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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
一说出口,又惹了麻烦,两道男性的目光同时投注在她脸上。
林恒生不以为然地挑高眉毛。“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赶客人走
呢?”
王磊的表情则很莫测高深,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肯定没有好事。她很
心虚地垂下视线。
这个笨女人!
王磊在肚子里气得七窍生烟。他已经拉下脸来跑上门找她了,她还看不出来
吗?难道非要他明说不可?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居然爱上这样一个大怪胎!
说来说去,最没出息的人其实是自己。自从前天吵完架,便竭力自制不要主
动联络她,毕竟理亏的人是她。结果这女人连通致歉的电话也不打来,仿佛消
失了似的,无声无息。难道她连“做错事要道歉”这种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王叔叔,”小婉儿嫩嫩的嗓音替淑慧解了围。“叔叔,今天的天气很好哎!
我们找慧姨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王磊低头对上小女孩伶俐的眼眸,一抹慧黠的光芒清清楚楚地浮现在她眼底。
这小女孩似乎看出他进退不得的情境,于是主动伸出援手。哼!林淑慧真该
检讨一下了,比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更不会察言观色。
“好,叔叔带你出去玩。”他故意不把淑慧包含在自己的答案里,眼角余光
偷偷瞄她,看她有什么反应。
好想哭!
淑慧轻轻咬着下唇,很沮丧地望着他们。看来王磊早真的打算不理她了。好
吧!她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如果他不希望她跟着去,她就留下来看店吧!
“祝你们玩得开心!”她低声说道,重新坐下来找开一本小说,假装沉浸在
故事的情节里。
王磊现在不只是愤怒,他已经气炸了!
“林淑慧!”他扯直了喉咙大声喝道。如果他的怒火再升高一度,可能会引
起火灾。
“嘎?干什么?”她的鼻子从书本中抬起来,被他的暴怒搞得莫名其妙。
“你你你——是不是非气死我不可?”他一个箭步冲到柜子前,倾身充满威
胁性地逼近她。“你是傻瓜还是笨蛋?我就不相信你会听不出来我的意思,你
以为我今天来这里干嘛?特地带小孩出去玩吗?”
“我……”她的表情好无辜。
“我已经够低声下气了,你还不懂得把握机会,竟敢赶我出门!你那一根少
掉的筋到底要到民国几年才能长得回来?”那股子怨气终于找到机会一吐为快。
“可是……”她委屈地想为自己申辩一下。
“没什么好‘可是’的!”他断然说道,回身抱起小婉儿往门口就走,推开
店门丢给她一句:“如果不想我绑架这个小孩,人最好赶快跟上来。”店门砰
一声合上。
她楞在原地,隔着玻璃门看他牵着小婉儿坐进车子里。从没见过这么莫名其
妙的男人,她明明照着他的意思去做,他还气成这样;如果她哪天心情不好违
逆他,那岂不是连玉山都给他吼垮了?
王磊杀人的目光透过挡风玻璃直射在她脸上,她清一清喉咙,随口向父亲说
:“爸,我跟上去看看,今天下午麻烦你看店好不好?”也不等他回答,匆匆
推开门跑出去。
林恒生错愕地凝视着七零八落的福特车消失在巷子口,良久之后,一抹若有
所思的神色渐渐爬上历尽风霜的脸庞。
伯圣坐在对街的车子里,望着影倩的大门口已经二十分钟了,依然打不定主
意上前敲门。
锻铁大门在遥控之下缓缓打开,伯圣精神一振,看见一个外表黝黑精壮的男
人扛着一把铲子走出来,回头对围墙内的某个人挥挥手,便沿着门前斜缓的坡
道走下去了。
然后,他看见她了!
她透过缓缓关上的铁门对那名男子微笑,在那人离开她的视线后,强装出来
的笑容在低垂的面容中消失,一阵落寞取代了脸上的欢颜。隐约似乎听见轻轻
的叹息随风飘送到他的耳际。
影倩!
多日的等待,熬不过这一眼的震撼。他无法再等下去了!一刻也不愿意!
飞快打开车门,冲过街道,在她门前轻唤着那抹即将消失在门内的背景。
“小孟……”
她猛然一震,倏然转身迎上双日思夜想的眼睛。时间、风声、人影,外在的
事物在刹那间消失于无形中。铁门是如何打开的,他如何走进来的,两人都不
知道;只晓得,当彼此拥着心中最珍爱的人儿时,全世界——除了他和她之外,
再也没有任何值得挂心的事情了。
“你……好可恶!”她埋在他怀中抽噎。“……也不打电话给我……又不来
看我……”开始捶他,一拳接着一拳。“我还以为你变心了……你这大坏蛋…
…
这样骗我!“狠狠给他两拳。
他心疼了,为她、也为自己;低头搜寻着等待已久的红唇,带着命定的温柔
迎上她所有嗔痴,也覆上自己真挚不移的爱恋。
舌尖品尝到她清洌的泪水,苦涩犹如分离的滋味。而今,分离不再,苦涩不
再,一切悲怨都随着四片嘴唇胶着而烟消云散。
蹒跚的步代依循着心的牵引,来到她的卧室,一件件衣物在渴切的拥吻中飘
然落地,裸裎的体肤慰贴着体肤,气息混合着气息。她娇白的肌肤因为他手掌
粗糙的皮肤而泛起刺激的颤抖,炽热的唇烙印在她的身上、脸上、唇上及发上。
他拥住她,双双跌入那张柔软而有弹性的大床。
也跌也一个温软仿若棉絮的瑰丽世界里……
“我们一家人向来过得很幸福——”他的视线越过沙帘半掩的落地窗,投注
在摇曳的树影间,阳光在叶隙间跳踏。“当时,我唯一需要担心的事情,只是
没人可以陪我打架、玩弹弓。”
影倩懒洋洋趴躺在他身上,指尖画弄他坚实强壮的胸膛,安静地聆听这段泣
血的往事。
“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他拧起两道浓眉。“只知道,有一天当我放学回
家时,发现我爸爸居然在收拾行李,我妈则站在他旁边,哀求得像个完全没有
自尊的卑微女人。”
“他——有了别人?”她的下巴顶在他胸前,美眸中洋溢着同情和不舍。
伯圣的下颚紧绷了,僵硬的脸也微微一颔。“而且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情,
在左邻右舍全都知道,只有我妈被蒙在鼓里。”影倩在他下巴印上一吻。
他深深吸进一口她的香泽,纠紧的眉头才纾解下来。“我妈是个传统的中国
女人,像株菟丝花,不依赖丈夫根本活不下去,所以她愿意不惜一切留住我父
亲。”
一丝嘲讽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当然,她终究没能留住他的人和他的心!”
“那个第三者……是个女演员?”其实不用多问,说到这里她已经知道答案。
“嗯。”他垂下眼来凝视她。“或许你听过她的名字——苏燕梅。”
“啊——”她脱口叫出一声惊讶。是的,她听过她,也知道苏燕梅最后的下
场。十六年前是个小有名气的电影演员,私生活风评非常不好,据说能爬上当
时的地位,大多是从“床上”赚来的,影倩之所以知道她,是因为她曾试图勾
引过孟仲豪,却没有成功。
“难道,那个凶手就是——”她讶异极了,瞪大眼睛迎上他严肃的目光。苏
燕梅的下场相当悲惨,据说她的同居人发现她和另一个制作人有染,拿刀将她
和情人砍死在床上,最后凶手也在现场自杀了。
“对,那个凶手就是我父亲。”嘴边弯起一道冷笑。“他傻到以为那个女人
对他是真心的,而不是只想换换口味,最后不但赔了他自己的命进去,也赔了
我母亲的。”她露出不解的表情,静静听他解释。“我母亲原本一直存着有朝
一日他会浪子回头的想法,但是我父亲的死打破了这个梦想。有一天她出门上
菜市场时,被车子撞死了,大家都不知道她是有心自杀,或者真的不小心。如
果她是有心的,我也不感到怀疑。”
“那你怎么办?谁来照顾你?”她秀丽的眉毛挤成一个小结。那个女人临死
前,难道未曾考虑过她还有个儿子待养?
“谁肯照顾我?”他嘲弄地反问。“我当时十二岁了,不是个惹人怜爱的小
婴儿,又不会大到可以出外做做童工赚钱,谁肯要我?亲戚朋友个个躲避不及,
生怕我成了他们的负担,最后自然沦落到阪儿院去。在那里打架打了两年,才
让林伯伯给收养。”
“也认识了你亲亲爱爱的淑慧妹妹,对不对?”她笑得又柔又甜,甜得足以
溺死人。
郁闷的心情被她这副大醋桶的模样给逗跑了。伯圣失声笑出来,一双大手懒
洋洋地溜进薄毯上,沿着她娇润的丰臀滑上柳腰,再滑到她柔若凝脂的玉背上,
享受她白玉丝缎般的触感。
“孟小姐,你到现在还吃她的醋啊?”他带点无奈地调侃她。“我都已经‘
失身’给你了,你还不满足?”
“失身?”她大发娇嗔,撑起身体捶他两拳。“搞清楚是谁‘失’给谁好不
好?当男人最好了,以前无论如何拈花惹草都没人知道,当女人可就不一样,
是不是‘第一次’一碰就明白。”
“是吗?”他邪邪地微笑,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体底下。“真的一‘碰’就明
白?那么显然我刚才碰得不够仔细喽!”大手老实不客气地在她的娇躯上寻找
有利的攻击点。
她尖叫着在他四处搔痒的手掌下讨饶,笑得全身骨骼都快散了,连忙按住他
的手。
“等一下,人家有话要说。”
“稍后再说。”他的嘴唇凑近她的颈项,吮吻着散发出淡香的肌肤。
“不管,你现在就要听。”她娇蛮地捧住她的脸颊,波光流转的明眸直盯住
他。“你要记清楚哦!我不是那个狐狸精苏燕梅,你也不是那个糊涂父亲,以
后再也不准你胡思乱想哦!”
他快速地啄一下她微翘的红唇。“我如果还会胡思乱想,今天就不会来找你
了。”
一提起这点,她的怒气立刻像把火直冒上来。
“说!”她点住他的鼻尖,一副泼妇骂街的凶恶神态。“为什么拖到今天才
来找我?你这几天有没有和那位淑慧妹妹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是不是…
…”
他低头封住她的樱唇,阻挡了她煞尽风景的质问,胸腹间咕哝一阵低沉的笑
声。
蘑菇了一整个下午,他们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床铺,准备回伯圣那里见见久
违不见的小婉儿。和他吵架实在太伤元气了,自己平白火个半死不说,连可爱
的小婉儿都不能见面,影倩当下决定以后如果再起冲突,一定要换个方式向他
表达自己的不满。而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嘻嘻,她偷偷笑出来——把他赶
到客厅去睡!
得意地拿着一件浴袍走到浴室门口,正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哼唱的声音。
唱歌?张伯圣?“那个”张伯圣?她没听错吧?赶快埋伏在门口听他唱些什
么!半晌,被那串熟悉的音符笑倒在地上。
噢!她爱他。爱他的坏脾气、软心肠;爱他的粗鲁;爱他的热情;爱他不为
人知的稚气。
她——孟影倩,爱上这个喜欢在洗澡时大唱“火车快飞”的大男生。
对他的爱,星月为证。
——风动植字J
她背叛了他!她背叛了他们!背叛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