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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一如苏喻,卑微的向来是乔然。
苏喻说完话,手掩着口,轻咳了两下,微红的脸颊显的整个人楚楚可怜。
读书时,有同学曾说,乔然和苏喻眉宇间有几分相似,但乔然从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把咳嗽作出西施状。
她手轻轻松开,脚下慢慢退后一步,与言楚的距离自然拉开,好像舞会上华尔兹里跨了个圆半步——过程流畅无比。
“没有。”她本能是收起肩膀,“你们有事出去谈吧,我要休息了……”说完,乔然背过身,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把言楚赶出去,关上门。或许真是心存希望,在等待什么吧……
“既然你们有事,那我在楼下车里等你,刚下飞机,真累。”虽然没看她,乔然依旧想象的出她转着脖子,拿小小拳头捶打肩膀的样子,她有多少关于言楚的记忆,几乎就有着相同多关于苏喻的。
苏喻,社交名流,世家小姐,从小体弱,见过她的男士,大多形容是“我见犹怜”。
只是今天的言楚有点反常,“你先回酒店,过会儿我再去找你,这里还有点事……”
乔然的心脏突然扑通扑通一阵狂跳,在她的记忆力,这是言楚第一次在她和苏喻间选择了自己。这代表了什么?
她回头讶异的看言楚,一眼余光刚好看到死咬着嘴唇的苏喻。
“好……”她听到苏喻这么说,口吻中那一丝不甘愿更要她心跳如鼓。
言楚选择了她!
乔然不明白自己内心这控制不住的激动是什么,她早该对言楚心死的啊?
“啊!”正当乔然心情激动时,走廊里苏喻一声叫。
吃几次鱼总记不起鱼儿腥,这是之后军蓝形容乔然的一句话,她深以为然。
就像她总是在言楚刚刚给她点点甜头时,忘了他之前给自己的苦头。
苏喻刚一叫,言楚就一个箭步的冲了出去,那种几乎等同于本能反应的速度霎时间就让乔然酸了眼。
“怎么了?”她听到言楚的声音,乔然擦擦眼睛,快步的去关门,可依旧还是听到了女人那句柔若无骨的回答,“腿刚刚不知怎么就软了。”
柔若无骨乔然从来就学不来,所以言楚从来就不属于她。
门也忘了锁,乔然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哭了,为自己最后一次犯傻哭。
军蓝的电话打来时,乔然裤腿上早被泪打湿
了,拿着电话,乔然听到她说:“苏喻好像真回来了,我刚刚在……”
“嫂子。”乔然吸吸鼻子,“不用说了,我们已经见过了,放心,我没事,不信你听,我还会笑呢……呵呵……”
身后一个人把电话拿走,“乔乔,你笑的比哭还难看……”
安子辰来了。
乔然不知道他怎么来的这么及时,但她从没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感受到——有子辰哥在,真好。
再没了顾忌,乔然哇的扑到安子辰怀里,恸哭。
果真和想的一样,那天到了最后,言楚也没回来陪他一起把地上那个蛋糕“吃掉”,倒是安子辰又下楼去买了个蛋糕回来,对着蜡烛,他只对乔然说了一句话:“今后我们好好的!”
“我们好好的”像阵酸雾,又把乔然的眼睛弄湿了,她握着安子辰的手,只是点头。
那天,安子辰亲自下厨做了四个菜:糖醋排骨、葱爆里脊,蒜香鱿鱼还有最后一个灯笼烧肉。
乔然盯着一桌或红或绿,挤出个笑,“你这是要把我往猪里养吗?”
“把你养成猪有什么不好,那样就没人跟我抢了。”安子辰夹了块少肉,放在嘴边吹凉,然后递给乔然,“我和姨夫特意学的,知道你喜欢吃酸的,里面多加了两颗樱桃在里面,尝尝味道怎么样?”
“好吃。”还没吃,乔然先说。
安子辰用心做的,怎么可能不好吃。
一餐饭,两人你喂我一筷子,我递你一勺子,乔然的眼睛始终湿湿的。
再不放下过去,你就是傻子——二十七周岁生日这天,言楚给乔然的礼物除了垃圾桶里躺着的那个蛋糕外,还有刻在她心里的这句话。
她铭记。
吃过饭,乔然说要刷碗,可安子辰怎么说都不肯,“你刚受伤那会儿我没来照顾你,就让我现在将功补过吧。”
一句将功补过说的乔然再次脸红,她和子辰闹成这样,责任都在她。
安子辰正拿着碗在水龙头下冲,一双小手突然暖暖的从背后抱住了他,“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乔然说的不会,安子辰心知肚明,他控制着内心的激荡,笨拙的想摘掉手上的胶皮手套,可试了几次都不成功,正懊恼时,那双小手竟一伸,直接钻进手套里,紧贴着他。
安子辰胸口发烫,半天,他才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乔乔,我对你发誓,以后遇到危险时,绝不留你一个人,绝对!”
接贴着他背后的乔然点头。
那是大手对小手的誓言,
是安子辰对乔然许下的承诺。
也是在那刻,乔然恍惚摸到了幸福的温度。
安子辰是接了军蓝的电话直接从医院请假过来的,到了下午,他就被乔然打发回去上班了。
乔然没和他说的是,她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送走安子辰,乔然开了电脑,输入用户名账号后,登陆进微薄。
一条留言,没有艾特,没有私信。
乔然点开评论,没意外的是尚心博士给她的留言,回复的是上次她那条“谢谢”。
“跟随自己的心走,这样的人生才是自己的。”
乔然盯着这条回复许久,苦笑着打字,“博士,你说的对,该是我的怎么也跑不掉,不是我的,再求也求不来,决定已下,谢谢。”
“尚心博士”是个微薄的加V用户,粉丝过十万,当初他第一次回复乔然留言时,乔然也很意外。在她印象里,像心理学博士“尚心”这种微薄名人是不会有功夫理自己这样的小虾米的,但事实恰恰相反,“尚心”不止理了,还在乔然失眠最严重的那段时间在网上给她做了段的心理治疗,是帮他患难的人,乔然感谢“尚心”。
但这次她不会再按照尚心的意思做了。
心向着谁,乔然自知,但心之所在,没有幸福。
正当乔然打算关电脑时,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按照这些天的经验来讲,不用猜,乔然也知道敲门的是谁了。
言楚没去接孩子,送豆豆丁丁回来的是乔然在幼儿园的同事小周。
自从知道乔然和这俩孩子特殊关系后,每次小周看她都是一顿的挤眉弄眼,“艳福不浅,左拥右抱啊!”
好在今天小周家里有事,送好了豆豆丁丁,她人就直接走了。
今天的乔然,对两个孩子总提不起热情,但天真烂漫的小家伙却毫无所觉。
豆豆一回来就打开冰箱,直接看到了他们吃剩的那半块蛋糕,“哇塞,蛋糕!”豆豆兴奋。
“乔、老、师、今、天、是、你、生、日、吗、晚、上、等、爸、爸、回、来、我、们、一、起、给、你、唱、生、日、歌。”丁丁直接就着哥哥的指头舔了一口蛋糕,“哇、塞、真、甜、乔、老、师、和、你、说、每、年、我、过、生、日、爸、爸、都、给、我、骑、大、马、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今、年、这、匹、马、借、你、骑。”
乔然的苦笑还没出口,豆豆就开始尖叫,“爸爸什么时候给你骑大马了,为什么我没有!嗷嗷嗷,爸爸太重女轻男、重色轻友了!”
小孩子在过早的年龄里接触到太多的词汇,结果就是像豆豆一样,用错词。
乔然彻底不会笑了。
两个小孩子正吵的不可开交时,言楚给丁丁买的那个hello kitty的儿童手机突然响了,小丫头一兴奋,竖起小指头冲着哥哥摆了个“嘘”的姿势后,小脚丫啪嗒啪嗒的跑到厨房去接电话了。
难为这么点的小孩还知道有通话隐私权,乔然忍着腿上的不舒服,把被俩个孩子折腾出来,玩的不成样子的蛋糕又放回了冰箱。
乔然发誓,她绝对不是有意听到丁丁那声“妈妈”的,可她听到那声时,心还是很痛,特别是当丁丁讲完电话蹦蹦哒哒跑出来对豆豆说:“妈妈今天从美国回来了,她说一会儿来接我们!”的时候。
乔然的指头无意识的剜了下底座上的蛋糕,最后一块完整就此残缺不全。
下午还算晴朗的天气到了晚上五点的时候突然阴沉了下来,通知丁丁他们下楼的电话打来后,乔然没送两个小家伙,她来到阳台,把摆在外面的两盆花收好后就坐在椅子上发呆。
雨点啪嗒啪嗒的砸在窗户上,一会儿就汇成了几道雨痕,轨迹同乔然心上的如出一辙。
她伸手把好久没吃的零食拿到手里,站起身,看向楼下,雨中,一把红伞下,两个孩子欢呼雀跃的叫着“妈妈”,楼上乔然的心正式的落了把锁——心死。
☆、14 我要的爱(2)
在乔然的病假第十天时,也就是苏喻回来后的第二天,姨妈方怡欣从军蓝口中得知了她受伤的消息,老太太二话不说,坐着儿子的大二八车直接杀来了乔然家。
“啥也别说了,跟我回家!”方怡欣一声令下,乔然就如同包裹卷一样,被直接打包回了温家。
乔然在姨妈家的生活,简单形容起来就两个字——养膘。
她睡眠不好,老太太每晚临睡前不止给她灌一大碗牛奶,还是加了浓蜂蜜,甜甜的一碗下去,乔然真的睡好了几晚。
这天周末,上午十点。
被窝里的乔然伸个懒腰,揉眼起床时,门外的响动已经很大了。
“乔老师,乔老师,你怎么还没起啊!”门外的声音传来时,乔然心一惊——是豆豆。
她还没准备好,豆豆已经破门而入了,“哇塞,乔老师没穿衣服,乔老师还在觉觉!”几天不见,小子不知在哪学来的,以前他也不是没见过穿睡衣的乔然。
“是啊,老师要换衣服,豆豆出去等好不好?”乔然顺水推舟,她需要整理的不止是衣服,还有感情。
“好!”豆豆说完,突然转身扑到乔然身上,在她脸上就是一口,“乔老师,我妈妈和丁丁也来了,妈妈说要好好谢谢你救了丁丁呢。”
小朋友说完就蹦蹦哒哒的下了床,年纪小的他不可能发现乔然的表情有多难看。
换好衣服,乔然来了前厅,竟一个人也没有,再找,她才发现,姨夫姨妈再加上豆豆丁丁几人,竟都挤在厨房里面。
当时的丁丁正嘟着小嘴吃温国维给她的炸肉。“小祖宗哎,肉还没挂汁,就这么吃好吃吗?”
“好、吃、好、吃、真、好、吃、比、我、吃、过、的、所、有、都、好、吃。”丁丁做了个怀抱无限大的动作,现在在小丫头眼里,什么都不如嘴里这个东西要她心满意足。
“谢谢你救了我女儿。”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然回头,一身黑白套装的言素正抿嘴看着她,“好久不见,乔然。”
男人最怕金钱远离,女人最怕岁月走失。
五年不见,时光却对这个女人格外怜惜,温家小卧室里,乔然盯着三十四岁的言素,总有种时光变迁人犹在的感触。
“言素姐,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她低头,搓着指甲说。
“你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爱叫我言素姐,明知道我不爱听。这么叫显得我很老,不知道吗?”
再见面,言素性子
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