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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喝了半扎下去,我想我的嘴边可能还留着些泡沫。小晴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擦了擦嘴。
“你觉得和她在一起感觉好吗?”“很好。”“那么你认为她和你在一起感觉好吗?”我摇了摇头。
“是不好?”“不,是不知道。”“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吗?”我不明白小晴怎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我们两人从来没有谈过涉及到我们俩之间的感情问题,我们除了有过一次肉体的接触,就再没发生过什么了。我又摇了摇头。
“你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没想到小晴对我是这样的感觉,以前我对菲菲是这样感觉的。也就是说我在小晴面前扮演的是菲菲在我面前扮演的角色。所不同的是菲菲没和我发生过关系罢了。
我很无奈,朝小晴苦笑了一下说:“当我和你在一起时你就觉得这么无趣吗?”小晴笑了,破天荒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道:“你啊,笨。我在夸你呢,我说的重点是后面的弃之可惜。也许你不是个让女人深爱的男人,但你肯定是个失去后让女人觉得可惜的男人,所以也许你的女友会觉得可惜的。”我感动莫名。我想起王蕴也曾对我说过,若是和我结束了要戴玛瑙戒指的,可见王蕴早已觉得若和我分手了挺可惜。因此我认为小晴对我的评价正确而深刻。她也太了解我所想要的了。当我失去一个心爱的女人时,我最想的就是她能记住我。这是一种在毁灭后所能找到的唯一的美,一种失去后仅有的所得。我非常沉闷的情绪因小晴的一番话变得有些开朗起来。我想幸亏没有直接回宿舍告诉那帮人我失恋了。我若这么做了,他们一定又是以一种非常蹩脚的相劝搞得我心情更加地烦闷。
我很动情,旁若无人地抓起小晴放在吧台上的手,以对小晴前所未有的认真说了句:“谢谢你。”小晴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地抽出手,低低地说:“别这样,好多人呢。”我又一口气喝掉了剩下的半扎酒,并向小晴再要了一扎,然后用有些迷乱的眼直直地看着小晴。
小晴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嗔道:“喂,你的眼神不太对劲啊。”我笑了,我觉得今晚的小晴特别可爱。
(待续)
作者:唐酽回复日期:2003…01…1621:19:01
一二四
回到宿舍,我便向大家发布了失恋的消息。大家不免劝慰了我一番,但果不出我所料,没有一个人能象小晴那样劝到点子上。不过他们这次倒没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话,毕竟我吃到了,只是现在不消化很无奈地给吐了出去。他们更多的是劝我节哀顺便。
夜深了,窗外的清辉洒在我靠窗的床上。所有的人都睡去,我睡不着。
我摸出王蕴送我的那把心形钥匙凑着月光仔细看着。金色的钥匙在月光下笼上一层银白的光。我很感叹,没多长时间啊,一切却变得这么快。王蕴送我钥匙时说的话还在耳边,她说我是开启她心扉的第一人,言下之意我是她的初恋,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可送完钥匙才短短的三个多月时间,就算和她的第一吻算起也才六个多月的时间,曾经的美好灰飞烟灭,以后与她的往事只能在记忆中回味。我想王蕴是不是也和小漩一样,认为初恋是不可以得到的,才这么老想着分手,最后逼着我不得不主动提出和她分手。如果是这样,那什么也不能阻拦她。可王蕴似乎又没有小漩这样的想法,她谈得最多的还是所谓的安全。可她既然明知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和我相好?看来我也不是个容易让人拒绝的人,至少是个让人想和我好上一段的的人,一个不好上一段便有些可惜的人。
就这么乱七八糟地不知想了多久,我终于睡去。
第二天一整天我没有见到王蕴。
第三天星期五,是我们以前规定的见面时间。从早到晚天气灰蒙蒙地下着雨。白天我仍然没有见到王蕴。到了晚上,我在特别让人伤感的雨夜撑一把伞痛苦不已地走在我们碰面的那条小路上,期待奇迹的出现。我希望王蕴也能象我一样念着我们曾经见面的这条路,也如我这般被思念折磨不堪,然后遮一把伞形单影只地走在小路上,等待我的出现。然后我们两人都非常激动地看见对方,并狠狠控制着激动的情绪缓缓地走进,继续加大力度控制着更为激动的情绪在相隔十公分的地方彼此默默地注视一会,最后猛地丢下伞,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任雨水打湿我们的脸和我们的衣。
我们总是约在晚七点见面。路上没什么人。我只要远远地看到一个女人模样的撑把伞走来便激动地好象心要跳出来,但走近一看发现不是便失望到极点。而且这期间居然有一个男人走路扭扭捏捏地让我误认为是女人竟也心跳了半天,待到看清时我简直想扑上去给他两耳光。
我就这么一人傻呼呼地来回在这条小路上走着,累了便靠着树歇会。树干很湿,我想我的后背肯定也被搞湿了,而且还有点脏。
一直到了九点,我终于明白我是不可能见到王蕴了,这才告诉自己,这不是玩笑,别开玩笑习惯了,把什么事都当成玩笑。我是真的和王蕴结束了,王蕴也是真的觉得解脱了,她不会再自投罗网的。我觉得王蕴很绝情,竟然一点留恋没有地离开了我,我认为我对王蕴可能不象块鸡肋,也许根本就是一杯白水,小晴是在安慰我。
第四天午饭时在食堂终于见到了王蕴,她见我时面无表情地走过。我感到很难过,随即是一阵麻木。
很快全班都知道我和王蕴吹了,菲菲当然也知道。也许王蕴班上的男生也知道了,因为当我有事没事在教室走廊上闲站时,那些男人看我的目光是明显的幸灾热祸。
于是我告诉自己,要坚强,再苦也不要学柏拉般的懦弱,我越是表现地快乐,那些幸灾热祸的臭男人就越高兴不起来。但很显然,我的演技很拙劣,既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又偏偏让一个痛苦的我去演一个高兴的我,当然破绽很多,表情极不自然。所以有一次我走在路上,菲菲跟上来对我说:“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不想表露我的痛苦。”“痛苦并不可耻。”“但痛苦也许会让人觉得可笑。”“为什么和她分手。”“她觉得我小,不适合她。”对于菲菲我不想骗她什么,但我不会象找小晴那样主动去找她,既然她问了,我就对她说实话。
“也许这只是表面,或许还有一些更深次的东西,你考虑过吗?”“她说她没有安全感,我不知要怎样带给她所谓的安全感。”“给她细致入微的体贴。”“但这不见得是一个很有效的办法。”“也许不是最有效的,但你做了没?我是女人我清楚,或多或少总会有效果的。”我沉默了。菲菲和小晴给我的建议都是一样,让我对王蕴更细心些更体贴些。不同的是菲菲认为这么做会有些效果,小晴认为这么做也是希望不大。我想也许小晴更深刻一点,这可能与她较早地踏入社会有关,多少看到了些事物的本质,而菲菲还仅是简单地停留在做为一个女生的感受上。王蕴需要体贴不假,但她母亲对我说的那些话给我的印象太深,也许这才是隐藏在现象背后的实质。我的哲学学得不怎样,但至少教会了我一种辩证地分析问题的方法。任何事物都不是孤立存在而是相互联系的。王蕴母亲既然有这种思想,就不能保证她的思想对王蕴的思想不会有影响。她的话是需要认真对待和保持警惕的。如果我把王蕴母亲的话当做耳边风,一厢情愿地认为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那只能真正的证明王蕴对我不成熟和幼稚的判断一点也没有错怪我。
一二五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我一直没去找王蕴。虽然我很想,但我总觉得既然王蕴想离开我,我没必要这样纠缠着她。所以我强忍着。我认为我的忍耐力很好,虽然过去确实有一些事让我到最后忍不住,但那些事换作别人早已忍不住了。当然我到最后忍不住与一开始就忍不住的结果是一样的,就象叛徒,一开始就招与被痛打了一顿实在受不了再招的结果没有区别,不会因为你迟些招,并且开始想不招就不是叛徒了。
在这期间我并非没有碰到王蕴,每次看到王蕴让人心动的身影我总是无法自制。我想念她的发香,想念她的唇,想念她的肌肤,她的所有都让我想念。我每次见到王蕴时总是直视着她,并很希望她能与我四目相对,但王蕴似乎总是故意不看我,即便我们擦肩而过时也是这样。我觉得在分完手后,她比我要坚决地多,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心存幻想。
我感到我和王蕴是彻底完了,但我真的受不了这种王蕴天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却与她毫无关系的日子。我还是期待能与她有一次接近的机会。至于这次机会能带给我什么,我倒也没认真想过。
我开始频频出没在学校的舞厅。我想既然在以前我们见面的路上瞎走等不到,在舞厅里守株待兔总能等到。因为我知道王蕴虽不很喜欢跳舞,但偶而还是会上舞厅的。我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在一次周末的舞会上我见到了王蕴。
当时我和破破两个大男人搂得很紧在摇摆不定昏暗的灯光下正跳得起劲。这里要说明的是,当我们寻找不到合适的女人做舞伴时总是更愿意两个男人一起跳,这并不代表我们是同性恋(奇*书*网。整*理*提*供)。因为在两个男人一起跳动的过程中,我们可以活动着寻找猎物。
我和破破跳的时候舞曲放的是姜育恒的《再回首》。”再回首,泪眼朦胧。”这句歌词很能打动我的心弦,我确实再回首和王蕴的恋情会有些泪眼朦胧。正当我搂着破破想着王蕴的时候,这时舞厅的门口出现了一个我熟悉的身影。一袭黑装,围一条白色围巾,虽不是看得很清楚,但我毫无疑问地断定那就是王蕴。我的心一阵狂跳,破破明显感受到我剧烈的抖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很纳闷地问了我一句:“不会吧?和我跳也这么激动?”我往门口朝破破呶了呶嘴,破破扭头一看,问道:“王蕴?”我点了点头。
破破又问:“贼心不死?”我又点了点头。
“那么上吧。”破破说道。我们一起朝王蕴跳了过去。
我们跳到王蕴跟前时,王蕴看到了我。我和王蕴好久没有四目相对了,今晚终于对视了一下,王蕴依然那么楚楚动人,而且她今晚看我的眼神似乎比较柔和,我又是一阵抖动,然后和破破二人从王蕴面前滑步而过。
一曲舞罢,我和破破找了个地方坐下,这时王蕴也找了个地方坐下。第二支舞曲响起时,好几个男人冲上前去要请王蕴跳,王蕴都摇了摇头予以拒绝。王蕴整整坐了一曲没有跳。又一支舞曲响起时,又有几个男人冲上前仍要请她跳,王蕴仍然拒绝了。
我和破破在一边冷眼旁观。
破破说道:“在等你呢。”我也这样想,说了句:“也许吧。”然后起身朝王蕴走去。
来到王蕴跟前,我并没有象那些男人一样做出一个很绅士的请跳的手势,而是在王蕴面前站着,注视着她。王蕴看了我一会起身,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轻搂过王蕴的腰,我们跳了起来。
我太久没有这样和王蕴近距离过了,也太久没有搂王蕴的纤腰了。我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仔细地端详着王蕴。王蕴也很认真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哀怨和柔情。严格地说我们不是在跳舞,我们是在和着舞曲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