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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绿!”林小单此时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把将她拉远席川:“我们走,别和他这个玩弄感情的人说话!”
席川一时愣住,呆呆望着这个程咬金,破坏自己难得可以趾高气昂一回的机会,他一步上前,拉住晴绿:“我们还没说完呢。”
“说什么说,你都和纪璇亲来亲去的了,这几日哪一天不是和她亲密无间的在公司侮辱我的眼睛,哼,还说了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差点被你忽悠过去了,走,晴绿,甩了他,别和这种劈腿的人一起。”林小单噼里啪啦说了一通,闻言三人都愣住了。
林小单愣住是因为这番话太“大逆不道”了,她忙嗫喃道:“这个,席总你要公私分明啊,我只是对你的私生活有些个人的看法,呵呵呵……”,一面使劲拉着晴绿要走。
“她说的是真的?”晴绿抬头望着他,神色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席川没有否认,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也不知说什么好,不知怎的,竟吐出一句:“这样扯平了,你吻了颜南,我亲了纪璇,没谁对不起谁。”
林小单石化了。
“对不起,席总,这是你的特快,忘记给您了。”章遥气喘吁吁的赶过来,将一个快件递给他。
席川心里咯噔一下,他一把撕开,匆匆扫了几眼,脸唰的变白,一颗心仿佛从高空再一次跌倒深渊,神色冰冷的仿佛雕像。
“我知道了,章遥,你先回去吧。”
“呀,席川,你在这呢,”另一主角出现了,纪璇笑着走了过来,小鸟依人的站在他身旁,
“晚上还要一起参加个宴会呢,一起走吧。”
席川朝她微微一笑,一手搂住她的腰际,低声而温柔的说:“不是说了去你家接么,还特地跑过来,等我一会。”
“池小姐,你也看到了,我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对于你所做的一切,作为一个成年人,我也能理解,既然已经分手了,那好聚好散,如你之前所说的,概不纠缠。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什么,同样,我也没有义务和你解释。”
说完,他回头,轻柔的吻了下纪璇的额头,拥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不时的侧身与她说笑。
晴绿什么都没有说,拉着林小单离开了。
林小单一脸震惊,久久不能回神,再一看晴绿,她只是绷着脸,看不出任何神色。
直到走出老远,纪璇才轻轻挣开他的怀抱,似笑非笑道:“我是不是该荣幸呢,做了你的挡箭牌。”
挡箭牌?他冷笑,多可笑的一个词。
“席川,你和她分手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机会来了?”纪璇不依不饶。
“走吧,纪璇,快迟到了。”席川没有回答,此刻他什么心情都没了,照片上的景象让他的脑子再也容不下其他。
那是颜南与她前后走进旅馆的一组照片。
告别,用得着彼此睡一觉去告别吗?晴绿啊晴绿,你何苦要编造这样的理由来骗我。
更可恨的是,我竟然依旧想着她,这个念头让他更加忿恨自己。
“纪璇,晚上我不去了,”席川忽然说道,“你等我几日,或许那时,我会和你求婚。”
找到照片上的那家旅馆,是在城郊的一个偏僻地方,还真是懂得掩人耳目,他冷笑,遂走了进去:“请你们这里的老板出来一下。”
丢失的心
席川一人坐在车子里,将音乐开到最大,过往的行人无不敢怒不敢言的看几眼,他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满车呛人的烟味。
脑海里全是那老板的声音:“嘿嘿,他们是来过,那男的长的很惹眼,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两人来了一个房间。瞧您说的,一男一女来这里开房间还能干吗啊,你说是不,嘿嘿嘿。”
一男一女来这里开房间还能干吗啊,一男一女来这里开房间还能干吗啊,一男一女来这里开房间还能干吗啊……
他一脚踩上踏板,车猛地冲了出去。
“颜南,出来见个面。”
这日,席朝阳刚用过早餐,正带着眼镜闲闲看着报纸,席川正匆匆的推开门进来。
“昨晚又去哪了?”
没听到回答,席朝阳才慢慢抬起头,却大吃一惊:“脸上怎么回事,被谁打了?”
“摔的。”席川淡淡答完一句,便上了楼。
席曼刚好楼上下来,一见这样,竟咯咯笑了起来:“哎哟,你不是被那女人给打成这样吧,搞□啊你们,够激烈的。”
席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吐出一句话:“趁早和你男人断了。”
席曼轻笑着下楼:“爸,你看哥哥他,就没句好话,我今天都要选戒指去了。”
“小曼,过来,爸爸有话和你说。”席朝阳迟疑片刻,却又挥了挥手:“算了,改日吧。”
多开心几日算几日了。
别墅里又空荡荡的剩他一个人,席朝阳摘下眼睛,望着客厅上的太吊灯,忽然觉得刺眼。
一个人,是不是知错就改就够了?可要是那错,改不了了呢。
他慢慢的起身,走到二楼的卧室,一脸的疲惫之色,他揉了揉太阳穴,无端的觉得一阵悲哀,墙上那黑白照里,一名女子风姿绰约,朝他清浅笑着。
要是你还在,会同意我的做法么,阿离。
这一日,颜南又没回来,席曼开始忙里忙外,回来时说了句:“又是摔倒了,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席朝阳闻言,叫住她:“怎么回事?”
“老爸,你也太不关心人了,大哥和颜南被抢包的人给打了,鼻青脸肿的,不好意思承认,一个个都说是摔倒了。”
“哦。”席朝阳若有所思:“去楼上把你哥叫来。”
待席曼急急忙忙出去,他盯着席川的脸望了几眼,问道:“怎么和他打起了架。”
席川不语。
席朝阳冷笑一声:“为了那个女人?”
见席川依旧不说话,他又问:“颜南是不是还忘不了那个前女友?”
席川面色一冷:“没事我先走了。”
黄昏,夕阳忘情燃烧,将大地染的火红火红。
顾清初看了看那张确诊通知书,又看了看季节,良久,才开口:“既然这样,我们挑个日子结婚吧。”
须臾,他补了句:“好好休息,明天陪你去买些需要的东西。”
季节忽然退却了,就算这样,他也不肯给出几分爱吧,真是可笑,曾几何时,自己也会用孩子这个妄念去牵住一个男人的心。
只是,这个小生命,来的太过于突然与意外了,让她不知所措。
顾清初离开之前,忽然对她笑了笑,柔声道:“开心点,这样我儿子也会开心。”
“我儿子”,季节因为这三个字带来的温暖,竟有了片刻分神。
酒后乱性,未婚生子。
季节从没料到,一向内敛的自己竟会遭遇这些,当顾清初一次又一次的,如烂泥般的醉倒,不知是心疼还是无奈,留下来照顾他,听着他不知不觉吐露的真情,心却一次比一次麻木。
他的痛苦季节当然是知道的,记得导师曾开玩笑的告诉自己,千万别爱上自己的病人。
顾清初不是她的病人,只不过自己却是他,唯一的倾诉对象。
因为愧疚而迟迟不敢迈出第一步,只会用酒精麻醉的他,与初次见面时那个温和如玉的男人相差不知多少。
但没办法,已经这样开始,一点点沉沦。
而这一切,晴绿却完全不知情。
直到他终于鼓起勇气想要明了自己的心,却被晴绿推向了自己,那一刻季节竟感到高兴,她以为清初终会死心了,只要他松开目光,稍稍看看身边,便会发现自己吧。
所以,再一次的,她试图走进顾清初那颗只装了别人的心。
可是没用啊,名存实亡的关系,他从不曾亲吻她,也没有拥抱,只是偶尔在人多时候,会牵住她的手,所以,自己总爱挑闹市区,大商场与他约会。
又一次,喝醉后的顾清初,依旧喊着别人的名字,她忽然嫉妒了,一直陪着他痛苦的人是自己,可为什么,他心里那一小方,却容不下小小的一个我。
她承认是故意的,那一次,将桌子上剩下的酒一股脑喝光,然后,借着酒意,躺在他的身旁,主动吻着顾清初。
她叫着他的名字:“清初,清初……”多好听的名字,一如始终温和的他,解开他的衣服,轻轻的抚摸着他,撩拨起潜在的欲望。
就是这样罪恶的一次,但她感觉到了满足,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拥有了晴绿所没有的清初。
醒来之后,顾清初急着说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说他喝醉了。
看着他这么着急想要证明自己的无心,季节感觉到一阵悲凉,她开口说:“清初,昨晚是我故意的,我不知廉耻的引诱了你。”
他忽然就发怒了,好像我破坏了他所有的幸福,他的眼神陌生极了,冷冰如水的对我说:“你想要是不是?我给你。”
然后,他疯狂的脱了我的衣服,却在最后关头止住了,他点了根烟,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季节,然后就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季节一个人的躺在那里,衣物凌乱,脸上冰凉一片,喃喃道:“我真是犯贱,对不对……”
欲望牵扯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每一天每一天,越来越多,堆积成山,终有一天爆发,理智如季节,也逃不开。
顾清初将车开到了依江。
粼粼水面上,湮没无数星光的江水依旧缓慢流动着,从不停歇。
他靠着栏杆,忽地想到去年九月,满城桂花香的时候,他准备表明心意的那天,后来无数次的想,若是当时自己不退却,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一路走来,已经快接近终点了,他却无端感觉惶恐,梦中的她一脸厌恶的对他说:“原来是你,是你破坏了我和颜南,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我不要你假惺惺的示好。”
他害怕有一日,当她终于知道始末,是不是,再也不会见他了。
那日季节想必是告诉她了,所以才会那么惶恐的要避开自己,可也能看得出,她眼里的不舍与痛苦,顾清初竟感到有一丝高兴,原来,她也会因为自己吃醋。
可那又如何,当知道季节与自己发生关系之后,他便知道,再也不能当成什么事都没有的那样简单,自己离晴绿,又远了那么多。
顾清初怔怔的望着江面,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觉到风的冷,回到车里。
手机响了:“喂。”
“顾清初,是我,贷款的事情定了吗?”
“差不多了,那你决定,转让多少?”
“见面谈吧,情况有些复杂。”
“好。”
顾清初的家里有些凌乱,没有了往日的整洁干净,他泡好茶后,坐下来问:“怎么回事。”
向东吹开漂浮着的茶叶,说道:“席家似乎也融到资金了,前几日与席川交谈,他果然是要股份,而且是全部。”
“哦,那你怎么说。”顾清初微微敛眸,不动声色的问道。
“我还没给答复,只是说家父那思想还未说通,只是,”他顿了顿,觑了眼对面的人,顾清初总有种让人不知不觉便放松警惕的感觉,然后又狠狠咬你一口,他不敢掉以轻心,“你也知道,我父亲的事情耽搁不得,警局那已经三番几次……”
“直说吧,他们出的多少价钱。”顾清初推了推眼镜,略略有些不耐烦。看见向东无声发出的唇形后,他嘲讽一笑:“小子,别漫天要价了。若这样,那你全部转给席家吧。”
向东亦笑:“开个玩笑,顾总监对我照顾那么多,我都是知道的,只是,再少也不能低于这个……”他伸出几个手指。
顾清初微微一笑:“好说,这样,我再看看,改日给答复吧。”
送走了向东,他便陷入沉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