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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喻的指甲做的是那种水晶美甲,此时在礼堂柔和灯光下,她五指轻摆,水晶甲闪出一道道美丽的光线。
可乔然现在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她早注意到爸爸的脸色不好。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该死,为了一场婚礼,甚至连对爸爸一声嘘寒问暖都没有。
“言楚,我要去医院一趟!”对着身后赶来的言楚,乔然慌了神的说。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遭遇落跑新郎的专业户,没想到自己今天竟也会做次落跑新娘。
苦笑一下,她转身就要走,却不想被言楚一把拉住,“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她说我爸刚刚晕倒,被120送医院去了……”乔然说话时,有点六神无主。
“是真的吗?”似乎不信苏喻的话,言楚厉声问。
“谁有那个美国时间特意来骗你!”苏喻也有点气。
“在这儿等我下,我进去招呼两声就过来,咱们一起去医院!”严肃起来的言楚莫名让乔然心安,她第一次觉得身边有他,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五分钟以后,言楚坐在他们婚车的驾驶位上拧动钥匙,一脚油门。
挂着花饰气球的宝马车就这么载着心思忐忑的两人离开了喧闹的婚礼现场。
大门口,苏喻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目光悠远。
☆、46 旧时恩怨(1)
虽然事前做好了最糟糕的心理准备;但从医生口中得知真相的乔然还是十足发怔了十几秒。
等言楚的手搭在她肩膀时;她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新郎服在新娘指下化成一团破抹布还不如的东西后;乔然声音有些声嘶力竭后的暗哑。
“肝癌三期,既俗称的肝癌晚期;病人肝区疼痛已经相当明显、下肢水肿,牙龈及上呼吸道均有出血;他一星期前就来医院看过的;当时的诊断就是这个。最后一个月;把他接回家;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吧,已经没必要忌口什么了。”刚刚说这番话的大夫早就出门;把房间留给这个痛哭流涕的小新娘。
“言楚,怎么会这样?”她抬起雾气蒙蒙的眼睛看自己老公。
那一刻,看着妻子的言医生从没像此时此刻这般痛恨过自己的职业。
都说医生治病救人,其实哪就那么万能高尚。就拿自己来说,就算神经科内外一把抓的他对消化科也束手无策。是,就算他改行成了消化科的大拿,但肝癌一旦查明,十有八九就是个晚期,眼见亲人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自己却束手无策,这种感觉没人比言楚更感同身受。
所以乔然是什么感觉,他知道。
把她紧搂进怀里,言楚说句,“把眼泪擦擦干,一会儿我们把爸爸接回家,让他走的好点。”
“言楚,是不是所有爱我的人有一天都会离开我?”乔然嘴里讷讷。
“不会,我肯定会先把你送走我再走。”言楚信誓旦旦的话语,让乔然再次禁不住抓紧了眼前的人。
乔东升醒来时,刚好言伟业和明兰从婚礼现场脱身出来。听了言楚的低声交代,言伟业看着面色苍白的老兄弟乔东升,半天才开口,“东升兄,去我家住吧。”明兰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乐意,伸手扯了下言伟业的袖子,却被言伟业一下甩开了。
“就这么定了,住我家!”像在强调似的,言伟业看着明兰说。
明兰嘴巴憋了憋,没说话。
“不用了,爸爸,我和言楚商量了,我爸跟我们回家去住。”婆婆的眼神做媳妇的哪里看不出,乔然头低低的,小声说。说完,她又像在强调什么似的,说了句,“爸爸也想和我们回去,是不是,爸爸?”她看乔东升。
刚醒来没多久,乔东升脸色还不大好,带着点不健康的白,但笑容却是极好,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他看着言伟业说,“伟业兄,谢谢你的好意,我跟然然他们回去就好,我时间不多了,想多陪陪孩子……”那副表情,说着那样的话,乔然的眼泪当时就控制不住的落下来了。
“别哭,然然,生老病死都是人间平常的事情,爸爸之前没把你照顾好,以后照顾你的责任就落在言楚身上了,言小子,来……”
乔东升朝言楚招下手,言楚应声走到床边,蹲在她旁边,“爸爸……”他叫乔东升。
梆一下,乔东升不客气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这下是我替然然和你讨当年那一下,她脾气好,又爱你,我知道她不会忍心打你的,但是我这个做爸爸的临走前不得不嘱咐你一句――敢欺负她,我就算成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咳咳。”许是说话用的力气太大,乔东升大力咳嗽几声,嘴角有些红色的东西渗出来。
第一次见这种的乔然有些怕,赶忙过去,拿纸巾擦他嘴角,嘴里不忘埋怨,“爸爸,别乱讲话,你会长命百岁的……”她说不下去时,眼泪已经沿着眼角不自觉流了下来。
“傻孩子,看我打了他一下,你就哭,放心,你喜欢的,爸爸不会用力的……”乔东升答非所问。他突然来了精气神似的,一下坐起身,“走吧,带爸爸去你家看看!”
乔东升笑的慈爱,看在乔然眼里,总给她一种爸爸还健康的错觉,她擦把眼泪,“好,我们就走!”
……
在乔东升搬进家里的第二天,乔然抽空去了次春暖幼儿园,递交了辞职报告。
办公桌后,刘园长皱眉看着她的辞职报告,“乔然,真决定了?”其实刘园长不是全无思想准备的,昨天她和言楚的婚礼刘园长也参加了。作为一个过来人,当时乔爸的情况她多少看出几分,可她只是没想到乔然的决定做的会这么快。
“嗯,园长,谢谢你一直对我的照顾!辜负了你的期望,对不起!”说着,乔然弯腰就是一鞠躬。
园长叹口气,只得点头,她理解乔然,任谁在家人弥留前,都想守着他,一步也不离开的吧!
办好一切手续,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乔然去超市买了些爸爸爱吃的东西,这才回了家。
但她没想到,姨妈竟然也在她家,更让乔然惊讶的是,她和老爸正在谈论一个自己从不知情的事情。
“姐夫,你坐牢就是被那个姓言的害的,说实话,我真不愿意咱们然然嫁进言家,可无奈她就是喜欢言楚那臭小子啊!”
“姨妈,你在说什么?”手里的购物袋无意识的落在地上,里面装的那瓶瓶装酸奶撞击地面,发出碰擦一声破裂声。
乔然充耳不闻,站在客房门口,看坐在床边陪乔东升说话的方怡欣。
“啊?没什么!没什么啊……”姨妈拨浪鼓似的猛摇头,对乔然刚刚听到的那些话矢口否认。
姨妈的性子,乔然最了解,那是从来不会说谎的,只要嘴里有一句假话,眼睛就不知道往哪摆了。就像此时此刻一样。
“我就是来看看姐夫,给他送两件老温的衣服来,天气凉了吗?呵呵……”干笑一串。
“哦……”乔然倒没再追问,她拿来畚斗,把地上撒了的酸奶扫走后,重新提起袋子,“爸爸,我买了你爱吃的排骨,正好姨妈在,你监督我做菜,我怕自己给做砸了,好不好?”
乔然脸变的很快,刚刚还满面疑云,可现在立刻又像没事人似的拎着排骨进了厨房。
方怡欣看着乔然离去的背影,对着乔东升做了个打嘴的手势后,扬起嗓子朝厨房那边喊了声:“然然,等我下,排骨要先拿沸水烫一下的!”她瞧了乔东升一眼,抬脚起身,朝厨房走去。
那天是星期五,言楚的手术安排的不多,一下班就早早赶回家。
进门时,扑鼻的饭香迎面而来,他心一动,随即想起了缘由。
“爸爸,今天觉得怎么样?”换了鞋,他边脱外套边往客房里去。
“不错不错,我觉得我一来你们家就什么病都没有了。”床上刚听乔然喊开饭的乔东升正在往身上套外套,见到言楚,笑着说了以上那番话。
如果不是临下班又去消化科看了他的检查病历,言楚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一脸笑容的老人就能活一个月了。
癌细胞扩散的很厉害,他现在随时随地都会很疼,止痛药的效果会越来越不显著,尽量在最后的日子里让他开心吧……
以上,是言楚拿着乔东升的报告去消化科肖主任那里问,得来的。
盯着乔东升微驼的背,把外套丢在一旁的言楚伸手过去,“爸,脚要是没力气我扶你!”
“好孩子……”刚好脚下一趔趄的乔东升接过言楚的手,小声说,“别让她知道。”
他朝厨房里正忙活着盛菜的女儿看了眼,笑眼着说。
“嗯。”眼泪在男人眼里,向来是属于女人的专利,可说不清为什么,言楚总觉得自己眼里现在湿湿的。
那天,乔东升、方怡欣,外加乔然和言楚夫妻,四个人吃了在一起的第一餐饭。看起来吃的最多的是乔东升,因为他的碗总被乔然夹的满满的。可事实上,大家都知道,吃的最少的就是他……还有乔然,一个是身体不行,一个是怀揣心事。
连带着桌上其他两人都没大胃口。
家里房间不够,因此吃过晚饭,帮着乔然收拾了碗筷后,方怡欣趁着夜色就要回家了。
乔然不放心,打发了言楚去送。
就剩下她和父亲俩人,乔然拿床小褥子给乔东升盖了,父女俩脚并着脚,坐在床上说话。
“爸爸,你和言楚的爸爸认识多少年了?”乔然头搭在乔东升膝头,任由他一下下顺着自己的头发。
“我和老言啊……在你还在妈妈肚子里时候就认识了……快三十年了吧……怎么问起这个了?”他低头问女儿。
“没什么,认识言楚之前,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世交,爸爸,言楚的爸爸一直对我不错,可我那时就觉得他妈妈不喜欢我。记得有次去他家,我不小心打破个花瓶,他爸爸都说没事,可言妈妈的脸却拉得好长……”
“然然!”乔东升突然打断了她的回忆,“你和言小子已经结婚了,他的父母也是你的父母,要叫人,整天一个他爸妈,言妈妈成什么样子了!爸爸和妈妈不能一直陪着你,你要懂事,要孝顺你公婆像孝顺我们一样。”
“哦……”被乔东升这么一打断,乔然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起身,扶乔东升躺下,又给他掖掖被角,这才说了句,“爸爸,早点睡,明天我给你炖鸡汤!”
“嗯,乖囡,你也早睡。”乔东升不舍得闭眼,看着乔然。
“我等言楚,你先睡!”
啪一声,按下电源开关,乔东升眼前一片漆黑,随着房门的关闭,他连女儿的一点轮廓再寻不着了。
乔东升心里本来忐忑乔然是否听到他今天和方怡欣说的话,可晚饭时看她一副没事人样子,便渐渐放心。
眼皮渐沉,他合上了眼,月历牌上的倒计时天数,自此又划掉一天。
那天,乔然的确没表现出什么,但她心里的计较父亲并没发现,就像第二天清早,当辛苦一星期,周末晚些起床的言楚发现乔然不见时,他第一时间竟反应不出她去了哪。
乔然的小红车静静驶入别墅区,停在了言家大宅前一处空地上就下了车。
她今天来就是要弄清一件事。
一次听错,两次她不可能听错,爸爸坐牢和言伟业绝对有关系!
开门的是言家的老管家,一见乔然,他老脸一皱,挤出抹笑,“老爷在楼上书房,太太在房间呢,少奶奶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