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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踏进去一步。」
朗月朔叹口气。
「你还想回去吗?回去那个家。」
他迟疑了半晌,「我已经不姓朗了。」
不姓朗,那他以后要姓什么?难道随便翻个字典,刚好翻到哪一页就叫哪个姓吗?这样想来虽然荒谬,却依旧刺痛朗月朔的心。
「这件事可是你自己先提的。」傅蔷突然从他怀里爬起来,神情严正的瞅着他。「我一直很想问,难道在你的心目中就只有朗伯父跟朗伯母吗?对你而言,我根本不重要,对不对?否则为什么朗妈妈说要把你赶出家门之后,你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甚至找个偏僻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不吃也不喝,你是存心想等死吗?」
「傅蔷,我--」
「你别开口,我还在说话!」
他还真的闭上了嘴,温柔地伸出手替她揩去脸颊上的泪水。
她气得都不知道自己在掉泪,「你一个人躺在这里快三天,这三天里面你曾经想过我吗?一定没有!如果有的话,你不会不吃不喝的放任自己这样下去,如果你有想到我,你应该会逼自己起床离开这里!」
「我有想到妳。」
「骗人!」
泪水扑簌簌的直落,傅蔷用手背抹了抹,却发现越抹越多。最后索性放任自己哭个够,她再也无法强迫自己压抑了。
朗月朔见她这模样着实心疼,揽臂更加用力抱紧她,心知这口气在她心里已经憋了很久,该是发泄的时候了。
「我有想着妳!也就因为这样,我才会逼自己尽量保持清醒,绝对不能就这样昏昏沉沉的一直沉睡下去。」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起床离开这里?」
「我好累。傅蔷,我那时真的好累。」
他重重叹口气,像是要将抑郁在心里的所有不愉快通通呼吐出来。
「为了这三十几年来我总是鞭策自己努力表现第一而累,也为了这么多年来我尽力满足爸妈的各种要求而累。时间太长太久,我几乎已经要分不清楚自己对他们的付出究竟是发自内心的孝顺,还是一种可悲的惯性?」
「已经结束了。」
他凝眼望她。
傅蔷在他怀里揩揩泪,抿着嫣唇试图对他露出抚慰粲笑。「不管是孝顺还是可悲的惯性,都已经结束了,是朗伯母亲口要你停止付出的。你知道吗?连立冬都说你做得很够了。所以你不再欠谁了,他们甚至没有权利说要收回你的姓,因为这么多年来是你付出努力去拥有这个姓氏的。」
定眼瞅视眼前她鼻子红通、两眼肿泡的容颜,好诡异,朗月朔竟然不觉得她丑,反而觉得怀里的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世界上最美最漂亮的女子。
而且叫人惊喜的是,她似乎变聪明了。
「这些话都是妳想出来的?」
傅蔷愣了一下,认真严肃的表情倏地褪下,换上不好意思的模样。「是学长跟Poly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我只是把他们的话总结说给你听。」
他就知道!朗月朔爆出爽飒低笑,趴靠在他怀里的她都能明显地感觉到他胸膛的高低起伏。
心底没来由的生起一股娇羞,更有一阵难以言喻的幸福满足,她侧首将脸颊贴附在他的胸口上,轻语低喃。「这些话由我来说果然很没有说服力,对不对?早知道应该让学长他们亲自对你讲--」
「不,就是要妳说。」他突然伸手拧了拧她小巧的鼻尖,「我想他们一定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才故意在妳面前讲给妳听,就是希望藉由妳的口让我听见。」
「为什么?」
因为他们知道妳对我的意义非凡!
抿着笑啜吻她的红唇,他难得显露的飒气昂扬怦然扯动她的芳心。
「傅蔷?」
「嗯?」
「我已经休养两天了,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哦,你想要回台北了是吗?」
她从他怀里撑起身来,努力不让自己失望的心情显露在脸上。事实上傅蔷觉得自己的演技似乎有越来越好的趋势,因为现在的她甚至能够挤出笑容了。「学长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因为刚刚在电话里面他们就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要回去接手那些工作。」
这丫头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有多难看吗?朗月朔忍着笑,把准备起身的她揪回来。「我还不打算回台北。」
「那你要干么?」
「我想那三个股东难得尽一下老板的责任跟义务,所以我打算花点时间来一场寻根之旅。」
「寻根之旅?」
「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去找看看我的亲生父母是谁?」说话的当口,朗月朔翻过了身子将她覆压在下,两人的位置立刻易换。
而傅蔷还傻傻的没有察觉,仰躺在床铺上对他露出欣喜雀跃的笑。「听起来好像满好玩的。」
「不过在寻根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啊……朗大哥,你你你……」感觉到他的唇吮上了自己的锁骨,剎那间她好像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你不要这样啦……」
她想要求饶,因为非常不习惯浑身酥软、力气尽失的自己。只是当他撩动的舌尖上移到她的耳边,吸吮她敏感的耳垂时,她甚至连自己刚才有没有说话都不记得了。
他正熟稔地运用自己火热的气息来魅惑怀中不解人事的可人儿。
宛如燃了火的蒲扇大掌似有若无的在她纤细的腰肢来回画圆轻抚,星眸半闭的她在他身下舒服地蠕了蠕,想咬着唇止住自己娇羞暧昧的轻吟,可是他却不打算让她这么做。
他继续深吻她,将她每一个轻软销魂的吟哦通通咽进他的身体里。
被他的掌心抚摸过的肌肤似乎特别燠热难耐,傅蔷挺身挣扎了一下,挫折地呓出一声轻求。
「朗大哥……」好熟!
她用无助的眼神诉说她体内无法按捺的燥热,那眼神、那困惑懊恼似的低吟叹息,在朗月朔的心里无一不是冲击!
不曾想过这个单纯稚嫩的女郎也会有如此充满魅惑的一刻,剎那间乍见,几乎催逼得他无法压抑体内喧嚣狂乱的情欲。
傅蔷此时所展露的美、这一刻的妖艳,都是因他而起!不是别人,全是因为他,朗月朔。
胸臆间的满足几乎涨疼了他的胸口,他在她的销魂吟哦中俯首含吮她妩媚瑰丽的乳尖,将彼此的激情爱欲推到了另一个高点……
朗月朔的寻根之旅--
根是没有寻到啦,不过倒是寻到了一个小生命--孕育在傅蔷的肚子里。
「XX饭店吗?我想要查询一下在你们饭店举行婚宴的宴会厅最快要排到什么时候?」
「哎唷,赶着要订饭店举行婚礼啦?也是啦,不赶快结婚不行啊,新娘的肚子里面装气球,一天比一天大呢!」
挂断电话的朗月朔瞪了好友一眼,「常拓驹,你可以再无聊一点没关系。」
「Poly你看他,这个人真是一点可取之处也没有,完全不知道感激,也不看看是谁让他的女人怀孕的?」
又要拨打电话联络事情的朗月朔,反手抄起桌上的水晶纸镇就朝好友的脑门K过去,「傅蔷怀孕关你们什么事?给我注意你的措词,是我本事太好才不小心让她怀了小孩的。」
沙发另一头的Poly咧着嘴笑,却惹来常拓驹一阵严厉白眼。搞不清楚状况是不是?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是是,我们两个才是同盟,我知道、我没忘。安抚似的朝他举举手,Poly也将常拓驹那种欠揍的嘴脸学得十成十。「哎,你行嘛、你有本事啊!义正词严的跟我们大家说你要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还说什么不想这样一辈子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所以要我们替你分担执行长的职务,给你一段追寻真相的时间。」
柴英驰顺手捡起那个水晶纸镇,在手中把玩着。「说得比唱的好听,我看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一天到晚窝在床上寻根,验证人性本色的道理。」咦,这个水晶倒是挺漂亮的哦!收起来,依竹最近对水晶制品挺有兴趣的。
一个堂堂生技集团的大老板就这样惦惦的干走了好朋友的东西,而且一点羞赧之色也没有!
对于好友的冷嘲热讽,朗月朔一点也不动气。「有些男人真要不得,因为自己孤家寡人就嫉妒别人的幸福。」
「嘿,抱歉,这个不关我的事,我是有家室的人。」已婚的柴英驰得意极了。
厚,真正会被这两个家伙给气死!「Poly,你上啦!上去用你的拳头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个烂人,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不要,为什么不是你上?」阿朗的拳头是他们四个里面最硬的,打人痛得不得了。是,他承认自己有时候是挺犯贱的,但是不至于贱到自己找罪受啊!
「够了没有啊你们三个,还不赶快过来帮我处理婚礼的事情?」
沙发上的三人虽然咋来咋去的很不甘愿的样子,不过还是乖乖的离开座位。「你的婚礼会邀请朗忌急夫妻俩吗?」
常拓驹这句话当场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朗月朔停顿了一下,抿嘴淡笑。「喜帖照发,他们如果颐意来,我跟傅蔷当然欢迎。」
已经不重要了,那一对夫妻对于他而言,不再具有重大的意义。朗月朔已经接受了事实,有些人无论如何就是无法把小孩视为己出,就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OK,他接受也尊重这种人的观念,他已经无所谓了。
他要亲情,傅蔷和即将出世的小孩可以给他。要爱情,傅蔷更是毫无保留的为他付出,甚至比他所想要的还要更多。
够了,他已经拥有幸福了!
小男孩抓着一朵小野花站在辫子女孩的面前,害羞的递出那朵花。
「请妳跟我做朋友!」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突然爆出的低吼声轰隆隆的像打雷,还有一道宽阔的阴影遮盖住小孩们头顶上的光线。小男孩抬起头一看……嘴一瘪、眼一红,「哇」的一声号啕大哭,见鬼似的转身拔腿狂奔。
原本一脸甜蜜微笑的小女孩看着男孩跑远的身形,快气死了,她小手扠腰仰头瞪了父亲一眼,接着转身跑进屋子里,「妈妈!」
「怎么了?」正被食谱搞得一个头两个大的傅蔷听见女儿的喊叫声,站了起来走到客厅。
「爸爸啦!他好过分哦,又把想追我的男生吓跑了。」小女孩委屈极了,扑进母亲的怀里大诉苦水。
傅蔷瞋了丈夫一眼。你又来这一套?
哼!朗月朔转开俊脸,伸手脱下西装外套。
「小友乖,外公跟外婆今天出门运动的时候买了妳喜欢的面包回来,妳去找他们拿。」她放下女儿,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微笑看着那抹小身影跑到楼上去。接着,她回过头睨了丈夫一眼。
朗月朔朝她勾勾手指。
她抿着笑,步履轻盈地走向他,投入那个温暖壮阔的怀抱里仰首承接他落下的吻。「好了啦你,等一下爸妈他们要是下楼,看到了不好意思。」
他硬是又索了一吻才肯放手,夫妻之间简直甜蜜得腻人。
「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人家是小男生,你别老是拿那一张铁面具去吓坏人家幼小的心灵。」
「哼!凭那几根葱也想泡我的女儿?!再说我哪有拿铁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