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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齐像是被什么驱使着,悄悄把头探进了训戒室。他看见了熟悉的背影,就坐在肖瑜买的那张轮椅上。习斋伤痕累累的身影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那样令人疼爱的心酸。
习齐的双唇颤抖,室内除了习斋,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他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他穿着黑色的长袍,小心翼翼地跪在习斋跟前,而眼下进行的活动,习齐再熟悉不过,他竟然解开了习斋的裤头,捧住他□□的□□,万分殷勤地吮吸着。
习齐无法思考,也出不了声,眼前这一幕太过不真实,那个看起来像是牧师的长者,就像面对他所惧怕的神祇般,双膝跪着,用舌头舔着、侍奉着轮椅上的习斋,还不时抬头观看习斋的脸色。
习斋的一手抓着牧师的额发,时而难耐地轻微扭动,时而又用刻薄话催促男人,习齐看见手机就压在他背后,但他沉浸在□□中,竟没有察觉这小小的失误,
「哈……啊……老师……你……是不是……」
习斋一边闭着眼睛,颊上泛起享受的红潮,半晌忽然推开了那个男人,自己把手伸到□□上,飞快地抚了两下,白浊的液体顿时射上习斋□□的小腹。
「哈……哈啊……李老师,你是不是很惊讶?我回来的这件事。」
苍白的肌肤上沾着□□的液体,习齐发现那个男人定定地看着,脸上浮现出习齐再熟悉不过的、渴求玷污一切的贪婪。
习斋好像看穿他心意般,懒洋洋地在轮椅上挺了挺腰,他的右手石膏已经拆掉,他就用尚不灵便的指尖,魅惑似地抚过自己的小腹,沾起一丝白浊,性感地伸到唇边舔舐着,男人连呼吸都停了,
「把我推下去的时候,你大概觉得我完了吧?你也完了,所以才会一句话不说地回家躲起来,我听主任说,他怎么样都联络不到你。我想你大概准备好了遗书和自杀工具,准备等我的死讯一传回来,你就跟着自杀谢罪,我猜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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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斋佣懒地从喉底哼笑了一声,习齐从未听过弟弟这种笑法,像是伊甸园的蛇,引诱着人堕入深渊:
「我……的确是这么打算。」男人嗫嚅着说,目光仍旧不离习斋的身体。习斋舔完了□□,又把手伸进了上衣里,搓着自己□□,感慨似地叹了口气,
「可惜呀,我在你忽然跑到我寝室里,约我出去谈事情的时候,我就有心里准备了。不过我眼睛看不到,甚至不知道你有没有武器,如果那时候就拒绝的话,你说不定一刀刺进我心口,我连躲都没办法躲。所以就想姑且顺着你,」
男人朝习斋走进了一步,伸手往他胸口摸去。习斋嘻笑一声往旁边躲开,像是故意要让男人心痒难耐似地,舔舐起刚才触摸□□的手指来,一根一根地,
「果然你把我带到了顶楼,还跟我说要和我一起逃走,你不当牧师,我不是学生,从此两个人双宿双飞,让我只属于你一个人,」
习斋故意用浪漫的语调说着,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多好的梦想啊!听到的时候,我感动到都要哭了,真的。要不是后来我一拒绝,你就要强吻我,还不小心把我推下去,我说不定真的会被你给打动呢!」
习斋咯咯笑了一阵。男人的脸色有点难看,又往习斋摸去,这次成功地抱住他的背颈。习斋也不再抵抗,仰起颈子来,任由男人在他的颈项上亲吻:
「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都在帮你喔,李老师,主任因为嫉妒我们的关系,把你从组里调走的时候,我还有打电话给哥哥呢,希望能够透过家长的力量,把你换回来,够不够义气呢?可惜我那个哥哥,实在太可爱、太天真了,最后还是没来抗议。」
听见习斋提起自己,习齐的心蓦地狠狠一揪。男人吻了他的颈子还不够,手伸到制服的扣子上,解开了习斋的衬衫,露出净白的胸膛。习斋又笑了起来,伸出手来往下腹一抚,五指钻进了裤头,挑逗似地抚了起来。
习齐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他忽然把习斋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在训戒室的桌上,
「既然这样……为什么……唔……」
习斋的手挪进男人牧师袍下,触摸他的硬挺,男人的脸涨得通红,伏下身上吻起习斋的胸膛。习斋像是觉得很痒似地,笑了一阵,才推开男人的黑发:「为什么不和你一起走?那是当然的,李老师,我在这里好得很,凭什么要跟你走?我喜欢这里,这里还有很多有趣的人呢!像喜悦就是,我才舍不得走呢!」
「就算在别的地方,我也可以,让你……」
男人粗喘着,下面的话被淹没在习斋的唇里。他狂热地吻住习斋的唇,手也往下摸去,解下了习斋的皮带,露出他刚发泄过一次,有些疲软的□□,自己也急切地脱去牧师袍,脱下了里裤,坦露出早已勃发的凶器来,
「门开着呢!李老师,你不怕被人看见你『训戒』的过程?」习斋咯咯笑着。男人喘着粗气,伸手摸向习斋大腿之间:
「我……反正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你这个恶魔……我已经……被你给毁了……什么也不在乎了……」
习斋发出一串愉悦的笑声,伸手攀住了男人的颈子。
「没错,我从地狱里回来了,来找你了。从今以后,我就是缠着你的恶魔,你是我的奴隶,只管臣服于我的身体,来吧,可爱的小奴隶……」
习斋喘息地笑着,男人粗大的手指伸向他的□□,在穴口附近打着旋,习斋扭了一下腰,笑着说:「啊……果然双脚瘫痪以后,下半身远没有以前敏感,你可要卖力点啊!李老师。」男人又吻住了他,把舌伸向习斋的□□,淫靡地舔舐着,直到穴口泛着湿润的光泽,男人的舌兀自往里深入,灵巧的舌尖让身上的人一阵
筋脔。
习斋的脸色终于稍稍变了,他难耐地颤抖着:
「不……那里……嗯啊……好……再……多一点……」
习齐退了两步,又退了两步,把视线从训戒室里移开。然而淫靡的水声、叫声,还有他最熟悉的,属于男人欲望的吐息,还是不断地传入耳里,像条丝线一般,把他的脑子、他的神经,一寸一寸越拉越紧,最后终于绷地一声碎了。
他碎掉了、坏掉了,像玻璃一样碎成千千万万片了。
他觉得自己心底,有什么身为人的东西,在那剎那之间,已经消失了,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会客室,和那里的管理员说,他是习斋的哥哥,家里发生了急事,请管理员马上请习斋过来。管理员看到他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得马上做了全校广播,叫习斋立刻到家长会客室来。
过不了几分钟,习斋推着轮椅、满面笑容的样子就出现在门口。他的制服已穿得整整齐齐,让习齐几乎要有种错觉,刚才在训戒室里和男人欢爱的,和眼前这个笑得灿烂的孩子,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他也还看得出,衬衫上的制服领带有些紊乱,而那支手机,仍然垫在习斋的背后,还是当初习齐亲自帮他选的。
「齐哥!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会忽然跑来?」
习斋一进门口就大喊着。明朗、温暖,充满关怀的声音,和他记忆里的习斋完全一模一样,这让习齐甚至想,要不要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现,就这样把他最亲爱、最可爱的弟弟拥入怀中,对他诉说自己所有的痛苦。
但是他做不到,一但盲目的视障彻下,他听得出来,习斋明亮的五官下,藏着多少暗潮与慌张。
他望着习斋,一句话也没有说,悲哀和荒谬涌上心头,他只能盯着习斋的脸发呆。
查觉到他的沉默,习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像从舞台上下戏的演员,瞬间改变了神情。肖瑜错了,其实习斋才是真正天生的演员:
「什么啊,齐哥已经知道了啊。真无趣。」
习齐睁大眼睛望着他,整个背脊随之冰凉。好像拿下了埋藏已久的面具,习斋所有笑容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嘲讽的、轻蔑的,彷佛已经看清了一切,却又忍不住对此大加嘲笑的刻薄:
「我就想,齐哥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桓哥那个笨蛋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发现,瑜哥要是认真一点,一定迟早会发觉,可惜他全副精神都放在你身上,根本很少看我一眼。就只有齐哥,我一直在想,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恍然大悟。」
习斋把轮椅推进会客室,对着旁边的管理员笑了一下,「我和哥哥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刚刚主任好像说有事找你,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就说是我叫你去的。」习斋笑玻Р'地说着,管理员马上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朝他们鞠了个躬,就逃命似地奔了出去。
「为……什么……」
静默了很久,习齐才有时间把自己散碎的灵魂,从幽冥中重新拾起、勉强拼回人的样子。习斋坐在轮椅上,像是有些疲累般地仰着头:
「为什么?齐哥,什么为什么?」
他讪笑着。习齐的声音依然颤抖着:
「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他想起那个叫喜悦的女孩,想起习斋给他看照片时,特意问他「她长得漂不漂亮」的笑容,习齐忽然觉得全身好冷、好冷。习斋依旧坐在他眼前,依旧像那天那样笑着,他却觉得这个相处十多年的弟弟,蓦地变得陌生起来,
「那个女孩子……叫小悦的……」
「喔,齐哥连她也见到了啊?怎么样,齐哥都没感觉吗?她很像你耶!小小只的,动不动就哭、就叫,遇到害怕的人,还会像只小动物似的抖个不停,超可爱的,我当初一看到她就想到你,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地欺负她,让她哭得更起劲一点。」
彷佛想起喜悦害怕的表情,习斋愉悦地扬起唇角,斜望着脸色苍白的习齐,
「我可没有骗你喔,齐哥。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就像喜欢你一样。」
习齐没有说话,语言彷佛在剎那失去功能。他只能梦呓似地开口:
「为……什……」
「齐哥,你一直问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你要问我什么?算了,既然齐哥都鼓起勇气跑来这里,还这么快发现真相,就算奖励齐哥,我就全部讲清楚了。」
他把轮椅移到习齐的身边,把唇贴到他耳际,极轻极轻地呢喃:
「我最讨厌那个家。除了齐哥本人以外,那个家对我做的所有事、所有决定,我都恨死了,包括来这所学校的事情。」
他把唇移离,改用手抚过他的五官,欣赏习齐身躯的颤抖,还有近乎溃堤般的表情。习斋扬起了手指,在唇边满足地舔过:
「齐哥,这不能怪你,你实在太天真了,又太过懦弱,你习惯把自己的头埋起来,假装看不见所有会令你害怕的事情。你知道,我在以前的学校,被人怎么样欺负的吗?你以为老师撕我的作业簿、同学藏我的课本这些恶作剧就算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是兄弟,你曾经历的事,也有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他又笑了一阵,仰着颈子看着习齐:
「不过我没你这么好运气,能遇上对你还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