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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那我岂不是白救你了?”
入城?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她现在再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可是万万使不得。可是,像她这样漫无目的到处乱闯,谁能但保不会再遇到像刚刚那种的事呢?于以湘打量了一眼她眼前的裴冷笙,面对的这个男人衣着褴褛,讲话更是粗鲁得令人不可置信,脸上好久没刮的胡碴盖了他大半的脸,只露出他一对眼睛。若单以外表而言,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很难令人相信他是好人。
但是,外表真的这么重要吗?
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杜少勤一副风流倜傥、文质彬彬的模样,但事实证明,他是一个衣冠禽兽。人的皮相能够代表什么呢?百年之后,不都只剩枯骨一堆,黄土一?
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就外表而言令人难以信任,但他救了她却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他还有一对清澈的眼睛。
她娘亲尚未过世前,就常常告诉她,眼睛是一个人的灵魂之所在,人心正则眼色清,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拥有那种娘所提过的清明眼睛。
当下她下了一个决定,就跟着他吧!与其流落在这荒郊,不如跟着他进城,现在的她已改扮过,相信杜少勤要认出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整个京城这么大,要遇上一个人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不是吗?
“谢谢你,不过,你为什么改变心意了呢?”于以湘有些好奇,不久之前,这个男人不是还巴不得她离他愈远愈好吗?
“喂…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叫起来真是不方便。”裴冷笙没有马上替她解答,反而问起了她的名字。
“我叫于……鱼儿,我就叫小鱼儿。”于以湘临时改了口,不是她故意隐瞒,而是现在的她早已成惊弓之鸟,凡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更何况一个男孩有着女人的名字也未免太奇怪了。
“小鱼儿?这个名字和你这身的打扮一点也不相称,不过,倒是可爱得紧,那我就叫你小鱼儿,而你,可以喊我一声裴大哥或冷笙哥。”
“是的,裴大哥。”于以湘恭恭敬敬的喊了声。
喊冷笙哥是比较亲一点,但是对于初见面的人,这样的喊法未免太过亲密,多年的礼教让于以湘即使改扮成男子仍做不出这般不拘小节的事。
“小鱼儿,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改变主意?”
于以湘点了点头,她真的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呢?”
“你小小的年纪就满口的礼教,本来我是最讨厌像你这种惺惺作态的公子哥的,可是,刚刚你骂人的方式虽然是没有创意了一点,但是,我觉得你骂起人来胆色不错,只要加以训练,一定大有可为。”裴冷笙拍了拍于以湘的肩,力道之大,差一点让她跌了出去。
“训练?!骂人?!”
于以湘知道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可笑,可是她却无法控制,实在是他讲的话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冲着你叫我一声大哥的份上,有我裴冷笙在,就绝对没有问题,我一定会把你教会的。”说着,裴冷笙还一掌拍在自己的胸膛上,做出一副“有我就搞定”的样子。
看着他一脸的自信,于以湘却有一种大难临头的不祥预感。
在于家大邸的大厅中,杜少勤对着他派出去打寻于以湘下落的探子发着脾气,一边破口大骂着那些人的无能,一边恨恨的摔东西出气。
“我养你们这一群狗有什么用?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都抓不到,你们还有什么用?”
“我们已经找过了京城内外方圆十里,除了这一块玉环外,什么也没有,由现场的痕迹看起来,小姐大概是遇上了盗匪,恐怕现今已遭不测。”
“是吗?把那个玉环拿来我看看。”杜少勤皱起眉头,伸手接过了探子递过来的玉环,拿到眼前仔细了看了个究竟。
该死!到口的鸭子就这么没了,原本他还以为这次一定能把那个丫头玩个够。
每次看到她对他一副不同于他人的警戒眼神,他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把她弄上手,看她还敢不敢用那种眼光看他。
可是,现在全没了。谁都知道京城荒郊不仅毒蛇猛兽时常出没,更有不少遭通缉的盗匪乘机抢劫,像于以湘这样的女子,在那样的地方岂有生存的机会?
于以湘的死活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只是可惜了他连玩都还没有玩到,就让这块到口的肉给飞了,教他怎么能不扼腕?
“真的是那个死丫头的东西?”杜丽娘看了一眼杜少勤的脸色,心中倒也明白了个八、九分,他会有这样的表情,八成是因为他玩不到那个死丫头。
对她来说,于以湘早一点死可是一件事喜可贺的事,那表示从此于家偌大的家产全都是她的了,所以她一点也不伤心,她现在比较关心的是——“那丫头是真的死了吗?”
杜少勤哪里会不明白杜丽娘的想法,于以湘一死,对她来说不啻是拨去了心中的一个大患。
“这一次她要不死恐怕也很难了,在京城荒郊,就算是一个大男人也不敢独自来往,更何况是她这种千金大小姐。”
“如果她死了,那当然是再好也不过了,就怕那死丫头命大没死成。”杜丽娘仍是有点儿不放心。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奇迹出现,否则她不可能还活着。”杜少勤觉得杜丽娘也想得太多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小心一点才能驶得万年船。”如果不是她够小心,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将京城首富的家业手到擒来呢?
“不然你想怎么样?”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杜丽娘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
只要一天不能确定于以湘是生一死,她就一天不能够安心。
第三章
朱雀门是长安城的正南门,长安是大唐京城,是天子居住的地方,热闹自是不在话下,一入了城,风情截然不同,相对于城外的荒僻,京城简直可以说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裴冷笙带着于以湘入了城,跟着人潮转进了土市子北方的马行街,这是京城夜市酒楼最繁华的地方,据说此地没有一点蚊虫骚扰,因为这里人潮拥挤、灯火照天,每晚都要闹到四更天才休息,而蚊虫最怕油烟,所以都给熏跑了。
这儿繁华还有一个原因,在一条街上同时有采苹轩和醉月楼两家分属京城首富和冷竹岛出资的酒楼,是以还有人传着“天下佳肴尽聚京城、京城美食皆备马行”
的名句。所以不仅是京城的达官贵人、风流名士总不时的前往聚宴,更有不少人是远道慕名而来。
“听说这京城最好吃的东西就在这条街上的醉月楼,和眼前的这一家采苹轩了,既然来了,我们就进去看看吧!”裴冷笙拉着于以湘就要往采苹轩的大门而入。
“这……”
于以湘面露难色,这采苹轩可是她于家的产业,虽然她并不常出现在这里,而且又改装成小男孩的样子,可是,难保不会有人凑巧认出她来。而且现在的于家已是杜丽娘和杜少勤的天下,她再重回此地,岂不是自投罗网。
“小鱼儿?你有话就说,男孩子讲起话来这般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裴冷笙对“他”摇摇头。这小男孩怎么看都像个娘儿们,瞧“他”那身细皮嫩肉和动不动就哭的样子,上天把“他”生成男的还真是生错了。
不过没关系,遇到他裴冷笙算是小鱼儿走运,看在“他”还有那么点反抗他的勇气的份上,他决定把他训练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
于以湘正愁着不知道找什么理由不进去采苹轩的时候,店小二看见有人已先出来招呼,急得于以湘连忙低下头。
“两位客倌……”店小二原本热情的招呼,但是看到裴冷笙的衣着后,陡然下降了八度,脸上堆起的笑容也在瞬间退去。“我们采苹轩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菜馆,一顿饭少不得也要百来两,两位不是走错了地方吧!本店是不接受赊欠,没有银两的话,就请两位滚到一边,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这店小二一脸的势利,听得于以湘是杏眼直瞪,她怎么不知道店里来了这么一个势利眼的店小二?
记得以前和爹爹来的时候,对于一些比较没有钱的客人,爹爹也会一视同仁,而且爹爹一再告诫她,每个人都应该有吃的权利。
是以爹爹对酒楼用餐的订价一向不高,为的就是更多的人也能吃到好吃的东西,怎么可能一顿饭要百来两?
“你也太看轻人了吧!”震惊让于以湘一下子忘了把自己隐藏起来的想法,忍不住出口说。
“没错!就算你看我穿成这样样子,也不能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吧!我是没什么钱,可是我的小兄弟这身的打扮,要来你这吃喝一顿也不是什么难事吧!”裴冷笙一看于以湘也说话了,便把“他”由身后拉了出来,一是有人帮腔,二来也可以趁机训练,让这小子有机会多练练胆子。
“什么?!我……”于以湘怎么也没想到裴冷笙会这样说,这个男人该不会说要训练她是假,真正的原因只是要她出钱请他吃一顿吧!
若是平常,就以他救了她这件事来说,请他吃一顿饭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现在要她拿出百来两……
“是吗?口说无凭,这位小公子,不知您身上有没有银票呢?”店小二一看到于以湘身上的穿着,口气也变得较为温和。
“小鱼儿,你就把钱拿给这个生了对狗眼的狗奴才看看,让他知道以貌取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裴冷笙双手抱胸,把教训这个势利的店小二的机会留给于以湘。
“官倌若是拿得出钱,您要骂我们这做下人的当然是笑骂由您,可要是拿不出来的话,可别怪我叫人把你们轰出去。”店小二虽然眼中仍有着不屑,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仍是把话给讲得很好听。
“小鱼儿,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让他把话给吞回去。”裴冷笙看着小鱼儿一动也不动,以为他是被这种场面吓得说不出话,连忙给他加油打气。“不用怕,有什么事,我这个做大哥的让你靠。”
“可是……可是……”于以湘面有难色。
“快说呀!我不是说过了,一个男子汉说话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拿出你骂人的气魄。”裴冷笙看于以湘仍是一脸不知怎么说的样子,忍不住催促他。
“真的可以说吗?”于以湘用着近乎耳语、像是深怕人听了去的声音说。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话就大声的说出来。”裴冷笙没好气的说。这个小孩子怎么怎么教都不开窍呢?
于以湘被裴冷笙这么一吼,当下心中也有些儿委屈,再看看裴冷笙仍是一脸要她非说不可的样子,只好叹口气,豁出去开口大声说:“可是我的身上真的没有钱啊!”
裴冷笙原本以为小鱼儿会好好的修理一下眼前这个势利眼的店小二,没有想到他的口中竟然会迸出这些话,当场真想为这个不开窍的小子撞墙去,怎么这个看起来聪明机伶的小孩子竟然笨得可以。
“你真的是……”裴冷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没好气的瞪着他。
一看到裴冷笙的脸色连忙嗫嚅的说:“不能怪我,是你叫我有话就大声说。”
他就知道这个男孩一定是个大麻烦,而且简单笨到没话说。光看他的名字就不好,小鱼儿、小鱼儿,永远都是被人吃的那一种,而他竟然想把小鱼儿变成大海鲛,这根本是自讨没趣嘛!
这样说来,搞不好最笨的是他!
“好了,这下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