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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多虑,我问了你周围的人,我拜托实果去帮我打听,可是你口风那么紧,怎么都不肯透露半点,只能知道你的学校。但是仅凭这一点,我还是难以确信,最后我查了你的病志,算了一下你车祸的时间,才恍然。”
“后来的接触,你对我的敌意很大,我原本以为你认出我了,可是你的态度很迷茫,只是下意识的敌对。我当时特别无奈,没想到自己的一通电话,却将你推进了噩梦。每次看你拿起笔,我都深深的自责,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亏欠,所以我主动接近你,试图帮你,可是你不但不领情,反而态度恶劣。当时我真得很生气,从小到大,都是别人顺着我,只有你对我横眉竖眼的。有时候,我真地想一狠心,扔了你算了,可是那样做,我太对不起我兄弟了,所以我克制自己努力适应你。可是每次你都能把我惹得跳脚,我都忍无可忍的朝你发脾气,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要说出真相,可又担心你知道真相后,情绪不稳定。”
“现在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很累,我已经受够了。对你,我竟然需要去讨好,我讨厌自己的这个转变,所以,小玥,我准备放手了。让你知道真相,让你有足够的理由来恨我,也许这样,我的心会好受一些,我不要背着精神枷锁度日。”
然后,他走近,蹲下身,用胳膊圈住她,低低的说:“这一切,迟早有一天你都会知道的,后知不如早知,现在我只需要你恨我。因为被一个人恨得久了,也就会融入到这个人的生命里,不离不弃,就让你用这种方式记住我吧。”
苏玥抬头,她心中原本不恨,其实是不应该恨他的,他只不过打了个催命的电话而已,真正的刽子手是自己当时关心则乱的心情。
可是她现在决定恨他,恨他竟然自私到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陈安然没出车祸,恨他尽心尽力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让自己无从恨他。
“小玥,你现在一定恨的我彻骨吧?”他的眼神很复杂,闪着疼痛感。
“我收回刚才不礼貌的话,我放你走,你走了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好吗?”他的声音低沉到无法辨认。
苏玥默默的起身捡起散落到地板上的东西,一点点地跟着里的一切告别,再推门离开之前,朝他深深的欠身,走开。
还差半个小时登机,苏玥的心复杂难当,告别了另一个自己,她需要去奔赴自己的爱情。
“小玥。”
她以为是自己幻听,勾起嘴角,无奈的笑笑,真够无聊的。
可是她真地看见他站到自己面前,手里竟然还抱着小涛。
“小玥,把小涛带上吧,这样……晚上抱着它就能安睡了。”高高大大的他手里拿着一只毛绒熊来到机场,怎么看怎么滑稽,苏玥有些想笑,但却在心里滑落一丝苦涩。
两个人不语,直到登机,苏玥朝他挥挥手,然后转身的一瞬间,她在心里说:林子谦,不要再见!
归国之行
落座后,苏玥把脸深深的埋在小涛的脸上,狠狠地吸了几下,以鼓励自己要振作。
可是她忽然感觉自己失去了方向,她现在不是徘徊在十字路口,而是站在一个漆黑的空间,没有明亮的指示,只有孤立无援,缥缈不定。
飞机没有准时起飞,因为最后一位乘客没有准时登机,只能稍作等待。
苏玥看着窗外,心里也期冀再等一会儿吧,再让自己看看这里吧。
最后一位乘客终于登机了,收舱门,整顿,滑行。
苏玥低着头,用手捏捏小涛的耳朵,拍拍它的脚掌,拽拽它的尾巴,这个小家伙仍旧闭眼酣睡,她其实现在挺羡慕它的,只需闭着眼睛怡然自得的酣睡,没有烦恼。
身旁有人坐下,估计这人就是那位最晚chick in的乘客吧。
“别拽啦,小涛的尾巴都快被你扯下来了,你这女人还真够心狠手辣的。”
苏玥没有抬头,而是扯起嘴角笑了起来。
“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只不过是想坐飞机玩,其实从飞机上看云层,还是很美的,像棉花丝一样。”
苏玥抬眼看他,然后用手在前面的座背上写:傻。
林子谦客气的笑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说:“你昨晚没睡好吧,都成熊猫了。快补一会儿觉,要不然身体受不了。”
苏玥笑笑,然后晃了晃小涛,又把头侧了侧,贴着小涛的脸,示意:我可以靠在小涛身上。
他直接揽过她的肩,慢慢地把她的头靠到自己肩头,不耐烦地说:“罗嗦!你可真麻烦!”
飞机升空中,伴着些许耳鸣,至平稳后,耳朵还是很空旷,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地靠在他肩头缓解一下,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周围一直缭绕着淡淡的薄荷味道,清爽,恬淡。
两个小时后,苏玥被热醒了,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她朝他尴尬的笑笑。
“还没到呢,你再睡会儿。”
她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从背包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
“别照了,就没有哪个女人能在我面前睡得像你这么不顾形象的。”他轻笑。
苏玥拿眼白他,本质这东西啊,要想改变,基本上,很难。
飞机渐渐的要着陆,还是伴着耳鸣,她不得不增强一下自己的忧患意识:身体需要加强锻炼了,要不然迟早废废了。
下飞机后,通关,过出口,在大厅里瞬间闪过的一个身影,让苏玥感觉很熟悉……恬恬!
她连忙追索那个身影,可惜却一无所获。
“小玥,看什么呢?我们走吧。”说完用手拉着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愣神。
苏玥无奈的笑笑,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恬恬怎么会没事跑来机场,这里又不好玩。
两人坐上出租车后,林子谦迅速报了个地址,司机得令后,车子慢慢驶动。
这个城市,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20年的荏苒光阴,她在这里踩下的每一个脚印,都那么清晰有力。
车窗外,繁华的街景迅速后退,终于又回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喧闹感,熟悉的空气味道,熟悉的建筑,熟悉的标识牌,她甚至觉得自己从未离开过,日本的种种只是虚缓的影像而已。如同久睡的人,突然从梦境醒来,梦境虽然历历在目,但是眼前的一切却更真更切。
这场梦虽然是短暂,却也是华丽的。
车子在一片繁花似锦的回忆里,缓缓停下。
下车后,苏玥抬头,两层楼的庭院,墙壁上攀着墨绿色的爬墙虎,但是庭院里草坪却修剪得很平整,甚至在阳光下,还闪着晶莹的水珠,欲滴不滴的样子,满枝的月季花爬成了一堵屏风,将庭院衬的生机盎然的。
“今天先住在这里,明天我带你去找安然。”看到苏玥没有异议时,卖乖地说:“今天我就吃点亏,免费让你领略一下我昔日的光彩。”说完,轻轻的推门进入,就如同打开了记忆隧道。
室内的摆设很中式,暗色的家具,透着古色古香,深沉古雅。
苏玥吸了吸鼻子,她竟然觉得自己闻到了缕缕木香,岁月的味道。不过她想不明白这么陈雅的环境里,怎么造就林子谦这么嚣张的性格呢?
他看到她四处打量,宽心地说:“这里,每周都会有家政公司的人来打扫两次,所以不是尘土皑皑,放心住吧。”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来人是五十多岁非常面善的阿姨,手里拿着精致的餐盒,脸上浮现热情洋溢的笑。
“王阿姨,您怎么亲自送过来了?”说完接过餐盒,热情的拉着来人坐到沙发上,他熟稔的表情,仿佛这人是他妈妈。
“子谦,这就是你说的朋友吧?”说完拉过苏玥的手仔细的打量着,“这姑娘长的真好看。子谦没欺负你吧?欺负你的话,你告诉阿姨,阿姨帮你收拾他。我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调皮着呢。”
苏玥突然感觉很别扭,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很林子谦怎么招了似的,为了摆脱尴尬,她立刻向林子谦使眼色。
林子谦立刻笑着拉过阿姨的手,岔开话题说:“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您和叔叔都这么大岁数了,该享享清福咯。”
王阿姨笑着答:“我那个儿子如果有你这么想就好了,我和你叔叔就不用一把年纪还得从早忙到晚咯。”也许意识到现在不是忆苦思甜的时候,她又笑了笑说:“子谦啊,和你朋友一起尝尝阿姨的手艺。上次来去匆忙,都没来得及,这次补上。”
“谢谢王阿姨,我一直都是你们家的忠实拥护者。”顺便给阿姨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个人接着又唠了一些小时候的事,也许是因为苏玥在场,所以王阿姨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句三夸,她感觉自己正在被推倾销滞销商品,充满了无奈,但脸上却一直挂着礼节性的笑容,等阿姨走后,她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
海鲜当道,苏玥吃的不亦乐乎,终于吃上正宗的中餐了,她按了按无比满足地胃,开心的笑。
望着西斜的落日,她感慨,岁月悠悠,时光匆匆,跨越国界似乎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瞬间变位,空间被操纵的如此魔幻,其实这个世界的存在就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
有的人在赶超未来,有的人在追溯过去;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在哭;不管怎样,大家都在用一种孤单的方式对抗孤独。
曲终人散
夜色降落,两个人开始讨论住宿问题。
“你睡我的房间,我去客房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喊我。”意识到自己的语病后立即改口:“你就直接来找我吧,就在隔壁。”
苏玥眨眼示意明白,
待他走后,苏玥开始打量这个屋子。
屋子也被搁置的很古朴,古朴的桌器和家具。书桌上立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少年估计能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谙世事的年龄。也许因为是抓拍的缘故,那笑很随性,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张扬。可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后又仔细的瞅瞅,原来少年脸上还带着伤,被利器轻轻划破的样子,这道划痕让少年看起来多了些硬朗和倔强。
苏玥有些困,爬上床后,又那里郁闷要不要把门锁上。内心斗争了无数次后,还是决定不锁吧,即便是锁,也是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
可是半夜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苏玥正迷迷糊糊要睡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不用猜,这屋里除了他们两个人,连鬼都没有一只。
“小玥,睡着了吗?”声音在轻轻的试探。
苏玥深深的自责:我错了,他林子谦根本就不是君子。
“隔壁的空调坏了,我都快要熟了,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借我个床角躺躺?真的,床角就可以。”充分的理由下,他无辜的像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
苏玥深刻领会到心慈手软绝对干不了大事情,刚要把枕头扔过去,他立刻鼠窜,还不忘扔下一句话:“你可真粗鲁。”
她越想越生气,愤然起身下床,恨恨的锁上门,还不忘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他:“热死你!变成烤猪才好呢!”
翌日清晨,神清气爽的她看到客房的门大开,蔫头搭脑的林子谦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她不解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她满腹疑惑的走进闷闷的客房,鬼使神差的拿起桌子上遥控器,按了几下,纹丝不动,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他了,可怜的他活活的考了一晚上的烙饼。
当知道自己错怪对方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态度良好,这样承认错误的时候才能达到事半功倍。
这些理论基础,她完全有,现在只需要实践。
于是,走到床边,推了推林子谦,他懒懒得翻过身不理不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