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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咽了下嗓子，轻声回道：“我在开车，晚上我有事，不回来吃了。”
“约好客户了？你不回来那我去东山了，妈让我们把要请的客人名单整理出来，晚上我也不回去了，你有时间的话把你那边的整理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对手机的通话质量不满意，为什么要这么清晰？看着妃子眉宇间的那丝不快，我知道萧雨晴的这些话在妃子听来是多么的心痛。
挂了电话后，我抿了抿嘴：“对不起。”
“晓文，对不起，我会适应的。”妃子头侧着看着窗外，她在流泪。
我心里一阵绞痛，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商量着婚礼、准备结婚，而自己还要为这对新人做新娘妆，做伴娘……适应这样的生活，妃子得付出多少的泪水？
我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对妃子说：“你等我一会，我就来。”我小跑着穿过马路，进了一家鲜花店，抱着一百朵玫瑰回到车里。
我喘着气，看着妃子：“妃子，我爱你，让我用时间证明给你看，好吗妃子？”
妃子犹豫着抱过这百朵玫瑰，含泪而笑，她轻嗅着玫瑰的芬芳，然后扑在我的怀里放声大哭，这哭声在她心里压抑了太久，声声敲击着我的心房。
痛了，麻木了，知觉恢复了，更痛了……
“让我尽快适应这样的生活，请您，一定要帮我。”妃子哽咽着哀求道。
＇奇＇这样的请求太过荒诞，可我只得接受，我任由眼泪挂在面庞，不停地点头，说着“对不起”。
＇书＇妃子现在住在离观前街不远的双塔社区。
＇网＇我就近买了礼物，让妃子带着我去见她的母亲，我对不起她和她女儿，我必须向她道歉。
当我们进屋时，妃子母亲正在厨房忙活，诧异地看着我，问妃子：“这位先生是……”
我抢先回道：“我是宋晓文。”
妃子母亲瞪大眼睛看着我，忙又看着妃子，结巴着问：“他，他是你一直在找的宋先生？”
妃子恩了声，点了点头。
妃子母亲颤颤巍巍地走到我面前，仔细打量着我，她要看清楚，自己女儿如此执着寻找的爱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和妃子对她隐瞒了我即将结婚的事，试想一想如果她知道女儿选择这种没有结果的爱情，她做母亲的怎么能同意？于是刚才我们商定，在妃子母亲面前，我和妃子就是夫妻，我们不想、也不能打击这个慈祥、善良的老人。
我们三人像是个小家庭一样，一起吃着晚餐，妃子母亲还问及了我和妃子将来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是否要去日本……
我无法正面回答问题，只得避重就轻，眼见我有些尴尬，妃子帮腔对母亲说：“现在我们都年轻，应该以事业为重，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暂时不回日本了。”
妃子母亲闻言，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轻轻地摇了摇头。
回来的时候妃子把我送到路边，我当时真有种带她回家的欲望，心想反正萧雨晴今天不回家，可犹豫了很久没开得了口——我们彼此心里都在犹豫，理性压制了冲动，或许，我也需要时间来适应这样的生活。
回到家，我独自坐在客厅抽着烟，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想着妃子那残酷的请求，然后硬着心肠给萧雨晴打了电话。
“到家了？”萧雨晴在电话里问道。
“恩，刚到家。雨晴，我想了想，新娘妆还是去你说的那家晓文发艺做吧，我明天去那理发，你陪我吗？”
“不早说，我上午刚推掉这事。行，那明天，明天晚上和你一起去那理发的时候，我再当面和老板娘约一下。你今天累了吧，那婚礼邀请名单今天你也没弄了，早点休息。”
那事不提我都给忘了，我苦笑着恩了声，然后挂了电话。
第一百七十四章
在这种心境之下，晚上我居然还做了一个美梦，在梦里面我同时娶了妃子和萧雨晴，而伴娘只有一个，是王梓婕。来参加婚礼的人也很多：邻城的那帮同学、胡大哥、和我在新村同住过的电子厂工人、艾斯、铃木正川父女、肖梅、现在公司的同事、我老爸、萧总夫妇、妃子的母亲，还有刘民郝和孪生弟弟刘正郝也出现在婚礼现场。
可惜，这只是一场梦，中国的法律规定是“一夫一妻”。
我爱妃子，也爱萧雨晴，虽然在形式上我得委屈其中一个，但是在心里，她们都是我的妻子。
难得今天我陪着萧雨晴来到观前街，所以她先拉着我去宫巷新开的一家泰国菜馆吃晚餐，然后拉着我逛了几家商场，给自己还有我买了些衣服、鞋、领带之类的，一路上她幸福地依偎着我，最后来到了晓文发艺。
店里的客人很多，以时尚女孩为主，不少都坐在休息区等候，而今天休息区四周都用精致的花瓶盛放着玫瑰花，远远看去，形成了一道不错的风景线。
我看得一楞，停住脚步，心想：妃子把我送的玫瑰放到店里了？
萧雨晴抬头疑惑地看着我，摇了摇我个胳膊：“怎么了？看到谁了？”
“没什么？”我咧了下嘴，指着那排等候的女孩：“还要排队？”
萧雨晴释然一笑：“不用，我下午打电话预约了。看到没，坐在角落里那穿白衣服的美女，她就是老板娘。”
顺着萧雨晴手指的方向，我看见妃子身着白色素装坐在角落，优雅的卷发自然松散，搭配别致的丝带发卡显得简洁大气、高贵迷人。
这会她正看着我们，萧雨晴笑着对她招手示意。
“萧小姐，您来了。”妃子忙迎了出来。
萧雨晴笑着点头应道：“呦，老板娘今天显得特别漂亮。”
妃子脸微红，然后对我笑着躬身，似乎我们这真是第一次见面一般，柔声道：“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心嘭跳着，然后看了眼萧雨晴，相比之下我倒有些拘谨。
萧雨晴被我的样给逗笑了。想想也是，在她看来，自己的爱人在各种场合都是能应付自如的人物，除了第一次带我去她家，还真没见过我这么拘谨、无措。
“您好，请多关照。”我不由自主地松开握着萧雨晴的手，腼腆地笑着点头回礼。
萧雨晴笑着瞄了我的手，然后对妃子介绍说：“老板娘，这是我男朋友。”
妃子的视线从我手里拎着的那些袋子上一扫而过，抿了抿嘴再次问候：“您好！”
我忙又回礼，脑海里浮现出当年在操场和妃子相撞、初次见面的那一幕。
萧雨晴从我手里接过袋子，用手亲昵地拨了下我的头发，对妃子说：“他平时理发都很随便，所以今天麻烦你帮他设计个发型。”
“好的，没问题。”妃子点了点头，然后领我到座位上。
萧雨晴跟上前，站到我身边，她看着镜子里的我，笑了笑，然后对妃子说：“对了老板娘，我结婚时的新娘妆还是要麻烦你了。”
妃子愣了愣，眼角瞄了瞄我，然后像是领会过来，笑着回复萧雨晴：“您客气了，随时来都可以。”
萧雨晴笑着表示感谢，踮着脚左顾右盼，然后嗅了嗅道：“宋晓文，闻到了吗？到处都是玫瑰花香，这样布置挺浪漫的哦。”
我从镜子的反光里看着她，说：“别站着了，不累啊？你先坐到那边去。”
“哦，那我坐那了。”萧雨晴从阅览架上抽了本时尚杂志，然后坐到角落的休息区。
妃子双手轻按了下我的肩膀，说：“先帮你干洗一下。”
“恩。”我轻声回道。
先是头皮一凉，然后妃子两只小手将洗发水在我头上揉开，轻抚按摩，并且在我后颈处按了很久——妃子当然知道我最喜欢她帮我在后颈处按摩了，我顿时感觉得说不出的爽快，忍不住用背顶了顶妃子的小腹，称赞道：“好舒服。”
妃子笑了笑，用日语说了声谢谢，我心一酸，闭上了眼。
第一百七十五章
理完发，萧雨晴走过来，打量一番后点着头，看着我问：“怎么样？不错吧。”
这发型似乎是当年妃子帮我理的那个，我会心地笑着点头，回道：“是不错，以后我就来这了。”
“上次让你过来你还不愿意，现在知道我推荐得没错了吧？肖梅那天来了之后，马上就办了张会员卡呢。”
我回头看了眼背对着我们的妃子，犹豫了会，然后对着萧雨晴感慨：“这老板娘真漂亮。哎，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想让哪个做伴娘啊？我觉得她挺适合的。”
“伴娘啊？我本来想的是肖梅。其实我就是来这次数多点，和这老板娘也不是那种朋友关系，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你说她能愿意做我的伴娘吗？”
我忙回道：“她肯定愿意。”
萧雨晴一笑，问：“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看她是美女，刚才和她沟通过了，来个先斩后奏是吧？”
我忙推笑着摇头，胡诌道：“你不是说她是日本女孩吗？日本女孩都很好说话的。”
“是吗？那我去问问，你在这等我。”萧雨晴点了点头，然后凑到我耳边问道：“晓文，你是不是在想妃子了？”
“啊？没。”我下意识地回道，数秒之后，又尴尬地笑了笑：“有那么一点点。”
“这么紧张干吗？想想又没关系的，再说我也希望你找到，免得你心里放不下，一直担心着。”萧雨晴笑着拍了下我的双肩，然后叹了口气：“其实你也尽力了啊，一直在找她，我想她可能是跟着那个男的回了老家或是回了日本……”
这时妃子走了过来，萧雨晴话说到一半就走了过去，把她拉到一边。我从镜子的反光里紧张地看着她们，两人像是对姐妹花，有说有笑地小声交谈着，然后看到妃子笑着点头，而萧雨晴则连连称谢，然后转身走了过来。
等萧雨晴走到身边，我明知故问道：“怎么样？她愿意吗？”
“愿意，起来啦，我们该回去了。”
我应声站起来，对妃子点了点头，她抿着嘴，露出一丝微笑，对我摆了摆手。
萧雨晴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出了门，她自言自语道：“她说自己在苏州也没什么朋友，而且没参加过我们中国的婚礼，所以很高兴我能邀请她。哎对了，我想把张凡介绍给她，你说怎么样？”
张凡是公司通过猎头公司刚从上海高薪“挖”过来的策划总监，最近我正忙着对他进行“情感笼络”，这两年的经验告诉我，感情有时候比钱来得牢靠，至少拿同样的薪水他会更卖力的为我出谋划策。
见我不吭声，萧雨晴有些兴奋地催问：“哎，给点参考意见呢？”
“你别搞破坏了，张凡他有女朋友的，上次吃饭的时候你不是看见了吗？”
萧雨晴苦笑着摇头，然后发起牢骚：“别提他女朋友了，仗着自己的爸是个公安局的什么科长，从来都看不起张凡的。上次她和我去买东西，张凡说了她两句，她当着我的面就拉下脸，说要抽张凡的耳光，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哎，你说怎么有她这样做人女朋友的？我看她这样肯定是会影响张凡的工作效率。这老板娘就不同了，各方面条件都挺好的，哦对了，我刚才问她名字了，叫杉本。”
我当然不同意萧雨晴的安排，又不好表现得太反感，干咽了下嗓子道：“他们那叫欢喜冤家，乐在其中。再说了，不是所有的情侣都像我们这么恩爱的。”
我的甜言蜜语似乎打断了萧雨晴的突发奇想，她笑着把头贴在我肩膀上，然后又把我拽进了一家内衣专卖店。
第一百七十六章
因为和萧雨晴一个公司，而且我的客户约见都是由她安排，所以我几乎没有借口抽身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