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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就大摇大摆地走向我这边。我的心好像被谁捶打着,发出不忍视听的声音:砰,砰,砰……
他的身影一扫而过,走到门前猛跺两下脚,楼板都为之震颤。我心慌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我?……
第二天晚自习下课,我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自己多么的自信,自信到自恋的地步,直到我发现他走向他的公主……
晚自习下课,和田照往常一样,拿出梳子,拿着镜子,梳理头发,而后,朝这边走来。我热切地盼望着,盼望着用余光看他的表情,渴盼聆听他的心跳,即便有一尺空气之隔,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如茉莉般沁人心脾的初恋的香气。如果,这也算初恋的话。
正当我的心猛烈地跳到极限速度时,他突然停住脚步,我好像停止了呼吸,空气好像也停止了流动,为我默哀半分钟。突然间,余光扫射,和田帮着我身后的美女伊曼收拾东西,非常娴熟,好像他们在一起很久了,其实,只不过一天的时间,和田终于跨越心里的障碍,光明正大地追自己所喜欢的女孩了。出于对和田跨越这道障碍的勇气,身为与他“青梅竹马”的我应该替他高兴才对,可是我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好像人家偷走了我的东西,心里空落落的。
有一种东西,本不属于你,可是你暂时代为保管,当遇上它真正的主人时,他要代替你的位置,你却割舍不得。你知道那种感受吗?就好像别人故意夺走了你的快乐!我能怎么办,带着愤愤不平,去阻挠自己喜欢的人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样做太缺德了,我做不来,我也不想他不幸福。希望他幸福!眼见着和田把伊曼送回宿舍楼,到了门口还依依不舍地道别,伊曼进入长廊了,和田还在含情脉脉地死死盯着她的身影,我不禁滋生羡慕,又不得不祝福。看着他们甜甜蜜蜜的样子,对于和田,我只能祝福吧,含泪的祝福,希望,我短暂的眼泪,能换回他永久的幸福!
第六节 同桌尹诺
长这么大,我最最亲近的朋友,除了豆蔻年华时形影不离的菁菁和帆帆,就属各朝代的同桌了。自从和田选择了伊曼,我黯然失色,此后,我最最可爱、心地最最善良的同桌尹诺充当了我最最得力的贴心心理医疗师。她知道我喜欢和田,可是,她不知道我对和田是哪种喜欢。我的喜欢,还停留在小时候,那种崇拜哥哥的喜欢。我还那么喜欢他,只是因为在老师提问《凉州词》是谁写的时,教室里万籁俱寂,只有和田能非常自豪地说——王之涣,并能把整首诗背下来。我的喜欢,仅此而已,外加一点,小时候崇拜和田的味道。
我的座位是在外面的,尹诺挨着我,也挨着墙。那一日,尹诺如厕回来,在进入座位时,突然看到了桌面上的镜子,又看到了镜子里反射的人,大吃一惊,“小丫,你和和田青梅竹马,用得着整天盯着他看吗?你好花痴哦!”尹诺身后的雅彤听见了,立即看了看镜子,“看不到啊!”两秒钟后,灵机一动,蹿到我的位子,像见到了圣物一样,非常激动地看着我,刻意压抑她的嗓门,“小丫,你真喜欢和田?”
她们把我问懵了,丧失了理智,我连想都没想,随声附和,“是啊,是啊……”
当时我清楚地记得,她们齐声称赞,“小丫,好眼光!他挺好的!”我当时也滋润得人面桃花,一笑倾校。可是,一发现我情绪不好,闷闷不语,一天没提和田,连最起码的“和田”两个字都没说,聪明的尹诺悟出了事儿。“小丫,别伤心了,不就一个和田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喜欢漂亮的姑娘……”听这句话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女人最忌讳别人在她面前提及其他女生的漂亮。其实,女生何尝不是如此呢?我把脸拉得很沉。
尹诺真是机灵,察言观色,一看我犀利的眼神,就知道我不爱听了。而后,她把她将要说完的故事补充一遍,“其实,她若不笑了比你美;她笑了不如你笑好看!”听着这话总算还比较舒服。在以后的日子里,可苦了尹诺,我心情一不好,她就会认为与和田挂钩,都会说和田怎么怎么不好。鉴于我心里那么一点不平衡,听着她数落和田,心情不好也能很快好转。
第六章 花季雨季
我是一株美丽的仙人掌,在贫瘠的土地上舞蹈,烈日炎炎,燃烧我火热的激情;寒风冷雨,浇不败我内心的决绝……
第一节高傲的仙人掌
兰小丫,是不会那么容易打败的。我学习仙人掌,坚强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睹倾慕已久的人悉心呵护着暂时属于他的天使。顶多心情不好多买点零食,在吃零食时,所有阴霾都会烟消云散。
那一日,晚自习下课,和田如往日一样地悉心呵护着他的天使,帮伊曼收拾完东西后,俩人手牵手,甜甜蜜蜜地走出教室。这个和田,竟然忘了是在教室,这么明目张胆地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爱情,真不可小看!一种剧毒在和田体内蔓延,他却不知道他已中毒太深。在正常的情况下,正常的和田是不会做出如此不正常的举动的。
望着他们渐远的身影,尹诺替我骂着,“这个白痴,不怕被龟儿子逮到!”龟儿子是我们给校长取的绰号,因为校长长得白皙嫩肉的,着实不让人尊敬。那么大岁数了,长着婴儿皮肤,还整天把化妆品摆在校长室,搁谁谁都受不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禁止早恋。都高中生了,还不让谈恋爱?满十六周岁都能起身份证了,就是说法律认可有独立身份了,学校却阻止最最神圣的举止,把感情扼杀在摇篮里,让有情人终不见曙。所以,我们这帮才子才女们才出此上策,暗地里都叫他龟儿子,以解心头之气。
我从桌斗里抽出了锅巴,装作很幸福的样子,得意地嚼着。顺便,犒劳犒劳我最可亲的同桌。严研手捧一堆零食走过来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豪爽地说,“小丫,来来来,尝尝我的零食,别客气。”我盯着她的零食,半天说不出话来。面对这样一个整天嚷嚷减肥,却一点不付诸行动的女孩,我只能无语。她也算做出了不小的牺牲。她竟然把零食全抱到了我的桌子上,“小丫,吃啊,别客气,别客气……”弄得我觉得不吃就特对不起她。食物是联系感情的纽带,从此,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因为严妍每天都嚷嚷减肥,见到我最近饭量暴涨,她发扬不怕吃亏的傻子精神,硬要和我拼饭。有拼房的,有拼车的,我这位超前卫女伴竟然提出和我拼饭,说两个人打饭省钱。我们两个每天都是打两份米饭和一份菜。严妍总会把肉挑出来,夹到我那边,我很感动。这孩子,太会疼人了,啥贵就把啥给我,真是无私奉献加尊老爱幼啊!尊不尊老我是没见过,见她这么爱护我幼小的心灵,爱幼是肯定的了。长这么大,尊老爱幼通常是放在一起的,所以我就册封她为我正式的老婆了。我们俩相依为命,每天奔波在校园的食堂,挤着去排队打饭。
那一日,正当我挤得不成体统的时候,在另一排有个声音非常激动地冲着我喊,“小丫,小丫,这么巧啊,你也在饭堂打饭?!”这是自我出生以后听到的最傻里傻气的话,中午就那么短的时间供吃饭,我不在饭堂,在哪里打饭啊!我回过头去,刚想数落这个白痴孩子一顿,转过头一看,原来是我的“救命恩人”——田小龙。我即刻和言悦色地说,“是啊,是啊,真巧,你也打饭!”其实说完这话,我就觉得嘴里吃了千斤肥肉,实在是恶心的不行了。我故意找句话说,好马上忘记刚才愚蠢的对话。“小龙,就你自己啊?!”“是啊,每天我都和同桌一起来的,他今天有点事,来不了,我帮他带回去!”“哦。”“对了,你认识他吗?”他闪烁着迷人的小眼睛,期盼地看着,好像我很应该知道他的宝贝同桌是谁似地。
“谁啊?”“金宇啊!”“金宇是谁啊,谁是金宇啊?!”我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张村的吗?”田小龙竟然怀疑我的身世。“当然了!要不然还是你们小小村的啊!”我带着严重的枪药味儿。“是张村的不认识金宇?”“金宇什么人啊,我凭什么一定要认识他?”“他也是你们张村的,你不认识?”“啊?哦,不认识。”我平定极了,好像金宇是一个与我毫无瓜葛的人。其实,本来就毫无瓜葛。
“我问他认识你不,他也说不认识!”虽然听起来有些失望,但是,确实不认识,我对他也不是很感兴趣,就淡淡地“哦”了一声,把这平淡无奇的名字搁浅。“金宇”这两个字,是很难让人产生兴趣的。至少,于我来说,是一个很俗气、很大众化的名字,所以,我很不在乎。
人生很是奇怪,有很多离奇。在月假回家时,又和帆帆一起拼车,帆帆非常兴奋地问我,“小丫,你认识金宇吗?”我失落地看着她,“不认识!田小龙也问我了,他说金宇也不认识我!”“哦,你应该不认识,他小时候没在村里上过学,你没机会认识!”“啊,那他在哪里上的小学?”“城里。”“哦”
在一旁的陆映雪非常好奇地看着我和帆帆,“你们张村还有你们两个都不认识的人呢?谁啊?”“有啊,我们班的金宇!”帆帆非常自豪地回答。单看金宇两个字,真不像是很传奇的人物的名字。土里土气,没有创意,听着很是没有振奋人心的意思。所以映雪也没有多问,顶多添了一句,“帅吗?”,这是那个年龄的我们听到一个男生的名字后都会问的话。帆帆又非常自豪地回答,“长得可以!”我泄了一口气,暗暗地想,“我就知道,凭这名字,人就出奇不到哪去。名字养人,这么一个名字,太普通了!”
映雪在高一时就和帆帆在一个班里,我们经常在一起拼车回家,很实惠。一路上,映雪是我们当中的活跃分子,会讲很多笑话,为我们打发时间做了极其巨大的贡献。
回家后,才得知菁菁退学了。菁菁在高二报到那天退的学,我竟不知道。那天,我看到她很兴奋地和我打招呼,可是,没想到她在那天没告诉我,她那天要退学。她伪装得很开心,其实心里暗藏着忧伤。外表坚强的孩子,总会假扮快乐,仿佛快乐是与生俱来的。
那段关乎菁菁的记忆,近乎于空白。上学的孩子很难记住已经在上班的孩子的事情,因为见面的机会甚少。只是听说她辍学后去的扣板厂,陆郅男也在那个厂里工作。恭喜他们吧,能在一起真是幸福,即便是工作的时候。真希望她能完成我和帆帆当时都没完成,以后更没有机会完成的心愿,最后能与陆大帅哥修成正果,也不枉姐妹三人曾经那么喜欢他。
第六章 第二节 缘来是你
我和尹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连上厕所也结伴而去。除了晚上就寝不能在一起,因为我们不在一个宿舍。
某日,我和尹诺一起奔向操场的“大香树”下的厕所,因为,那个大香树特别香,让我们感觉不出来进厕所的痛苦,所以我们一如厕就奔向那里。那个树据说是二中建校时栽下的,很粗很粗,活了五十年了。粗壮的枝叶夹着很多大大的紫色的花,香香的,我们非常喜欢它。只是,本人才学疏浅,至今未知其名,惭愧啊!
出来后,我们手牵手,大摇大摆地走回教室。尹诺刚迈进教室,我就又被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小丫!”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