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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樵又耸了耸肩。
“我十八岁就拿到五个学位了,生态学是三年前才开始修的。”
“十入岁?!”晓笛蓦然发出足以割破玻璃的刺耳尖叫声,脚步也停了。“你你你……你是说你你你是……比三姊更厉害的天才?!”
盂樵抓抓脖子想了一下。“大概是吧!”
晓笛不可思议地瞪住他。难怪在她得意洋洋地说三姊二十岁就拿到硕士学位之后,他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不错嘛!”这三个字恐怕也只是顺口说说的,而她居然要他这僩天才去屈就一个区区的化妆品研究员!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晓笛以责难的语气问。
孟樵无辜地两手一摊。“你没问呀!”
晓笛咬紧牙根忍住把他扔到天涯海角去的冲动。
“那你老妈又为什么要把你赶去度假?”
“这个……”孟樵不好意思地打了个哈哈,又将她搂回怀里继续往前走。“因为我一旦认真做起实验来,就会专注到天塌了也不管,整整三个多月睡在实验室里,还啃了四个多月的三明治,甚至一年多没有踏出研究所半步,气得我老妈一脚把我给踢出去了!”
原来他老妈不是嫌他肉脚,而是怪他过度沉迷于学识研究和实验当中以致失去了正常生活;也难怪他在生活方面会显得如此无知又散漫,更难怪他的个性是这么单纯天真,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深入过真正的现实生活层面。
真相终于大白,什么被绑架,根本是唬烂嘛!
“踢得好!”晓笛恨恨道。“那这边的人又为什么要特地跑到台湾去把你绑回来?”
不过,把他踢出研究所去度假好像也没多大路用,因为他的度假就是窝在某间草寮屋里睡觉养霉菌,大概是准备回研究所时可以顺便带回来做研究实验。
真搞不懂,念医的人怎会如此呢?
是因为接触太多反而麻痹了吗?
“因为有种生技疫苗恰好研发至紧要关头,我就被老妈踢出去了,前几天我老妈又通知他们说我不干了,那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
“她们不能自己接下去完成吗?”
“这个……”孟樵蹙眉沉吟了下。“可能不太容易吧!”
“为什么?”
“呃,那个……虽然他们也是有尝试过想要自行完成啦!可是这里所有的研究都是由我主持的,各个实验彼此间的微妙关联也只有我最清楚、所以……”
晓笛受不了地挥挥手,两人一块儿走出研究所,穿过树篱拱门,一进入中庭庭园后路线就不同了,孟樵并非继续直行,而是带著她朝左方的建筑而去。
“那……这个研究所是哪个……”
“别问我这种事,我不知道,”孟樵忙道。“人家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在修医学博士学位,那时候我尚未成年,而且也不懂那些事,所以就交给我老妈去全权处理了,我只负责主导整个研究所的研究计画而已。”
而已?!
真是谦虚哪!
“到底是什么研究计画?”
“抗衰老。”孟樵简洁地说,同时与她共同踏上往楼上的楼梯。“不过,在研究过程中必定会衍生出许多附加高价值产品,譬如药品、疫苗、生体高分子之类的,特别是基因治疗技术,我必须同时将它们研发出来给出资成立这个研究所的大老板,以便赚取利润再回投到这个研究计画上。”
“回投?”晓笛冷笑。“我看他也削翻了吧,所以才死不肯放你走。”
孟樵想了一下,没说话,但晓笛仍注意到了。
“你喜欢做这种研究?”
“爱极了!”孟樵毫不迟疑地承认了。“可是老妈不满我太过沉迷,以致失去正常生活,她呀,最恨的就是这一点,所以老对我唠叨说我那三个哥哥都不用她操心,就只有我让她怎么也放不下心,这点我怎么都比不上我哥哥。”
“你老妈也是为你好呀!”晓笛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嘛!”孟樵低低咕哝。“所以我都嘛很听话,她一来赶我,我就乖乖让她赶,她还不准我回来,我就不敢回来。”
“可是研究所准许你这样说跑就跑吗?”
“好像是老妈在跟他们谈聘书合约时都会特别注明这一项条文,我没看过详细内容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要走的时候都没有人会阻止我。”
说到这儿,他们已来到二楼尾端的房门前,在纯古典的装潢摆饰中,突兀的冒出一个现代科技的文明产物──一面掌纹辨识器,孟樵先在辫识器下方按下密码,再把右手放上去。
“总之,他们随便我休假,但可能不会轻易放我走,像这种事非得靠老妈出面和他们沟通不可。”
“你妈妈到美国去了。”
“哦!她大概又去看我二哥赛车,顺便去探望我大哥和三哥,这样只好等她回来再说了。”
孟樵推开门,晓笛才跟进去一步就看呆了眼。
“SHIT!这简直是……”她惊叹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人住的吗?不是供人参观的吗?睡在那儿不会突然有什么观光客跑来照相吗?”
孟樵脱掉白袍随手扔在一张华丽典雅的高背椅扶手上,然后一把将她扯入怀中,正忙著赞叹不已的晓笛措不及防地失声惊呼。
“是我的房间,但是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房问如何,不过此刻……”
旅行袋掉了、外套掉了,她屏息地犹豫现在是否该是时候把他拆成206块人骨了。
“……我倒觉得这房间里有一样家具的确很合我的意……”
她的身子悬空浮起,三秒后即被温柔地置放在不晓得几世纪前的古老四柱大床上,软绵绵的枕头几乎将她整个脑袋都埋进去了,她几乎窒息的立刻决定要把他制成骷髅标本!
“……Szeretlekkicsim,lmadlak……”
然而,当他的唇瓣火热地触及她时,她的脑袋里却只剩下一件事。
刚刚那句匈牙利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铃~~
绒被里突然冒出几声咒骂,同时伸出一只手来忿然按下闹钟后马上又缩了回去,然而,刺耳的铃声依然鬼叫不休。
铃~~
“SHIT!”绒被里的人滚到另一边,同一只手又伸出来摸到电话筒拿进被窝里去。“什么事?用气相色层分析仪试试看……那就用质谱仪和雷曼光谱仪……不,分对照四组,每三个钟头记录一次变化……美丝……好吧!那你跟她说我半个钟头后过去……嗯!就这样。”
被窝里的人终于冒出来了,他坐起末、皱眉望著身边空位、现在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他立刻四处张望寻找她的身影,突然听到愈是传来些微的声响,立刻被子一掀便光溜溜地跳下床冲进浴室里,未几,浴室里傅出一声尖叫。
“猪头,滚出去!”
一个钟头后──
“我去干嘛?”
“陪我嘛!”
“我要去买东西啦!”
“明天我再陪你去嘛!”
死拉活扯的,孟樵还是把晓笛拉进研究所里去了。
这所生化研究所是一座非常庞大的建筑物,地上三层,地下四层,守卫严谨监视缜密,光是识别通行证就有六种,白色的可以通行地上三层,黄色的可以至地下一楼,绿色到地下二楼二监色到地下三楼,橘色则可通行整座建筑物,包括禁区。
至于银灰色的识别通行证仅有一张,就是挂在孟樵胸前那一张,也只有他可以进入电脑中的极密资料库。
晓笛低眸看了一下胸前的蓝色临时通行证,再望向电梯内其他人,到了地下三楼,便只剩下配戴蓝色或橘色通行证的研究员,而孟樵正神情认真地与他们谈论实验内容,还比手画脚,大概早已忘了电梯内还有一个硬被他拐来的“贤慧”观众了。
电梯门打开,晓笛正犹豫著要不要原梯上去,孟樵已头也不回地手往后捞住她的柔荑,又一次违背她的意愿地将她硬拉出电梯了。
原来他并没有忘记她。
顺著长廊走下去,其他的研究员一个个分别进入各个实验室,最后只剩下晓笛与孟樵,她终于有机会问他一个问题了。
“这里不是匈牙利吗?为什么大家都说英语?”
“研究所内只有一半的研究人员是匈牙利人,另一半则是分别由其他各国聘请来的专家,为了工作上的方便、所以研究所内人员统一使用英语沟通。”
到达走廊底端,孟樵牵著她进入右边的2号实验室,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这问实验室里的研究员赫然全部都是女性,自二十出头至四十多岁不一。室长是一位三十岁上下的金发女人,上等姿色,可惜被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破坏了原有的美貌。
晓笛对她们的实验实在没兴趣,对那些女人也没兴趣,对他们的讨论内容更加没兴趣,可是孟樵和那位金发室长避到角落去耳语的“题外话”,却让她的女性怀疑因子瞬间爆发出最高潜力。
“乔瑟亚,今天晚上我会去找你。”
“抱歉,美丝,恐怕不太方便。”
“那你来我的房问。”
“很抱歉,美丝,我不打算再继绩下去了。”
“你是说,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是的。”
请问这是哪一级对话?A级还是R级?
“那我们那些孩子们怎么办?”
“就交给你吧!可是到此为止,你不能再要求我给你更多了。”
“可是如果……”
“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美丝。”
这又是哪一级?辅导级,或是限制级?
之后,在美丝阴郁目光的注视下,晓笛尾随孟樵离开实验室到走廊底端的办公室,等自动门一关上,她劈头便问:“刚刚你们究竟是在说什么?”
“啊!你听到了?”孟樵心虚地觑她一眼即移开视线。“呃……如果……如果我告诉你,你可以保证不生气吗?”
“我可以保证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立刻走人回台湾!”
孟樵瑟缩了下,“哦!”逃避似的回身到咖啡机那儿倒咖啡。“你要喝咖啡吗?”听说咖啡可以镇定精神,不知道可不可以镇定她的怒气?
“我不喝咖啡!”晓笛冷冷地说。
“对喔!”孟樵忙自旁边的小冰箱里取出柳橙汁来倒了一杯,然后转身拿给她,两眼仍是不敢看她。
“说吧!”晓笛紧紧盯住他。“还是你不想说?那也没关系,我……”
“好嘛、好嘛,我说嘛!”孟樵叹著气。“那个……美丝是七年前来的,她是大老板的女儿,听说是因为解除婚约才跑到道儿来疗养心情。那时候她在晚上常常一个人在房里喝得烂醉,做实验的时候也不是很认真积极,我觉得那样实在很可惜,因为她再基因工程方面的研究实在相当出色,所以……”
他啜了一口咖啡。“总之,我觉得这是身为所长的职责,就常常去安慰她,希望她能振作精神,把痛苦转化为力量致力于研究上。然后……”
偷觑了她一眼,又喝了一大口咖啡,他的表情开始显得有点紧张不安。
“我并不是喜欢她,可是……该怎么说呢?那年我才二十岁,除了研究之外其他什么也不懂,包括男女方面。而她……她开始诱惑我,她说想证明自己不是像她前未婚夫所说的那样只是个研究机器,那我……我也很好奇,所以……”
“你就和她上床了!”晓笛声音更冷。
孟樵低头不敢吭声,晓笛哼了哼。
“之后呢?”
“之后她的情况果然开始转好,然后……”孟樵紧张地把咖啡杯放到桌上,双手交握又偷瞟她一眼。“然后,她说下回若是她的心情再度陷入低潮,希望我能够给她同样的安慰,这样她才能保持最佳工作状态。那我想,如果只是那样就……呃,反正是为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