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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笨,其实她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不装笨一点怎么可以不负责任,她最讨厌当牛了,背上驼东驼西驼一堆重担,让她没办法喘气。
“活该,谁叫妳勾搭野男人才会有野种,把自己的日子搞得乱七八糟,还要人家来帮妳收拾。”简直是一人做错事,所有人受罪。
“我错了嘛!噢!轻点……上面、上面……嗯!就是那里……喔!好舒服……”再下面一点,靠近第三根助骨。
“喔什么喔!妳叫床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女子摔角。”又称妖精打架,两个女人不穿衣服在床上翻滚。
“这种事本来就是自然而然的发出声音,妳上次做脚底按摩时不是也叫得很凄厉?!”害她不好意思承认她们是朋友,超级尴尬。
“凄厉是因为太痛了,痛得眼泪狂飙,哪像妳叫得那么暧昧,活像被十几个男人轮流蹂躏。”真没用。
哇!好毒,这么诅咒她,“一个男人就够受了,妳瞧我这个肚子……”
最好的现世报。
“哼!自作孽不可活,妳的例子是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大家安全的性的重要性,上床前要做好防护。”亏那家伙有钱得要命,保险套也舍不得买。
嘴巴恶劣的李元修有颗超柔软的心,虽然恼好友的不小心中奖,但是仍用只摸老公的手轻轻按摩她的背,让大肚婆能好过些。
“你们那位柳大侠有做防护吗?我看妳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真希望有人和她一起挺肚,这样人家才知道她的辛苦。
什么为母则强,蒋思思都快累死了,好想把肚子剖开直接将贝比取出。
李元修故意在她腰上重按了一下。“妳管我,我们是合法夫妻,受法律保护,想生十个八个都成,不像某人偷生一个都成罪人。”
现在想想他们真的没用套套,亏她还特地上情趣商店买一堆颗粒的、萤光的,还有可食用的……而且请老板娘比照他的尺寸各来一盒,没想到竟然全浪费了,太可惜了。
“罪人”很惭愧的说上一句,“你们会不会不能生呀!”
现代文明病嘛!她不用睁大一双眼睛瞪她,她说的是实情,现在生不出来的夫妻越来越多了,而能生的不肯生,造成出生率年年降低。
说不定等她们老了之后的世界大家都不生小孩,直接试管培育省了十月怀胎的麻烦。
“妳嘴巴可以给我再贱一点没关系,我若蹦不出个蛋就拿妳儿子来抵。”抢现成的比较划算。
“是女儿。”她喜欢乖巧听话的小女娃,最好长得像她。
嗯哼!又在作梦了。“妳照过超音波了吗?看妳肚子那么大说不定是双胞胎。”
没见过这种人,想要女儿想疯了,不让医生告诉她孩子的性别,坚持腹中的胎儿一定是不带把的,连女婴的衣服都已买齐,全部粉红色的,超梦幻。
老天应该好好惩罚这个没责任感的母亲,让她这一胎生男的,然后让她儿子穿上粉红色的小围兜,小裙子,穿到不能穿为止,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浪费。
“吓!妳别诅咒我,一个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带,两个我干脆去跳河,“遗物”就交给妳……啊!妳干么打人……”她是孕妇耶!没听过孕妇最大呀。
“妳再胡说八道试试,我拿妳吊面线。”让她死得更快。
偷偷吐吐舌头的蒋思思一手抚着肚子,神情宛如天真的小女孩。“妳真的能生吗?”
“蒋、思、思——妳皮痒了是不是?”别以为她是孕妇她就不敢动手。
“关心嘛!怕妳来抢孩子。”如果她注定没有父亲的话,她得赶紧替女儿栽几个干爹。
未雨绸缪。
总之预做准备准没错,谁晓得哪天会出什么事,像她父母不过出门吃碗汤圆,结果人家街口械斗顺便砍死他们,害她三岁就变成孤儿。
人生是无法预料的,什么生涯规划全是白搭,活在当下最重要,有钱拿来花别留给子孙,不孝是常有的事。
眼神一阴的李元修发出鬼笑,“等妳死了我就把孩子丢给卫京云,让他替妳养。”
“元修……”她呻吟一声,好象听到那个令人心痛的名字她全身就会开始痛起来。
“叫魂呀!他千里迢迢从大都市来到我们幸福小镇,还肯用钱收买我,光这份心就让我少揍他几拳。”
“妳……妳出卖我……”她含泪控诉,只不过是打哈欠流下的眼泪。
“出卖妳又怎样,谁叫妳老是弄破网让我补,不从妳身上捞点本回来哪行。”李元修说得市侩,一副向钱看齐的精明样。
不做亏本的生意,善用现有资源,这是身为镇长的责任。
“妳就只会欺负我不欺负明光。”差别待遇,蒋思思哀怨的抱怨。
“明光败家归败家但不至于惹出人命,而妳……”她不齿的连哼两声。“妳到底还要不要那个男人?爽快点别婆婆妈妈。”
“我……呃,这个……”她支支吾吾的回避问题,没法回答。
“我警告妳少给我装死,现在就看妳的态度办事,要还是不要?”老让她当坏人,她还有没有良心?
“我……我……我要不起……”蒋思思吶吶地低语,口气很涩,
“妳是壁虎呀!面壁思过,说大声点我没听见。”她几时变成小媳妇了?羞答答地欲言又止。
想逃避话题的蒋思思故意猛打哈欠。“好困好困呀!我要睡了。”
“想睡?”门儿都没有,她睡不着她也甭想睡。“交代清楚再睡,别想马马虎虎的打发我。”
“元修,我是孕妇耶!孕妇需要充足的睡眠宝宝才能长得健康。”她有很好的理由。
“少说五四三的鬼话,妳想睡随时可睡,无业游民不怕无觉可睡,今天、现在、此刻,妳不老老实实说明白,我跟妳耗到天亮。”
面对李元修的坚持,鼻子有点酸的蒋思思无语望天花板,满肚子的辛酸不知该不该出口,这件事她也要负一半的责任,但她不想找骂挨。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坦白,依好友的个性真的会拗到底,与其被她严刑逼供不如认命点招供,耳朵可以少点折磨。
“他,很有钱。”距离之一。
“这是什么问题,有钱不好吗?起码妳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有穷哈哈的白马王子吗?
以前她们多可怜呀!三个人吃一碗泡面还要多加汤,吃不饱喝汤也行,即使味道淡得如白开水。
“赖着妳也不愁吃穿呀!妳会照顾我。”她喜欢被她照顾,有一家人的感觉。
“唼!少撒娇,我不吃妳那一套,早死早超生,别耽误我的时间。”想吃定她?没门。
她对替别人养老婆这种事没兴趣。
“元修……”
“说。”还来?恶不恶心。
“妳……唉!好吧!我说我要不起他,他那么有钱,出入是名车、住华宅,我一个小孤女怎么配得上他。”距离二——隔阂。
“我的遗产都给妳。”那她不就富有了。
蒋思思一脸犹豫的轻睨,“可是妳还没死,接收妳的民宿和老公我会良心不安……”
“什么我老公?!妳别想得太美,我做鬼也不让给妳。”李元修气得大吼,吼完又余怒未消的低咆,“我指的是那对无德夫妻留下的遗产。”
也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和坏心后母,价值数十亿的遗产像烫手山芋,谁想要谁拿去。
喔!原来是误会。“不是钱多钱少,还有婆媳、妯娌相处的问题,妳知道我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尤其是复杂的人际关系。李元修在心里接道。
“妳想想看我们吃一碗阳春面、蚵仔面线就饱了,他们上流社会吃燕窝,鱼翅还嫌口味淡……”
她默然,这的确是一大问题。
“……以我的个性能适应得了那种大场合吗?站在他们身边我明显矮了一截,多少双目光正满载着嘲笑等我出丑……”
没等她说完,李元修大概了解她的心结在何处,不免无力的一叹。“睡吧!思思妈妈,妳的仗还有得打,睡得饱才能养精蓄锐。”
声音是多余的。
两人就这样不开口的平躺着,各自怀着心事难以入眠,眼中毫无睡意静默着,想着明天该如何面对,太阳再几个小时后依然升起。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了无困意,门把上传来转动的声响,佯睡的两人赶紧闭上双眼,以为有贼敢大胆的侵入民宿,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轻盈的足音逐渐走近,在床尾的地方停顿了下,接着走向李元修的位置伸手一抱——
“嘘!是我。”她想谋杀亲夫呀!出手这么重。
“老公,我想念你。”没有他的体温好不习惯。
黑暗中,他笑了。“我也想妳。”
柳桐月轻轻地抱起老婆,脚步放轻的走回两人的卧室,新婚燕尔哪有分床睡的道理。
他们离开后,心里很酸的蒋思思流下两行热泪,爱情的果实也有甜美的,为什么她尝到的是苦果?
哭着哭着她也哭累了,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有个人上床来到她身边,她以为是去而复返的李元修,拉起她的手放在小腹上,慢慢地进入梦乡。
第四章
唔!好舒服……就是那里、就是那里……再按重点……对对对……脚抽筋……啊!痛痛痛……拉……拉筋……轻一点……揉揉……小心……肚子……不是要生了……小孩子踢……
奇怪,元修怎么变温柔了,不骂人也不吼人,脾气好得可以得乖乖奖,她生病了吗?
嗯!在作梦,一定是梦,暖暖的被窝有着熏衣草的味道,满山的黄花开遍一季春晓,酷寒的冬天终于过去了,不再手冰脚冰的直喊冷。
民宿的春天很诗意,鸟语花香充满清新的气息,少了都市的尘嚣和烦扰,步调缓慢带着没有压力的悠闲,最适合养小孩兼养老。
只是好象有蚊子,老在脸上飞飞停停,既不叮咬也不飞走,有一下没一下的沾染,让人想睡又睡不安稳,很想一巴掌给牠死……
啊!不行、不行,不能杀生,孕妇要积德,放牠一条生路,上天有好生之德,阿弥陀佛。
眉缩又松开,似在说梦话又快清醒的蒋思思想翻个身侧躺,可是前倾的吨位实在是一大负荷,她动了两下嘤吟一声,一股助力绕过婴儿山轻柔的为她翻身,还不忘在后腰塞了个软软的枕头。
呼!真好,元修,谢谢了。
“不客气。”
当然不用客气,元修这人最懂得软土深掘,她……唔,不对,她的声音怪怪的,低沉沙哑微带磁性的吸引力,好象她认识的某人喔!
欸!真可怜,八成是生病了,叫她睡相好一点不要乱踢被偏是不听,顽固又死性子不改,这下感冒了吧!她又要花钱买药吃了。
睡过去一点不要传染给我,我是孕妇最大,把妳的病毒和细菌带走,我女儿出生要是少只胳臂缺条腿,妳要给我负责。
“好,我负责,但我没有感冒。”孕妇的确最大,不能有一丝闪失。
“还说没感冒,声音低得像男的……呃,我在作梦,看错了,元修没去变性……”看错了、看错了,她还没睡醒。
睡得眼蒙蒙的蒋思思透过垂下的眼睫瞧见一张男人的脸,她惊恐的连忙阖上眼默念佛号,期望观世音菩萨将可怕的恶梦赶走。
但是那股淡淡的酒味夹杂着熟悉的体味,让她心口咚了一下,还是拒绝相信事实,潜意识里仍当一场梦,只要两眼不张依然在梦中。
只是有些事故意要忽视却忽视不了,就像浴室里的水管漏水,明明只有一小滴一小滴慢慢地滴落,可却能清楚得传入耳内扰人清梦。
结果呢?那逃避的眼悄然地掀开一条小细缝,以眼角的余光辨认真伪。
“早呀!孩子的妈。”她应该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