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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心的对视了一眼,金元术与屠云只好将空间留给这已经阴阳相隔的两人。
天草淡然的坐到金坎子床边,将那已经变得有些僵硬的手握进自己手心,轻声道:“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了对我不守信用的人呢?”
他缓缓俯□,闭上眼将脸靠在金坎子的颈侧,低声道:“我怀着惶恐不安的心情等了你那么久……我不会允许等待的结果是这个……决不允许……”
当那双眼再次睁开之时,一抹妖娆血腥的红光骤然浮现。
等在门外的金元术终于耐不住心绪对屠云道:“我去通知师父,天草来了,你在这里继续守着。”
屠云点头,忧虑的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若是天草发怒或是哭泣都比这样安静要来的正常,但他完全没有把负面情绪发泄出来,这样憋在心里,铁定会出事……
玉玑子的书房此时房门紧闭,因为他不希望门徒看见或是听见自己哭泣的模样,若不是因为靖玄在他旁边,他觉得此时此刻他一定会崩溃的。
整个人缩在靖玄的怀里,他的眼泪已经流不出来,只有轻微的啜泣与不停战栗的身体。
靖玄真的很担心再这样下去玉玑子会把自己的身体搞坏,这个如今侧坐在自己腿上捂着嘴唇轻声呜咽的人儿全身上下透出的只有悲伤,那种无助的姿态让他心如刀绞。
“这里还是很闷么?”担忧的用手轻轻抚着玉玑子的胸口,靖玄轻声询问。
玉玑子呼吸不匀的哽咽着,他握住靖玄的手,更紧的贴近他怀里,“没、没有……已经……好多了……”
靖玄叹气,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天知道刚才他哭得差点岔气的时候自己有多害怕。
一个晚上,玉玑子的眼泪几乎没有断过,自己也根本不敢松开抱着他的手,因为那时候仿佛只要一松手玉玑子就会瘫软在地上。
他也知道导致玉玑子如此情绪波动的原因不光是因为金坎子的死亡,更大的原因在于自己,所以他突然想,若是自己没有出现,或许玉玑子也不会如此的无法自控吧?
就在他轻柔的握住玉玑子不停颤抖的肩头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师父,天草来了。”
玉玑子猛的震了一下。
靖玄连忙牢牢抱紧他,柔声安慰道:“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交代的工作由我来做。”说完他放大声音对门口道:“知道了!元术,我们马上就去!”
待到门口的脚步离开后,靖玄才松开玉玑子的身子,双手捧着玉玑子满是泪痕的脸,吻了吻他又红又肿的眼睛,轻声道:“乖,别哭了,天草的打击绝对不比你小,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来开导他安慰他啊。”
玉玑子听到靖玄如此温柔的声音泪水又溢出来了,他眨着湿润的眼睛喃喃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见他……坎子他是为了我……最对不起他的人是我啊……”
靖玄叹息着将玉玑子重新拥进怀里,“先别自责,傻瓜,有罪的并不是你,而是那放箭的人,若你想为坎子报仇,就不该在这里埋怨自己,坚强起来啊。”
玉玑子闭上眼睛忍住眼泪,他离开了靖玄的怀抱,望着他道:“你说得对,我不该在这里继续无动于衷下去了,我要为他报仇,绝对!”
作者有话要说:草兄恶魔化了……玉儿你真的一遇上相公就贤妻……
☆、柒拾壹。
本就提心吊胆的屠云在看到从房里出来的天草时,顿觉大事不妙,除了那过于淡漠的表情,更加是由于他手里拿着的三把短箭。
“这是狐族特制的暗器。”天草冷冷的问道。
屠云盯着那三个要了大师兄性命的凶器,吃惊的道:“原来是狐族干的?难怪这上面有我从来没见过的毒药!”
天草的眸子在听见屠云的话后又阴暗了几分,他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清楚。”
“他是为了我。”
玉玑子从屠云身后走过来,天草的眼神也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暖上一分。
“他们的目标或许是我也或许是他,若是他的话我便是诱饵。”玉玑子的声音看似平静,但平静后却是深深的无力。
天草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靖玄,有一丝的讶异但他选择去忽略,将目光放回玉玑子身上,他缓缓地用没有起伏的语调道:“你是他的师傅。”
玉玑子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所以他只能无奈的露出一抹笑,“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绝对不比你好过。”
天草轻声发出一声嗤笑,他看着玉玑子竭力掩藏痛苦的双眼,想要发火终于还是说不出口,他自嘲的摇了摇头,抓着那三支带走他爱人的暗箭大步往太虚观外走去。
太虚众人都不确定天草想去做什么,只有一直一言不发的靖玄在天草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大力拽过他的胳膊将他带到了其他人看不见的后园。
“前辈,虽然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能够再一次复活,但是现在我真的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天草挣开自己的手臂,不再去看靖玄的眼。
靖玄淡笑,“更重要的事?无非是去找狐媚,是么。”
天草面容冷淡的转身想走,被靖玄再一次拉住。
“你现在去找她能有什么用?以你现在的状态你能够冷静的应对接下来所发生的事么?”
“我为什么要冷静?”天草猛地回头瞪着他,“如果玉玑子死在你面前你,你能够冷静的下来吗?!”
靖玄平静的望着他的愤怒的目光,“我是为了你好,虽然不知道若玉玑子死去我会变成什么样,但我不会让你走上错误的道路。”
“错误的道路?”天草发出一声讪笑,“那什么才是正确的道路?若我放任杀害金坎子的凶手继续逍遥便是我正确的道路,我宁愿一错到底!”
“天草!”靖玄终于厉声道:“如果因为你的莽撞而伤到了你自己!金坎子会开心吗?!你难道想让他在九泉之下都必须为你提心吊胆吗?!”
“你又懂我什么?!”天草痛苦的对他吼道,“我宁愿一起陪他一起死!但我现在不能!我曾对她说过,若她敢伤害到金坎子,我就先杀了她再杀了流云渡的所有狐妖!我说到做到!!”
“你冷静一点好吗?!!”靖玄猛地抓住天草的双臂,力道大的让天草倒吸一口凉气,“杀掉那么多的人就能够让金坎子活过来吗?!这只会让你跌入罪孽的深渊!你难道想要变成血洗流云渡的罪人吗?!”
“我无所谓!!”天草用力的挣脱开靖玄的束缚,死死咬着嘴唇竟可以看见有丝丝鲜血渗出来,“我不是圣人我没有那么的心胸宽广!!为爱人报仇我又有什么错?!!”
靖玄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个已经疯狂的人浑身不停颤抖,想要上前劝慰,但是刚迈出一步一把天域剑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要再阻拦我,”天草喘着粗气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直起身子平视着面前无动于衷的靖玄,眼里的血光越来越盛,“若前辈再横加阻拦,天草或许真的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靖玄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天草逃也似的冲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明白若他继续放任仇恨在天草心中蔓延,将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抱歉了天草,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入魔。”
手心里的温热让他回过神,转头,看见了默默望着他的玉玑子。
握紧了他的手,靖玄用另一只胳膊搂住他,轻声道:“我要去流云渡,天草这孩子已经快要丧失理智了。”
玉玑子温顺的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靖玄微愣,“但是太虚观需要你主持。”
玉玑子苦笑着摇摇头,“这些年,还有这一次,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你,才是我的天下。”
靖玄心中泛起了酸酸的感觉,“对不起……让你伤心了这么多年……”
“没事……”玉玑子抬起头望着他,“你能重新回到我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们不要再拖了,快些去追天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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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太虚观那边的一团混乱,酒坊村的后山算是要宁静多了。
只是表相宁静下的汹涌却只有当事人才感受的清。
张凯枫毫无睡意,尽管已经筋疲力尽,但是陆南亭发凉的背部与冰冷的双手都让他没有办法安心。
结果事实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陆南亭在天边破晓的时候,发起了高烧。
“嘶——你的额头好烫……”张凯枫焦急的将手背贴在陆南亭的额头,那种灼人的温度让他心慌意乱。
陆南亭脱力的拿下他的手,强笑道:“没事……过一会儿就撑过去了……”
“撑过去?不要说傻话!万一你出事,我——”张凯枫猛地咬住嘴唇不再说下去,他突然神情大变,从陆南亭怀里站起身,大步冲到山洞外面,果然看见七夜正抱着他的长刀默默无语的靠在一棵树上。
见张凯枫出来,他才抬起头,淡然地道:“这么狼狈,想去哪里。”
张凯枫闻言低头看向自己,果然自己是衣衫大敞,下摆更是为了当做绷带而被自己撕扯得惨不忍睹,但他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跑到七夜跟前拽住他的胳膊道:“帮帮我,把他送到甘草那里去,我现在法力不够,没有办法应对天虞岛的那群人。”
七夜低头看着他,眼中无波,他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了一丝冷淡,“给我理由。”
张凯枫一愣,“理由?”
七夜冷笑,“给我一个我要救他的理由。”
张凯枫蹙眉,抿着唇不住的摇头,“因为……因为……”他突然迷茫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他死,这个理由可以么?”憋了半天,他终于这么道。
七夜一声嗤笑后别过头,“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很好,对不起,我没有义务去救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人。”
张凯枫急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我没有求过你什么只求你这一次你都不能帮我吗?!”
“张凯枫!”七夜终于卸下他伪装的面具,一把将这个让自己的情绪总是大起大落的人扯到面前,盯着他的双眼充满怒火的道:“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张凯枫被他吼得一时没反应过来。
七夜看到他无措的目光后也无法再对他发火,忍了很久终还是扯出一丝僵硬的无奈微笑,低声道:“他那么深的伤害过你,你却还是为他如此尽心尽力,他凭什么?我又为什么要救一个我爱的人爱上的男人!!”
张凯枫怔住,他不知所措的瞪着近在咫尺的漆黑双眸,心绪紊乱,七夜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直白的吐露他的心迹,本以为他们之间就会一直这样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没想到却因为陆南亭让他们之间这种难以言说的关系再次推到跟前。
“够了!”他猛地挣脱开七夜的束缚,捂着心口对他喊道:“我不逼你!你有权利说不,那我就带他去!我自己带他去!”
七夜连忙抓住他的手腕,“你这是去送死你知道吗?!”
“那就死吧!不过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要不要都无所谓了!”张凯枫不能抑制的大喊着,眼眶里摇晃着的晶莹液体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
终于还是七夜软了心,他一把从后面抱住张凯枫不停颤抖的身体,怅然的道:“别这样……我去,我帮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