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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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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全、骆垣、马半仙、王小姐、李小姐,还有刘金全的司机都陆续出去了,任之良知道下一个节目该怎样表演,于是也就随他们上了顶楼的歌舞厅。
大厅里光线很暗,大屏幕上正映着一位靓丽的少女,随着音乐的节奏,搔首弄姿。对酒足饭饱的男人们确是一剂兴奋剂。刘金全他们早已进了包厢,正在和小姐们销魂呢。任之良有点累了,他坐在大厅里,点了一支烟抽着,走过来一位小姐,大大方方地坐在任之良的身旁,很亲热的样子,她对任之良说:“不要个妹妹?”任之良说:“算了吧,我就这样坐坐,你们把我的客人侍候好就行了。”
“能给支烟吗?”
“女孩子家,抽什么烟?”他说着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这位小姐。小姐接过烟,说声谢谢,便叼着烟向任之良凑过去,温和地说:“也不说给妹妹点上。”任之良看了她一眼,掏出打火机,给她点烟。借着打火机的火光,他见这个“妹妹”确有几分姿色。随便问了一句:“你常在这里?”
“嗯,多数时间在这里。你也不常来照顾照顾。”
“这里是我们这等人能消费得起的吗?”“哎哟,还真够廉洁的呀?那毛猫是怎么到你们局里的呀?是你的还是骆局长的呀,说不上还是‘挑担’呢!”
“嗨,这是哪跟哪呀。不沾边的事硬往一块儿扯。”
“你别生气呀,养个情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现在有点地位的男人谁没有三两个情人呀。没听人家说呀,有几个情人是人物,情人多了是动物,没有情人是废物呀。”那小姐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得任之良哑口无言。他不自然地笑,说:“你说情人多了是动物?可动物干那事也是得分季节的呀。”那小姐偏着头想了想,说:“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比如,牲畜有个发情期,人就没有,什么时候想来就什么时候来。你指的就是这?”
“还不只这些,”任之良说,“第一,动物没有将性行为专业化,开辟一个职业,叫性服务;第二,据说有些动物对性伙伴非常忠诚,矢志不渝,如果性伙伴死了,终生不‘娶’不‘嫁’。而这点,能够做得到的人真是凤毛麟角。”
那小姐有点不快,她以为任之良是在影射她呢。任之良话一出口,感觉不对,有点尴尬,他忙说:“我说的是人类的一种行为,不是特指哪些人,你别见怪。”“没什么,你不要解释什么,我懂。”接着她先咯咯咯地笑了。半晌,她说,“我们跳个舞吧!”
任之良反觉不好意思起来,他说:“还是坐着说会儿话吧。”
“你放心,不用你付台费,我义务陪你好吗?”任之良更觉不好意思,他笑笑,对她说:“还是就这样坐坐吧,我是真不想跳。要不我们喝点啤酒?”
“好吧,我去拿。”小姐说着起身拿啤酒,任之良感觉有点累了,他半躺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狂躁的音乐使人心烦。他真想走,但想起骆垣的冷嘲热讽,还是打消了走的念头,闭了眼睛想心事。
一会儿,那小姐拿来几瓶啤酒,打开,倒了两杯,自己先举起来,说:“祝你愉快,干!”任之良也说“祝你愉快”和那小姐碰了一下,一口气喝完了,小姐又倒上,说:“我知道你好酒量。”
任之良看看她,半晌才说:“我又没有和你喝过酒,你怎么知道我能喝酒?”
小姐有点娇嗔地说:“我会算命呀。不信我给你算算?”



于是那小姐佯装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任之良,说:“你活泼好动,反应灵敏,喜欢交朋友,特别是异性朋友,兴趣爱好广泛,不断地转移注意力,属于多血质的那种。”
“你是说在交朋友方面?‘特别是异性朋友’?”
“仅仅是一个方面。”“那你还不如说我见异思迁更恰当。”
“嗯——好像又不是这种。其实你很重感情的。”
“就算是吧。你继续说。”“博学多才,属于多情才子那种。”
“是才子加流氓那种?”
“讨厌,”小姐用手肘碰了一下任之良,有点娇气地说,“我最讨厌那种人了。”“好吧,算我坏,自罚一杯。”任之良说着端起杯子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他喘口气,说,“接着说。”
“其实我也是瞎说,闲得无聊,和你聊聊天而已。真的,和你聊天挺开心的。”
“谢谢你的夸奖,其实我这人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面软,不与人争执罢了。”“是的,你挺善良的。”说着她咯咯咯地笑了。任之良也笑了。他觉得这个小姐不但很有见识,而且还很心细,挺讲义气。不觉对她有了几分好感,便问她:“你贵姓。”
“贱姓柳。”
“哦,那我叫你小柳好了。哎,你这个‘贱’字可用得不好,什么贱不贱的,大家都是人,生来就是平等的。”“是吗?”小柳揶揄道,“你们天天享清福,我们夜夜侍候人,这平等在哪儿呀?你该不会说这是革命分工不同吧。”
的确,这是一个深刻的问题,他不知道,这是一个社会问题还是全人类的问题。任之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怎样回答小柳的问题,他给小柳斟杯酒,举起杯,和她碰了一下,说:“还是喝酒吧,莫谈国事。”
小柳端起杯抿了一口,慢慢地放下杯子,轻轻地说了一声“官僚!”他们把话题扯到别处,聊了一会儿,刘金全、骆垣们和他们的小姐搂肩搭背地从包厢里出来了。任之良对小柳说:“我该走了,你多保重。”说着他朝楼梯口走去。他不经意间回过头,小柳已经消失在朦胧的灯光中。
在处理边界问题谈判的一个星期里,任之良一直没有回家,吃住在宾馆。谈判期间,他无休止地起草、打印、修改一份又一份的文件,谈判进行了五轮,任之良把谈判的协议文稿还有一些有用无用的会议文件修改了五遍,打印了五遍。啥时需要,随时修改。好在这不是勘界谈判,如果是那样,他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因为,在涉及两个地区的边界确定这样一个问题上,双方的领导人都不会在原则问题上做出实质性的让步,这个问题不仅关系到领导人在任期间的声望、政治前途,而且关系到他们身后的官名和老百姓的口碑。
这是一个人口爆炸的时代,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当生存环境恶劣到无以为生的地步,他们会选择逃亡,用时髦的话说就是劳务输出,但谁要是把他们曾经生存过的土地哪怕只有一寸拱手让与别人,他们会把这样的人挂在嘴上讥笑上一辈子,并把这个人的臭名一代一代的“传扬”下去。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恒昌县与另一邻县发生边界纠纷,两县隶属的地区解决不了,推到省里,省里解决不了,推到中央,中央某部门首长在两县的边界处画了一条线,这条边界就这样定下了。根据首长画的线划界,恒昌县丢掉了数几十万亩草原。于是,当地的人把割地的过失归咎于当时的县委书记和县长,说是他们把土地给卖了,到现在,一有边界问题,他们就拿这个书记和县长说事,所以历任市县领导谁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有丝毫的马虎。
这次谈判不谈划界的问题,只谈冲突中两方的人员伤亡和财产赔偿问题。所以,谈判尽管艰辛,但双方意见逐步在靠拢,最终会得以解决的。谈判到了最后一轮,在赔偿数据问题上突然出现了僵局。休会期间,省厅的人召集两市两县的谈判人员紧急磋商。在会上,省厅的人提了一个一揽子方案,在两家的方案中居中取了一个数,听起来有两边讨好的嫌疑,但毕竟有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可供大家讨论。这个方案刚一宣布,两县的领导均表示反对,特别是恒昌县参加谈判的副县长陈志龙站起来反对。此人平时就高喉咙大嗓子的,一点教养都没有,在这种时刻以维护本县老百姓的利益为名,更是盛气凌人,好像只有他才代表老百姓的利益似的。
眼看会谈就要谈崩了,郝民宣给徐树军打了个电话,他建议暂时休会,召集本市谈判人员开个短会,以便统一大家的意见。徐树军把郝民宣的意思告诉了省上的人,省上的人同意郝民宣的建议后,磋商暂时告一段落。恒昌方面的谈判人员赶到另外一间会议室,郝民宣正坐在对门的沙发上。他简单地了解了一下磋商的情况,然后对恒昌县的人说:“你们算个账,按省上的这个方案办,咱们恒昌县亏在哪里?亏多少?”
于是大家都开始算账,算了一阵,谁也不先说出来。郝民宣说:“你们谁也别算了,其实两家都有损失,损失得也差不多。按省上的建议方案办,我们给人家多赔付二十多万元,是不是这样?”
徐树军左看看右看看,还是先发言了:“我看也就这个数,撑死了三十万。”郝民宣说:“你们再算算,如果牧业生产得不到及时恢复,躺在医院里的伤员因赔偿问题得不到很好的救治,我们的损失该是多少。大家再算算,这么多人聚集到这里,一天的开销又是多少?”他扫视大家一眼,“说句不好听的话,区区二十万,还不够我们的有些败家子一年挥霍。”他顿了顿,诚恳地说,“就算这二十多万元冤枉了我们,我们吃了亏,但这个亏就吃不得吗?恒昌、番西唇齿相依,就算为番西县捐献二十万元,有什么不可以呀?何必在人家面前大发雷霆,一定要闹翻了再来?你们有这个精力抓一抓经济,抓一抓该抓的事,有什么不好!”他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吸了一口说,“其实这个账大家算得比我清楚,只是谁也不愿背一个出卖本市、本县利益的名声,怕老百姓骂娘。好了,由我来背这个骂名吧,如果再没有什么大的利害关系,仅仅是这二十万元,我们让步!”




几天后,徐树军、任之良一行,陪同郝民宣下乡视察边界问题协议的落实情况和灾区重建情况。到了现场,与事发时的情景完全两样,铁丝网已经完全修复,远远看去,它沿着山脊蜿蜒曲折,颇为壮观,使人很容易联想到几千年以前的万里长城。细细想来,不论是长城也好,还是铁丝网也罢,都是人们生活领域的分界线,都是人工制造的,均为生存竞争的产物,是人类的本能使然。
铁丝网这边,牧民的帐篷恢复了原样,成群成群的牛羊散落在这片几乎被它们啃光了的草原上,顽强地保存着它们的生命体。郝民宣他们随意进了一顶帐篷,一个男子盘腿坐在火炉口,正在用火皮袋吹火。
生活在这一带的牧民,生火做饭都用牛粪。在帐篷的一角,用就地挖来的土垡子垒成一个简易火炉,火炉不用任何金属炉齿和炉口,下面留三个洞,用于清理炉堂和吹风,上面做三个墩子,用于支撑灶具,本地人把这种火炉叫做“三叉”,在自然或半自然条件下使用,既方便,又实用。做饭和烧水时,放一把芨芨草,划根火柴点燃,然后放入晒干的牛粪,再用火皮袋吹。火皮袋是牧民自制的鼓风工具,它用整张羊皮制成一个袋子,在袋口的一端扎上一根金属管子,另一端完全敞开。用时,把管子从三叉下端的洞里伸进炉膛,一手撑住管子,一手撮往袋子的一角,很有韵律地抖动抖动,袋子便鼓满了气,然后轻轻地压下去,气便吹进了炉堂,随着袋子一抖一压,火苗便一窜一息,一会儿,炉堂就燃得通红。
那男子脸上黑黑的,鼻子上沾满了灰。他见有人进来,不自然地站起来,用衣袖擦擦脸上的灰,尴尬地笑笑,站到一边去。这时,随行的乡上的领导对那人说:“哎,这是郝市长,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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