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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理性的,莫名被一位女子牵动。
其实,潜意识里,他是记得她的。
他记得她的香味,她的气息,她的美好,她的温存。他记得深藏在她体内的
那把火。
就像一块硬生生折成两段的磁铁,即使其中一段被埋在重重障碍物中,当属
於自己的那部分接近时,它们仍然会隔著空间,彼此感应。所以触碰到她时,
他狂喜,失去她时,他狂恸。
他们的灵魂只是互相在召唤而已。
「云……」她在他的唇舌下羞赧辗转。
他吻遍她,抚遍她,在大脑不断堆累新的讯息,所有记得的继续添增,所有
不记得的重新储存。
他以全部的自己占领她,也被她所占领,在甜美的觉醒过程中,引领两人飞
向天堂……
jj jj jj
第二度睁开眼,天已然大亮。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撑起头望一眼对墙的挂钟,时针落在八的方位。
门廊上传来细碎的交谈声,以及碗筷的轻响。空气中含带著清爽的稀饭香,
他立时想起自己还有另外一种欲望必须满足——他起码超过十八个小时未曾进
食了。
他摩搓一下新生的胡碴子,决定先冲个澡再出去吃饭。经过一夜热情之後,
他的女人理应看到他最英姿焕发的一面,这是男性的虚荣问题。
十分钟後,英姿焕发又虚荣的男人一脚踏上门廊。
野餐桌的主位,已经被一个小丫头占走。
郎云眯了眯眼,开始怀疑那天是否该冒生命危险,救回一个情敌。
「你醒了?我怕吵醒你,所以在外头弄早餐。」叶以心回过头。门廊角落摆
放简易瓦斯炉,她便是利用它,煮出一锅白粥与四色小菜。
「不妨,我是饿醒的。」郎云继续瞪著那个坐在「他的」位子上,吃「他的」
早餐,啃「他的」油条的小鬼。「卿卿,你不用上学吗?」
「今天是星期天。」小卿仰头回答。
一大一小继续互瞪,毫不相让。
「坐下来吃早餐啊!」她又煎好几颗荷包蛋,送到餐桌上。
好吧,他可以将就长桌侧边,反正位子比较宽。郎云不太爽快地坐定位。
清晨的心心看起来鲜嫩可口极了,他其实比较想吃她……咕噜!胃部立刻对
这个想法表达抗议,郎云於焉安分地拿起碗筷,为自己盛一碗粥。
「心心姊,人家是不是以後都不能跟你睡了?」小卿突然发问。
「昨天晚上你睡在哪里?」叶以心努力控制尴尬,粉颊仍然不可避免地起了
一朵红云。
「「阿国叔叔」带我去找大汉叔叔,大汉叔叔又带我去找陈伯伯,陈伯伯又
带我去找杨奶奶,最後我是跟杨奶奶睡的。」小女孩抱怨。「她睡觉会打呼噜,
好吵哦!我今天晚上不要跟她睡了。」
叶以心瞄他一眼,想起昨夜是谁待在自己床上。
「起码我们可以确定,这个山村里的夫妻大都保有活跃的性生活。」郎云抿
了抿唇。以一个不久前连直视他都会感到害羞的小女孩而言,卿卿的战斗力提
升得很快。
「你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胡说八道!」她羞窘地低斥。「小卿,今天晚上你就
跟……」
「跟清阿姨睡!」郎云坚定地接口。「我会帮你搞定大汉叔叔。」
小女孩望向大姊姊,期待得到一些支持和鼓励。
「这个问题我们晚一点再讨论吧!」她叹口气,转回炉子前把火关掉,将罐
装瓦斯取出来,放在一旁。
两个人显然都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
「我吃饱了。」小卿放下碗筷,咕哝一声跑掉。
「她不能跟我们睡。」他坚定重申,「这间木屋里没有隔间,即使我不介意
她睡沙发,我想你也会介意。」
「先吃饭吧!」叶以心在他的对面落坐,暂时不对此事表达任何意见。
她反常的平静让郎云开始感觉不对劲。
「清姨告诉我,前几天曼曼来过?」
「似乎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他们必须保护你防著我。」她暗自好笑。
「相信我,在你的地盘上,我有一模一样的感受。」昨天下午刚踏入村里,
他已经被某只保护欲过度的母老虎剥了两层皮。
叶以心夹起一颗荷包蛋进他的碗里。「清姨就像我的母亲一样,难免会比较
关心。」
「那么她对於这桩「三角关系」的忧虑是完全没必要的。」
「我知道。」她微微一笑,低头继续吃饭。
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昨夜那个与他缠绵终宵,甚至突破尺度,以最狂野的方式取悦他的女人,仿
佛不存在,她又退守回他触及不到的角落。
「可不可以告诉我,在我们睡著和醒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郎云放下碗筷,
绕到她身旁坐定,将她移进自己怀里。
「没有啊。为何这么问?」为了不把粥洒在他身上,她只好把碗筷也放下。
他并不期待一夜欢好便能把所有问题解决,毕竟他还欠她许多解释,而其中
一些问题,连他自己都没有答案。只是,他该死的确实以为今天早上会有所不
同。
「我去拜访了我的脑科医师。」他突然说。
这句话果然如愿引起她的关切。
「医生怎么说?」
「他让我看了四年前的脑部X 光片,那根铁条从这里穿到这里。」郎云比画
一下脑部左前方和右後方的疤痕。「医师开玩笑说,死刑枪决都不会比它更精
准,电视上那些「全球惊奇」的节目应该来台湾做一个我的特辑。」
她伸手轻抚他额角的疤痕,想到他曾经如此的接近死亡……她打了个寒颤,
偎进他怀里。
「已经没事了。」她喃喃说,不知道是安慰他,或说服自己。
「从某方面来说,那些报导不算胡扯,我能活回来,确实是现代医学奇迹。」
郎云轻吻她的发丝。
「我很高兴自己是这项奇迹的见证人。」她躺在他的胸口,凝视著在风中招
展的野花。
郎云略推开她,深深望进她的眼底。「我告诉他们,我失去了整整三年的记
忆。他们回答,有时候伤部的疤痕组织会产生一些局部影响,他们也不能肯定
我会不会再想起来。」
「没关系的。」她轻抚他的发丝,眼神布满温柔。
「心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忘记你……」郎云埋进她的发间。
她叹息了。如斯情景,曾日日夜夜出现在她梦里。激烈时,她梦见他踩著大
步而来,恳求她的重新接纳;温存时,他如此刻这般让她偎著,细细在她耳畔
说著一遍又一遍的情话。
梦境成真,今年的秋风,终究没有等闲虚度。
「曾经,我非常愤怒。」她轻挑一下嘴角。「好几次我盯著电视新闻,看著
受访的你侃侃而谈,神情是那样潇洒自信,仿佛拥有了全世界,而被抛诸脑後
的人毫不值得眷恋。我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心里充满痛楚,每一丝血肉都像要
焚烧起来。」
「我并不……」
她掩住他的唇,要他耐心等自己说完。
「後来怒火退去,理智渐渐回来,我开始学著去接受事实——你忘了我,虽
然不是出於自愿,我的丈夫不会回来了。」那是她生命中最黑暗的一段岁月。
「我会的,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找到你。」他沙哑低语。
她埋在他的颈间,吸嗅他好闻的男性味道,她多怀念他的味道呵!
「郎云,我已经不气你了。」
「确实?」他挽起她的葱指,一根一根细吻。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这股愤怒是不理智的。你也不愿意出一场几乎要了自己
命的车祸啊!这一切的发生,於你亦是身不由己,我为它怨怪於你,一点道理
都没有。」她秀丽的脸上出现一丝微笑。
毫无来由的,郎云後颈的汗毛全耸了起来。
「但我不曾真正忘记过你,记得之前我们在台北相遇吗?」
「你表现得非常缺乏EQ。 」那抹令他毛骨悚然的微笑消失,温柔再度回到她
的眼中。
「只对你,我发誓。我并不是那种无往不利的女性杀手,以前女人的拒绝向
来不会困扰我。可是,我当时也不知道,就是无法接受你不理我、不要我。」
他将她短短的发缯绕在食指上。「当我发现你可能属於别人时,更加无法忍受,
既想把你推到不会造成伤害的地方,又无法克制地想见你。当郎霈给我一丝丝
藉口时,我又迫不及待地四处找你了。」
「我明白的,一切都过去了。」她给他一个安抚的亲吻。
「我知道我还欠你几个答案,我自己也有几个问题想厘清。但是,我希望你
能给我一点时间,过一阵子我会去美国找我父亲,把一切都谈清楚。」
「不要,郎云,已经过去的伤又何必再去揭开?我知道你并没有抛下我,那
就够了。」她微笑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已经从不理智的怒火中解放,
不再气你了。」
「所以?」郎云突然感受到刚才的那股毛骨悚然。
叶以心拍拍他的脸颊,安然抛出一颗炸弹——
「所以,郎云,我觉得你应该离开了。」
jj jj jj
山上的风儿郎咧,不畏风,不畏寒,迢迢山路通大关!关外的野兽恁刁钻,
铁叉一举兽胆寒;关内嘿,心爱的姑娘倚门望,盼呀盼,盼著情郎儿好归返。
啦啦啦……
大汉哼著豪迈山歌,一大早心情忒好,开步往村庄外缘的小木屋。
「小子耶!小子,你们起床了没有?」大老远他的大嗓门便响彻整条小径。
那小子真不够意思,昨儿夜里竟然把小卿往他家里头一扔,转头就走,也不
想想他和相好的多久没恩爱了。
他相好的每个月才回来几天而已,他可是想死了哩!好不容易过了一晚,她
今天一大早起床又丢下他,去後山找花材了,唉,聚少离多啊!
今天非得教那小子什么是敬老尊贤的道理不可。
嗯?那是什么味道?好香……似乎是心心熬的白粥。心心熬白粥最好吃了,
生米粒粒饱满,火候又恰到好处,先去喝两碗再说。
大汉振作起精神,加快脚步。
「心、心,小子,我来吃早……」
咻!一阵疾风刮过他身边,大汉被带转了一圈。
「啊?啊?什么?怎么回事?」他站定脚跟,身旁蓦然多了尊满脸铁青的门
神。
郎云激愤如狂,火眼金睛直直勾住小木屋。
大汉前看看,後看看,门廊上摆著一桌好菜,不过人儿倒不见一个。
「喂,小子,我来看看你们处得如何了。如果情况不对,我得约你去抓虾…
…不是啦,我是说,天气不错,你要不要去溪边走走?」
「让开!」郎云怒咆一声,转身就走。
「啊?啊?等一下,你又要走了喔?你不是昨天才刚回来?」大汉摸不著头
绪。
郎云回头揪住他的胸口。「你进去跟里面那个女人说,我郎云这辈子还没有
不战而降过。如果她想玩硬的,我奉陪!」
他拂袖而去。
大汉呆在原地。怎么昨天晚上两个人还你侬我侬的,今天一早就见他跳蹦蹦?
心心是给人家睡完不负责任,还是怎地?
无论如何,事情看起来很大条了!
第10章
安可仰从书架最角落搜出已经积满灰尘的六法全书。他吹口气,一层灰色的
薄雾腾起。
真烦人,大好的星期一,摸鱼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