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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无心绽放在嘴角时,小姑娘已经跑到她身边,不小的游泳圈擦过大腿,硬塑料划出的红痕很疼,她本能往旁边侧了下。
水池边地面很滑,乔然转身太急,平衡不稳,扑通一声——落水。
深水区。
刚进水里时,乔然也没大在意,动了两下脚,尝试着浮上去,头刚冒出水面,右脚突然抽筋……像被挂了一块铁饼在脚上,水很快没过了头,随之而去的还有乔然开始模糊的意识。
四周很静,时间很长,水温很暖,乔然却很怕。
意识彻底消失前,一双有力的手从身后托起了她,怀抱陌生的有点熟悉,乔然最后闭上眼前看到的画面是——西装革履的言楚,在水中……
人上岸时,乔然人已经彻底没了知觉,言楚把她放平在地上,两手交叠,一下下按着她胸口。“醒醒,乔然……醒醒……”边按,他边喊。
水一点点的被吐出来,可无论言楚怎么叫,地上的女人就是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男人急的眼睛开始充血,抓了下头发,他直接低头开始做人工呼吸。
捏鼻、吐气、吸气……你给我起来,你不是要打我、骂我吗?
捏鼻、吐气,吸气……那就给我起来!我认识的乔然是受了伤也会挥舞爪子的……
捏鼻、吐气、吸气……不该是躺在这里身体冷冰冰的。
捏鼻、吐气、吸气……乔然该是活生生的!
围在周围人看着男人急的发红的眼睛,没一个忍心去提醒他,已经过去很久了,可以放弃了。
乔然这场梦做的很长,很压抑,是个没一点光亮的梦,压抑的黑暗中,她像被魇住一样,别说动弹,手沉的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呼吸的空气是奢侈品。
就在她快
绝望的时候,嘴边突然来了点属于生命的气息,沿着它,乔然触到了光。
咳咳!她猛一阵咳嗽,睁开眼。
乔然被扶起坐直三秒钟后,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才像电影回放似的在脑子里清晰起来。
第一次体会到死亡离自己那么近,仿佛再伸下指头人就直接下去的感觉让乔然后怕。
她哆嗦的抱住自己,又强忍一会儿,终于没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看着她醒来,言楚慢慢的松了口气,他盯着哭的脸已经不成样子的的女人,低声说了句“笨”后,直接把她拉进怀里,吻了下去。
呼吸的权利再次被剥夺,乔然秫秫的身体像没绑入港的小舟,只能跟着男人这排大浪飘来浮去。
吻,来的铺天盖地,乔然无处可逃。
所有的人都为他们的吻所动容,所震撼,无一不在心底默默的祝福这对恋人,只除了一个人。游泳馆门口,安子辰……
越过人群,看清中间的人时,除了无力的叫一声“然然……”安子辰感觉自己再做不了其他。
乔然被言楚吻得快断气,突然听到安子辰声音,她控制不住的浑身一震,条件反射的推开了抱着她的言楚。
远远的,乔然看着安子辰。
他的眼神告诉她,他受伤了,很深很深的伤,而伤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乔然张下嘴,想解释什么,却最终可悲的发现自己连个理由都没有。
安子辰深深的看了看乔然,又转头在言楚身上扫过一下,喉结一滚,转身离开。
“子辰哥……”乔然还是忍不住叫了他。
乔然的呼唤总让他不自觉止步,就像小时候去上学,她一叫,就算冒着上学迟到、被老师罚站的风险他也会折回去给小丫头举几次飞机后再离开。
裤子口袋里装着刚买的钻戒,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安子辰五指收紧,心里做着最后的斗争。
问还是不问?
闭眼再睁开的功夫,他作了决定,安子辰猛的转身,几步来到乔然面前,看着眼里泪珠还没干的乔然,他慢慢的,郑重的单膝跪地,“然然,上次的不算,这次我正式的向你求婚,乔然女士,你愿嫁我为妻吗?”
钻戒在游泳馆的灯光下闪着灼灼的光,乔然有些反应不及,她本能的看了眼和自己刚肌肤之亲过的男人,除了眼睛依旧血红外,他的脸色看不出好坏。
生死线上刚走过一遭的乔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她慢慢朝安子辰伸出手,脸上挤出个微笑,
“好……”
旧时光是美好,旧时光也是忧伤。
当他和她之间只有不算美好的旧时光时,乔然选择:再见,言楚……
☆、17 左灯右行(2)
十一长假的前一天,医院显的比平时尤其忙上几分。
一上午连做两台手术的言楚直到下午一点,才终于换下手术服,赶到食堂。
在大师傅那里领饭时,女厨师长特意多给他打了个狮子头。“补补,瞧你最近瘦的。”
瘦?言楚没觉得。忙?倒是真的。
手术似乎永远做不完,每晚去酒吧喝酒,他都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但就像他和酒保开的那句玩笑一样——只要不是精尽人亡,言楚就还是言楚,第二天的他又是神采奕奕的。
食堂里,和言楚差不多到的人也不在少数,几个刚交班下来的小护士端着盘子正聊着天找着位子。
“十一院里组织去西庭旅游,你们谁去?”
“轮到我值班,只有羡慕你们的份了。对了,这次听说可以带家属,安医生,把你女朋友带去吧,西庭那边听说很好玩的。”
言楚手里的勺子一顿的功夫,几个小护士还有被叫的那人已经坐在他邻桌的位置,他听到叫苦的小护士这么问安子辰。
神外忙,神内也不见轻松多少,安子辰上午看了二十八个号,也才腾出功夫下来吃饭,“唔……”言楚听到他这么沉吟一声,“女朋友吗?肯定是带不了了,老婆倒是可以考虑下。”
叮……银勺掉在理石地面,敲出一声脆响,言楚愣了下,弯腰去捡。
“哎呀,言医生,我们正说十一单位去旅游的事情呢!”内分泌科四十多岁的胖大姐发现了言楚,边窑了块土豆放嘴里,边问:“你去吗?你要是去,估计能调动咱医院好大部分假期冬眠的小年轻呢!”
“到时候看吧,可能要值班。”理了下袖口,言楚端起盘子转身离开。
一桌小护士本来满是期待,得到言楚模棱两可的回答后,一阵唏嘘,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安子辰身上,“安医生要结婚,日子定了吗?我们又要遭遇红色炸弹了……”
“还在商量,估计是先证领再摆酒。”
离安子辰那桌距离不远的地方,某人的步子小小的踉跄了下。
言楚这个下午不好过,乔然也未见得好过多少。
她没想到在自己单位里,还能见到自己最不想见的人。
言楚说苏喻住院了,依乔然看,病愈后的她除了脸色白了些,多了病美人的娇态,更多的还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被叫到园长办公室的乔然,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小乔啊,这位是言城母亲的……”幼儿园园
长脸色不大好,伸手做着介绍。
“我是言城、也就是言豆豆母亲——言素女士的代表律师苏喻。同时也是两个孩子的阿姨。”苏喻靠在沙发上,及膝小短裙下,两腿收的端庄,看着乔然,她说,“园长,我和乔老师认识,是吧,乔然?”
“嗯……”乔然讷讷回答,和苏喻,她提不起兴致多说话。“园长,找我有什么事吗?”她转脸看向自己领导,问。
“是这样的,言素女士接到他儿子,也就是豆豆的电话,说豆豆被小朋友打了,对方还说豆豆是没爸爸的小孩。言女士认为这对小孩子的成长很不利,就让还在国内的我过来看看。”苏喻说完,看了园长一眼。
“乔然,到底是怎么回事?”园长手里的原子笔按的咯噔直响,乔然来前,苏喻已经把事情大致说了,她说,现在社会上的单亲孩子这么多,如果都像他们幼儿园这样轻拿轻放,纵容小孩子乱讲话,那单亲孩子受到的伤害将是终身的。
小孩子一个轻微的打闹事件被苏喻一说,一下子提到了社会意义层面,刘园长也很头疼,她没办法,只得找当时的处理老师乔然。
豆豆的事情,说到底真不是件大事,乔然回忆起来,不过是下午胖墩想玩豆豆的玩具,豆豆不给,最后胖墩说了句关于豆豆爸妈的什么话,豆豆就急了。说到底,是豆豆先打的人。
当时乔然把两个孩子拉开,各自说了几句,也就过去了。她没想到豆豆会给言素打电话,更加想不到苏喻这个“阿姨”回来。
“就是这样了,园长……”乔然把整件事复述了一遍,站在那里不动了。
刘园长紧抿的嘴张开,“那你希望我们怎么处理这件事呢?苏律师?”她就怕一个不小心,苏喻把这事弄到媒体上,到时候扣个什么“歧视待遇单亲孩子,春暖幼儿园失职”之类的帽子,那他们幼儿园就完了。
“好吧,刘园长,看在我和乔老师认识的面子上,这事我也不想闹大,就要负责老师写封道歉信在园门口贴上一个月,这事就算完了……”苏喻掸掸衣服上的灰,轻轻的说。
刘院长松口气,连说了三个“好的”,乔然的脸色却不好,负责老师是谁?不就是她吗?
在门口贴一个月,等于她自己扇了自己一个月的嘴巴。
没机会辩白,乔然就被打发回来,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的她满心的委屈,安子辰的电话就在这时恰到好处的打到了乔然手机上……
“然然,国庆院里组织去西庭玩,听说有野营,篝火,还有原始温泉度假,同志们要我带家属,怎么样?家属给个话,是去呢?
还是去呢?”
难得犯回贫的安子辰恰到好处的冲淡了乔然心里的烦躁,她笑笑,敲着手机的黄色金属沿,“包吃包住吗?”
“不仅包吃包住,天热了有人给你打扇子,天冷了有人给你捂爪子!货到付款,保您满意!怎么样,家属,走个?”心情大好的安子辰今天嘴巴不知怎么了,贫起来没个完。
“你才爪子呢……”乔然的嘴角总算从水平180变成了仰角160,“哪天?”
“明天。”
阴霾渐渐散去,乔然的好心情在七天国庆假里,短暂的回到自己身上。
只是如果那人没去,效果也许会更好些。
言楚是在大巴车开动的前一秒赶到的。泌尿科一个垂涎他很久的小护士趴在车窗正无聊,眼睛一睁一下子就看到背着单肩包往这里徐徐而来的言楚。
“别开车,先别开,言医生来了!”小护士兴奋的就差尖叫放炮了。
安子辰手里的橘子刚剥好,小护士的声音让他大脑突然空了一下,手里的橘子瓣也随之从手里掉了下去。
坐他身边的乔然眼尖,一把接住后,顺手塞进他嘴里,“想什么呢?”她笑话安子辰。
男人一时没回过神,木讷的绞碎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才慢慢说,“然然,我不知道他来……”
“都是你同事,谁来不是应该,我们是去玩我们的,还是你在别扭什么?”乔然看安子辰,伸手拿纸巾擦擦他嘴角的橘子水,动作一气呵成,自然无比。
这幕刚好被上车的言楚看到,和安子辰目光交错的功夫,他坐到了一直拼命朝他招手的小护士身边。
“没别扭!”安子辰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抓住乔然放他嘴角的手,十指交握在胸口上,强调:“没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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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庭是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