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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冰玉发呆,她便又试问地说,“那个……你爸爸,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他摔成了脑振荡,还……伤到了神经系统,会影响走路。”冰玉说话时手里反复地转着手机,吸吸鼻子道:“刚才我打电话给杰雷跟他说爸爸出同事了,但他说他去意大利了,要过年后才有时间回来,我爸爸听了很生气……”
冰玉打扮得端张美丽,可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血色。安静的走廊因她的神伤而蒙上一层晦涩、凄清,空气中有着无形的悲凉。
“你不要管他了,他不回来就不回来。”夭夭试着站在她的立场去说道杰雷,让她解解气,随手抄起旁边一份报纸道,悻悻地道:“这两天新闻都在报到,说国际恐怖分子雍和与意大利的黑手党对上了,这两天火力交加,当地都已经出动军队了。他跑意大利去,你让他中流弹去吧……”
可是说着说着,夭夭便查觉不对劲,转过头,发现冰玉脸上又苍白了几分,紧紧地撰着手里的手机。
夭夭又赶紧改口道,“我说笑了,你不要担心,他这么聪明怎么会让自己出事呢,肯定是去那转两天就回来。呃……然后可能要回英国陪他外婆外公过年嘛。”
说完她又意识到,英国怎么会过中国的年……
安慰无力,她只好东拉西扯地一顿乱侃,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让冰玉打起精神。
夭夭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同冰玉,她就算再失意你也会看到她豪爽地谈笑。况且她知道,冰玉的情况远比她复杂……
他们谁厉害一点?
冰玉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和夭夭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想当初她们因顾晓刚认识时,冰玉还很讨厌她,讨厌她爱乱开自己玩笑,讨厌她说话太直白,现在看来,那是她最可爱的地方……
古鑫病情稳定后,两人会一起逛逛街,一起坐在橱窗台前吃肯德基,天南地北地聊天,聊得最多的当然是女人永远都谈不完的话题——男人和衣服。
两人正吐沫横飞地谈论着刚买的那条裙子该配什么样的鞋子时,街对面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了下来,然后走下来一个穿着风衣的帅气男子。他隔着条马路正向这边挥手,笑脸阳光般灿烂,针织围巾在风中微微飘动!
整个人站在香榭丽道边,像韩国的街头模特般青春时尚!
看着玻璃窗外的那人,夭夭无奈地拨通了电话,“看到你了,我和我朋友在这,你先走吧。”
街对面,黄磊放下电话后,朝这边飞了一个吻,然后闪进车里潇洒而去!
看着刚刚被夭夭遣走的那个帅哥,冰玉边喝可乐边问她,“这人是不是在追你啊?我都碰到好几次他在你上班的地方等你。”
“可能是吧。”
夭夭回答得无没任何情绪。
冰玉纳闷,以她的个性,喜欢定会直接接受,不喜欢她也会毫不留情的踹开,因为她相信第一感觉,绝不会拘泥于慢慢发展。其实冰玉觉得夭夭最近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人变得更加豪迈,比她还挥金如土,大有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地看破生死……
而最大的改变是,以前她和冰玉聊天,十句话里有八句都在说那个冷亦,如今绝口不提,好像已经忘记了那个人。
“夭夭,我一直都没问你,上次你怎么会……”
冰玉刚想提及,但夭夭马上转了话题,转了个让她措不及防的问题。她说:“你和杰雷……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
冰玉一愣,然后整个背脊都僵硬了,连忙埋下头咬着吸管:“什什么关系?”
夭夭意味地看了她一眼,说“男女的关系。”
她翘起腿,像个女王般点了一只香烟,纤美的手指上,蔻丹映日,美丽风情。看着缩成一团的冰玉,她冷嗤,“就你们那点破事,还想瞒我?”
啃德基店中十分热闹,人来人往,比肩而踵。按理来说,这种自在的地方不比高级场所,理应让人觉得轻松休闲,可冰玉却大脑一阵发热,缩着脑袋半天不敢抬起脸。
原本看到有人追夭夭,她还想趋机开她的玩笑,想不到自己被掐到七寸,岂止是一个窘迫了得?
“好了,别紧张,我就问问。”夭夭拍拍她的脑袋,吐了一圈烟雾,说,“那你和凤少的婚事是如期进行的意思吗?”
冰玉低着头,然后又点点头。
夭夭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见冰玉老实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好奇地探过脑袋,压低声音问,“那,他们谁厉害一点?”
斯格顿伯爵
夭夭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见她老实的样子,她便忍不住好奇地探过脑袋,压低声音问,“那,他们谁厉害一点?”
冰玉想了一下,说,“都差不多吧。”
“唉,不会吧?按理说杰雷身上有欧洲的血统,你知道欧洲人的能力都是很强的。”
“这之间有什么联系,有欧洲的血统只能说明身体比较强壮一点吧。”
“你是说杰雷是力量型的,凤少是技术型的?”
“什么力量型技术型,我是说整体方面……”说着,冰玉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工作能力还分力量型技术型吗?想着她缓缓地转过脸看着夭夭:“你,你说什么方面?”
夭夭也愣愣地看着她,“我说床上……”
“……”
“……”
后来冰玉一脚把她从高脚椅上踹了下去,一个星期都没有理她。
时间又平静了一阵子,除了新年有点冷清以外,一切还是如常进行,冰玉与凤罹镜年后的订婚成了亲朋好友最期待的喜事,就连坐着轮椅的古鑫也心情日渐好起来……
*
英国,谬思墓园。
黑色的林肯房车泊在外面,后面是二十辆随行的保镖护驾车。
墓园安详、宁静,干冷的空气中隐约有些冰花飘落。五十多岁的斯格顿伯爵站在一面墓碑前,手里握着身份象征的蓝宝石拐柱。属于西方的粗广脸庞上,他绿眸深沉地凝视着墓碑照片中的女子……
年老的管家在后面替他打着伞,轻声道:“Master,masterJieLeie。”【老爷,杰雷少爷来了。】
斯格顿伯爵没有出声,依然高贵威严地凝视着墓碑。
高大英挺的身影出现在走道尽头,一身英伦风冬装的杰雷像坠入凡尘的天使,头发蓬松微卷,皮肤白得几近透明,在飘扬的雪中,抱着束鲜花微笑走来……
守在周围的保镖侧眼望去,都掩不住惊讶,其中有好些人都认识他。
杰雷上次离开斯格顿家时还是15岁的少年,想不到光阴一晃,他已长成了眼前这个茁壮英俊的青年,在他身上继承了斯格顿家男子所有的优点,尊贵优雅的气质、完美的相貌、惊人的头脑天赋……
随行而来的女仆向杰雷跑了过去,双手握在胸前激动不已,“masterJieLei……”【杰雷少爷……】
“索菲亚,好久不见了。”【英语】杰雷看着她,脸上泛起清浅的微笑。
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小少爷,索菲亚仰望着他满眼泪花,“杰雷少爷,大家都很想你,西瑞阿姨也是,约拿也是,是我求老爷带我出来的……杰雷少爷,夫人怎么会……”【英语】
想到少爷的妈妈过逝,想到少爷会承受怎样巨大的痛苦,柔弱善良的索菲恶便哭了起来。
见她伤心,杰雷只好柔声安慰。
“五年不见,想不到东方的水土把你养得不错。”一直沉默的伯爵说话了,一口中文非常流利,作为贵族当家的他,精通12国语言,即使复杂的中文也不在话下。
杰雷走过去,笑得云淡风清,“这得感谢伯爵大人没有在背后干扰我的生活。”
“该叫父亲!”
他沉声一喝,戴着丝绒手套的手交叠于前,紧紧地握着拐杖头上那颗硕大的蓝宝石。华贵的装束下,白金色的头发整齐向后梳着,面孔严厉而愠怒。
他以为离开斯格顿家,就不是他的儿子了吗?
气氛紧张了起来,原本一直抽泣不已的索菲亚也知道了事情的不对,只得退到管家的身后担心地看着他们。
杰雷把鲜花放在墓碑前,掏出手帕轻轻地擦了擦上面的照片,说:“逝者为大,请不要在我妈咪面前喧哗。”
“那是她自找的!”
杰雷的话显然煽动了他的怒点,桁着拐杖的手都在颤抖:“以为是人都受得了她那个小家子脾气,还带着儿子跑去嫁给那个中国男人,把命丢了这是活该,愚蠢!”
“住口!”
杰雷倏地站了起来,眸了里幽深冰冷,“你没资格说妈咪,当时把她逼出家门的男人还有脸在这说风凉。”
“我已极尽全力照顾你们母子,我无愧于心,是她不知所畏要离婚。”伯爵面色阴鸷地可怕。想他对林婉怡算是仁之义尽,以尊贵的伯爵身份明媒正娶了一个华裔女子,给她富贵、荣耀、名声、地位,他对这个女人算是盛宠,由她任性由她日以千万的挥霍,容忍她没来由地发脾气,几乎什么都由着她……
想这份纵容,这份宠溺,谁人能及?!
就连她要离婚他想都没想便给她自由,原以为她顶多又是耍性子,带着儿子到外转一圈就回来了,不曾想到,她竟然嫁人……
斯格顿伯爵不明白,就是因为他太过纵容林婉怡,才会显得他什么都不在乎,怎样都无所谓,这对女人来讲,是很残忍的,她会怀疑那个男人是否在乎自己,是否爱自己……
【当林婉怡提出离婚,斯格顿伯爵想都没想便答应的时候,她的心是悲凉的。】
*
墓园的雪越飘越大,众人的身上已染上了冰花。老管家在后面提醒:“老爷,您前几日感了风寒,还是早些返回吧。”【英语】
伯爵深吸了口气,垂下眼睫,他错过了最爱的女人,不能再失去儿子了。
“玩闹结束了,尽快回到我身边!”他似命令般沉下声说道。
雪与罪恶
可冰玉除了对他的思念外,生活还得照常过,和凤罹镜还得如期订婚,不是她放不下旧情,而是她心里只有杰雷。随着二人分隔两地,这份感情也越来越强烈……
以至于现在她还在房中忐忑。
时钟上,时针已经指向了七点半,八点钟订婚典仪便要开始,到时司仪会向所有的人介绍他和凤罹镜准备结为夫妻,交换订婚戒指,并且几个月内就会完婚……
以前她总是义正严词地告诉杰雷,说,这是必然的,这才是对的。
可真正到了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害怕了……
“杰雷,你为什么不回来,你太狠心了……”冰玉苦笑了声,披了件羽绒服转身拉开阳台的玻璃门。
很快,她将会成为别人的未婚妻,属于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她要好好看看这个属于她最后的夜晚……
外面冰冷的世界里,上空一轮圆月,雪如同三月扬花在月色下纷纷扬扬,弥漫整个天空,整个世界。多年前,冰玉看到那个刚到古家的少年,他在某个冬日里摊着手接着雪花在吟唱,声音稚气却带着不属于他那个年龄的成熟:“雪花,定是安慰人们心灵的妖精,随着人们的不幸在堆积,罪恶在沉淀,雪花便越积越深,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