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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骥不发一语,将茶碗端起来,才掀开茶盖,连喝都没喝,就又盖了回去。「再去倒杯水。」
「可是……你连喝都没……」莫缇把嘴边的话硬吞了回去,看到他那不太友善的表情,她也不想继续争辩。端起他面前的茶碗,人就往外
走。
原本她有点生气,觉得陆天骥似乎自己心情不佳就整她出气,可是忽然她觉得这情况好像有点似曾相识,当初他要她提水煎茶,她不就认
为他故意整人吗?可是事后证明他教了她很重要的一课,就是要根据茶的持质寻找适合的水质。难道说这次也是这样?
「难道说他连喝水都要喝山泉水?」她皱着眉将茶碗打开,自己喝了一口。「除了烫了点,水很甘甜啊……啊!」
对了,烫了点,就是这句。是太烫了吗?可桌上有温水啊,他也不暍。
莫缇慢慢往厨房去,脑子倒是动得比腿快。她可要改掉那冒失的性格,否则她只会苦了自己,白做了很多工。
难道说他想暍冷水?见他从外面回来,脸色不是太好看,是乏了吧?因为气躁,所以不想喝温水,更别说是她倒来的热水了?
想到这儿,她心里原本的不悦消失,反而有点愧疚。她确实是个不会体察主子心思的笨奴才哪!
回到厨房换了冷水,她赶紧碎步回到他寝居,将茶碗放到他面前。「主子,这是您要的水。」
她温顺地退开,头低低的,眼皮却掀起来偷瞄他。只见他真的打开茶盖,咕噜噜几口暍掉那杯茶,她才松了口气。
早说嘛,这样她也不必跑两趟,而他还要多渴段时间。
不过直说好像不是陆天骥的风格,他似乎只喜欢下命令,让你自己从他的命今中去学得东西,学到的算意外之宝,学不到的可能就觉得他
是个恶主子。难道说有些人谈到主子既尊敬又害怕,是因为像她这样的笨奴才很多的关系?
「你……主子还想暍吗?要不要我去把这壶水也给换了?」她轻声问。
陆天骥的眉头松了些。「不用了,我等等还得出门。」
「那主子不回来用午膳了吗?」
「嗯,应该是没办法回来了。」他看她一眼。「怎么,一个人吃饭无聊?」
「没有、没有。」她赶紧摇头:心想他好像又回复到那个比较和善的陆天骥了。「再说让奴婢觉得有趣也不是主子的义务。」
其实说到吃饭,这就是她另外一个困扰了。
自从她被派去服侍他之后,他就坚持要她同桌共食,第一回她跟他僵持了好久,他老兄宁可耗上半个时辰,饭菜都冷了也无所谓,就是要
她坐下来一起吃。她觉得跟他一起吃饭会惹麻烦,但万万没想到,不肯一起吃也会惹麻烦。后来当然还是她这个当丫鬟的人投降了。
自此以后就变成只要在房里用餐,她就得陪着他吃。她怕被管家念,也怕被厨娘知道会说她不知进退,所以每次端回去放时,总自己赶紧
把碗洗了放回去,生怕人家知道她跟陆天骥同桌共食。厨娘还以为她机伶多了,还夸她勤劳有长进,害她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刚让你不开心了?」看到她那退缩的态度,他好笑地问。现在又变成了奴婢了?她什么时候这么有下人的自觉?
「怎……怎么会呢?是莫缇太不经心,没有先替主子考虑到,是莫缇失职,请主子恕罪。」
「恕罪?好啦好啦,我伯你说太多这种话会咬到舌头。我得走了,晚上见。」他起身,觉得回来休息一下子,精神又回来了。难怪他最近一
有机会就想回来暍杯茶,这算是工作外的小小调剂吧!
最近他每次工作忙到一个阶段,他的腿就好像有自己意志似的,老要往自己寝居走。后来他终于发现到自己这诡异的举止了,进而发现到
他老想着回来—趟,竟是为了看这个什么都干不好的莽撞丫头。一开始他也被自己心中那种莫名的冲动给吓到了,但是他想了想,大概是他的
生活太无趣,而她的反应太有趣,所以才这么爱看着她。
今天早上也是,事情多到不行,他想回来又抽身不得:心思烦躁下反而减低了工作的效率。对于这一点,他对自己很不高兴,连带着也对
她很不高兴。都是她害他想回来见她,才会打破他工作的习惯跟原则。可是一对她发脾气,瞧见她那委屈又不敢发作的表情,他就觉得自己实
在太小气了。
「主子慢走……」她抬起头,恰好看到他外褂的一条绣线脱了线了。「主子,衣服好像脱线了,要不要换一件?」毕竟他时常出去谈生意,
穿着一件脱了线的衣服,实在不是太恰当。
他低头一看。「确实如此,这边的绣线好像全脱了,你帮我拆了,重新绣个花样吧!」他脱去外褂,随手披挂在床上。
「我?绣……要绣什么?」莫缇原本要移开目光,避免看他换衣服的,虽然只是外褂,毕竟男女有别,可是一听到这消息,人都傻了。她对
绣东西可没什么天分哪!
「你看着办啊!不然绣只鹰好了,挺搭这花色。」他看着她那略略苍白的脸,明知道她大概不会绣,还故意这样说。「那我走了。」
他扔下这颗石头后就闪人了,留下莫缇无奈地瞪着他的外褂看,好像看久了它会消失,她的难处也会跟着消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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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缇整个下午都在跟绣线奋斗,到最后都头昏眼花了。
老实说,她实在没有绣艺,光是针跟她的手就几次打结,戳得她自己火大,好几次都把陆天骥的外褂给摔在地上,自己生过闷气之后才去
捡回来继续绣。所以当最后好不容易绣好了,花样却跟预计的很不相同时,她也懒得管,连看—眼都不想看,就把衣服挂好,挂在他衣柜旁。
正当她收好绣线时,发现天都暗了,赶紧起身点上蜡烛。而陆天骥就在此时朝着她大跨步走来。
「主子,回来啦?」她露出稍嫌过甜的笑容,忍不住挪动身子好把身后衣柜旁的外褂完整遮住。
看到她那甜美的笑容,陆天骥愣了一下,然后朝她挑了下眉。「我怎么觉得你……不大一样?」
她的笑容虽然看起来有点心虚,但是那两片樱唇在雪白的肤色下宛若春花绽放,还是让他看得舍不得移开眼神。
他甚至想动手摸摸看,那抹红是不是出于他自己的幻想,才让他觉得如此美丽。毕竟漂亮的姑娘他也不是没见过,凭他陆天骥的声望,想
娶个美女过门一点都不困难,可是却少有让他难以移开目光的女人。
「有吗?主子看错了吧?」她呵呵傻笑,想要蒙混过去。
他跨向前,矗立在她面前,害她连呼吸都停住了。
然后他的手缓缓举起,抹过她微张的唇,略微粗糙的指摩着她细嫩的唇,那奇异的感觉让她一时间竟然没想到要躲开。
她扬眸,撞进他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瞳,竟然像是被点了穴似的,无法移动……
他看着她的眼神专注而带着一种奇异的热情,让她原本想研究他眼神里的意思,却反而被吸进了那潭深渊中。
他的指不仅在她唇办摩挲,指关节更是不断与她细致的脸颊肌肤相亲。他低头,脸贴得她极近。她倒抽口气,以为他就要吻她了,但是身
子却僵住无法移动。她不知道自己胸口那如擂鼓般的声响是因为紧张还是期待。
然而他在离她嘴唇一寸的地方停下,目光细细审视她的嘴,手指抹了抹她嘴角,随即直起身子。「沾到东西了,都没发现吗?」
他为自己捏了把冷汗,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差点忍不住要亲吻她了。但是他还没确定自己要让事情发展得如此快速,他对她的想法
还处于冲动的时期,他得要冷静想一想。
躁进从来不是他陆天骥会犯的毛病,但他最近已经有好几次失去自制的例子了,而他非常不喜欢这一点。
她看着他退开,转身,她醒过来似地整张脸爆红。
手指捣着自己的嘴,不知道是为了心中不该有的期待而羞赧,还是为了自己闹了笑话,嘴上沾了东西不知道而觉得丢脸。
「我……我去帮主子打水。」她匆促地丢下这么一句,就拿着洗脸的木盆出去了。
一直到奔出了好一段距离,她才稍稍缓住了那快跳出胸膛的躁动。汲水时,她盯着脸盆里的倒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刚刚碰她睑的方式好温柔,带着一种眷恋的感觉。难道这是她的错觉吗?唉呀,人家只是帮她把脏东西拿掉,都是她想太多了!
为了平息内心的骚动,她加快动作,赶紧端着木盆回去。
「主子,我给你打了温水来,请先洗把脸。」莫缇才将木盆放到平常摆放的地方,转身就看到陆天骥手里拿着他的外褂,脸上的表情莫测
高深。「主……主子?」
他抬起头来。「我记得我让你绣的是老鹰吧?可我怎么看这都像只小鸡,你是不是记错了?」
「什么小鸡?那明明是老鹰,我可没记错。」她对于他的评语感到不平,就算她的绣艺没有很精,但也不至于把老鹰绣成小鸡吧?
「没记错?那你真的绣了老鹰?」他把外褂整件提起来,人跟着站到烛光明亮处,展示给她看。
那只……老鹰看起来真的很像小鸡。
「那是一只幼鹰,对,幼鹰,老鹰的雏鸟跟鸡长得很像,主子也没说不能绣幼鸟,所以我……」她赶快为自己的颜面辩解。
「喔?真可惜。」他叹了口气,把衣服挂回去,然后转身洗脸。
「可惜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陆天骥洗完睑,伸出手去,莫缇就很自动地把巾帕递给他,他抹了抹脸。
「绣东西是很累的,我本来想如果你有绣出我喜欢的样式,今天新进来的茶就赏你一斤喝的。」他淡淡地说,走到桌前坐下。
「新茶?」她的眼睛又亮了。「什么样的新茶?」
「比前阵子卖的云雀翠玉等级要高上一等,茶的味道偏温润,但回香相当隽永,名叫珠玉回春。大概要等这个月二十五日才能卖。」他说
明着。
「珠玉回春?那是不是比云雀翠玉要贵?」她已经在想像那味道了。
之前她也喝过云雀翠玉,真的很不错。比云雀翠玉还要好的茶,会是什么滋味呢?如果她能得到一斤,她可以把半斤留下来,爹爹肯定很开
心。另外半斤放在自家店里卖掉,还可以换些现银呢!自从来了陆家,很多天都没办法回去一趟,茶行这个月能不能交得出货款,她都不清楚。
「那当然,这个一斤卖十两。备货只有五十斤,卖完就没了。」陆天骥看着她变化多端的表情,顿时觉得好笑。
「十两?」她倒抽口气。「且只有五十斤?」那转卖出去的茶说不定可以卖得更贵的价格,肯定很多人都买不到的!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他故意很冷淡地问。「你知道做主子的是有原则的,虽然我也很想有机会让你品尝品尝,但是事情没做得很圆满
,随便赏东西,这不是做主子该有的风格。」
「主子,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绣到你满意!」她忍不住扯住他的袖子,热切地盯着他。
陆天骥差点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