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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倒背在师兄肩头,颠得直想吐。却看见地上拱起一条缝隙,如同是生长一般,在朝背着我的师兄靠近。
而师父则跟着师兄身后跑,边喊着:“快上水泥地,千万别让阿舫的脚踩到土!”
可是来不及了,在师兄一只脚迈上水泥铺就的路面时,那缝隙已经触到了师兄还踩在土地上的另一只脚。我透过那缝隙,看到了点大概:五彩的鳞片。
师父大喝一声,抄起铲子就朝那作势破土而出的缝隙刺去,只听吱一声怪叫,那缝隙里的怪物,再也没有了动静。
与此同时,师兄剩下的那只脚已经上了水泥地。
“死了?”我探头望去,心有余悸。
师父扔了铲子,坐在地上喘气:“真没想到我这把年纪还要跑成这样,总算是让它走了。”
师兄一听,一把把我扔下地去,也坐了下来:“累死我了,丫头你还真重啊。”
我滚到了硬硬的水泥地上,痛得皱眉,不住抗议:“喂你轻点啊,想摔死我吗?”
师父此时缓过了气,转头对我说:“佛爷你最好快点走,否则说不定还是得被它吃了。”
我顿时愕住:“我难道还没摆脱生命危险?”
“只要你一天不死,一天就摆脱不了生命危险,”师父没好气地回答“再不走,等天暗了我也保不了你。记住,脚别踩到泥地上就没有危险。踩到了,你就回天上继续做你的菩萨吧。”
这个世界真恐怖,早已习惯遭遇各种非人类袭击的我嘟囔着拍拍屁股起身,准备走人。这时师父突然又叫住了我:“阿舫,你……要是明天早上来看不到我和你师兄,就去你师伯那里学本事吧。”
我已经迈步的脚又停住,回过头来,不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师父,你不会是想说,你和师兄搞不好要和这个把蛊当点心的鳞片怪同归于尽吧。”
“鳞片怪?”师父被我自创的名词呛了一口“你倒是会取名字。”
我重新蹲回地上,带着一脸的感动:“师父,我不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你们不走,我也不走,大不了一起死。”
“丫头你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师父又教训起了我“你那佛气比兴奋剂还激烈,要是待在这里不走,那东西搞不好就兴奋地飞天遁地了。那么我们就真的死定了。”
于是乎,我就这么被师父连赶带撵地轰走了。
等到次日早上,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师父住处确认他俩死活的时候,才走到大门外,就听见门里传出诸如:哥俩好啊,八匹马啊,五魁首啊等等等等的划拳唱词。
我心里稍微一松,便呼地打开大门,一股酒味铺天而来,只见师徒两个醉得一塌糊涂,不分大小。
而师父那素来整洁的屋子内,多了个硕大的玻璃瓶子。那瓶子有大半个我高,横截面巨大,看容量,估计可以装个五百升水。
而此时里面也的确有液体,我猜是白酒。那么多的酒里浸了一体积也不小的物事。我定睛细看:我靠,这么粗的蛇啊。
那蛇最壮的地方比我的腿还粗,绕啊绕的盘成一堆粑粑的形状,放开来不知有多少米。再看去,发现那蛇支离破碎,身上没一点好肉了,而残存的几块鳞片告诉我,这就是昨天地里蹿来蹿去的正主。
就蛇尸来判断,昨天那一仗一定异常辉煌且壮观,斯皮尔伯格看到一定可以拍出比ET还ET,比泰坦尼克还泰坦尼克的鸿篇巨制来。顿时,我对眼前这对东倒西弯说着胡话的师徒感到了无比巨大的崇敬感。
双生(上)
好了,你现在应该很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整个术士界都对接近我表示极大的恐惧,虽然我的身份的确也能给他们带来不小的好处。比如那条巨蛇,我师父活了这么多年,也是因为我的关系,才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率然五彩蛇,《孙子兵法》中“三军势如率然”即为此蛇。是相当难得的一见的怪兽啊,而师父不仅见到了,还把人家泡了酒,引得术士界的一片集体倒胃。不过,直至今日,我都没看到他老人家敢喝上一口。
所以当我高考过后,在第一志愿里填了南京的学校后,老头子暴跳如雷:“你去金陵那种死地方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那里和你的福地相差十万八千里吗?”
我看着发飙的师父,用无所谓的态度回答:“不是福地也没有关系,六朝古都,有王气的地方总归很不错。”
师兄忍不住插嘴:“那你为什么不去西安?那里可不止六朝的古都呢。”
我对于他的这种说话报以轻蔑:“西安那么远,我才不愿去呢,而且气候干燥,对皮肤不好。”
而师父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娃儿,有王气的地方一定有鬼气,王气越盛鬼气定也越盛,加之南京大屠杀,那地方至少有三十万的冤魂在你脚底呐喊。别人倒也罢了,你这种妖异体质,少不得要见识天外飞仙级别的家伙了。”
师兄一听此话,顿时兴奋:“恩?这么神奇,阿舫你去吧,等出现什么仙人的时候记得叫我,好让我也见识见识。”
话末,师父的一记老拳就呼啸而去,将师兄揍了开去。老头认真地看着我,说道:“阿舫,志愿的事是改不了了。若你真去了南京,记得要万事小心,发现什么不对劲,赶紧联系我们,不要一个人逞强。”
师父的话犹在耳边,而我已在南京过了大半年了。这半年来,竟算是平安无事的,比待在浙江时还要安宁不少。难道是因为没了师父撑腰,我那菩萨气弱了不少,妖精们感应不到了?
头痛得更加剧烈,离学校还有老长一段路,可是我的视线都因为疼痛而模糊了。突如其来的头痛那我不知如何是好,我靠着电线杆子,周围是漠然走过的行人,甚感凄凉。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稚嫩可爱的童音:“姐姐,你还好吧。”
我顺着声音往下看去,只见一个四五岁的男孩站在我面前。修习了五年术法,让我的感官比正常人都要好上许多,然而这个孩子的出现我却一点都没感觉。难道是因为头痛而让我变迟钝了?
孩子瞪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我,看得我心花怒放。真是个漂亮的小男孩啊,雪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红嫩的小嘴,好想扑上去亲他一口。我强忍着疼痛微笑着俯下身去:“小弟弟,你妈妈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孩子用他那粉嘟嘟的小手抓住我冰凉的手,奶声奶气地回答:“我妈妈在家里,我自己出来的。姐姐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脑海里似乎仅仅剩下疼痛了,我感到自己说话的力气都变得微薄,可仍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那孩子的请求:“好,姐姐送你回去。”话音未落,我就被自己吓了一跳,我为什么会答应他?
孩子高兴起来,蹦蹦跳跳,跳上来牢牢牵住我的手,把我朝牵拖去:“我的家就在那里,姐姐你跟着我走啊。”
那孩子看起来一点点,谁知力气奇大无比,我被他轻轻一拽就踉跄着往前走。那孩子不放手,一直拉着我,我不得不低了腰跟着他去。他走地很快,我和他的胳膊交集成的线段渐渐由曲线变成了直线。
我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弟弟,你慢点好不好,姐姐走不动了。”
可那孩子没有缓下竞走般的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姐姐你加油,就要到了。”
半个小时前,我记得他也和我说过就要到了这个句子。可是这个就要到了,到现在还没走到,四围也由闹市变为荒地。头痛得我生不如死,我不知道一个人的脑袋居然可以在这样的疼痛下不开裂。而那孩子将我的手越握越紧,手指的关节在这样巨大的力量下相互摩擦,让我觉得非常难受。
那一刻,我开始想要逃离。手指试着挣扎一下,那孩子迅速地回过头来,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姐姐,不要离开我哦。”
手指抖了一下,我看着这个越来越不像人的孩子,渐生疑窦。我悄悄放开另一只抓着塑料袋的手。装了一肚子东西臃肿的塑料袋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我猜是刚买的酸奶在重力的影响下瘪了。顾不得心疼,我用重新空出来的手,悄悄从裤兜里摸出了师父临别赠我的符,暗暗念了咒后,往那孩子脑门上一拍。
黄色的符纸沾在了孩子的头顶,很快牢牢地附着在了上面。那个迹象表明。这孩子果然不是人。
我暗自松了口气,准备撤手走人。然而怪事出现了,我师父无坚不摧的符咒四边开始发焦,向内卷了起来。很快,一整张符纸都黑了,一阵风来,化成了粉末被吹个干净……
我目瞪口呆看着这太令人心痛的一幕。是什么可以抵抗符的力量?
孩子慢慢转过了身,那雪白可爱的小脸此时阴魅怖人。它在笑,笑着看着我,露出嘴里一口雪白锋利的牙齿:“姐姐,为什么放开我的手?”
我抽了一口冷气,打了个哆嗦,觉得今日凶多吉少:“对不起啊,姐姐还有事,要先走了。你乖,以后有空姐姐再来找你。”
孩童外貌的精魅迈着细小的步子朝我靠拢过来,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像笑,也像是哭:“那不成,姐姐,你答应要陪我回家的。”
绝对不可以随便答应鬼魅妖精什么事,这是师父给我的忠告。然而我在方才忘了干净,稀里糊涂答应了它,现下想要脱身倒真是难了。
我一步步谨慎朝后退着,可是视线都模糊了,手指颤抖地如同是咖啡因中毒。师父师兄远在浙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过来。也许今日真的要回佛国圣土了,我悲哀地想着。
“孩子”的非人化特征在慢慢的显露,不知什么时候,它的獠牙已经破唇而出,森森地在昏暗的日光要招摇:“女活佛姐姐,你既然不要去我家,那么就在这里把魂气给我吧。”话才说到一半,它已凌空跃起,四肢收缩成细小的一团,又猛地张开。原本小不隆冬的身子暴长,变得比姚明还巨大。
我徒然地伸臂格挡,等待那家伙把我吞进肚里。那一刻我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还有师父和师兄。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老土,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想到了他们。
可是原来,我的运气还有不那么背的时候。“孽障,你还想害人么?”陡然间一个声音破空而来,我第一反应是惊喜地抬头,准备大叫“师父!”然而抬头后,我什么也没看到。
看到的只有比姚明还大的怪物在半空中凝滞的一幕。
“还不走!”那个声音又提示我,“被吃了才安心?”
我如得到大赦,扭头就要跑,然而就在这一瞬,我却觉得脑海里一阵诡异的清醒,回过神来,自己已不知何时回到了超市门口,怀抱着我那一袋子吃食。我那一袋子垃圾食品一件不少。仿佛,刚才的只是个梦境而已。
原本痛得要死的头已经复原,视线也清晰了。我站了起来,站在那里思索了片刻,便拎起塑料袋子,往学校走去,一边走,一边掏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双生(下)
“孽障,你还想害人么?”一个尖利的女高音在狭小的寝室里瞬间飙起,把在睡午觉的老大吵醒,把在和男友隔着电话传情的老二吓得忘记了自己接下去要说的话,把正看书的老四惊地书都掉了地。然后三人一致看向了在床上睡觉的老三:“喂喂三号,你么事吧?”
可是她们听到的只是老三的深沉绵长的呼吸声——她睡得正香。
三人一见,笑了笑,打算等会她醒了好好调笑一阵,此时床上的老三再度飙高音“还不走!被吃了才安心?”
这次三人的惊吓程度有所降低,看来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老三后,老四说道:“别管她,等到她醒了问问她做了什么梦。”
我是个在南京上大学的女生,来自浙江,今年读的大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