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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归不满,我扁扁嘴,还是乖乖下了车。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如遭雷击,上下颚张成三百六十度角,眼神茫然的望向萧昱。这这这……不是上海市响当当的的浅水湾吗?这座小岛作为上海除东方明珠外的另一地标,就算我是从七年前才来的上海,也再熟悉不过了!
离我不到十米的进口处,挡住来人路的,不是一般小区所设的黑黄相间条状横栏,而是由两块厚重朴实重约五吨浅蓝玄武石相契合形成的一道坚不可摧的金刚屏障!我毫不怀疑这样牛气冲天的石门,如果不是自愿开启,恐怕也只有炸药才能炸的开!
前方,有一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方脸正色,踏着军靴,走到萧昱面前,昂首挺胸行正式军礼,声音洪亮如钟,“欢迎少司回国,命令已执行,请少司换车,回话完毕!”
虾米?
我彻底被雷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我在做梦?少司是什么东西?那个军人是怎么回事?这座小岛又该是怎么个说法?
“上车!”不知何时,萧昱已换乘一辆黑色红旗轿车,见我向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估计实在是被我这几遭事给气火了,毫无预兆的咆哮出声,吓得我刚还沉浸在震骇之中的小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哦,来了,就来!”想到那个军人叔叔都对萧昱这么恭敬,一想到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我如惊弓之鸟,忙拖上我早已吓软的腿,打死也要在他二次发飙之前上车。
米阳与田筱若连云澈几乎是贴着我们同时赶到的,自然将我们的这番互动尽收眼底,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震惊。
米阳忽然觉得这戏剧性的一幕根本就是向左走向右走的现实翻版,不敢置信的摇摇头笑道,“云澈,筱若,想不到她就住在我们家的附近,可这几年来,我们竟然都没和这丫头见过面,这简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岛上总共才二十家,究竟是哪一家竟连你连大公子都不知道?”
“那个中年军人我认识,是前方总司令的警卫员。九年前,老司令过世后,他不愿离去,发誓要守着这空荡荡的房子到死。这事当时在岛上轰动一时。老司令一生只有一女,你猜她嫁的是谁?”连云澈回想着医院之时,那丫头对他总没有什么好脸色,如今大概一想也就通了。也怪不得林越,看来真的是他误会她了。家里有这么雄厚的背景,又怎么会看上米阳的钱?
“谁?”米阳虽对这方家也知道一些,但总比不得差不多可以称这里小地主的连云澈。
“现任上海市委书记萧凉宇。”若非今日亲自跟来,连云澈绝不会相信我竟然会与上海市委书记有这么大的渊源,想着那几日自己有意无意的讽刺,我不落下风的回击,眼里慢慢溢上一股温柔的宠溺,如果早说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呵……真想不到这丫头还有这么大的来头……”拨开云雾见分晓,米阳笑的爽朗,在碧海蓝天映衬下更显阳光帅气。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急转而下,“那她为什么姓林而不姓萧?即便是跟母性,她也该姓方。”
“因为她不是真正的萧家人,而只是继女。你忘了七年前当时还是上海市长的萧凉宇续弦平民妇认十二岁继女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或许是考虑到对林越父亲的尊重,所以没有让她改姓萧。”
受伤久了,心上也就慢慢会长起肉刺。田筱若看出米阳在担心什么,出于一种报复心理,她抢先连云澈,先一步亲手为米阳插上这一刀。
原来,不止一个她,即便是米阳,因为他喜欢的女人不喜欢他,现在也要承受和她田筱若一样的痛。
怪不得……还真又是哥哥又可以男友的,这丫头真是欠揍了,早说他就不会继续陷到现在这半上不下的境地,这可恶的臭丫头!
原本,看着米阳暗淡无光的忧伤痛楚,她是该感到快乐的。可到头来,却发现,米阳痛,她也跟着痛。
“米阳,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不应该这样放弃。毕竟,现在小学妹与那男人有一层法定的兄妹关系。像他们这种有政治背景的家庭,是绝不允许舌仯椎摹!被耙怀隹冢矬闳舭敌ψ约憾伎斐晒垡袅耍甲陨砟驯>够瓜胱虐参克
她恨这样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制着情绪的自己,可又毫无办法的除了沉溺还是沉溺。想要拉他一起伤痛,又舍不得他受与她一样难言的苦,田筱若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强迫症。
“筱若,谢谢你,我明白了。”米阳一下像是喝了回神丹一样,暗淡无光的双目蓦地炯炯有神,精气十足,感激的望了筱若一眼,笑的爽朗。
“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救她了。”连云澈洋溢着温情的脸际浮上一抹淡如春风的柔和笑意,说完,就重新带上耳麦听着昨夜里他刚下的新歌,将他们的对话隔绝在外。
“云澈,你在听什么?也给我听听。”田筱若看着连云澈寂寞的背影,知道自己无意中又伤害了他。或许是出于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同情,也或许是出于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友谊,她走上前,笑着说。
连云澈抬起头只是对她笑笑,径直听着音乐走向大门外停着的银色宝马。他……什么也没听到,也没什么可说的。
——厄,上海市委书记与中港浅水湾都是俺杜撰的,大家表较真啊。真较真的话,把上海想象成a市b市类的九成。
第十九章 初入方宅
铁血,冷硬,寒峻,充满了军人的威武与严肃。
这是我踏入方家大宅的第一感觉。
这座小楼从外面看,与路上经过的隐藏在丛林深处笑傲上海滩的其他欧式洋楼虽然外观有一些个性上的设计,但大抵还是秉承了华贵优雅的中世纪古欧洲以及拜占庭风格。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
我从来不知道这两句话还能用来形容楼房,而现在我却只能想到这两句来形容我眼前的方宅。
没有豪华的家具,有的只是朴素棱角分明的红木乌木桌椅;没有花哨的吊灯装修,大厅正墙上悬挂着的五星红旗鲜艳如血,右侧党旗光亮如新,左侧军旗纤尘不染;正下方矗立着一身着绿色高级军官戎装持刺刀的雕像,年近耄耋,精神抖擞,棱角分明,轮廓深刻,岁月在他脸上留下刚毅的痕迹;以绿色为基调的墙上挂满主人当年英姿勃发的照片;朴素的铁架子上摆满各色武器模型,子弹,步枪,手枪,机关枪,刺刀,军炮,各色坦克,战机,军舰……铁架顶上甚至还架着一只不知是真是假的军用雷达!
若非萧昱极为自然的上楼换衣,我甚至怀疑我走进的是不是一座军事历史博物馆!
这时,我第一次真正认识到,我真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老百姓,放在这屋子主人面前根本就和蚂蚁没区别的普通小老百姓!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萧昱会有这么霸道冷酷的性格。有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前三军总司令、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出身的外公,他要没有点霸道冷酷,还真对不起这显赫的家世与外公!
是的,我想起来了。军人,方宅,萧家……曾经,我和妈妈的颠沛流离让我不甘心,特意去查过爸爸当时妻子的背景。也正因为查到阿姨这显赫的家世,我对爸爸或多或少是存在一些疏离和意见的。不仅仅是因为他直到十二年后才迎妈妈进门,其实我一直怀疑他早知我与妈妈的境况,只是碍于阿姨的背景不敢吭声睁一只闭一只罢了。我觉得,男人可以不禁一切手段的往上爬,无可厚非,可如果窝囊到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不敢看不敢提,那就是连一个男人最起码应该背负的责任都没有担起。反正,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我对爸爸还是有些疏远的。
而对于阿姨,我是感激的。我想,她既然拥有这么雄厚的家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可她却从来都没有来打扰我与妈妈安定平静的生活。我想,阿姨该是一个极识大体柔中带刚的女人。或许,她继承自己父亲军人刚毅的性格,永远都不会原谅爸爸的出轨,也不屑于来找我们的麻烦。
想到这里,我不禁无比鄙视自己曾多次暗骂萧昱这人性格扭曲的幼稚行径,如果脱了这层皮,换成一身戎装,他该是怎么样的雄姿英发傲视天下?
“上来。”不知什么时候,萧昱已换了件米色的居家t恤站在一二楼红木楼板上,紧贴身体的衣服越发衬托出他的健美体魄,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略微柔和了几分,连带着竟连身影也不似先前那般生硬。
经过这一阵的缓冲,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不像之前那样忐忑不安,直觉的,不认为萧昱会对我做出什么惨绝人寰之事,顶多也就稍稍责骂几句。军人党员搞整风运动的时候不是都先教育才谈要不要开除党籍军籍之事吗?作为一名优秀军人的后代,我相信萧昱此次也就像小惩大诫,小小教育一番,而且我身上现在还挂着彩,他不至于卑劣到在老祖宗的地盘上败坏祖宗道德压榨我这只可怜的小小鸟。
我驻足“方老爷子”跟前,单掌作揖,对着那尊肃穆庄严的雕像“虔心”鞠了三躬:萧大人外公,如果您在天有灵一定要在适当时候阻止萧大人无意间做出的有辱家门之事,拜托了……
吃了这颗定心丸,我心情爽朗许多,踏着轻快的步子蹬蹬蹬上了楼,迎面对上萧昱蹙眉绷脸像是看着稀有动物一样的看我,后知后觉,直觉的周遭的空气都凝结成块,紧张的左顾右盼躲闪他的探究,欲哭无泪。
完了,弄巧成拙!自作聪明,我怎么就忘了自己的尴尬身份?萧大人是不是觉得我给方爷爷鞠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耀武扬威来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不是在我罪行累累的罪状上又添了一笔大逆不道!
“你贼眉鼠眼的眼睛瞎转悠什么!上楼!”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原来我吃的真不是定心丸而是一颗炸弹,能将我炸得粉身碎骨的定时炸弹!
呜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会对方老爷子视而不见!只在心里默默地与他问好。
“你属乌龟的吗?”正当我哀悼我弄巧成拙的画蛇添足,已上了楼在二楼楼梯口等我的萧昱终于受不了我这时不时出神的老毛病,阴阳怪调的揶揄。
“才不是,我属猴的!”深吸一口气,死就死吧!我几步蹦跳上楼,对着他挑了挑眉,趾高气扬的蹬蹬蹬上了屋。
甫一上楼,我就被这与楼下大相径庭的现代装修给骇的大跌眼镜!
“萧大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别有洞天?”我笑嘻嘻的往米色沙发上一坐,熟门熟路打开电视,品味简单大方的装修很合我意,自然的也就觉着亲切起来,不似先前在楼下那般拘谨,也将一干危险意识抛于脑后。
“很开心?”萧昱两首插袋,一贯冷酷峻寒的脸上正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向我走来。
狐狸!这是我看到他脸上那别扭邪门之笑后的第一反应!
背上阴风阵阵,我毛骨悚然。
想起来了,这厮从见面开始还没找我真正算过账,是不是现在就要开始了?
“哥,一起坐啊……”我赶紧往边上挪了挪,故意显摆了显摆我那受伤的右手,仰头狗腿的盛情相邀。
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