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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的这一顿饭,吃得有些索然无味。
“所以,你今天跟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想让我放弃?”
陈暮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甚至神情也没有一丝细微的变化。这让林浅有些小小的疑惑,不知她今天说过的这些话是否起到了作用。
“是,”她静静地同他对视,语气中却是坚定,“陈总,我很抱歉。”
“陈总”这两个生分的字眼,生生地刺激到了陈暮。他嘴角松了松,露出一抹失落。即使他是个捉摸不透的高手,那她也肯定更胜一筹。
半晌,他温暖地笑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
出了饭店,林浅拒绝了陈暮要送她回家的好意,执意要自己打车回家。
坐在出租车上,林浅突然有一些怅惘。就这么决然地拒绝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男人,也许这辈子她就只能遇上这一个了,等到以后再想起来的时候,她会不会后悔?
可是有些人再好,只要不是你想要的那一个,那也是无可奈何。
无聊地翻着手机,翻到收信箱,许漠南那条短信跳了出来:“浅浅,我想你了。”
这条短信她一直留着,不知为什么不想删。将短信默默地读了一遍,林浅竟然发现,自己心里好像产生了共鸣似的,有什么在跃跃欲出,就要按耐不住。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闪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浅接了起来:“你好。”
“请问是林浅么?”
“我是。”
“你好,我是梁逸,漠南的战友。我们以前在部队里见过。”
林浅想了起来,几年前说要把她当亲人的梁团长,于是礼貌地说:“我记得你,梁团长。您找我有事么?”
“是这样的……”梁逸说话有些犹豫,稍稍顿了顿,“下午许参谋长执行任务的时候遇上了歹徒,他为了救人,受了重伤,刚刚送进医院抢救。”
林浅顿时愣住了。一瞬间,像是一道雷震在了头顶,炸得她不知所措。恍惚了半晌,她才勉强镇定着开口,嘴唇却不可抑制地发抖:“他现在还好么?有没有生命危险?”
梁逸叹息了一声:“情况不太乐观。身上中了两刀,头上也挨了几棍子,现在还在急救。”
林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出租车一个急停,她没准备,头重重地撞到前面的座椅上,却一点痛感都没有,大脑中是一片混沌。
梁逸说:“林浅,漠南现在在G市的陆总医院,你要是方便,就来这里看看他吧。他肯定愿意你来看他的。”
几乎是同时,林浅对司机急急地说:“师傅,麻烦开去陆总医院,开快一点。”
林浅脸上一片冰凉。抹了一把才发现,原来是泪水。她一个极少会哭的人,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中流了满脸的泪水。
车子掉了个头,开得飞快,林浅却觉得不够似的,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一点。
许漠南,你不能有事。
林浅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依然止不住身上不知从哪里不停地袭来的冷意,将她从头至尾束缚在里面,冷得她浑身瑟瑟发抖。
原来,她也会这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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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漠南和通讯员小赵两个人对付八个持械歹徒,靠着部队积累的格斗技能,一开始倒也没让那些歹徒占太大的便宜。只是有个歹徒见机不妙,扯起地上正在抱头哭泣的女人做人质,这才让许漠南和小赵变得被动了起来。
警察赶到的时候,许漠南腹部和后背各中了一刀,头上也挨了结结实实地几闷棍。
师里接到消息,直接遣了直升飞机过来,将受了重伤的许漠南送到了陆总医院救治。
所幸许漠南身子骨硬,受的伤都不算太严重,立即送入手术室进行伤口缝合,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梁逸不敢耽搁,当下给许政委打了个电话,报告了许漠南的情况,那边表示马上就会过来医院探望。
挂了电话后,梁逸想了想,还是给林浅也打了个电话。既然是通知家属,这位未来的“弟妹”也得通知一下吧。梁逸故意把情况说得严重了些,听着那边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他叹了一声,小姑娘都吓成这样了,还不肯承认自己喜欢那个小子么。不过,也不怕她不承认,许漠南平白无故受的这一场伤,说不定会因祸得福,成了两个人感情的催化剂。梁逸之前已经保证过了,替那小子追媳妇,他这个团长可是向来说一不二。
林浅到的时候,许漠南手术已经做完了,麻醉还没解,所以还在昏睡。
她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有些不敢往前。
梁逸见了,走过来,低声说:“手术很成功,命也保住了,你不用太担心。进去看看吧,医生说再过半个小时就醒了。我去问问医生他醒了以后能不能吃东西。”
就在要出门的时候,林浅开口叫住了他:“梁团长,他……真的不会有事了?”
梁逸笑笑:“你别担心。那小子命硬着呢。就是有些轻微脑震荡,待会他醒了,你好好哄哄,千万别惹他生气。”
林浅点了点头,似是松了一口气:“哦,好。”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哄人?林妹妹你会么?我表示很担心大儿子啊~~
☆、厚颜无耻
林浅进去后见到的是一个憔悴的许漠南。胡子拉碴的,头上缠了很多层纱布,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她站在那里看着这样的他,很难把他和印象里一直笑容灿烂的俊朗男人联系在一起。
而许漠南缓缓睁开眼,看见站在床边红着眼眶的是让他朝思暮想的小女人,有些不清不楚地,干涸的双唇中吐出暗哑的几个字:“做梦么……”
林浅一见他醒了顿时慌乱了起来:“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么?”又想起来自己应该先去叫医生,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要奔出病房。她一向处事不惊,做事情从没这么手忙脚乱过,匆忙中差点摔倒。
许漠南在她身后沙哑地叫了声:“浅浅……”
林浅脚步一顿,眼泪顷刻间就流了出来,再也止不住。
她转过身,哭花了一张脸,嘴上却不依不饶地开始骂着让她受了这么大惊吓的那个人,当然,她的底气全部因为眼泪而跑光了:“许漠南,你他妈又逞强了对吧?就算你是个军人,你打架厉害,可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你赤手空拳的能是他们对手么?现在躺在床上你舒服了?”
她断断续续地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像是惊吓后的发泄。哭到后面,她抽噎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捂着嘴哭了一会,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女孩,语气缓了下来,却依然嘶哑:“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许漠南从被子里伸出手来:“疼。”
她听见了,连忙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哪里疼?伤口么?你别动,我去找医生。”
许漠南攥紧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皱着眉,缓慢而又艰难地吐出一句:“你哭得我心疼。”
林浅一怔,看了他一眼,眼角分明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知道他又开始不正经了,气得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这下他眉头皱得更紧,闷哼了一声:“林浅,真的疼……”
林浅没好气地说:“疼死你算了!”
梁逸带着医生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幕:许漠南不停地穷哼哼博同情,林浅却坐在床边看也不看他。
梁逸觉得这俩人好笑,几步走过去,看着躺床上的许漠南,眼一瞥:“醒了?麻醉还没解呢,就调戏人家小姑娘,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了,不如跟我回海训场吧。”
许漠南傻笑了下,胡乱摸索中已经抓住了林浅的手,紧紧地攥在手里,对梁逸说:“团长,谢谢你。”
许漠南谢的是梁逸把林浅叫来的事,梁逸当然知道,笑了声:“看来那几棍子还没把你敲糊涂。这次你和小赵见义勇为,团里会给你们申请表彰的。”
许漠南才不管有没有表彰,他只知道一睁开眼就看见这个别扭的小女人,感觉真好。尤其是看到她为了他梨花带落雨,他心里贱贱地觉得,挨这么一刀也值了。
医生检查了一下,说:“这几天只能吃流食。伤口刚缝合,要小心,千万不能碰水。因为有些轻微脑震荡,所以一旦出现呕吐现象,要及时跟我说。”
医生刚一走,许漠南就假装干呕了一声。
林浅淡淡地一抬眼:“怎么,怀孕了?谁的?”
又恢复了那个无往不胜、高高在上的林女王了。
梁逸看着许漠南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临近傍晚,病房又陆续出现了几个人。有刘师长,有被救的那对夫妻,还有许漠南的姐姐许芊以及韩森。
许芊问了问情况,知道许漠南没什么事以后,松了口气,看了眼许漠南:“死不了就行。我跟阿森就是赶来见你最后一面的,既然你没事,那我们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这就走了。你在医院里好好养伤,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许漠南被呛了下:“姐,你还有没有心?我是你亲弟弟,你还认识我吧?”
韩森自然地揽过许芊的肩膀,又是微微一笑。许漠南以前形容,韩森那种笑就像是吐信子的毒蛇,还是条眼镜蛇,假斯文,真小人。他说:“怎么没有心了?倒是你,我们进来以后,你那俩眼珠子就没在我们身上看过。留在这里不招你待见,还不如走了给你腾地方。”
说完,他若有似无地看了林浅一眼。
许漠南又笑了:“这倒是。那你们赶紧走吧,别耽误老子好事。”紧紧攥着林浅的手,怎么都不肯放。
林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冷说:“又犯贱了是吧?你再不正经,信不信我找个五星红‘旗给你盖身上,三鞠躬后我就走人?”
许漠南又是一乐,耍起了无赖:“随便你怎么说,现在你说什么我都觉得好听,你做什么我都觉得你可爱。”
许芊干呕了一声,拉了拉韩森:“阿森,我们走吧,我受不了他了。”
许芊和韩森离开后,许漠南又睡了一会。连睡觉也一直攥着林浅的手不肯放,所以睡得格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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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浅以前也在许漠南面前这样嚎啕大哭过。
那大概还是高中的事情了,在他们第一次谈恋爱之前,班长暑假组织全班同学一起去爬山。两个人在那之前刚刚大吵了一架,现在已经都记不起是为了什么吵架,只记得吵得很厉害,然后冷战了一个星期。
爬山往往是班里男生女生感情升华的最好时机。暗恋着某个女生的男生这个时候会各种表现自己的体贴,帮着女生背包,拎水壶,甚至在女生爬不动的时候,主动伸出手,牵着女生一起走。
林浅成了班里唯一落单的女生。许漠南不理她,别的男生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