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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慎撩开额前开始长长了的刘海,神情有一丝落寞,“……现在的话,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过分!说这种话的话就应该高高兴兴的哪?而不是这种表情啊!如果是这样的表情的话,会让我又开始不知不觉地认真烦恼起来……
“不是这样吧?难道你觉得未来只是摸著我的头发,或是我摸著你的头发就可以过完一生吗?”
“为什麽你就是不能了解呢?”
他的脸上出现一丝懊恼的神情。
“可是我们还这麽年轻。人生的四分之一还没有过完呢!阿慎,你真的想一直这样下去吗?”
我真的是这麽想的吗?我在心里嗤笑起来。但是却言不由衷地说出了口──因为我知道阿慎一定会生气的。
我最近的不对劲之处就是想惹阿慎生气,因为如果他不生气,我就会莫名其妙地想生气,这种心情连管因为管不住,
不这样的话,我就会消失──
我这样告诉自己。
“阿弥,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不自然吗?”他转头看著我,目光看不出表情,“……为什麽呢?你从来都不是那麽矫揉造作的人啊……”
我开始矫揉造作了吗?他是这样想的吗?我们两个总有一天会破裂到再也无法拼凑起来。我一早就知道了。周围没有一对同性恋的例子是可以幸福到最後的。只有两个人的未来。看不到结局。连领养小孩也不会有勇气。
就是这样,明知道越想下去就越是矫柔造作,可是我却控制不了。
“阿弥,因为得到了,所以想放弃吗?……为什麽你不在我犹豫不决时干干脆脆地放手呢?”阿慎低声地在我耳边说话的声音,我听不出情绪。
我想知道他现在在想什麽,我真的想知道,可是他的声音却太安静了。
我是个怎麽样的人,他是个怎麽样的人?两个怎麽样的人才能确定永远适合。很有深意的一个问题。
我很怕,说真的我很怕,到最後,太认真的人会受到嘲笑。
“曲毕慎,你爱我吗?”
“为什麽突然这麽问?”
“只是随便问问。”
“……我爱你。”
“曲毕慎,你真的是很无聊──”
* * *
在楼梯口,遇到了莲。
她一如既往地跟我打招呼。
“你今晚又是面包吗?”
我朝她手中的纸袋努了努嘴。
也许是惊讶於我第一次主动开口与她搭话,她顿了一下。然後笑著对我说:“虽然是面包,不客气的话,上来一起吃吧!”
“不了,我室友会帮我准备晚饭的。”
“……”她弯起嘴角,笑的很促狭,“真的是纯粹的室友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她:“你男朋友现在好吗?”
她装做很生气,将脱下的高跟鞋对准我的鼻子。
“呃,对於这个城市的映像呢!什麽都好,就是女人太凶。”
我正经八百地索性把她的鞋子当做麦克风使。
莲笑了笑,“其实,我不是这个城市的人呢!”
第一次遇到莲,是我和阿慎搬到这里的第二个星期上。因为与阿慎打牌输掉所以去买消夜吃。一出门,就听到廊里一个有刺青男人跟楼上的女人吵的很凶。
我一直盯著那个男人看,然後在好心情地猜楼上的女人究竟是长什麽样。结果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时候,楼上的女人跑下来,拿著高跟鞋指著那个男人的鼻子,後来,那个男人就走了。
我本来也想快点走,可是那个女人挡著我的道。
冷不防,女人看向我。背光处,我隐隐约约看到她脸上有什麽东西闪烁著。
我有记得他的男朋友叫她莲。後来知道是她的英文名。她在市内某俱乐部当现代舞的教练,男朋友是她的学生,24岁,比她小两岁。
“你的同居人,是个美少年呢!”
“喂!大姐,你这样说话很恶心的你知不知道?人家超过20岁了!”
“哦,是美青年啊!那就更危险了!”
“拜托!莲,你这样说话让人毛骨悚然……”
“丫?难道我平时都是一脸很正气的形象说话的吗?”
她走过来,站到了我的面前,我则是有些不自然地回望著她,总觉得她今天说话的方式有哪里不对。
也许不对的人是我才对,因为对别人接近明朗化地戳破我与阿慎的关系,令我相当的不自在。但是,最近令我不安的另有其事,随著对阿慎的依赖越来越重,之前一直有的那种自己会在有一天突然消失掉的预感也越来越深沈得无法忽视。而且我越是这样担心,就变的越来越软弱。而越是软弱,我就越是觉得担心。
“你跟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相比,好像变的有些暧昧了呢!”
莲有些惋惜般地开口。
我撇开了头。看向窗外底下的街道。伴随著车铃声,从街角的方向转过来的,是阿慎稍微摇摆的身影。这个家夥从初一学会骑车至今好歹已经有六年了,却为什麽还会是一副那麽菜的样子,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他那个拙的笑死人的表情──
“……喂,喂!”莲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
“什麽?”
“一点都不专心听别人说话,真够失礼的。”她对我抱怨著,同样看向窗外,“果然是对你意味重大的家夥啊!那个人。”
“哪个人?”我装著傻,身体随之跟著僵硬了起来。
“你看著他时笑得很白痴的那个人啊!”莲淡淡地嘲讽,带著女人固有的敏锐。
“呃!他回来了,我该走了!”
“真是的!”她也没反对,而且上前帮我拉开门,但是口中却仍然莫名其妙地对我不满著,“承认一下有那麽困难吗?”
是因为困难吗?我也希望只是这样而已……我想。对莲的唠叨於是感到了厌烦,突来的焦躁让我的嘴巴关不住胡话,“小莲,不如我们来吻别吧!”
“啊?”她一副眼睛脱窗的表情对著我,看的我开始反省自己的科学无法解释的生理条件反射行为。
“呃……是开玩笑的。”我僵笑著。
“坏小子!有人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吗?”莲狠狠地说完,猛一下把我推了出门去。
我被隔绝在门外,只能朝楼下走去。
随便开奇怪玩笑的我,真是没有节操。这样想的时候,胸口闷的厉害。
“咦?”阿慎从楼梯口转过来,出现在走廊上,一眼就看见了我,
“你站在门外干什麽?”
我揣著牛仔裤口袋里冷冰冰的钥匙,默默地看著他被风吹得泛起桃红的脸,隐约间有想要呕吐的昏沈感。
“我忘记带钥匙了。”
“丫……”他有些惊讶地看著我,“你在外面站了一个下午吗?”
“嗳。”他是白痴的吗?我是傻的我才会在外面站一个下午。
但是我说了…嗳…。
“你应该打个电话给我的。”他放下东西,找出钥匙来开门。
“忘了。”我回答。说到电话,从我得到他的移动电话号码之後,我反而从来没有打过他的电话。我甚至连号码也许也忘的差不多了,因为我们现在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面,根本不需要什麽电话。再说,就算我打了电话给他,他也不见得能马上来我这里帮我开门。更何况,现在我所谓的没带的钥匙正安静地躺在我的口袋里……
正在我沈默下来的时候,阿慎又说了话:“天气变冷了,一不注意很容易得感冒的啊!”
切──跟婆婆一样说话,真是没意思。
“哦。”我一等他打开门,就抱过他事先放在窗台上的牛皮纸袋,率先走进房间。
“这个是什麽?”
“这个?”他指了指我怀里的袋子,笑了,“是在商场里刚好看到,顺便带过来的方便食品。”
“少卖关子了!到底是什麽?”我不满地朝他嚷著,硬是拆了开来。
“砂锅……你买这个干什麽?无聊啊?”
“因为刚碰到优惠期啊!”阿慎扬起理所当然的笑容,呕──
“拜托!阿慎~人生还很美好,你不要露出这种大妈级别的表情好不好?”
“……:(”
“你是为了我前几天说过想吃砂锅面的话而特地去买的吗?”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
而且,如果我如果还记得的话,在很久以前,自小养尊处优的阿慎刚学会煎荷包蛋的那个时候,类似的事情也曾经在我们之间上演过,我看著他,叹了一口气,笑了出来。
“我知道了!阿弥,你现在是很感动,对吗?”误解了我的拿他无能为力的表情,他对我吐糟。
“是啊是啊!”我不甘不愿地敷衍著他,伸出手揉乱他的短发。
小时侯颜色微淡的头发,现在仔细一看,仍是没有什麽长进。
“住手呀!”他有点害羞似的笑著,一边努力地拨开我干著坏事的手。
真不爽,他为什麽看起来那麽容易满足的样子?我凝视著他的脸,胸口还是闷。
跑
我开始不停地跑步。
当我感到不安的时候,我总是会不停地跑。
这个习惯始於高中时,那段日子我老是作著一个相似的梦,做著跟阿慎追来追去的梦。这个梦没有结局。
醒来後,唯一剩下的,就是急速奔跑的畅快感觉。从世界的这一头眨眼间变幻到另一头的速度的魔术。
曾有某部电影上说,一直跑到全身的水份都蒸发出来了的话就不会流泪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为了不流泪而跑步,但是当我跑著的时候,我确实会忘掉一切。
下课後,我拖延著回家的时间,在学校操场一圈,两圈,三圈地跑,一直跑到再也没有力气抬起脚为止。
不知道什麽时候,这竟然成为了我发泄情绪的方式。
然後, 田径队的教练在这个时候突然找了我。
“要我加入田径队?!”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但是那个中年的大叔就站在我面前,容不得我不相信,“不行啊……”
“虽然你不是体育系的,可是经过这次运动会,我们几个老师都很看好你!很难得的机会,而且如果能够参加比赛得奖的话,文化课自然也可以得到加分的!”
“问题不是这个……”
“当然,你如果觉得训练时间不方便的话,校队也有专门的住处可以帮忙安排的。”
“这样啊……”我突然就想到了阿慎,想到我们相处的模式可能会因此被打破,但是我却著魔般地答应了下来。
秋天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我加入了校队。
搬到了校队帮忙安排的宿舍,开始了没日没夜地自我放逐般的所谓训练。
“迟宣弥,你跑起步来就像是要跟谁去拼命一样。”
混熟了之後,队友们也开始调侃我,“你又不是跑一百米的,干嘛这麽虐待自己啊?”
对他们的话,我笑过之後,却也没有放进耳里。
说实话,现在的我已经变成跑步机器,只有听到风的声音听到满足我才可以吃的下饭,睡得著觉。而且对这种情况也束手无策,只有一直跑下去。
“你为什麽想要一直跑下去呢?”
在公寓附近,我碰到莲。她照例手中提著一袋面包。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沈浸在速度里会有些存在感吧非常敏感。这种东西说不清楚的。”
我跟她打著太极拳。
“那麽就是因为喜欢喽!”莲举起手搭到我的肩上,仰起头朝我笑,
“能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