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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穿着雨衣,梦娣仍被淋得湿淋淋,更糟的是,她的老爷摩托车竟然中途抛锚熄火,怎么发也发不动!
而同行两辆摩托车都已经载了一个人,根本没有多余的空位再乘载一名乘客。
“你们先过去吧。”梦娣朝他们大喊。“那怎么行?我们怎么可以丢下你一个人?”男团员也吼回去。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你们先走。”梦娣催促他们上路。
男团员仍旧无法放心,毕竟她一个女孩子,身处山路边又下着豪雨,让人不得不担心她的安危。
“光耗在这里也不能解决问题,我一定会赶得及过去的。”梦娣总是不忘以大局为重,充满信心。
成功说服团员离开后,她站在路边张望了好一会,等了五分钟也不见半台车出现,就算有,恐怕对方也不可能冒险停下。
思索过后,她拿出手机,一一查看电话簿里的电话清单,较常联络的大多是舞剧团的同事,还有两、三位打工结识的朋友,不过她知道,他们并不能给予立即的帮助。
电话簿最后一个名单,让她心头一震。“滕洛……”
几天前,他的特助送来房屋过户资料上,有他的办公室电话号码及私人手机,她暗自记了下来,等他的特助一走,她便把两组号码输入手机。
名单定格在滕洛的名字上,拨与不拨,仅介于一念之间。
经过一番挣扎,她仍无法忽略心底的声音,终于还是按下通话键。
响了几声,他的手机关机,而接听办公室电话的人,却是他的助理。
对方告诉她,滕洛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她的电话,要她留言会代为转告。
“不必了,没什么重要的事,再见。”回答完,梦娣就切断通讯。
身处山区,越来越频繁的雷电和加剧的暴雨,让一向胆子挺大的她,不禁耶害怕无助起来。
这些年来,她习惯独来独往,很多事都一个人扛下,独自面对解决,此刻,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雷雨将她困在山路旁,求助无援的情况下,她才深刻体认到自己内心有多孤单,希望能偶尔停下脚步,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分担压力。
不过现在不是感伤的时机,她不允许自己在这紧要关头软弱。
她重新打开手机,试着打给团长讨救兵,有一通电话却早了一步打了进来。
梦娣没多想,没看清荧幕上显示的名称,匆匆地接了起来。“喂?”气势惊人的雷声遮盖了彼此的音量,一道雷仿佛就落在一旁的树丛,发出“啪兹”的声响,让她逸出一声惊呼。
随后,手机里传来她渴盼听见的低沉嗓音,她的眼眶蓦地红了。“滕洛?”她又惊又喜。
“你在什么地方?”滕洛力持镇定的问。
会议中,他的助理附在他耳边提及她打过电话的事,还说情况似乎颇危急,当下,他的脑门一紧,等不到报告结束,悄然离席,到会议室外的长廊尽头回电。
“我在新店山区。”梦娣说了大概的地理位置,忍不住脆弱,腔调哽咽。“因为雨下太大,车子又发动不了,被困在路边。”他并非是个绝然无情的人……她感受到他声音里的紧张与担忧。
“把更明确的位置告诉我!”他命令。
梦娣摇头低喃。“不行……雨太大了,我看不清楚周围……”就算摩托车没故障,这样的大豪雨也不适合继续前行。
“待在那里,我马上派人去接你。”他吩咐,不容置喙。电话还没挂,他就指示助理办事,自己也准备动身出发。
“车子会在十分钟内赶到。”助理很有效率的回报,前后约莫只用了一分多钟的时间。
滕洛满意的颔首。“十分钟内车子会去接你。”他持续与她保持联系,就算没交谈,也没打算挂断电话。
他搭乘电梯直达停车场,启动引擎后,他将手机接上耳机,维持通话状态。
男人总是容易粗心大意,但他却多了一分细心,透过电话与她作伴,让她在等待的过程中不那么恐惧不安。
低低浅浅的鼻息声在耳畔缭绕,梦娣能够清楚感觉到他的存在,安静的陪伴更胜千言万语,使她的芳心彻底臣服。
转眼间,一台箱型车穿过白茫茫的大雨,缓缓驶来,见到她只身站在路边,立刻也在一旁停了下来。
“温梦娣小姐吗?快点上车。”司机扯开喉咙大喊。“后座有毛巾,赶快擦一擦身体。”
梦娣连忙钻进车内,脱掉雨衣,用大毛巾紧紧包裹住发颤的身躯。“滕洛,我已经上车了……谢谢你。”动容的泪水溢出眼角,没入她的口中,继而在心中酿成一片汪洋。
“嗯。”滕洛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我挂电话了。”
车内寂静无声,梦娣的心底深处始终无法恢复平静,骚动而喧哗……
第十章
因为豪雨的缘故,脱离泥泞难行的山路,已是半小时后,又行驶了五分钟的路程,梦娣终于赶达表演场地。
她向护送的司机诚挚道过谢,直奔表演后台和团员们集合。
见到她安然无恙的出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以她为中心,纷纷靠拢。
“对不起,我……我迟到了。”梦娣气息未定,满怀歉意。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团长紧抓住她的手,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后面有淋浴间,你快去冲个热水澡,免得感冒了。”
体会到众人关切的眼神梦娣一阵感动。“嗯,我马上去。”她展现甜美的招牌笑容,刚才受困山间的惊惶无措,一扫而空。
待她冲洗过身体,喝下团员泡给她的热茶,虽然头有些沉重,但她的身心温暖了许多。
离演出还有一点时间,她开始暖身,练习,做好充分准备,不管在任何场合演出,不管商演或义演,她从来不随便马虎,同样认真看待。
表演开始前三分钟,大家聚在一起精神喊话,凝聚向心力,自我期许能有完美演出。
音乐响起,大家的表情都变得不同,布幕缓缓升起,台下可以容纳三百名观众的席位,座无虚席。
台上的表演者配合着演出戏码,做出各种极富感情的表情,舞动的肢体也呈现力与美,并且充满戏剧张力,教人目不转睛,屏息观赏。
好几次,梦娣都因脑袋昏沉晕眩而导致步伐有些微差错,不过,下一秒,她咬牙提振起精神,忍着身体不适,继续表演。
一个钟头的舞蹈结合戏剧的表演告终,舞者们站在台前接受观众热烈的掌声与喝采。
这一刻,梦娣忘掉了身体的不适,噙着开心的灿烂笑容看着台下的观众,赫然在人群中看见一张俊雅的男性脸孔混杂其中,她的目光胶着,再也无法转移。
谢幕完毕,红布幔降下,遮蔽她的眼线。
梦娣来不及换下表演服,立刻离开舞台,行色匆促。
三百人说多不多,可是同一时间挤在一块,要马上找到一个人并不容易。
梦娣在人潮中穿梭,伸长脖子张望,不到五分钟,曲终人散,她却始终没看见滕洛的身影。
她垮下肩头,怔愣在出口,心中无限落寞,忽然,她听见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但她没有心思理会。
来者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不说话,不出声,静静的站在暗处,化身为一抹幽微的影子,甘于守候。
“梦娣,原来你在这里。”一名女团员出声唤她。“团长请你回后台,有事要宣布。”
“好,我马上过去。”梦娣收起怅然的情绪,笑着给予回应。
她一旋身,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向从刚才就一直站在后方,默不作声的人影,接着,她瞠大美眸,喜出望外!
“你。。。。。。你还没走。。。。。。”她的喉头哽塞,又想笑又想哭,心口揪得好疼。“谢谢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
“跳得很好。”缄默片刻,滕洛松口,由衷地赞美。
观看表演的时候,他的眼中只容得下她翩然起舞的曼妙身影,他知道她是有才华的,被埋没在小小的舞台空间太可惜,可是她看起来总是甘之如饴,不论什么样的处境,她都存有一颗纯善的心,态度坚定却不贪图,不争夺。
“谢谢,我很高兴。”她欣然接受他的称赞,荡至谷底的心情止跌回升。
滕洛沉下眼眸,回避她充满情意的注视。“这是你的东西,掉了。”他把她最珍爱的项链悬挂在椅背上,然后准备离开。
若非为了捡她的天使项链,他本来可以避免直接与她碰面,也就无须再度面临和她告别的煎熬折磨。
他转身的瞬间,梦娣兴起强烈不舍。“我还可以去找你吗?如果我有困难,或者想见你的时候,可以找你吗?”她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忍不住表白心迹。
滕洛表情深沉,为她几乎告白的言词而震撼。
他应该拒绝,不给她任何希望。可是,他紧紧抿着唇,嘴角似有千斤重,启不了齿。
比起残忍的拒绝,他更想允诺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他可以对她好,却没想过让她爱上他。
她的对象应该更优秀,更出色,能给她完整的爱,不该是心里有严重缺陷、障碍的他。
跟他关系太亲密的人只会不幸,他一直害怕自己会带给她不幸。
所以他极力和周遭的人保持距离,从不让谁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包括将他视如己出的养父母,还有几个肝胆相照、情义相挺的好友,他都尽可能地不对他们投注过多的感情。
他认定自己会带来不幸的观念,是从小被灌输的。
他的父亲把母亲红杏出墙的罪,转嫁到他身上,认为是他的缘故,使得他们原本恩爱美满的夫妻关系破裂;亲戚长辈也视他为祸端,没人肯收留他;同学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还暗中为他冠上了“乌鸦”的绰号。
那些因愤怒绝望的迁怒、或是不愿背负责任的推卸、甚或是同侪间坏心眼的取笑,都在他小小的心里扎了根,随着他一起茁壮成长,导致他心头总有挥之不去的恐惧,让他的心终年笼罩着阴影,不见天日。
时间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药,但他伤得太深太重,可能费尽一生也愈合不了。
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复,梦娣开口自嘲,化解尴尬。“我好像太厚脸皮了。。。。。。”她的低喃有掩不住的失望。
“你不是满脑子都只想着那个叫唐子骐的男人吗?你打算背叛他?”滕洛突然问起。
他希望她能忘记过去的他,然而现在,知道她爱上“滕洛”,他竟一时难以接受,尽管两者是同一个人,都是站在眼前的他。
自己吃自己的醋?这是何其可笑的矛盾心态。
遇到她,他的心里就再也没平静过。
“背叛”这个字眼太重,梦娣被压得喘不过气,无法为自己辩解,只能默认他定下的罪。
“听说你收下支票?”停顿了下,滕洛话锋一转,趁机把心里的疑问提出来。
他对她最近种种作法的改变,感到好奇不解。
“对,我收下了,你开出的金额比我要求的多了一倍。”梦娣黯下湿润的眼,他用浅打发她的举动,令她十分难受。
纵使已是千真万确的事,听她亲口坦诚,仍让他受到不小的冲击。“为什么?你不像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他用不肯定的口吻,掩饰对她的了解。
梦娣没有隐瞒,把钱的用途告诉他。“我把钱全部捐出去了,用你的名义,把钱分成几部分,捐给慈善机关和公益团体。”她的声音闷闷的,心头黯淡。
没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滕洛拢起眉,定定的望着她。“还有信用卡签账单上的明细,那些大量的日用品呢?”他心里已有谱。
“捐到老人疗养中心和育幼院了。”
滕洛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