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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也都随妳高兴,甚至要不要煮晚饭也都由妳决定。”他微笑着凝视着她。“我真的很爱妳,请妳嫁给我吧!”
附近微笑着私语声真是让人无法忍受,她忍不住焦急地轻嚷:“你先起来再说吧!”
“不,如果妳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你快点起来!不然我要走了!”
他沮丧地垂下眼。“这是说妳连考虑都不肯考虑一下?”
雪荷红着脸瞪他。“你快点起来!”
他还是不肯动作,于是她决然起身往外走,把所有的窃窃私语声全都留在身后。
“雪荷!”
他哀号一声追上来,那声音真是有够凄惨可怜,想必任何人都要为他的挫折而掬一把同情的泪水吧——当然,餐厅柜台的收银员也一样。
只见他追着女子的背影愈跑愈远,收银员楞楞地望着餐厅的玻璃门,他眨眨眼,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事情不太对,但又反应不过来,直到那男子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了,他才愕然地发现:“啊!他们还没给钱耶!”
“算了啦,人家很可怜耶!当众求婚还被拒绝,太惨了!”站在门口的服务生叹息着摇头。
收银员耙耙头皮。“说得也是……但是……那这笔帐怎么办?”
“呃……”
另外一边。
“哈哈哈哈!又逃过一劫了!妳看妳看!我演技愈来愈好了吧!”
雪荷哭笑不得,尴尬万分,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得不断的发出叹息声:“我受够你了!你以后再搞这套就别想约我出来了!”
“哎唷,如果表演得好就可以省一顿大餐,表演不好就认命付钱而已嘛!”他耸耸肩,一脸笑容。
这就是她近几年的“固定男伴”卓飞岩。
卓飞岩是小剧场的演员兼导演,他总梦想着有一天能跃上大银幕成为新一代的天王巨星,可惜时运不济,他总是与好机会错身而过。
卓飞岩从来不放过任何一次“表演”的机会,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餐厅演出“新戏码”,上次的“剧情”是他发现了心爱的老婆竟然有了外遇,他在极度痛苦之中骂走了老婆,而自己也失魂落魄的离开餐厅。
当然,他的“老婆”就是王雪荷小姐。
“不要再把我当成临时演员了!”雪荷笑骂。
“没有啊,妳一直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女主角。”
“你……唉,懒得跟你说了!”雪荷摇摇头。
“不要生我的气。”卓飞岩马上扑到她面前,很帅气英俊的脸却有一种小狗撒娇的表情。“而且妳怎么知道我刚刚不是诚心诚意向妳求婚?”
“你也会有诚心诚意的时候吗?”雪荷忍不住翻着白眼嘟囔。
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
接起电话讲没两句,她的脸色暗了下来,不由得迭声问道:“真的是这样吗?确定吗?”
“怎么了?”他以口型无声问道。
雪荷摇摇头,半晌之后终于说道:“好吧,那我立刻赶过去。”
“怎么了?”
“亚雅病了,她早上去参加车展的活动,刚刚公司打电话来说她病得厉害,没办法上台,叫我紧急过去支持。”
“可是妳答应过我,下午要跟我去游乐场约会的啊!”他立刻抗议。
雪荷耸耸肩,微笑着拍拍他的脸。“那只好下次了,我先走啦!拜拜。”
“啊,雪荷!亲爱的!妳别扔下我啊!”
他夸张地嚷着,却阻止不了雪荷拦出租车,只见她轻盈的身影很快地上了车,透过车窗朝他挥手道别。
卓飞岩深深地叹口气,无言地望着自己手上的鲜花跟首饰盒。
雪荷甚至没把盒子打开。
他轻轻地打开了黑色豪华锦盒,里面躺着一枚货真价实的雅致钻石戒指!
他,真的是诚心诚意求婚的,但怎么会老是搞得跟闹剧一样咧?唉……
仓库里忙得人仰马翻,人来人往不断交谈讨论,工人进进出出搬运,而公司员工则是忙着拆下货物、组装摩托车。
“还有多少车子还没卸货?”他低头检视着刚刚才组好的车子,目光严格。
“大概还有三台……”
他猛然抬头。“三台?”
负责这次运输的仓管瑟缩了一下,脸上露出畏惧的表情。“还在货柜里面,很快就送过来了。”
“今天确定会到吗?”他站起身,修长健硕的体格比矮小的仓管高上许多,更别提他脸上那严峻的表情委实有些惊人。
“确定会,只是有点延迟……”
“有点?”
仓管连忙陪笑。“真的没办法,这次货柜公司出问题,把我们的车跟别人的混在一起了,所以提领的时候有一点麻烦——”
“我不想再听这些解释了,快去把车子弄进来,三辆车组装要花很多时间。”他冷冷道。
“我知道,我再去打电话……”仓管员说着,很快跑开。
“嘿,不要对他们那么凶,你知道你已经有了“冷血狂魔”这种外号吗?”
“不知道。”他的注意力回到车子身上,目光立刻柔和下来,仿佛看着自己的爱人。
“唉!”曼蒂叹口气。“你要是用这种眼光去看女人,不知道多少女人会被你迷倒!偏偏……”
“反正我什么女人也不想要。”
望着他坚毅的侧脸,曼蒂无言地摇了摇头,想了想才继续开口:“这几年你真的变好多,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不是以前那个阿达小子。”
“人总是要长大。”
“对啊,你也长得太大,长得现在说话连十个字都不会超过。”曼蒂哼道:“小心你要独守空闺一辈子!”
他终于笑了。“曼姐,女人才要独守空闺,我是男人。超过十个字了。”
“哼哼,耍贫嘴,不理你,你慢慢装。”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摩托车上面,看似专注,其实脑海里却正在怔怔地发着呆。
他当然变了,自从失去雪荷之后就变了。他变得冷峻、变得不苟言笑、变得不快乐、变得沉默寡言;他变得不像过去的自己,就好象失去雪荷的同时也失去另外一个快乐的自己似的。
这几年他过得非常充实,充实到自己以为这忙碌的日子一定能让他忘记过去的伤痛。
他跟雪荷那场关键性的车祸之后,古家的公司果然出现了很大的危机,在大陆投资的厂房一直出问题,产品的品质无法稳定,以致于被大量的退货数次,不但在财务上蒙受了重大损失,连商誉更是受到严重打击。
古达人的父亲并没有四处举债,相反的,他做出了壮士断腕的决策,关闭大陆的投资,同时公司规模大幅度缩减,他们裁掉百分之七十的员工,只留下在台湾的母公司跟厂房。
那次的决策令古家的经济立刻陷入严重困境,他们负债的金额高得吓人!
张凯雯父亲的银行并没有如同张凯雯所说的撤出投资或者落阱下石,相反的,他们一直支持着古家摇摇欲坠的经济状况,也因为有张凯雯他们家的帮忙,古家才能撑过最艰苦的时刻,并没有宣布破产。
当古达人问起这件事的时候,他父亲只是微笑着回答:“凯雯对你的感情固然是感情,张伯伯跟我三十年的交情又何尝不是?你没想过吗?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女”,凯雯重感情才会吓你,而她重感情自然是从她父亲那里遗传来的。”
感情,原来也可以遗传。
那次的打击之后,古太太终于离开固守了二十年的家庭,重新步入律师界,现在她是个成功的商业律师,镇日到处忙着打官司。
他们原都以为习惯了贵妇优闲生活的古太太会感到辛苦,现在的她连最喜欢的品茗时间都得大幅缩减,但是她似乎非常自得其乐,像是重新发现了自己的价值,重新回到职场让她更显得年轻有活力。
车祸之后接连的打击令古达人整个人委靡不振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放弃研究所考试,毕业之后因为身体因素不用服役,所以得以立刻投入古家的电子公司担任基础工程师,同时晚上在雷傲天的摩托车进口公司帮忙。
他尝试着让自己忙得昏天暗地,从来不让自己有停下来喘息的机会。五年过去,古家的生意大有起色,甚至连雷傲天的公司都以惊人的速度扩张。
他对电子产业兴趣并不高,于是在古家的电子公司稳定发展之后,便全心投入雷傲天的公司,专任重型摩托车进口后的组装跟维修。
现在雷傲天的公司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重型机车进口商,他不但进口代理重型机车,而且有自己的教练场、俱乐部。
他们定期举办重型机车场地比赛——是真正的比赛,已经跟过去不同了,他们不再躲警察,而是有专属的场地可以举行赛事。
只不过……他已经不再骑车。
当年的车祸之后,他的车雷老大修好之后一直放在古家的车库里,每个月他都会仔细的保养一次,把车子牵出来晒晒太阳,发动车子让引擎热一热,但是他却从来都不再骑上它。
现在他的代步工具是一辆家用小轿车,外型一点也不出色,讲究实用平价,那种走在街上到处都能看到的车。
他从来没有真正原谅过自己当年愚蠢的决定!
如果当年他不是那么冲动愚蠢、那么狂傲自大,竟然以为自己可以靠飙车来赚取金钱,那么今天的一切必然不同!
但是早就太迟了,早在他当时的一念之差,已经注定了五年来日夜懊恼悔恨,注定了他必须失去他的欢乐、他的开朗。
“达人在吗?”
他怔怔地抬起头,眼神依然失焦。
雷傲天来到他面前,对他这恍惚的神态习以为常,他微笑地望着他。“别弄了,一起去会场吧,你早上没去看展览开幕式真是可惜,这次搞得很不错。”
他直觉地点头起身,其实并不太了解雷傲天对他说些什么。
雷傲天拍拍他肩膀。“咱们哥俩去看看会场,然后一起去喝一杯!”
“啊?还有车子还没组好——”他突然清醒过来。
“算了吧,反正展览已经开始了,放了几辆车在里面已经不重要。”
“可是——”
雷傲天不由分说地搭着他的肩往外走,让他没有拒绝的机会。“走吧走吧!刚刚小吴回报,说会场还有热舞女郎在排练喔,咱们去开开眼界!”
“你从来不喜欢看那种表演。”
“我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
“有这种事?你不怕曼姐剥了你的皮?”
“怕!”雷傲天哈哈大笑道:“但是怕也要去,说不定你会跟某个美丽的女郎相遇,然后迸出火花!”
古达人苦笑。这几年的改变真大!他变得不苟言笑,而雷老大却比以前开朗得多,时间对一个人的改变真是不可言喻啊!
更衣室里依旧是一团混乱,她已经对这种情况非常习惯了。模特儿的生涯就是这样,幕后乱得惊人,而幕前美得惊人,每个美丽的模特儿都是经过无数设计师的打理才能保持亮眼的外观,必须有高超的定力才能从一团混乱中保持着美丽的笑容走出舞台。
“亚雅呢?”
她四处寻找于亚雅的身影,终于在更衣室角落的沙发上找到正躺在上面用毛巾盖住脸的于亚雅。
“亚雅?妳怎么样?”
于亚雅呻吟着把毛巾掀开一角,露出一只眼睛。“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摸摸头,没有发烧的感觉,四肢温度也很正常,雪荷蹙起眉忧心道:“妳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肚子不舒服啦……妳要不要检查?”于亚雅痛苦地抱着肚子嚷:“痛死了啦!”
“好好好,别生气,我只是问妳哪里不舒服嘛!”
“哎唷小荷妳终于来了!”包太太从更衣室的另外一端急匆匆地赶来。“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