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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明知道这有可能是假的,杨海还是肯定要去的。他钻进大白兔,一边发着消息一边向墓地方向冲去:「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易小柔不能出事,这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的意思,为什么不是黑伞来说?」
陈洁对于人人都忽略她的态度并没有多少好感,没好气地回应道:「因为它太忙了。」
杨海没空去问忙什么,也没心情,他的眼前已经出现墓地那大大的帐篷,休息时间,有些人正在进进出出,对于一只奔跑的大白兔玩偶并没有注意到,即使有些注意到的,眼前也是一花,再也没了人影。
他与易小柔之间有姻缘锁作用,即使不知道她在哪里也能循着气息追过去。可是当他到达现场,心提到嗓子眼时,看见的是易小柔正软弱无力地靠在张昊的怀里。
易小柔的表情十分惊慌,与一惯坚强理智的样子相去甚远,这付模样杨海几乎没有看过。
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人们才会暴露出最软弱的一面。他的脑中不由浮现起这句话来,心中涌起强烈的失落,久久不能释怀。
他很想直接冲易小柔问道:“你到底还喜欢不喜欢我?我是你的什么人?”
可是,最终他还是不敢的,只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半晌后,悄然离去。他回到旅馆半小时后易小柔才回来,满脸疲惫,一身灰尘,脖子上还有紫痕,这时候的她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处于最低谷,不是说杨海了,就连黑伞出现在她眼前,她都没兴趣去理。
草草洗了个澡,再喝了好几杯热水,易小柔才算是稍稍复活了过来。她一屁股坐在床上,环顾狭窄的房间,才发现大白兔也在床边,并且不是玩偶,而是杨海。
她哑着嗓音,像是两节火车皮在摩擦般说道:“我今天在墓地出事了,你没感觉?”
大白兔没有回答,她不禁有些恼火起来——我在外面打生打死,你一个男人在旅馆吃干饭——她提高了声音,不乏指责地语气道:“不要装样,我知道你在!”
她这般严厉地说完,杨海熟悉的声音才响起:「什么事?」
她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并没有隐瞒最后是张昊救了她,在她看来,这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必要隐瞒。而在杨海看来,她这是不在乎他的表现,他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没有实形,虽然感情上当然是倾向于他,可是现实中,她对于“杨海是男朋友”这个事实并没有十分鲜明的印象。
毕竟,杨海对易小柔来说,目前为止,只是一个声音以及几个玩偶罢了。
等她哑着嗓子讲完,他才不咸不淡地来一句:「是吗?」她正为他冷淡的态度疑惑时,他下一句话又令她怒气高涨,「如果你带我一起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她立刻想到杨海那天“跟踪”她去吃饭的事,忍不住想反驳,可是片刻后又想起,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如果他在的话,绝不会至于那般狼狈。另一方面,她终于察觉出了他的情绪,她自己也不乏心虚,张昊虽然有某种灵感,可是绝对不能会把杨海认出来。只要她不承认,带他去也无妨。
可是她却没有这样做,这其中的意味不得不说很是复杂。
晚上的谈话到此为止,俩人再没有说什么,只觉得房间里的气氛越发沉重。这样的气氛下,易小柔在梦中看见黑伞时,根本一点应付的心情也没有,直接骂道:“思想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黑伞则是一惯地笑嘻嘻的表情:“怎么?小情人那里受了气我这儿撒?”
她知道它脸皮极厚,便哼了一声,懒得去理。它果然继续道:“其实吧,你也不用这么生气,你早知道俩人间会走到这一步的。你以为杨海对白天的事一点都不知道?傻了吧你,姻缘锁让你们魂魄相连,你如果出了事,他虽然不像亲眼看见,可是绝对能感觉得到。”
这话令易小柔心中一动,当然表面上不会表露出一丁点。黑伞罗嗦了几句,知道她虽然不说话,可绝对听进去了,就丢下一句“不信你试试就是了”便消失了。
这句话,像魔咒般在易小柔心中打起了转。
97
97、第八章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4) 。。。
易小柔到底还是试了,不管是为了别人还是为了自己,她都没办法不去寻得一个答案。睡了一觉,把头一天的郁闷通通扫干净后,她犹豫再三,还是跑到附近一条小河去,这个天气,下河已经能冻感冒了,她站在水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她会游泳,这河也就肩膀深,水又清辙,她也完全没有要跳河自杀的心思。她唯一所想的,就是试一试黑伞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令她郁闷的是,一下河她就不自觉地浮在水面上,只好把脑袋闷在水里,拼命憋气。
效果显著,不一会儿,她就头晕眼花,肺部像是要爆炸般。
更令她惊异的是,没多久就感觉身边的水突然一分,像有只水做的手般把她托出水面,一个浪头扑在了河岸上。她一抬头,就看见那只熟悉的大白兔跳下堤岸。
这一刻,她忍不住眼圈红了起来——不是因为他到来欣慰,而是因为他的到来,恰恰证明了黑伞所说的是事实——即然黑伞所说是真,那为什么昨天她出事时,他不来?
「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
面对杨海关切的询问,易小柔口中只咽着一句话:为什么昨天你不来?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站起来往旅馆走去。如果杨海心意已定,她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又何必自讨没趣?
她现在所需要的,就是拿到成军的遗骨,封印黑伞。而私下里,她还存着一线希望——杨海与黑伞间并不是交易那么简单,他另有想法——她始终怀疑他会与黑伞同流合污,更不能相信他这样的人会有忍受不了的事。
她仔细回顾这些天的经历,仍然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劲,就凭着这一丝怀疑,她始终没有与杨海摊牌来讲,也始终没有放弃杨海没错的念头。
种种疑点令她心头像一团乱麻,放不开放不下也不舍得放!但有一件事她是毫不犹疑的,黑伞一定要封印,成军的遗骨必须拿到!
当易小柔匆匆换了衣服跑向墓地时,黑伞正在同间旅馆的另一个房间里,附身于陈洁所带来的老管家,坐在椅子上细细地品茶。这是他特意嘱咐陈洁买的,花费不菲,陈洁心疼,它却眼皮都不眨一下。
陈洁没心思喝这茶,她不停地注意着门外的情况,虽然明知道自己什么也看不出来,却还是没法忍住。想了会儿,她问道:“成军的遗骨是假的吗?”
“真的。”黑伞吹走一片茶叶,看也不看陈洁一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就算是假的他们也没法分辨啊,陈洁在心里咕哝一句,黑伞却仿佛听见了般,微笑起来:“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做是多此一举?”
相处得久了,摸熟了黑伞的脾气,陈洁也不是个傻子,当然知道怎样的性格最对它胃口。一听这话,立刻说:“是啊,假的我觉得对他们来说也足够了。”
黑伞点了点头,微笑着叹道:“我已经活了近千把年了,看过无数对情侣,先不说真假的必要,他们我怎么可能会看走眼?就算她能拿到成军的遗骨,他们的缘份也到了尽头。到时候我吞食了杨海,就可以成为一个完整的人,我还怕那几根烂骨头?”
这话中每个字都透出一股子自信与骄傲,对黑伞来说,输给人类已经不是丢脸,而是不可能。
完全不可能!
他怎么会输给人类?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什么样的事他没见过?
然而黑伞到底忽略了一件事,它所见的人,只不过是它想要见的人,那些阴郁、可怕、邪恶、懦弱的人们。而人们心中的另一部分,它则见不到。或者说,即使见了,它也有意无意地忽略掉。
这份自欺欺人,如果让易小柔知道了,肯定会大加嘲笑。只是,她此刻没空去理黑伞,勿勿跑去墓地的她在与张昊纠缠之时,心急如焚却仍然不得不假模假样的笑嘻嘻,当张昊带着她进入墓地时,肚子里已经把对方问候了个遍。
当她再次见到成军遗骨时,心中的激动不可谓不强,转头看见张昊瞪着一付讨好的表情,心中不由有些歉意。她对张昊招了招手,等他得意地跑过来讨赏时,只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对着张昊的脸扬起杨海送给她的迷魂粉,这么大个男人就怦得一声倒下去了。
她不及细察张昊的状况,慌慌张张地把骨头拿起,内心虽然火烧屁股,表面上还是装得从容的样子走了出去。到了村里的路上,她立刻拔足狂奔,进了旅馆掩上门后,才发现杨海不在房间里。
手机拔了杨海的号码却总是不接,遗骨有了,关键一步却迈不出去,她不禁气恼起来。犹豫片刻,准备打电话给杨洋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
上次寺庙之族,杨洋直接被赶了出去,事后问起来,他居然都没报警。易小柔质问他时,还理直气壮地说“这种鬼神之说怎么能报警,你这不是多事嘛”。当时的她仔细想了想,不由有些气结——如果杨洋报警了,也许就不会有后来全寺和尚枉死的事了。
只不过,杨洋说的倒也有理。经此一事,易小柔认为他还是有点想法的,只不过不一定是好想法。但她现在无人相助,只剩他了。没想到,电话才拨了一个号,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如果是服务员肯定在敲门时喊一声,如果是杨海,根本不会敲门,他也没法敲门。
是谁?
黑伞的名字立刻窜入脑中,她如同炸了毛的猫般跳起来,迅速掏出包里的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喊了句:“谁?”
“是我。”
门外的声音非常温柔,也十分熟悉,更有一分莫名的安全感。可是看着床边靠着动也不动的大白兔,再分辨了下那明显是耳朵听见的声音,易小柔的心底不由掠过一阵寒意。
她所站的地方到门口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可是此时走起来,却如同千步万步。当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好不容易走到门口,颤抖地拉开门时,杨海的脸映入了她的视线中。
那是真正的杨海,有温度,会呼吸,面带温柔笑容的杨海。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怔怔地盯着眼前的人。他穿着整洁的衬衫与牛仔裤,看起来如同普通人般,可是眼中所散发的沧桑证明了他并不是什么假像,是实实在在的人。
易小柔站在房里,握着刀子,一时间居然看呆了。她实际上从未看过真正的杨海,她所见过的,不过是穿越时间中的幻像、魂魄所映出的模样。
眼前的男人比她以前看过的都要成熟一些,嘴角一直含着微笑,清澈的眼眸却温柔地注视着她,像是看不够般。他的个子比她想像得要高些,站在她面前,就像一堵山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却一点也没有胁迫感,反而温柔得如同春雨。
易小柔痴看了好几分钟,手中的刀子不知不觉垂了下来,颤声问道:“杨海?”
“是啊,小易。”杨海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我恢复原本的身体了,黑伞已经不在了。”
“它……怎么会不在了?”她止住回头看一眼成军遗骨的冲动,不敢置信地道,“遗骨还没用呢。”
“我找到消灭它的办法了。”杨海笑起来,笑容里满是心疼,“你不用再这么辛苦了,休息一下吧。再也没有黑伞了,我们再也不用到处逃跑了。你可以回去,我们能结婚,可以生个孩子……”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