去尼雅吧。。。。。。殿下。〃
颤抖的声音。
〃虽然我不在您身边,可我的思念会一直追随您。。。。。。〃
那珈准备起行的那天晚上,燕寒在他的房中呆了整宿。
漏夜的私语,鸡鸣的话别,暧昧的景致教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之间有了亲密的关系。唯有燕寒自己心中最明白,那珈根本没有碰过他,离开之时,他是真真正正的〃全身而退〃。
〃如冰,我们做个约定吧。。。。。。等我三年。三年后,我会从尼雅回来,成为一个衬得上你的男子。〃
燕寒爽快地答应,之后,那珈欣然启程──去到那遥远的戈壁彼端。
尼雅在西面,比楼兰更加遥远的地方,就连书信传递一个来回也要数月。虽然燕寒就是希望那珈走,可是相会的遥遥无期,却让他伤感莫名。
燕寒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那珈下次回城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是否还能见到这名张狂的少年王爷。。。。。。他只知道,不会兑现的誓言是世上最一文不值的东西──所以,当当年场景的立场置换,轮到他扮演长公主的角色,登上高台告别良人时,伴随茜纱飞舞的,是心灰,是意懒,是满腹的算计。。。。。。
麻烦的人物总算离开了,这下省去了不少枝节,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继续去做自己必须做的事了。
这一切只为苟延残喘,保全一命。
第二十四章 危机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距那珈离开迦罗城过了大半个月。
柽柳胡杨冒出了了白色的花骨朵,充盈的护城河边,长蒿摇曳,微风徐送,整座城池弥漫著蒹葭淡雅清香的气息。
〃你去哪了?〃
清早,刘海的发尖上还载著露水,燕寒外出归来,一进府邸就听到〃夫君〃牧仁质问自己的行踪。
〃府中太闷,只是出去走走。〃
自从被乌日娜事件平息之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牧仁撞见自己私自外出,燕寒习以为常,所以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是吗?〃牧仁嘀咕了一声,似乎是不相信他的说辞,不过燕寒也不急著解释,因为急于澄清,反而会愈描愈黑。
〃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尽管同我商量,不必隐瞒。〃牧仁靠近,扶著燕寒的肩膀柔声道,燕寒心头一突,有点动摇,可是还是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
〃燕寒有什么事能瞒过王爷的耳目呢?您说笑了。〃
听罢,牧仁依旧和颜悦色,面对这样笃定的表情,燕寒不由自主地开始心虚──
最近,牧仁已经不再问他天朝何时派人来迎接了,平素里笑闹的次数在慢慢减少,就连自己不经意的走动也会被询问。。。。。。这似乎是一个预兆:牧仁体察到了什么,所以气氛才会变得如此诡异。
怎么办?伪装的面具正在慢慢剥落,燕寒担心,迟早有一天,自己真的无法再继续欺瞒下去。
可即便这样,还是不能让牧仁知晓真相。。。。。。不然,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吧?
〃老三今晚就回城了,我准备前去迎接他,你要不要与我同往?〃
用过午膳之后,牧仁这般提议道。
三王爷巴图达(籁)是匈奴的镇国元帅,统领三万铁骑,戍守边关,他和四王爷旭日干同是大单于的左膀右臂。不过,燕寒早就听闻听闻巴图达(籁)和牧仁之间并不亲睦,他留守迦罗城中时,常与牧仁发生口角,两人甚至还曾大打出手过。
〃这。。。。。。不好吧。〃燕寒蹙眉,〃而且三王爷他。。。。。。不是和王爷您。。。。。。〃
〃无妨,我们是兄弟,又不是冤家;何况,我还有事要拜托他。〃
燕寒想了想,颔首应道:〃就依王爷的意思。〃
第一眼见到巴图达(籁),燕寒就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冷〃。
听说巴图达(籁)的母妃是一个拥有大秦血统的外域美女,作为混血儿,他继承了母亲冰篮的双眸,高挑的鼻梁和与匈奴人截然不同的深刻脸廓,就连肤色都是近乎病态的苍白,这些综合起来,这位王爷简直就是皇室里异端中的异端,更不消说,他沈静不语时,冰冷的态度,更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
不过偏偏有人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老三,欢迎你回迦罗。〃
牧仁在无双宫门口热络迎接,巴图达(籁)见状自坐骑上跃下,面无表情地走近牧仁。牧仁大咧咧地上前拥住他,道:
〃好久不见,你生地愈发标致了,若咱们不是兄弟,我还真想亲亲你呢。〃
燕寒原以为面对这样的调笑,巴图达(籁)会嗤之以鼻,谁知那冷峻的男子竟用一副一本正经的口吻,说:
〃好啊,如果是你,我不嫌脏。〃
〃哈。。。。。。哈哈!说笑而已,你怎么认真了呢?〃这回轮到牧仁尴尬起来,他拍拍个子比自己还高上寸许的弟弟的肩膀,道:
〃单于为你准备了接风宴,结束之后去我那儿一叙,如何?〃
〃好。〃简捷地应道,巴图达(籁)视线流转,发现跟随在他身后的燕寒,迅速扫视了一番,然后停留在他隆起的肚子上,微微皱了下眉,问:
〃你的女人?〃
〃准确说,应该是我们的‘女人'。。。。。。他是‘阏氏'啊,老三,之前我在信中提过的。。。。。。〃尾音拉得很长,听得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