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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挑选的,每样小用品都得经过他点头同意才能送到她面前。连符瑶这正牌千
金,日常生活只怕都没她考究。
符氏兄妹俩一出生就有成吨的信托基金等着,一堆姑姑、姑丈、阿姨、姨丈、
奶奶爷爷、外公外婆围起来宠着,哪一个都生怕自己给少了。要养她这个人,
对他是轻而易举的事。连父亲要替她付学费,他都回绝。
对于她,他算是费尽了心思,如娇养一朵深闺里的兰。
成萸隐隐约约知道这些事,只是从来不想去证实。她敛去倔色,缓缓垂下头
来,那截白晰的颈项更添楚楚可怜的风致。
符扬叹了口气。
「吻我。」他轻哄。
成萸连忙后仰,一脸警觉地望着他,一抹淡淡的粉红在颊圈泛晕开来。
符扬心头一荡,倾身向前再要求一次,「吻我。」
成萸轻咬着下唇。
「我……我今天晚上……不要做「那个」……」几个字便让她讲得万分艰困,
从发根直红到脚趾头去。
「我说我要做了吗?我只是叫妳吻我。」
成萸迟疑一下。如果一个简单的吻可以先把这一夜打发过去,或许她真的该
吻他一下。
她咬了咬牙,晕恼的俏模样更惹人怜爱。符扬硬是吞回一个呻吟,使尽力气
才捺下饿虎扑羊的冲动。
成萸飞快啄他的唇一下。
「好了。」火红的脸庞再烧下去,就要冒烟了。
「这样就好了?」符扬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几个月不见,你的吻技越来越
退步了。也对,是我不好,让你疏于练习——」
「不,我才不——」
「乖,我再让你温习一下,什么叫做吻。」
一个火热到让人脚趾都蜷曲起来的吻,将两人带到床上去。符扬将她压陷进
床垫里,用自己的每一寸感觉身下的柔软芳香。
「终于十八岁了……你可知道我等得多辛苦?」他轻叹一声,吻着她每一处
暴露在外的平滑玉肤。
「你、你明明说、说不做的!」她四处躲着他的吻。
「我有说吗?」
是没有。
成萸又咬了咬牙,豁出去地道:「那、那好吧!你、你快做完……我、我要
睡了。我累了。」
「要我做完?这可是你说的。」他挑眉的模样英俊到了极点,也邪气到了极
点。
「你、你不用……不用做……我的;你……你做你……自己的……」成萸紧
闭上眼。再说下去,她快要害臊地咬舌自尽了。
「啊,我害羞的小成萸,我怎能这么自私呢?」他轻笑,双臂撑在她身旁,
炯炯凝视她好久。「跟我去英国。」
她张开眼。怎么又说到这个?
今天的他有些不同……和他「做」过那样多次,这是他第一次用如许奇异的
眼神看她。
她莫名感到心慌,好像即将发生什么她掌控不住的事一样。他为什么不赶快
做完,赶快离开呢?
符扬低头吻住她,开始在她身上施展那熟悉又羞人的魔法。
整个过程里,他不断在她耳边轻喃,有些话她听得清楚,有些含含糊糊。而
清楚的那几句,都是在叫她去英国。
片刻后,她香汗淋漓,娇喘细细,从天堂落回凡间,他仍然在吻着她,要她
去英国。
「我不要去,我不要欠你……」她紧闭着眼,反来覆去只是这一句话。
换他了。等他做完,他就会走了……
符扬目光闪了一闪,分开她的腿。
等她发现情况和以前不一样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尖锐的撕痛让她哭喊出声。
「符扬!不要!好痛!」泪花从眼角一颗颗滑落。
「对不起,宝贝。」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强迫自己不要动,细细吻去她的每
一颗泪。「我已经尽量让你放松了……嘘,别哭,第一次都会有点痛……」
「不要,你出去!好痛好痛……」她哭道,双手下意识推打身上的男体。「
我不要了……不要了……」
「别哭……再一下下就好了。」他心疼地吻着她的脸,她的唇,「我已经等
太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你十八岁,终于够大了,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好痛……你出去啦……」她仍然咽咽地抽泣着。
「小萸,我爱你,妳只能是我的。嫁给我!」
哭声顿住,她瞪大眼,狠狠倒抽一口寒气。
他说什么?
他刚才说什么?
「嫁给我,当我的妻子,跟我到英国去!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他沙哑而坚
定地低语。
嫁给他?
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呢?他是从小欺压她到大的恶人,陷害她、踢打她,还占
走了她的清白……她只觉得头好昏,一切都显得如此不切实际。
模模糊糊地,她又哭了起来。
「符扬,你起来。」她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他总是在弄痛她,他已经得到
他想要的东西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呢?
房门突然被打开。
「小萸,我刚才听见你在哭——」成渤忧虑的嗓音戛然而止。
成萸全身僵住,不敢相信这一切。
为什么成渤在这里?他不是应该九月才回来吗?她狂乱地想。
「符扬,你为什么在小萸房里?你们在做什么?」成渤大声咆哮。
此时此刻,可能是符去耘四十八年的岁月里最尴尬的时候。
他偏头望向妻子,连素来波澜不兴的符夫人也露出头疼的表情。
成渤,脸色铁青而凌厉。
符扬昂然和他对立,也是一副铁了心的神情。
成萸低垂螓首坐在书桌旁,就隔在两个年轻人之间,颊圈落下来的发掩去所
有表情。
符瑶从头到尾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敢乖乖杵在一旁,眼睛骨碌碌在每个
人脸上游移。
「小萸,你过来。」成渤对自己妹妹的语调还算平静。
成萸身子才一动,符扬立刻探臂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事情是我做的,你不必为难成萸!」他也认得干脆。
「小萸,你过来!」成渤沉声唤道。
成萸一震,不由自主地朝哥哥走去,一张脸苍白得吓人。
符扬的手指松了又紧,牢牢盯着她。
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后,成渤朗朗看着符去耘。
「符伯伯,符伯母,两位对我们兄妹恩重如山,这份感谢是说了千百次都道
不完的。将来即使开口叫我火里来、水里去,成渤都不敢有一句反对。但是我
们寄人篱下,却不表示可以——」他的气息不稳了一下。「却不表示可以任人
凌辱!如果符家人是期待我们兄妹俩用「这种方式」报恩的,未免欺人太甚!
我就算拚着被人骂一句忘恩负义,也要保护成萸周全!」
「哎,成渤,你别激动,其实小扬他……」符去耘绞尽脑汁想平复他的悲愤。
终究被抓奸在床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说都觉得自己这家长的立场万分
尴尬。
「今晚的事恕我无法当它没发生过,我们再厚脸皮也不可能再在府上待下来
了。我和小萸就此告别,等我们安顿好了,将来有机会,自然会再来报答符伯
伯的恩情。」成渤昂然道。
符扬怒眉一挑。
「成萸是我的,你想带走她,还得问我同不同意!」他大步杀过去,想抢回
心上人。
成渤把成萸再推开一步,两个年轻男人登时动起手来。成萸惊惶过度,一手
紧紧抓着哥哥的上衣后襬,眼神空洞茫然。符瑶一个箭步跳起来,把两个男人
拚命隔开。
「好了,别打了!」符夫人大喝。「再怎么样现场还有长辈在,轮到你们两
个人拳来脚去地蛮干吗?真以为家里没大人了?」
这是包含符氏兄妹在内的几个年轻人,第一次听见符夫人抬高声音说话,所
有人的动作顿时僵住。
「对啦对啦,有话好说,不要用打架的。」符瑶冒着满头冷汗,两臂撑得开
开的,一端各挡一个。
符扬怒瞪成渤一眼,猝然伸手把成萸抢回怀里,将她的脸孔按进胸膛,紧紧
护住。
成渤一扬眉,眼看两个人又要动手。
「哎哟,你们不要打了嘛!」符瑶只好巴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的两臂和身
体,不让他冲过去。
从惊吓的那一刻开始,成萸就仿佛耳里塞着棉花在聆听世界,每个人讲话的
声音都是含糊不清的。
那种强烈的羞耻和焦虑,让她把自己藏在一个透明的安全盾后面,只要不探
出头来,就不必面对所有人审判的眼光。
她知道哥哥很生气,她知道符扬也生气,她知道符瑶在叫喊,她知道符氏夫
妇都说了话,但是每个人的声音都像是隆隆低响,必须经过好一会儿才能在她
的听觉系统里发生意义。
所有人继续争相说话。
然后,符扬的味道钻入她鼻尖,高热的体温烫贴着她的冰冷。
她突然感到鼻酸,闭上眼,泪珠一颗颗泛出来。贴在她耳边的震动感停了一
下,符扬感受到胸前潮湿的气息,抱着她的双臂紧了一紧,一双唇怜惜地在她
头顶吻了一下。
成渤发出一个怒声。
各种争执继续。
「总之,我们今天晚上就离开!」成渤坚定的声音突然穿透迷雾,直直进来。
她一震,直觉就要退出符扬怀里。
「放屁!成萸要留下来,她要嫁给我!」符扬扬高的拒绝犹如第二道闪雷。
所有争论霎时停住。
世界一片诡异的寂静。
「符扬,你说什么?」符去耘连忙问。
「我刚才已经向成萸求婚了,她要嫁给我,我们会一起回英国去。」符扬冷
冷回答。
「你休想!小萸今年才十八岁。」成渤激烈反对。
「十八岁又如何?我和她已经认识十年了,难道还不够吗?成萸和我是两情
相悦,我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你有什么立场阻止她的幸福?」符扬挑衅道。
「符扬,小萸,你们是认真的吗?」符去耘的眼神轮流在两个小辈之间转动。
毕竟儿子占了人家清白不是什么光明的事,倘若两个人是在有婚约的情况—
—即使是私订终身——情况便不同了,起码身为家长的他可以给成渤一个交代。
而且,小萸也算是他们夫妇俩从小看大的,她的温柔和才情他们最清楚。符
扬一直以来的态度也都表现得很明白,他们夫妻俩早就知道这小两口迟早会结
婚,现在只不过是时间提前了几年而已。
「当然是认真的!」符扬傲然的眼神投在成渤身上。
符去耘松了口气,嘴角终于有一丝笑意。
「这种婚姻的事情,再怎样也要先跟我们做父母的人商量过,尤其小萸现在
才十八岁而已,想结婚还得经过监护人同意呢!你动作太快是你的不对,但是
我们一直都知道你对小萸的心意。如果她真的同意嫁给你,我和你妈绝对是乐
观其成。不过成渤那里,好歹他也是小萸的亲哥哥,你一定要亲自取得他的谅
解和同意。」
成渤惊疑不定,紧盯着慢慢从符扬怀中转过身的妹妹。
「小萸,我本来以为是符扬欺负你而你不敢告诉我,所以如果你有什么委屈,
趁现在一定要跟哥哥说,大哥一定为你做主。若情况并非如此,你们俩确实是
两情相悦,也已经对彼此许下了承诺,那么这件事我也不会那样不通人情。」
球丢回他手中,他的口气渐渐平缓下来,「告诉我,符扬说的是真的吗?」
符扬说是真的吗?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