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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伤因为他的剧烈动作而再次迸裂开,鲜红的血浸湿绷带,缓缓的流了出来,他,刚刚好像听到云雪颜呼唤他。
那么急迫,让他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就已经消失,起身披上一件外衣便飞快的朝着云雪颜的帐篷而去,沿路士兵们惊慌的看着却不敢上前阻拦,只见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雪地里,在白色的映衬下,红的分外刺眼。
掀开帐篷;里面……空无一人。
“来人!都给本王滚到哪里去了!”愤怒的爆吼,他心底感到不安,刚刚的呼唤顷刻间变得如此真切。
一个士兵颤颤巍巍的跑了过来,低着头不敢扬声,等着段南煜说接下去的话。
“颜大人了?人了!”双手抓住小兵的衣领,段南煜愤恨的吼着,伤口迸裂的疼痛涌遍全身,头脑一胀,几欲晕倒还是咬牙硬挺了过来,脸色铁青。
“回……回王爷,小的不知,刚刚颜大人在您的帐篷里照顾您,小的不清楚,她哪里去了。”小兵颤巍巍的回答,心里不惶恐不已,他又不是盯着颜大人的,不过是刚好路过就被王爷揪过来问话。
“滚!给本王滚!”将小兵扔到一边,段南煜茫然的望着无边无际的空地,开始拼命的寻找,口中不断呼喊云雪颜的名字。
整个兵营里回荡的全是他的声音,仅仅只有两个字,颜儿!
空旷的战场上,凤夕楼飒然的坐在马上,凤眸微眯凝视着落荒而逃的一群兵士门,幽深的眸子里精光微闪。
敌方是故意将他们引出来的,可并不是为了救处于沟壑中的人,那是……脑子突然一空,心知不妙,对方的确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但!目标不是沟壑里的那群人,而是段南煜,亦或者是……云雪颜!
镇定的遥望敌军逃跑的方向,凤夕楼冷呵了一声,“穷寇莫追,回营!”
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扰乱军心,他只希望她没事,一定要没事。
一路回到军营,远远的凤夕楼便看到段南煜慌乱的四处找什么,猛地一夹马肚子,飞快的朝着段南煜而去。
没等马停下来,凤夕楼已经飞身下马,“南煜,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颜儿……出事了?”他的声音哽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我把整个军营找了一遍,可是没有找到颜儿,我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她叫我了一声,可是我听的不清楚,但还是起来找她,只是,没找到!”段南煜明显有些慌乱,看着凤夕楼的双眸里满是哀痛,“我不能再让颜儿出事。”
“颜儿不会有事的。”凤夕楼温柔的脸上闪过一瞬的冷瑟。
正说话间,一个士兵跑了过来,呈上了一封信,“王爷,凤丞相,这是北国送来的信件。”
段南煜一把抽过信件,里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要想换回云雪颜,就用被困在沟壑里的兵士来换,由段南煜和凤夕楼亲自去。
“混账!”一声怒吼,手中的纸张被握成了一团,段南煜一口血吐了出来,伤口撕裂的更加厉害!
“南煜,你不要激动,这样伤口会裂开的更加严重,颜儿还等着我们去救。”凤夕楼镇定的说着,段南煜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了,性子有些急,此刻他更加不能乱了分寸。
“来人,去找军医!”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希望云雪颜没事。
将段南煜扶回帐篷里,等着军医包扎好,凤夕楼才缓缓将被段南煜揉皱成一团的纸张铺展开,声音阴沉,看着躺在软塌上的段南煜,略有深意的开口,“南煜,一定是有人要害颜儿,北国里有奸细。”
眉头飞快的簇起,段南煜撑起身子看向凤夕楼,“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这封信,”将书信递到段南煜的面前,“北国的人不可能知道颜儿的真名是云雪颜,他们顶多知道叫做绝颜,可是信中写下的却是云雪颜三个字,所以……我认为在北国里有奸细,而且这个人不是想要致颜儿于死地,就是想要你或者我死!”
轻轻嗤笑一声,段南煜再次躺回软塌上,仰头看着帐篷顶端,好像透过那里就可以看到广袤的天际。
声音有些嘶哑空洞,“或许那人是想我们都死,不过死又怎么样,如果我死了可以换回颜儿的性命,我宁可我死!颜儿……我已经辜负不起了。”
一句话盛满哀恸的伤痛,段南煜阖上眼眸,静静的开口,“夕楼,颜儿一定在北国的军营里,到时候我去引开他们,而你,进去救走颜儿,好不好?”
凤夕楼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段南煜,嗓音轻柔却又焦急,“南煜,那样你很可能会死,他们就是认定我们会去救颜儿,准备让我们送死,你去见他们必死无疑,你又让我怎么跟颜儿交代?”
段南煜愿意为云雪颜放弃生命,他何尝不是?
只是他没想到,段南煜真的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赌云雪颜的平安。
“死我一个好过我们一个也不剩,颜儿那么恨我,我……”他突然笑了起来,薄凉的双唇弯出好看的弧度,让凤夕楼微震。
“还是那么爱她,没办法,虽然她对我已经不在意了,但我总不能看着她受伤吧。”
“南煜。”凤夕楼的声音似是卡在了嗓子里,“你的伤……”
“没有大碍,暂且还死不了,好了,夕楼,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安静的躺在软塌上,段南煜闭着眼不在说话。
他真的可以为她做一切,只是不知道她能否明白这一切。
如果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他希望某天她还会记得,有个人曾经伤害了她,可他愿意为她做一切,他叫做……段南煜。
凤夕楼慢慢退了出去,看着苍穹,他知道段南煜对云雪颜的情,只是他始终不想放手,就由着自己任性一次,不做那么稳重的凤夕楼吧。
坐在帐篷里,凤夕楼看着桌子上的地图,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个一些特别的地方,方便他们救出云雪颜。
只是没有什么大的突破!
烦恼的揉着额头,他要怎么做才能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将云雪颜救出来,还不能让段南煜再受伤?
“凤丞相,外面有一位叫做潇肆意的公子求见。”一个小兵在帐篷外通告。
放下手中的茶杯,凤夕楼神色淡然的看向外面,“让他进来吧。”潇肆意怎么会来?
“夕楼,云雪颜呢?”潇肆意大步迈了进来,张口便问,“她现在没事吧?”
凤夕楼蹙眉,看着潇肆意,“为什么这么说?肆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才赶来这里?”
“之前云雪颜让我去调查云溪音是否疯了,前天我去了云府,可是府中的人却说云溪音被送到南国治病,我又去了南国,可是根本没有查到她的消息,我觉得不妙,就来找云雪颜商量,可能事情真的和她猜测的一样,云溪音是装疯的,或者说她现在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肆意。”凤夕楼淡着嗓音,抬眸看眼前的人,“若是你早一些来,或许颜儿还在,不过她现在已经被北国的人抓走了。”
“抓走了是什么意思?”潇肆意惊呼一声。
“现在颜儿在北国,”凤夕楼沉静的声音里掩藏不住担忧,“要让我和南煜去换。”
“什么!”潇肆意再次惊呼,“我还是来晚了,该死的云溪音。”
凤夕楼突然不语,拉着潇肆意就朝着段南煜的帐篷走去,“南煜受伤了,你去给他看看,我不能让他带伤去救颜儿,那样他太危险了。”
“可是我没带药!”潇肆意辩解。
“军营里有药;你先处理着。”将潇肆意带到帐篷里,凤夕楼吩咐其他人让军医等带着药草来。
等着潇肆意将段南煜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下,凤夕楼才开口,“南煜,这件事可能有云溪音参与进来。”
段南煜沉默了片刻,“这个世上最恨颜儿的恐怕只有她一人吧。”眼中带着一抹憎恨,该怪他当时一手铸成的大错。
“你好好休息,我们一会儿再商量要怎么救颜儿。”见段南煜点头,凤夕楼才和潇肆意走了出去。
昏暗的帐篷里,云雪颜被捆绑在木桩上,头半垂着,匍匋在半空。
一盆冷水从头而降,冰冷的凉意迅速的蔓延到全身,云雪颜只觉得太阳穴胀痛难耐,身上冰凉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在太傅府的时候,云溪音也这样在大冬天将整桶凉水泼到她身上。
嘴角撑起苦涩的笑,那段往事已经离她很远了。
眼睛缓缓的睁开,眼前的光泽暗淡,可她还是觉得脑袋昏沉,全身无力,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去揉太阳穴,可双手动不了。
“你总算是醒了,怎么被凉水泼到身上的滋味好受吗?”尖锐刻薄的声音钻进云雪颜的耳中,让她慌忙的瞪大双眸,眼前模糊的身影慢慢汇成一个,“你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么一天吧?栽到我的手中!”
“你还真是命大,掉下山崖还能活着,不过最后还是要死!你害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南煜,还有我的王妃尊荣!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云溪音双眸腥红,憎恨的看着云雪颜。
“那些是你自己不珍惜,与我何干?”顿了顿,云雪颜环视了一下四周,“是你把我绑来的?”她见到云溪音,竟然出乎自己的意料,没了慌张,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依旧声音淡然。
轻轻一笑,她受她的欺辱太多了,她……已经不想跟她置气,她越是觉得委屈,云溪音反而会越畅快!
归结到底,现在是她赢了不是么?
“我和北国合作,我要你的性命,他们要取得这次战争的胜利!”云溪音癫狂的大笑起来,看着脸色瞬间煞白的云雪颜,笑声更大。
“云溪音,你疯了!你竟然背叛国家,还想着拿我来威胁南煜和夕楼,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语气里露出焦急,全身被捆绑着,她只穿了一件里衬,皮肉已经被绳子勒出深深的印痕。
她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而连累到段南煜和凤夕楼,也不能因为自己而断送了国家的威严,那么多子民征战沙场,只是为了这场战争能够取胜,可如果因为她一人……而让整个计划都败落,那她死不足惜!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虽然她还想活着,好好活着,但她……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条命而害了别人。
“我是疯了,凭什么你要比我得到的多?凭什么?”云溪音似是攒足力气嘶吼,表情狰狞,双目微凸的瞪着云雪颜。
突然,云雪颜笑了,笑的很轻,只是唇角上扬的很大,她觉得云溪音这话是极大的讽刺。
她比她得到的多?真的……得到的多?
多了在太傅府的下人生活?多了她的欺辱?多了段南煜的冷言相对,还是多了她被打下山崖?
她的确比她得到的多,多了太多,多的她都要担负不起了。
被云雪颜的笑容刺激到,云溪音的怒气更盛,“你笑什么?云雪颜我让你笑!”疯狂的吼了一声,声音尖锐刺耳,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打在云雪颜的身上,划裂一道口子。
看着血涔涔的流着以及云雪颜扭曲起来的脸,脸色惨白到青灰,云溪音得意的笑了起来,“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中!”
一道道鞭子落下,全身止不住的疼痛,单薄的身子颤抖起来,死咬着双唇,不让声音发出来,呼吸却紧迫而厚重。
她不能屈服,她不能先败下阵来,她……她此刻是如此的思念他们,只希望他们不要傻到来救她,她可以死,但是他们不可以。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不怕,真的不怕,大不了再死一次,她命大不会有事,连阎王都不愿意收她。
所以……他们一定不要来,一定不要!
她真的不会有事,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去做,她真的好想他们。
痛,还是痛!她全身都好痛,刺到骨头里了一般,她挨过打,但没这么痛过,鞭子抽在身上的疼痛感让她努力保持清醒。
只是她越是想保持清醒,全身越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