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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越星凡已经转身走到车子旁边用力拉开了车门,然后再走回来抓住楚静稀的手肘硬把她拉过去一把塞进了车里,就在他刚想关上车门的时候,楚静稀又把脚伸了出来,“星凡……”
但越星凡仍毫不留情地弯下腰把她的腿抬起来丢进去而后大力地关上了车门。
九叔在驾驶座上说了一句,“楚小姐请坐好,我开车了。”
楚静稀置若罔闻,一把抓住车把就想打开门下车,九叔赶紧把车锁按上,但她又把它打开,九叔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激烈而冲动,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停车的时候,楚静稀已经把车门打开并且迅速跳了下去……
眼看着楚静稀的身影骨碌碌地从敞开的车门处滚落出来,越星凡吓到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厥倒,他踉跄地朝车子那边跑过去,一边跑一边用几乎失真的声音喊着楚静稀的名字——
“……静稀……”
因为惯性,楚静稀在地上接连滚了好几圈才最终在路边围栏处停住。
一阵天昏地暗,她感到身上被粗糙的地面刮得好痛,头上也好痛,额头上似乎有热热的液体流下来,并且很快就要流进她的眼里,但她现在只想睁开眼睛看星凡……可是她的眼前,为什么除了闪烁的星星以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当她感觉到有人抱住她的时候,那种包围着她的温暖与柔软瞬间令她崩溃了,“星凡,星凡……”她不断地叫着星凡的名字,双手十指就像溺水的人一样紧紧掐住抱住她的人,而越星凡则抱着她,满面惊恐地虚喘着,而后朝着向他奔来的九叔奋力喊道:“快,九叔,帮我扶她进去……”
回到房间,越星凡接过九叔拿来的医药箱,神情紧张地给躺在床上的楚静稀上药,她的额头磕破了,幸而只是流了些血并不需要做缝针处理,只是当刺激的药水渗进伤口时,她疼得忍不住哼了出来,“静稀,忍着点,马上就好……”越星凡一边安慰她,一边努力稳住自己不断颤动着的手。
“少爷,要不让我来吧?”九叔站在一边问道,因为少爷此时的脸色实际上比晕倒的楚静稀还要可怕。
越星凡坚决地摇头,而后定了定神喘了口气继续着。
清洗,上药,贴上纱布,终于一切搞掂,越星凡把东西交给九叔,回头再伸手探了探楚静稀的额头,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去倒点热水来九叔,得给静稀喂点药。”
“好的少爷。”
床上的楚静稀不安地辗转着,皱着眉头微微地低吟。
越星凡把椅子往前挪了点,抬手小心地抚开她被汗水沾在额头上的发丝,充满疼惜的目光一再地在她的脸上流连着。
曾经他想给这个女孩一个完美的童话。一座坚固的城堡,以及像城堡一样坚固的爱,甚至不止一次地设想过要如何与她共度一生,可是童话终究是虚构的,而现实的残酷,则是一股让人无法忽视无法抵抗的,足以击碎童话的巨大力量。对于目前的状况,他并不是毫无准备,他知道他给了楚静稀一个太过仓促的分手,他想过她会无法接受,只是仍然没有预料到她会不接受到这样的程度,他明知道他应该要选择一种更自然的方式离开她的,譬如让感情自然地由浓转淡,或者,找个新的女人代替她,可是他没有这个时间。
他越爱她,就越要绝决地离开她,可是他越绝决地离开她,她所受的折磨就会越大,她的坚持,甚至是像今晚这样任性的举动究竟需要多长的时间才会慢慢消逝?他无法想象,也难以承受……静稀,你这个笨蛋,难道就不能学会聪明一点,当别人离开你的时候你就不能冷酷一点潇洒离开?哦不……如果这样的话,你也就不是楚静稀了,那个笨笨的女孩,完全不会掩饰自己的女孩……想到这儿,越星凡再度皱起了眉头,心区的疼痛令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并且闷闷地哼了出来……
楚静稀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一睁眼,她就看到星凡正坐在她床边的一张靠椅上,面对着她,睡着。
阳光从左侧窗口照进来,淡淡地洒在他那道清俊消瘦的身影上,他单手支着额,微微蹙眉,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是那么摄人心魂的俊美。她的星凡,从一开始就完美得像一个梦一样,只是从来也不曾像当下这一刻来得这么地不真实,楚静稀呆呆地看着他,心里不断地涌上悲伤与恐慌。
过了不知多久,越星凡醒了。
楚静稀慌忙整理表情咧开嘴笑,“星凡。”
越星凡的眼神因为刚刚醒转而仍有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他就完全醒悟,立刻起身向她表达关切,“静稀,你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头还疼吗?”他一边问一边向她靠过来,白色的衬衫离她越来越近……熟悉的贵公子的体香沁入鼻尖,楚静稀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他仍关心自己,你看啊,明明他就是这么地担心自己!她伸出手臂搂住了越星凡的腰,将脸紧紧地贴在上面,“星凡,我不要跟你分手,请不要抛弃我好吗星凡……”她的声音弱小而可怜,带着隐忍不住的心酸。
Chapter 48 越星凡没有回答。
他的沉默,一如海中的礁石,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楚静稀从没这么害怕过……即使是小时候因为做不出题而遭受着老师的白眼,即使是外婆去世后需要独自一人生活打拼……
“星凡,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住越星凡。
越星凡缓缓地垂下眼皮看着她。
“跟我分手。”他平静地说。
楚静稀立刻又大哭起来,“我不要!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我隐瞒了空野的身份吗?”她一边问一边用力地摇晃着越星凡的腰。
“是的。”越星凡迅速接口。
楚静稀身上一僵,双手从越星凡的腰际滑落了下来。
星凡曾经那么温柔。
他总是对自己笑,容忍她所有的笨拙与傻气,他很少生气,即使有,也绝不真正冷漠而凶狠地责骂自己,就算当初因为生病而隐瞒远离她,他也还是那么极尽温柔,在她的心目中,星凡是真正的贵族,平和,大气,有宽阔的胸襟,可以容纳一切世间万相,可他现在,竟如此强硬地执著于自己的一个无心之错,并且以分手这么严厉的方式来惩罚她。
而且他的态度,为什么还可以这么的平静?
对比起自己的痛哭,他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没有表情来形容。
因此,他那可以包容一切的温柔,那打小养成的良好家教,原来也可以变成分手时极致的冷酷与强大的镇定吗。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追你吗?”突然,他开始了话当年。
“……”
“是因为你单纯,善良,不会说谎。”
楚静稀低下了头。
“但是现在,你把这一切全都破坏了。”
“……”
“我没办法再去相信一个骗过我的人,更没办法再同这样的人相处下去。”
“我可以改!……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楚静稀抬起头大声喊道,双手再次抓住他的身体泪流满面地摇晃着他。
越星凡摇了摇头,“再休息一下我就让九叔送你回去。”说完,他就毅然地挣脱了她的怀抱转身离去,不料身后却马上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砰”的一声巨响过后,他吓得慌忙止步。
楚静稀被他拖倒在地,低着头,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
直到此刻,他的眼里才不加掩饰地闪过了一丝痛苦……
楚静稀仍旧低着头,没说话,披散下来的长发下,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他感到心痛万分,仿佛有一千把刀正在那里齐刷刷地割锯着,痛得仿若凌迟。
可他仍是大手一挥,残酷地斩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楚静稀在他背后发出丝线一般压抑的呜咽,他全身绷紧,迅速拉开门走了出去。他合上门,靠在门板上用力地抿住唇,直到眼泪终于从涨痛的眼眶里奔涌出来时他才崩溃般地张开嘴大口地呼吸……胸口撕裂般的痛!他垂下了头,却不像以往那样用手按住那里,因为他知道,任何的痛楚都有其过程,只有咬牙坚持下去的人,才能真正领会痛楚散去后的轻松与幸福,而在当下这一刻,我们唯有忍受。
没过多久,楚静稀就离开了越家。
她坐上了送她回家的九叔的车。她没再问这是不是越星凡交待的,她只是不想辜负了他最后的温柔。哪怕这只是出于他良好教养的礼貌而已。
当九叔问她要去哪儿的时候,她愣了很久。
去哪儿?
车窗外是冬日里灰色的城市,高大的冰冷的建筑外墙,隔绝着所有的温情,她闭上眼,想起外婆。
最后车子停在了圣雪田的门外,楚静稀下了车,跟九叔道过谢,而后目送车子远离。
独自一人又在店门外站了许久,仿佛期待着那条小路的尽头,仍能像最初相遇的那一刻,奇迹般地出现那个人,而寒冷的风却一阵一阵地迎面吹来,冰冷绝情,愤怒般地卷起路上的尘土,迷痛了双眼,她低下头,吸着泛着酸楚的鼻子,努力不让悲伤流于表面,可是当她转身推开店门走进去时,她那一头的伤和一脸掩饰不了的失魂落魄仍是一下子惹来了众人的围观。
众位亲如姐妹的同事立刻蜂拥而至,纷纷向她表达了热切的关心与问候:
“静稀你这是怎么了?又摔到哪里了吗?”
“哇呜——难道这次又是撞到电线杆?楚静稀你要不要这么笨啊?”
有人摸她的额头,“居然搞到头都破了!我说楚静稀你啊,下次干脆不要出门比较好啦,反正不是有越公子养你嘛……”
“哈哈哈——”姐妹们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可是楚静稀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所有拼命维系的平静,只需一个名字就可以瞬间击溃!
她站在原地,越是被众人关心着,心里就越是感到委屈,泪水再度失控,瀑布般滂沱而下,大家纷纷闭上嘴,面面相觑了起来。
这时,胡小莉从里屋出来了,一见此景,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朝这边跑了过来:“静稀,你怎么了,干嘛哭呀?……哎,头怎么受伤了,怎么弄的呀……”
“小莉……”
仿佛是在外受尽委屈的小孩终于见到了亲人一般,楚静稀扁起嘴伸长双臂一把抱住了胡小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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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完一切的准备工作后,越星凡来到了医院。
医生说夏空野恢复得很快,估计明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在得到探视的许可后,越星凡进入了病房。
夏空野一看见他情绪就显得有些激动,正想从床上坐起身来,越星凡及时阻止了他。
夏空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夏空野,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越星凡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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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在圣雪田,越星凡的名字正被众人用一种强烈鄙视的语气控诉着:
“哎哟,果然有钱人就是这个样子哎,玩完了就跑,嫌腻了就丢呀!”
“就是,还以为这个越公子长得面善不会这样呢,没想到天下乌鸦一片黑。”
“亏我还一直把越公子当成了全世界唯一的异数,OMG!真是人不可貌相,可惜了他那一身倾国倾城的好皮囊!”
“切!反正有钱人什么女人玩不到?这年头,就连大明星也都腆着脸往这种有钱公子哥身上贴呢,咱们静稀呀,就是太单纯了才会被骗的……”
“就是就是……果然女人还是得学会耍手段才行,不然你看那些报纸网上登的,多少已经嫁进豪门的贵妇们都还得成天提心吊胆地跟小三小四们上演宫心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