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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
她的心里忽然翻滚出什么,与之前的紧张有所不同,胸臆之间隐隐发闷。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同一时间,金店里被劫匪挟持的女子也不再那么紧张了,从听到楼犀的第一声声音开始她就不再害怕了,她相信他能够安全救她出去,他们认识那么多年,她爱他那么多年,她太相信他了。
她是景飒。
景飒听到楼犀要交换自己做人质后,心里充满了感动,她开始配合他说的话,一手忽然捂住胸口,做出难受的样子,她是心胸外科的博士后,她太了解心脏病发作时应该有怎么样的病情了,呼吸开始急促,变慢,濒临窒息。
“我……好难受……我……不行……不行了……”她虚弱地喘息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昏厥。
劫匪十分震惊,竟然是真的?
没错,他只是求财,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扯上人命,可这个女人要是心脏病发作,他就完了!
不过,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劫匪心里仍就是狐疑,扯着嗓子大喊,问向楼犀,“你有什么证据能说明她是你女朋友?”
“女朋友还有假的吗,这不需要证据!”楼犀冷静地回答。
“我不信!”
楼犀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她左手掌心有一块红『色』胎记,梅花形的!”
胎记?
叶星辰目瞪口呆,屏息以待。
绑匪用枪指着景飒的头,命令道,“伸出左手!”
景飒配合着,伸出左手,掌心一朵小小的梅花,开得极为鲜艳。
楼犀又开始催促,“你看到了吧?快点放她出来,她的心脏病很严重,不能再拖延了,她需要马上去医院!”
“我……我……喘不过气……”景飒开始更为卖力地表演,她甚至还偷偷掐破自己的掌心,那股疼痛让她的额上瞬间冒出冷汗。
劫匪有些慌了,于是情急之下答应了楼犀的要求,“好,我答应你!我数五秒,你一个人举手进来,我放她出去!”
“5——”
“4——”
“3——”
“2——”
“1——”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金店的门再次打开一个小缝,楼犀双手举高到了门前,隔着那道细细的门缝,景飒看到他,眼眶忽然一热,像是喜极而泣。
“楼犀……”她一声低喃,含情脉脉。
人群之中,叶星辰的心“咚”的一声,深深地沉下,然后不知名的疼痛蔓延开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破碎。
她用力咬住嘴唇,用力攥紧手心,捏得舒娆直疼,仍旧是没有察觉。
“星辰,你怎么了?星辰?”舒娆担心地问道。
她没有回答。
而这时,楼犀仍旧是双手举高,劫匪一手持枪顶着景飒,一手检查着楼犀身上是否有携带枪支,确认没有后便示意他进来。
他高大的身躯一点点没入门缝,从外面的光亮世界里,走入那密闭的黑暗里,一点点地,消失在叶星辰的视线里。
下一秒,景飒被劫匪一把推出金店,她踉跄了一下,楼翼快速奔过去,扶住她,“你没事吧?”
景飒摇了摇头,扭头再望向金店。
门,又关上了!
外面的人再次被隔绝,看不到里面一丝一毫。
随着那“砰”的一下关门声,叶星辰的心恍若沉入谷底,好深好深的谷底。
第1卷 他不是家里的一份子吗
连续两名人质被救出,尤其是最危险的景飒也被放了出来,危险的情况似乎有所好转,可是叶星辰却更紧张了,而除了紧张之外,心头还有另外一种不知名的酸涩情绪在悄然发酵。
女朋友?
他为了救她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叶星辰目光死死地盯着金店的门,可是只能瞧见那米白『色』的窗帘,里面的情况一丝也看不到,心底的不安一点一点扩大,冷汗慢慢地从『毛』孔里渗出。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她的周身却仿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与冰冷,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砰——
一声枪响!
叶星辰的双腿忽然一软,幸而舒娆一把抓紧了她,“星辰!”
她没回答,全身的力气仿佛都随着那声枪响而消失了,呼吸顿时困难,大脑也停止了所有的思考,眼神惶恐地望向金店门口,神『色』不胜悲凉。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而楼翼身旁的那名女子,却是忽然破涕为笑,那笑容明媚,充满了对他的相信与笃定。
下一秒,金店的门打开了,楼犀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一手持枪,一手反扣着劫匪,眼神桀骜而疏冷,如战神般凯旋归来。
现场群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两名警察接管了劫匪,其他人冲进金店去善后,而楼犀的神『色』一如既往得寡淡,仿佛刚刚经历一场生死的人不是他,脸部线条崩得有些紧,神情肃然又令人莫名的安心。
看到他平安无事,叶星辰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头一酸,眼泪不自觉涌了上来,她咬着下唇,刹那间已是泪如雨下。
双手紧紧地抓紧衣服下摆,压抑了多时的惊慌和恐惧霎时冲破了泪腺,汹涌而出。
微微眨眼,盈盈的泪光闪烁,模糊了视线中的一切。
她扯了扯嘴角,却终究没有发生任何声音。
“楼……犀……”她在心里默默念着他的名字,颤抖着嘴唇,惨白的脸『色』。
“楼犀!”另外一道女音盖过了她的,声音的主人快步奔向楼犀,欣喜地偎进他怀里。
叶星辰的心蓦地一丝抽痛,咬着下唇,怔然地看向他们,焦距却似乎有些恍惚。
楼犀高大的身躯被人重重一撞,下意识地蹙眉,低头看着胸前的景飒,想推开她,却又想到她才脱险,或许还有些惊魂未定,于是有些犹豫,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沉声安慰道,“没事了,别怕。”
景飒却不肯松手,仍旧是紧紧抱着他。
楼犀眉心微蹙,轻轻拨下她的手,却在掌心中『摸』到一把『潮』湿,那是……血。
她的左手受了伤,是为了装作发病而自己故意抠伤的,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质,营救行动或许不会这么顺利,这是他们认识了二十多年的默契。
叶星辰因紧张而一直紧紧攥着的拳头微微收紧,新修的指甲有点尖利,竟很有些生疼。
“景飒,我先帮你包扎一下!”楼翼忽然出声。
景飒?
叶星辰微微咬唇,景飒,很好听的名字,至若春和景明,英姿飒爽。
她这才认真地去看那女子,五官秀雅净丽,穿着得体,一头乌黑的长发绾起,『露』出一截优美的玉颈,小巧的钻石耳环在耳间垂『荡』,璀亮得犹如一颗星,很美,遥不可及。
楼翼正帮她简单包扎,她左手掌心一片鲜红,除了鲜血,还有那朵盛放着的梅花。
叶星辰心『潮』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警笛声持续响起,现场群众开始有秩序地疏散,叶星辰却宛若雕像一般,不是不想走,而是怎么都找不回力气。
很快有警察向楼犀问询笔录,记者的闪光灯次第闪烁,照亮他的俊容。
而楼犀并不想接受采访,微微闪躲,抬手遮住脸庞,一个侧身,视线瞥见叶星辰所在的位置,蓦地怔住。
他覆盖在额头上的手没有放下,阳光照下来,俊容上一道暗影,他的表情格外朦胧,也格外俊朗。
叶星辰默默望着他,尽管他的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可是她知道他看见她了。
四目相对,她朦胧的目光与他漆黑的眼眸对上,心头恍若遭到重击。
现场嘈杂的声音都化作虚无,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凝望着目光茫然的她,楼犀的呼吸忽然一紧,她『潮』湿的眼睛,让他的左胸蓦地抽痛,心疼之情骤然蔓延了整个身体,深邃的黑眸沉静如海,眼里有一种温柔的怜惜默默涌起。
他下意识地朝她走去,目光却忽然落在她身旁的舒娆身上,脚步又是一顿。
“楼犀!”楼翼忽然叫他。
楼犀听到了,那张冷漠的俊容上却没有什么情绪,没有回头,仍站在原地,目光紧紧望着叶星辰。
楼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蓦地一怔。
那个女孩子是……叶星辰?!
景飒瞧见楼犀和楼翼都有些不对劲,便走近了,她站定在楼犀面前,一张美丽的脸庞,柔声说道,“楼犀,他们叫我们都去警局,详细做个笔录。”
楼犀沉『吟』片刻,才默默收回目光,叶星辰纤细的身影慢慢地从视线中敛去。
转身,大步走远。
景飒没有想到他会掉头就走,丽容一窒,有些黯然,连忙追了上去,手挽向他的臂弯,他躲了下,俊容寡淡。
景飒微微一怔,僵在原地,错愣着,不知怎么的,忽然回头。
她望向了叶星辰和舒娆的方向,首先看到的是叶星辰。
很普通的女孩子,身材纤细,清汤寡水,一张惨白的脸,像是被刚刚的事件吓坏了。
她身边的那个高个子的女孩倒是挺漂亮,不过神『色』也有些憔悴。
景飒微微蹙眉,想不出什么,转过头,追着楼犀而去。
现场很快清理完毕,叶星辰好半天才找回正常的神智,一旁,舒娆费解地望着她,不敢言语。
“我……有点被吓到了……”她微微咬唇,虚弱地说道。
舒娆也是心有余悸,但却有些不解,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星辰这个样子,这么惊慌失措,这么失魂落魄。
警车渐渐驶离,出了步行街,转而没入滚滚的行车道中,叶星辰下意识地扭头,深『色』的玻璃阻挡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群众也渐渐散去,来往皆是客,聚散总随缘,狭路相逢,不问因果。
◎ ◎ ◎
一场惊魂后,叶星辰和舒娆都疲惫不堪,这一天发生太多太多事了,舒景忽然打来电话,说已经带着爷爷『奶』『奶』回家了,叶星辰和舒娆也随即打车回到租屋处。
舒娆的婚礼取消了,虽沉重,却终于是松了口气,而叶星辰却隐隐有了心事。
舒娆跟航空公司请了长假,许多年没有休息过的她,终于肯让自己放松一下了,决定陪爷爷『奶』『奶』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她问叶星辰要不要一起去,叶星辰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因为舒娆的婚礼,她跟医院请了三天假,再加上周六周日两天,她总共有五天假期,出去走走也好,一来陪陪舒娆,二来,她心里有点『乱』,暂时还不想见楼犀。
舒景很快就买好了五张汽车票,今日最后一班车次了,五点半出发,几人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就出发了。
夕阳西下,仍旧暮『色』倾城,只不复白日浓烈,稀薄寡淡,渐次轮回。
大巴车徐徐启动,她的位置是靠窗的,轻轻坐下,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滋味,车子前行,窗外的景物一点点被甩在身后。
她将手伸进口袋,拿出手机,看了又看,取出耳机开始听歌,耳朵里不时循环着旧日曲调,一些情绪起起落落,此起彼伏。
不多时后,车子即将驶出云川市区,她忽然将音乐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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