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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她是我的女人”就要她忘记过去那灰暗的十年、就要她感激他救她脱离苦海、就要她毫无异议地留在他身边?
哪是这么简单的事?!哪是这么容易就能一笔勾销的事?!“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她气恨地瞪着他,“你知不知道我十年来是怎么过的?!”她怎么过?那她又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过的?!她随便跷家到东京来晃一圈,然后屁股拍拍就走人,丝毫没有想过他是怎么的牵挂、悬念着她?
“我呢?”他目光如炬般地盯视着她,“你知不知道我又是怎么过的?!”“你?”她哼地冷笑,“你快活多了吧?”她想起她第一天来时,他差点儿就在这儿跟一个女人搞上了呢!
他眉丘一隆,神情懊恼极了。“我快活?”他真是见鬼的快活!
“难道不是?”她迎上他燃烧着的眸子。
他眉心紧锁,几乎又要发标。“你……”他不否认自己是个狂狷的人,但她却是惟一一个有办法将他逼到近乎疯狂边缘的人。
瞥见他眼中的火花,她心上一震,隐隐地有点畏怯;可是,她不想表现出软弱的样子,不想让他觉得他可以吃定她。
“别以为你把我带回来就可以跟我要人情!”她说。
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你以为我把你带回来是为了跟你要人情?”
她没有搭腔,只是倔强而冷傲地瞪着他。
“你这个蠢女人!”他恨恨地说,“难道你不知道我把你带回来是因为我不想你被其他的男人碰?”
她眉心一拧,猛地甩脱了他的手。
“如果你不想我被碰,就别要求我留在这里!”她大叫着。
“留你在这是为了保护你!”他说。
“保护我?”其实他今天所说的每句话都打动了她,但是她不想让他发现她十年来对他的恨及怨都是因为她喜欢他、忘不了他。
假如他真的在乎她,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他应该像她一样,什么男人都无法碰!
“在这种地方满是像你这种肮脏下流的臭流氓,你跟我说什么保护我?”
她是个柔弱,甚至可以说是没什么个性的女人,但是一卯上他,她就会变得异常刚烈。
这是因为她在乎他吧?如果她什么都不在意,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在你心目当中就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她迎上他的眼睛,一点都不肯软化地瞪着他,“你对于过去所做过的事,连一丁点的罪恶感都没有!”
他眉心聚拢,神情懊恼,“跟你相处一晚就让我整整一年不近女色,你还想我怎样?!”说着,他骤然地将她捞进怀中,低头叹近了她。
他浓沉的男性气息拂在她脸上,“这样还不够?还不够吗?!”他激动的神情、热情的眼眸让真衣怔愣得发不出声音,她讷讷地凝望着他,禁不住地轻颤着。
忽地,她发现自己的眼眶发热,眶眶里头隐隐有什么在蠢动着——那是眼泪,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淌下眼泪……是恐惧?是惊悸?是羞愤?是懊恼?是……是感动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水野?”见她突然淌下泪水,他陡地一震。
“你一年算什么?算什么?!”她激动而哽咽地捶打着他的胸口,“我……我这十年来都不敢跟男人交往又是谁的错?!”他一怔。
十年来都不敢跟男人交往?那不就是说……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她所说的男人。
他露出一记不合他身份年龄的稚气笑意,“这么说……我还是你惟一的男人?”
“碍…”她怔望着他,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嘴快。
第六章
中川刚凝视着她,唇角微微向两旁扬起,他冷峻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他还是她惟一的男人,那也就是说……她之前说的那番话是骗他的?
“你根本没有男人,对吧?”他问。
真衣后悔自己不该一下子就露出馅来,她该继续骗他、继续激他、继续恼他、继续让他觉得他在她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然而,当她看见他眼底的欢欣,一种莫名的悸动也同时在她心底蠢动。
但是……她一向是个压抑惯了的人,当她要面对自己的感情时,总是显得犹豫而不安。
而当她的不安累积到一种程度,她会做出或者是说出与她本意完全相反的事跟话来。
“我有!”她迎上他的眼睛,心里其实是心虚的!
他微微地拧起浓眉,“你刚才说……”
“我只是怕跟男人交往,不代表我没有交往的对象!”她打断了他。
方才的欢喜突然一扫而空,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懊丧悻然。
“你交往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他问。
他想知道是谁能让她克服对男人的恐惧,是谁让她忘了他?!她斜观他一记,“不关你的事。”
“我想知道!”他沉下声线。
“你知道做什么?”她硬是跟他唱反调。
“你有什么不能说?”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他目光一凝,“你在骗我?”
感觉到他眼底的怀疑,她不觉有点心慌,“我为什么要骗你?”
“如果你没骗我,为什么说不出口?”
“你真想知道?”她瞑瞪着他,神情微愠。
她知道他如果没问个水落石出,就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但是既然要骗他就该骗个彻底,不要让他觉得半信半疑。
“他是个很好的人,很温柔、很体贴,也很尊重我。”她随口诌着。
中川刚纠起眉心,“你在这儿上班的事,他知道?”如果她遇到的真是一个好男人,又怎么肯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到这种地方来?
换作是他,就算是累死自己,操死自己、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这般委屈。
“不知道。”她说。
“不知道?”他一震,“如果他关心你,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不想再跟他说下去,因为多说多错,尤其这还是她编出来的谎话。
“我跟他的事不用你管!”她决绝地说。
她无法原谅他十年前对她所做的事,还有造成的伤害,真的无法原谅。
她气他当初抛下了她,现在却一脸真诚地说他想保护她,像他这般地反覆,教她如何能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呢?
“水野,”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似要拆穿她所有的谎言般,“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有说谎的必要吗?”她别过头去。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要是他知道你在这儿上班的事,他会怎样?”
面对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她有点急、有点慌,也有点恼。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他一定要逼得她失去控制,然后将所有的不满及怨对表现出来?
她觉得他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才会这样不断地追问。
“你……你简直可恶!”因为回答不了他,她索性咒骂起他。
“我承认我是个可恶的人,可是你……”他那黑亮深邃的眸子里隐隐窜燃着火光,“你却是个可恨的人。”
她一愣。
说她可恨?她哪里可恨了?从头至尾都是他对不起她,她可没有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
“如果你十年前不跑的话,现在就不是这种情况!”他愤怒也无奈地说。
“我跑?”
他竟然恶人先告状地说她跑?是他自己承诺了会回来却没有回来的!是他让她等得心都碎了、死了……“你随便来东京晃一圈,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人,你让我……”一顿,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想……他是太激动了吧?
真衣睇着他,脑子里的思绪已经乱成一团。她努力地回想一下,却怎么也整理不起来。
到底是谁跑了?是她吗?
不……不是她,她永远记得自己在那里等了一百三十二分钟,而他说他只是到街口去买吃的东西——“这十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当你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真的以为我自己在做梦……”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会说出这种肉麻的话来,他是个黑道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让他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的话来?
难道说一旦牵扯到感情,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会变得感性?
“你……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神情是那么的错愕而惊疑,“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是你跑掉,是你把我丢在那儿的,”他一怔,有些糊涂了。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她为什么会认为跑掉的是他?他记得当时出门前明明交代她等他的……“我居然相信你,还在那儿等了你两个多小时,我……”说着说着,她竟越觉委屈。
“我等不到你,也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你根本不知道我……我当时真的……”她哽咽得再也无法接续,只好泪眼瞪着他,满脸的不谅解。
听她这么一说,他更加确定他们之间,的确有着某种误会,而他想她之所以这么恨他、一天到晚跟他顶撞、唱反调,也许都是因为她对他有所误会。
“我没有跑掉。”今天该是误会冰释的日子了,他要让她知道,他从来没有欺骗过她。
真衣噙着泪,神情迷惘。
他都不晓得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那天我不是说要去买吃的吗?一出门我就接到金井被堵的消息,所以先去处理了一下,谁知道……等我回去时,你已经不见了。”
真衣瞪着眼睛望着他,似乎还在怀疑他话中的真假。
他冷漠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温柔,“当时我也很气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但是我最气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你。”
“是真的?”她几乎快说不出话来。
他点点头,“你以为我跑了,而我也以为你跑了,这真是阴错阳差。”说着,他捧着她秀丽的脸庞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说你有男人是真的吗?”
“我……”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对他诚实时,门板砰砰地响了起来。
“大哥!大哥!”外面传来金井紧急的声音。
他撇下泪眼迷蒙的真衣,迅速地打开了门。
金井跟了他这么久,绝不会这么不识趣、不长眼地跑来打扰他,能教他这么慌张,势必是发生了什么非立刻向他禀报的事。
“不好了……”金井声线急促,“刚才酒店来电话说平野他们被袭挂彩了。”
他神情一凝,“什么?”
“会不会是岛森搞的鬼?”金井问。
“没有证据,别乱声张。”这事发生得也太巧了,梅崎才刚来提醒他,酒店那边竟然就出事了,莫非……岛森真的这么急着把他拉下来?
他回头望着真衣,冷肃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温柔,“等我回来。”
真衣睇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我们走!”他套上外套,迈开大步地朝外面走去,而金井也赶忙地尾随着。
目送着他离开,真衣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似的坐在办公室里。
都是误会?她恨了他整整十年,结果一切却都是误会?
噢,这个玩笑真是开大了!
不过……假如当初没有这个误会,她的选择又会是什么呢?
当时她不过才十六岁,根本是个连自己的人生方向都还不确定的小鬼,她会怎么做呢?
她会留下来,跟着一个其实也还是乳臭未干的街头太保?还是她终究得选择回家,继续当她父母亲心目中的乖女儿?
如果当初她留下来,现在的她又是什么样的下场及境遇呢?她不知道听到他这么坦率的告白,她心里不能说没有一丝欢喜,但是她知道往后的每一步肯定都很艰难。
她要跟这个惟一的男人在一起吗?她的家庭背景如此单纯,又怎么跟他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