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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他却有一种像是飞蛾陷入蛛网的无力感,尤其是周恨那冷漠而无表情的脸,愈看愈教他心惊。
“最近采苹轩的生意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醉月楼,看来冷竹岛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他们能成为天下第一首富,大概也只是运气好,不行,周兄您是不是已经做好全盘计划,准备打垮他们了呢?”
以前他一直想早一点打败冷竹岛,是为了更多的财富和“天下第一富”的名号,可是现在,他却是为了想早一点摆脱这个让人摸不着底细、又好像对他和丽娘的身份了如指掌的人。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通知你。”周恨冷冷的看了杜少勤一眼。
杜少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有那么一刹那,周恨的目光让他误以为他十分的恨他,好像恨不得他被五马分尸的样子。
这实在是有些奇怪,他和这个男人有仇吗?
大概是他看错了,以他的身份,他不可能忘了和他有过节的人,不然像他这种好话说尽、坏事做绝的人,早就死过几百次了。
还是周恨发现了他正想要……
“还有,你若真的想要吃掉冷竹岛,就必须和我合作,若我死了,你半点好处也不会有的,凭你那只会骗女人的头脑,是斗不过冷竹岛的人的。”周恨冷冷的说,这个卑劣小人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吗?
周恨的话让杜少勤心中一惊,他本来有意要买通杀手杀了这个周恨,反正有钱能使鬼推磨,要除掉一个小小的周恨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犹疑的是——如果杀了他,那他想吃下冷竹岛的事就没指望了,而且周恨一死,难保冷竹岛的人不会循线而来,所以他一直下不了这决心。
“周兄,您也太多心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就如你所说的,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船沉了,对我也没有好处呀!”杜少勤假笑的说。
“你知道就好,现在琥泉号子旗下的醉月楼,过些日子就可移转至你的名下,这样我们的第一步就算完成了,距离我们的目标也不远了。”
“这一切全都靠周兄您的才干才能办到,只是我一直有个疑问,您是不是和冷竹岛有仇,不然你这么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呢?”
这是杜少勤一直想不通的事,这个男人三年前突然找上他,说要帮他成为天下第一富,而且没有任何的条件,如果不是周恨这个人和冷竹岛有仇的话,他也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你以后就知道了。”
周恨这次倒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只是他这个笑容反教杜少勤没由来的打了一个更大的冷颤。
一回到任店,裴冷笙就不见了踪影,这倒让这些日子跟在他身旁的于以湘顿时不习惯了起来,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裴冷笙,她决定去找他。
她先是问了任店每一个她所遇到的人,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于是她又从柴房、厨房到后院,每一个他所能去的地方都一一的找遍了,不是没有发现他的人影。她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地方是她没有找过的,那就是杜少勤所住的寻芳阁。
这几天杜少勤一直住在寻芳阁,所以能不接受那个地方她就尽量的不往那儿去,以免不小心和杜少勤打照面,到时,她一个人死不足惜,要是连带的害了裴冷笙,那才是她最担心的。
她是一点也不想靠近寻芳阁,可是万一裴大哥在那里怎么办?他一点也不知道杜少勤的可怕,要是他们两个打了照面,要是裴大哥直率的性子招惹到了杜少勤,以他的心性,是绝不可能放过裴大哥的。
她愈想愈心惊。
不行!她不能让裴大哥对上杜少勤这个坏胚子,这样裴大哥一定会吃亏的。
为了裴大哥,她一定要去看一下才能安心,只要一确定裴大哥不在那个地方,她马上离那个地方离得远远的。
她下定决心,便快步的朝着寻芳阁的方向前去,在微微的打量四周都没有看见裴冷笙的身形后,她略略的放下悬在心中的大石头,正要转身离去,眼角却瞄到寻芳阁花园一角的影子。
这不瞧还好,这一瞧,刚刚那不容易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喉头,那个人不正是裴冷笙!
“裴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裴冷笙一回到任店就听说有人来找杜少勤,又知道那个人是周恨,便隐身在寻芳阁的窗下,听听他们的谈话,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循。
当他听得正专心的时候,竟然发现小鱼儿没头没脑的找了来,当下让他连连的翻了两个白眼。
“你来做什么?!”裴冷笙几乎是从齿缝挤出这一句话。
这个小笨蛋,他这一出声,不是在宣告世人他藏身于此吗?要是被里面的两个人发现而打草惊蛇,那他这一次的任务不就玩完了?
果不其然!他的思绪还没有停,周恨的声音便从窗口传了来。
“是谁?”
“是什么人?!”杜少勤也跟着转向了窗外。
裴冷笙第一个反应是把小鱼儿拉到身边,紧紧的拥住他,由于小鱼儿娇小的身影几乎被裴冷笙的身躯完全淹没,由杜少勤的角度看来,就像是一对男女在做热情的拥抱。
“原来是寻欢的客人,看来他们是迫不及待了。”
杜少勤一看便安了心,这种事在青楼本就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倒是他比较想知道的是那个男人怀中的姑娘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人这么情不自禁的还没回包厢就玩了起来。
“是吧!”
周恨背对着杜少勤带上了窗,眼中闪过一丝颇富深意的光芒,那道光芒快得让人分不清其中的含意。
裴冷笙知道周恨看到他了,假如他记得没错,在冷竹岛三百三十六个号子的总管中,琥泉号子的周恨的眼睛最利,而且记忆力更是好得惊人,他不可能认不出他来的。
周恨明明看到他了,为什么不揭穿他?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一切肯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裴冷笙知道此时此刻的他该定下心来,好好的把这一切的事从头到尾的想过一遍,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可是……
为什么怀中的小鱼儿这么的柔弱?好似他大力一挤,就会在他手中碎了一般?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骚动在心中乱窜。
他一直觉得小鱼儿长得太秀气,简直就像个女娃儿一般,可是,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他才发现,这小鱼儿连皮肤都这么的白皙无瑕,白里透红得像是掐得出水一般,让人恨不得咬她一口。
他知道自己应该放开手了,刚刚那样做只是权宜之计,可是他的手脚硬是不听他的指挥,像是舍不得般的,仍是紧紧的拥着小鱼儿不放。
好一会儿,他费了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让自己将小鱼儿放开,然后拉起小鱼儿急急的远离了寻芳阁,直到达安全的地方才放开了手。
“你跑到那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那很危险的?!”要不是他刚刚反应够快,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对不起!”
于以湘不知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惹得裴冷笙那么生气,她不过是去找他而已呀!
不过,她也知道他气得不轻,因为他额角上都浮现青筋了。
一想到她会惹他生气,她不觉得心中一慌,眼泪也跟着滑了下来。
裴冷笙知道自己应该骂小鱼儿的,因为他刚刚很可能会把他们两个人都害惨了,可是到口的话,全让小鱼儿的泪水给逼了回去。
“别哭了!我又没有说什么,你别这样子好不好?”他急急的安抚。
这真的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他刚刚明明被气得半死,为什么现在连一点气也没有了?更过分的是,他甚至有为了让小鱼儿不再流泪而愿意做任何事的冲动。
该死了,这小鱼儿明明不是女人,为什么他的泪水却比任何女人都能震慑住他?
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第八章
“日儿,跟大伯母比看看谁放的纸鸢儿飞得高,好不好?”
说话的人除了冷竹山庄中最活蹦乱跳的女人杏儿外,还能有谁。至于她话中的日儿,就是裴冷筑与狄羽音年方四岁半的女儿,裴书日。
“娘,你别带野了日儿,她还小,静静的玩就好,像这样跑来跑去,要是跌倒摔伤了,我们怎么向二叔、二婶交代?”
年方八岁的裴书异,小小年纪就遗传了裴冷箫的冷静和自制,讲起话来老成得仿佛杏儿才是他女儿而不是他娘似的。
“天哪!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趣的儿子,简直跟你爹一个样,你搞清楚,我是你的娘哪!连你爹都不管我那么多,你这儿子还这么多事。”杏儿没好气的抱怨。
她生这个儿子好像是天生来克她的一样。冷竹岛从上到下没有人敢管她一分,可是当这个儿子会讲第一句话后,她就知道她的好日子过去了,因为她这天才儿子第一句话不是叫爹,也不是喊娘,而是“不行”。
其实这两个字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字眼,但糟就糟在她这个儿子的十个不行有九个半是针对她这个做娘的,这说出来还真是气煞人也。
“爹根本就是把您宠过了头,只要您别伤了自己,您要做什么他都没有意见。”
裴书异认真的指出。
“你知道就好,还管我那么多!”杏儿索性嘟起了嘴巴。这阵仗大概世所罕见吧!一个做娘的竟然向一个未满十岁的儿子使起小性子来。
“管那么多!管那么多!”书日听不太懂杏儿伯母和书异堂哥的对话,只是直觉好玩的像只九官鸟似的学起杏儿的话。
裴书异一看他娘嘟起了嘴,当下也没了辙了,谁教他表面上总不许他娘做东做西的,实际上也只是担心,怕他娘这好动的个性会不小心伤了自己。说穿了,他跟他爹是一个样,全把杏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好了!娘,您也别生异儿的气,最多异儿将昨天雕的芙蓉送您当作赔罪好不好?”
“还要加一个荷花。”杏儿一看奸计得逞,乘机又多敲诈了一个。不是她这个做娘的不讲理,而是她这儿子的手之巧,任何东西到了他的手中,都能雕得活灵活现,而且雕什么像什么。
“我也要!”一听有东西可以要,书日也连忙大声的吵了起来。
“日儿,这是不对的!”狄羽音怀中抱着刚满月没多久的儿子裴书月,轻轻的斥责书日的行为。
“没关系啦!反正异儿的手那么巧,多雕一个娃娃对他来说又不用花多少时间,是不是?”杏儿一脸的无所谓。
不花时间?裴书异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是的!二婶婶,反正日儿的生日也快到了,就当是我送日儿的生日礼物吧!”
“那……日儿,还不快一点谢谢异哥哥。”狄羽音听裴书异这番合情合理的话,也就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好催促着书日道谢。
“谢谢异哥哥!”日儿听话的说。
这一段话全落入不远处御风亭内的裴冷箫与裴冷筑两人的耳中,他们一边悠闲的泡着才刚从庐山专门送过来的云雾茶,一边深情而满足的看着他们的妻儿。
“异儿小小的年纪就有大哥你的风范,不仅是做人处世,就连被大嫂吃定的样子也是如出一辙。”裴冷筑轻笑。
“杏儿就是小孩子心性。”话是这么说,可是任谁都听得出一向不多话的裴冷箫语气中充满了宠溺。
“实在很难想象大嫂这辈子都会是这性子了。”
“杏儿就是杏儿。”不管她变或不变,这辈子他只要能拥有她,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想想,我和羽音还有冷筝和傲天的婚事,大嫂应该是最大的功臣,自从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