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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湘文咳了几声,摇头道:“没事。”突然他望向门口的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他依然执着地盯着那个方向,“少寒,你在那里吗?”
房内其他三人全部盯着那个空白的位置,原本只有空气存在的地方,出现了那个噬影魍魉。
云少寒什么都没说,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墨湘文。
金坎子示意云少寒过来,然后站起身,将位置让给了云少寒。
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卧房淡薄的安静,因空间的狭小而更显浓重。
云少寒从背后轻轻抱着墨湘文,将蓬松柔软的枕头放在床头,让墨湘文靠在上面,这样不太会压迫到伤口。
“怎么不说话?”墨湘文轻声问道。
云少寒忍着眼眶酸涩的感觉,坐在床边低着头不言不语。
墨湘文微笑道:“只是看不见而已,没什么。”
云少寒捂住嘴,苦涩冲击着他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墨湘文伸出手摸索着覆上他的肩,温柔的道:“傻瓜,没什么好哭的,真的。”说着他转过云少寒的脸,轻轻取下他的面具,用指腹擦掉了上面温热的液体。
“只是以后再也看不见你的脸了,我好想看你对我笑。”
短短一句话,让云少寒终于忍受不住,抱住墨湘文痛哭失声。
墨湘文轻轻抚着他的后背,任由自己的肩头湿透一片。
“哭成这样可不像血魔哦,不要哭了嘛。”他强笑着,并不是想笑,而是若他也愁眉苦脸,少寒会自责到死。
“可是我好难受……我好难受……”云少寒痛苦的道,“为什么瞎的不是我……”
“别说傻话,以前总是我拽着你走,往后,轮到你牵着我了,所以,我还是赚了啊。”墨湘文用那种轻松地口吻说着,云少寒却不知道,那双黯然失色的眸子里也隐隐浮现出了雾气。
云少寒闭紧双眼,泪水打湿了面颊,不忍心松手,不愿意松手。
你从来不知道我一直希望你永远拉着我的手,一直走到世界的尽头,但如果这样的牵手要用你的双眼作为代价,我宁愿我们永远都是平行线。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小墨看不见了……突然发现听林宥嘉的《你是我的眼》很有感觉
☆、伍拾陆。
知道墨湘文需要的已经不再是自己后,金坎子着实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再怀揣愧疚面对他。
身上终于没有什么情债的金坎子一身轻松地去找天草,却在狐媚房间的门口怔在了原地。
他看见狐媚双臂环着天草的腰头靠在他肩上,一双杏目安静的阖着,这些金坎子本还承受得住,但天草竟然也同样温柔的抱着她!这可真真实实的把金坎子气坏了。
“你倒是很逍遥嘛。”金坎子怒极反笑,双手抖个不停,声音却意外的平静冷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
天草大惊之下反射性的推开了怀中的狐媚,来不及回应狐媚一瞬间受伤的眼睛,他急忙对金坎子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金坎子嘲讽的抬起头,冷笑,“可我相信我所看见的。”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往墨湘文的房间走。
“坎子,她只是对我说——”天草赶紧追上去,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金坎子冷冷打断。
“她?”金坎子猛的转身,天草差一点撞在他身上,“谁知你从前还有多少个‘她’!”
天草的眼神骤然冰冷下来,他忍着怒火道:“金坎子,你什么意思。”
金坎子傲然的冷笑,“怎么,我说对了?也是,江南那么多多情女子,哪一个逃脱得了你天草的温柔乡,在我之前你是不是还有无数个‘她’?!我只不过是你过尽千帆的其中一个?”他知道自己气疯了,天草从前的风流史他不愿意去了解但是就算逃避着总归还存在,今天看见天草狐媚之间的相拥真的把他一直以来所逃避的事实推到了自己眼前,他承认他吃醋,他见不得天草对别的人那样!
天草最听不得的就是金坎子因为两人的爱情而拿他自己和别人比较,而更令他气愤的是金坎子这些话明摆着不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
“很好,既然你认为我是这种人,那你做什么还要留在我身边?既然你觉得你跟着我委屈了,那你大可以去找别人!你现在要去哪,是不是去找墨湘文?”刚说完天草就后悔了,他这已经是把金坎子往别人怀里推了。
听了这句话金坎子愤怒的几乎要晕过去,他颤抖着声音笑道:“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干什么还犯贱的跟着你,你以为离了你我就活不成了吗?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么让人难忘!”
天草气的呼吸都开始困难,他瞪着眼睛强笑,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咬字出口,“好,好,好,跟着我是犯贱,那你就去找别人吧!找谁都可以!既然你能那么容易忘掉我,那就别再来缠着我!”
“你以为我稀罕缠着你?!”
“当然你金坎子自然不乏人爱,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根本就无所谓!”
“那你呢?!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也根本就不在乎吧!”
“你给我滚!!”金坎子用尽力气对他吼道。
“好,我滚,你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天草甩下这句话转头大步离去,竟是连一丝犹豫也不曾,更别说回头看一下已经瘫倒在地上的金坎子。
金坎子捂着心口喘不过气来,好痛,痛得他快要窒息了。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本能的俯□子,一口血吐了出来。
那么鲜红,那么刺眼,就好像那人离去时摇晃的发丝。
第二次那人说出分手的话,这一次没有毒药,没有逼迫,没有不由自主,他是真真切切的说了这些话,从他的思想里,既然他叫自己别再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么这一次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他撑着地面狼狈的爬起来,咬着嘴唇忍着眼泪,他竟什么东西都没拿就跑出了宅子。
天草气息不匀的回到狐媚的书房,全身脱力的倒在了椅子上。
狐媚将茶放在他手边的几案上,担忧的道:“吵的那么凶,我这里都听见了。”
天草扶住额头,闭着眼苦笑,“我从没想过我竟然会这么冲动。”
狐媚叹了一口气,“都怪我,若我没有那么自私的让你最后抱我一次,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天草皱着眉摇头,“算了,既然都发生了就不要再自责了,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我怎么对他说了那种话,我怎么说了再也别出现在我眼前。”
狐媚惊讶道:“你竟然说了这种话?”
天草烦躁的道:“对,我说了,我还说了让他去找别人找谁都可以!”他猛的站起来一拳捶在墙壁上。
“那你还不快去道歉解释清楚!你绝对没有把原因告诉他吧?”
天草痛苦得道:“当时气得什么都忘了,就算我现在去找他他肯定不会让我进门。”
“那也要试一下才知道啊,快去!”狐媚将天草推出了门。
天草硬着头皮走到他们的房间前,“坎子?刚才是我的错,让我进去好吗?”
没有回音。
天草轻轻拍了拍门,“坎子?”
依然没有回音,房内一片寂静。
天草突然慌了,抬脚踹开门,才发现房里什么人都没有,后来他把九尾大宅的每个地方都跑遍了,都没有找到金坎子。
六神无主的回到书房,狐媚见他魂不守舍的便知道没有找到金坎子,只好安慰道:“刚才你们都把话说绝了,冷静一下也好,金坎子不可能不原谅你的。”
天草怔怔的道:“是吗……”他知道狐媚只是在安慰他,但是他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残忍,金坎子怕是已经伤透了心吧。
金坎子坐在流云渡花街酒肆的角落里,面无表情的一杯一杯喝着酒,仿佛杯里的不是酒,而是白开水,他喝了那么多,只是喝得越多越清醒,那些本以为忘记的事情走马灯一般晃过脑海。
有一次,天草不在他身边,他闲来无事,便一个人在江南闲逛。在木渎镇,他遇见了一个愁眉不展的富家小姐,他本不是那种喜欢搭理人的人,却因为她手上的一枚火焰型戒指而驻足在那个行人稀少的湖边。
那名女子告诉自己,她的父亲第二次逼迫他嫁给这附近有名的富商的儿子,她却并不爱那个男人,她之所以如今日日夜夜都坐在这个湖边,是因为在回忆四年前,她第一次被逼婚的时候,也是跑到了这里,然后遇见了一名红发少年,那名少年得知了她的遭遇后,虽帮不了她什么,却在那之后,天天帮她采来一大束她最喜欢的风信子,而那风信子却生长在山的那一边,每一次都要费一些周折,但那名少年却这样坚持了一个月,每天清晨,帮她采来还沾着露水的风信子,后来她的父亲不得不同意推迟婚期,那名少年却消失了,走的不带一丝音信,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
她一直在等他,等了四年,他却一直没再出现。
'我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他只告诉我他叫孤鹜剑客。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每一天迎着晨光,他将一束风信子递到我眼前,脸上那样温柔的笑,告诉我要坚强起来,自己的幸福是靠自己去争取的。'
金坎子的眸子颤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看见女子温婉的美目流转着爱慕的神色,听那名女子继续说下去。
'但是等到我想要争取的时候,他却消失在我眼前,那一个月来就像梦,他走了,梦就碎了,直到现在,他或许都不知道,在这个湖畔,一直有个女孩在等他,等他回来,然后我就会把这枚戒指送给他。'
后来,少女将戒指交给了金坎子,希望金坎子如若有一天能遇见那个红发男子,能将这戒指交给他。
'那一年晨曦,一个月风信。那是我绣给他的十个字,你告诉他,他就会明白。'
金坎子放下酒杯倒在桌上,他哭得肩膀都在颤抖。
那枚戒指现在还在他的怀里,从来没有给过天草。
他承认他嫉妒,他嫉妒那个女孩能够让天草一个月来天天为她采来花束。但他什么都没说,过去的就过去了,他珍惜现在,不管天草从前如何。
他以为他做到了,因为还有一次,在流云渡的琴艺坊里,娇俏的女老板讲了她的故事后,他只是微微笑了。
女子看见了他腕子上的镯子后,突然潸然泪下。
'那么像……我以为我又遇见了他……'
他愣住了,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这镯子原本是天草的,但天草硬要他戴着。
所以他问了,难得的想要知道她的故事。
'我是孤女,从小被卖到青楼,因为弹得一手好琴,鸨母不轻易的让我接客,只是在大厅里弹奏,但是那些爷看我长得好,总是点名要我,幸而鸨母拦着。但有一次,一位大官看上了我,眼看就拦不住,他出现了,他说他要赎我走,理所当然的被拒绝了。那一天有惊无险,但我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吸引,他眉宇间那么英气逼人,笑起来让人怦然心动,我第一次有了想要伴在他身边一生一世的感觉,但我知道这是奢望,我出身如此下贱,怎配得上他。后来,他每隔几天就会来我这里听我弹琴,只是坐在那里,慢慢喝着酒,什么也不做,最后我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少金将我拉离了那个牢笼,我自由了,我想要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