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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慕雨去喝酒了。”他抱着她往卧室走。
鼻子贴在她胸前,熟悉的体味中,黑方的味道还在。她突然伸手抱住他,脸蹭在他胸口,“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和你迁怒了……”“你该和我说,对不起老公,我让你一晚上不敢回家,没抱老婆……”他笑着亲她。
“现在补给你!”乔然紧紧搂住他,直到到了床边也不放手。
“乖,时间还早,再睡会儿,白天还要去医院不是吗?”
“嗯,要去照顾姨夫。言楚?”她叫他名字。
“什么?”
“姨夫会恢复到什么程度呢?”
言楚一时没说话,半天后,他说,“放心!”
他说放心,她就放心。
红木躺椅虽然铺了毯子,但睡一晚还是极不舒服的。现在睡在温暖的被窝,乔然很快就陷入了梦乡。
在这个梦里,有乔然,有言楚,还有航天馆的大飞机。言楚说,有一天,他会带着乔然飞遍全球。
那是个美梦。
看着她睡着,言楚才出了卧室,进了浴室,他把衣服换下来,随手丢在外面的洗衣桶里,他没注意,那件白衬衫领口处,沾了一抹红。嫣红。
☆、53 情比金坚(2)
温国维的病情在入院第七天稍微开始缓和。人清醒了;但家人却并未因此而高兴;因为温国维的现在后遗症已经变的显而易见了。――右半身瘫痪,左手脚稍微能动些,而说话;是完全不能的了。姨妈每天一副笑呵呵的样子,给姨夫擦身按摩。如果不是一次;打水回来后的乔然无意看到在洗手间里默默抹着眼睛的姨妈,恐怕她自己也不会相信那么骄傲的姨妈;也会有失足惊惶的今天。
越是同情姨妈;乔然心里就越怨那个人。
听说;对方开的条件很优厚;住在温家附近的邻居已经有三成都签订了转让协议,听说;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到六月底全部住户基本就能达成协议,听说,明年初时,那块地上,一座崭新的连锁式大型超市就能竣工营业了……听说有很多,现在全家人在乎那些听说的恐怕只剩一个人了……
“唔唔……唔……”温国维躺在床上,用仅有的能活动的那只左手把姨妈递去的汤勺推开。
油汪汪的鸡汤顿时洒在白被单上,迅速晕染开,像开了两朵小黄花。
“你怎么不喝呢?”短短几天,姨妈对这种事情就从束手无措变成了习以为常。她边无奈的说着,边拿起布擦擦温国维弄脏的嘴角。
“唔唔……唔……”温国维依旧歪嘴在叫。
“知道了,你放心,咱家的房子不会卖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谁都别想抢走它。”
她表情淡淡的,却说着最有力的话,说完,她又舀起一勺,放到温国维嘴边,“这下放心了吧,快喝,喝了汤身体才能好,你不是答应我夏天陪我去九寨沟看瀑布吗?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一只颤颤的手无力的附上她的,方怡欣手心一颤,随后放下碗,轻轻吧温国维那只手团进她最暖的掌心,“国维,你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我一个人真的没办法……”
当心少了重要的一半时,没办法做的事情好多,没办法好好的牵手、走常走的那条林后小路,说着到老也说不厌的情话,唱走调却依旧想听第1001遍的老歌……没办法好好生活。
病房门外,乔然看着伏在床上拉着温国维手的姨妈,心里的滋味,难以言喻。
甜蜜一心是D市一家出名的甜品店。乔然推门进去时,苏喻正坐在靠窗边第二个位子上吃店里的招牌小点,一种叫甜蜜心情的软蛋糕。
吃到一半,她抬头,看到坐在对面的乔然,手里的小勺一搁,“来了?难得你找我,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你知道。”乔然没看她,眼睛盯着碟子里那块渐渐消失的蛋糕。
“想要我放弃那个工程?乔然,我凭什么要答应你?答应你了你又能给我什么?”
“除了要我放弃言楚,其他你想我怎样都行。”乔然咬着牙齿说。
“Nonono,我现在不在乎你是不是和言楚在一起,”她笑着摇头,“乔然,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个项目吗?因为这个项目会让你不开心,而看到你不开心,我就会非、常、开、心……”苏喻笑起来眼睛很媚,读大学时,有同学曾说乔然笑时和苏喻有几分相像。
那时的乔然满心的不服气,当时的大小姐还总撅着嘴说,“哪里像,我明明比她漂亮!”
可这个瞬间,乔然真觉得她和苏喻不像,相似的笑容,放在两颗不同的心上,一个善、一个恶。他们是完全不同的。
“苏喻,像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是开心!而我,就算姨夫的家真的不在了,我们也会开心的!因为我们有心!”她掏出钱包,抽了张一百元放在桌上。“你的蛋糕我请了,如果你真能吃掉那么多的话!”
离开时,乔然感叹下自己与虎谋皮的不明智之余,也感叹了下苏喻的变化。
比起过去那个在意身材要命的苏喻,现在的她好像比过去放纵了许多,乔然出门时,看到她又要了两块水果蛋糕。都说甜品让人有好心情,可有了好心情的苏喻却没对他们手软。
再不看她一眼,乔然抬脚快步的离开了甜蜜一心的大门。
苏喻抿嘴又吃了口蛋糕上的黄桃,这才放下勺子,看着乔然远去的方向,嘴巴抿紧了。在座位上又静坐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慢慢的键盘上按下一串阿拉伯数字。
一阵嘟嘟声过后,对方有了回应,她深吸一口气,半天才慢慢说,“如果我放弃那个项目,那件事你能答应我吗?”对方一阵沉默,苏喻不死心,“你能答应我吗!”
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开始还板板坐在位子上的苏喻突然身上一软,背自然的靠在了靠背上,几滴眼泪沿着她眼角慢慢滴下来,争取了这么久,她终于等到了。
半天后,她抹抹泪,“征地的事情我会办,你答应我的事你要记得,不许反悔……”她再三和电话那边确认,直到对方无奈的第三次答应她时,这才放心的挂了电话。
温国维在医院里又住了半月后,终于在安子辰点头下被家人接出。临出院前,乔然去安子辰办公室找他。敲了两下门,里面有人说“请进”,乔然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子辰哥,找我有事吗?”屋里,安子辰正伏案写着什么,听到她说话,他一抬头,指指一旁座位,“先坐吧,等我把这点写完。”
听了他的话,乔然坐在了医生办公室的圆转椅上,看着他忙。
再见安子辰,乔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从上次他生日之后,再见就是这次姨夫住院了,而就这段在医院陪护的时间里,她对他也是潜意识的躲闪,倒不是已为人妇的自觉,而是他每每看到自己时,眼里流露出的那种让乔然尴尬。
但今天,有点反常。自打乔然进屋,除了刚开始的那一眼外,安子辰没再看过她一次。这让乔然心安也不安,就像被狼盯了许久的羊,身边乍一没了狼的踪影,羊也会不自在。
当然这只是个比方,乔然不是羊,安子辰更不是吃羊的狼,此时此刻,他是专心给病患家属写遗嘱的称职大夫而已。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安子辰终于左右扭扭脖子抬起头,“等急了吧。”
“没有……”他写字的时候很专注,眼睛会随着字迹一路移动,从不肯轻易写错,小时候的乔然就说过喜欢看他写字时候的样子,现在长大了,乔然发现,看他写字依旧不会累。
“我前几天联系了我在美国的学长,他们那边有种治疗中风的新药,据说效果不错,我已经要他系些来国内了。另外,刚刚我给伯父写了一套详细的康复训练方案,回去之后你们定期给他做按摩,再配合仪器治疗,相信对他的康复会有帮助的。”
无缘无故的,乔然突然哭了。她都做了些什么,自己选择的,给家人带来灾难,自己不曾在意的,现在却正想尽办法帮助她和她的家人。
虽然当初是安子辰自己从婚礼上走开的,但乔然知道,自始至终她没把他放在一个对等的爱人地位去看待,去对待。
“好好的,怎么哭了。你姨夫的病虽然麻烦,但也不是没有缓和的可能,好好做康复,会比现在好的……”面对哭成泪人的乔然,安子辰有点手足无措。
他给乔然擦眼泪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像好久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他十指张开,在头上一阵猛揉。又过了一会儿,乔然自己止了哭,她擦擦眼睛,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担心姨夫。我害怕他好不了,和其他那些得了这个病的病人一样,最后……”
她最害怕的是,因为自己,姨夫走到了那个最后……那样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不会的!我说不会就不会!”安子辰拍着胸脯说,“全国一流的神经科大夫的话你难道不信?”
“信!”乔然破涕为笑。
门外,办好出院手续的温泽锡叫乔然的名字,乔然接过安子辰那张纸条,对她说谢谢。
“那我先走了?”她看安子辰。
“嗯。”他应。“对了,然然。”在她要出门口时,他叫住了她。
“我要结婚了,这个月月底,旅行结婚,不摆酒席的。”他看着她,微笑着说他要结婚的事实。于是,在一片轻描淡写里,乔然心里给那个做了她十几年小哥哥的那人,彻底画了个句号。
安子辰的新娘自然是张曼,乔然也没想到会在他说的那个婚期前见到准新娘,那时,她正在和季青青逛东方商城的婴幼儿用品店,而张曼刚好在陪路若琳逛。
四个人,两个孕妇,一对差不多大小的肚子。
“你的八个月了吧……和若琳的差不多呢。”张曼还是笑的胸无城府。
季青青和苏慕雨“一刀两断”后就回家住了一个多月,之后又重新回了D市。
小镇,未婚先孕的姑娘遭人非议,季青青不想自己在那种环境下生下孩子,干脆带着母亲又回了D市。与先前不同的是,她没再回去住乔然的那栋房子,而是和母亲另寻了一个住处。
虽然她之后没要苏家的钱,但之前苏慕雨给她的还有剩余。
今天,刚做完产检,她把乔然拉出来逛街,刚好碰到了同样来逛的张曼和路若琳。
“是的,八个月了。”虽然不认识对方,但同为孕妇,交流往往是自然而然的。
“恭喜你啊,张曼,新婚快乐!”乔然的祝福真挚,她相信聪明的张曼能让安子辰幸福。张曼依旧笑着说谢谢,脸上一点隔阂也不带。
但今天路若琳的注意力显然没放在肚子上,更没放在张曼的婚事上,她饶有兴趣的看了乔然一阵,突然衣服也不看了,“我想去下洗手间。”她说。
“我陪你去啊!”张曼顺理成章的自告奋勇。
“可是咱们不是在等柜员给我们拿那套婴儿装吗?这样,乔然,你方便陪我去下吗?”路若琳看正扶着季青青的乔然。
季青青也同是孕妇,走动都不方便,乔然看看路若琳,笑着说:“好。”
她把季青青扶到一旁座位上,拍拍她肩,“在这儿等我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她转身朝路若琳走去。
孕妇解决个人问题,比普通人要麻烦点,由于蹲不下,只能用坐便。
等清洁工把商场的一次性马桶套拿来时,乔然已经陪路若琳等了五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