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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微微一怔,随即摇头:“正要用,贵府便有人找了过来。听到舍弟下落不明,我们哪里还吃得下?”
“事情再急,饭也是要吃的。”宁觉非微笑着说。“我和从鸾都还没吃,你们也一起用点吧,我这就叫他们传膳。”
淡凛然和淡怡然都没想到他还有心情吃饭,不由得对视一眼,便一齐站起身来,对他拱手道:“那就不打扰了,我们还要去找悠然。”
宁觉非笑着做了一个挽留的手势:“两位请坐,稍安勿躁。”
淡凛然和淡怡然都没动,显然对他的态度很不以为然,却又碍于他位高权重,不便拂袖而去。
宁觉非温和地说:“我们不吃东西,难道他们就会回来吗?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况且,我的人已经全部撒出去了,正在城里城外地寻找。他们比我们更熟悉这里的环境,也更容易找到。我们不妨边吃边等,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回来。”
淡凛然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想了想便道:“既如此,那就听从王爷吩咐。”
宁觉非转头对江从鸾说:“传膳吧。”
江从鸾心急如焚,哪里吃得下,可听他这么说了,也只好出去安排,然后转回来,坐到桌边。
很快膳食便热气腾腾地送了上来,内院的家仆来来往往,殷勤侍侯,原本冷清的屋里顿时增添了几分人气。
这顿饭吃得沉闷无比,江从鸾、淡凛然和淡怡然都不说话,吃得也少。宁觉非却一如既往,态度十分从容,似乎胸有成竹。在他的感染下,那三人渐渐也平静下来,陪着他多吃了一些东西。
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宁觉非端着一碗滚热的汤喝了两口,这才问道:“悠然以前有什么仇家吗?”
淡凛然想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他性子高傲,过去是得罪了一些人,不过,也不至于就要伤他性命吧。”
淡怡然猜测道:“会不会是绑票?他在城中大兴土木,又大批采买东西,花钱如流水,不免有人看着眼红,是不是就。。。。。。想勒索些钱?”
“很难说。”宁觉非沉吟道。“临淄是大城,富商云集,比悠然有钱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悠然是我的朋友,一直住在我府里,许多人都知道这事,如果单纯是为了钱,谁会去碰这样的硬钉子?这不合常理。”
“王爷说得对,确实是这样。”淡凛然立刻表示赞同。“悠然在西武算是首屈一指的富商,可在临淄就算不得什么了。他有王爷和云大人这样的朋友,别人轻易是不敢动他的,如果纯粹为了绑票勒索,完全不必找他。”
淡怡然茫然地道:“那。。。。。。悠然会是怎么回事呢?”
宁觉非冷静地说:“如果他只是在哪里忙碌,一时忘了时间,那当然最好。如果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对方多半另有目的,也就不会随便伤了他性命。所以,两位请放心,我断定很快就会有消息过来。如果真是被我连累的,那我倒要先向两们陪个不是。若是悠然因为我而吃苦受累,那就是我对不住他了。”
“王爷不必如此见外。”淡凛然冷静下来,缓缓地道。“王爷身份高贵,名扬天下,却肯折节下交,与舍弟成为知交,我淡家上下均感荣幸。悠然初到临淄,人生地不熟的,得王爷多方关照,使他宾至如归,进而惠及怡然,这让我们更加感激。如今,若是真有居心叵测之人想伤及王爷,因而累及悠然,那也没什么。既是朋友,自然应当肝胆相照,同甘苦,共患难,若是悠然果真因为王爷而有一劫,那也是为王爷分忧,乃是份所当为。”
“大哥说得对。王爷与悠然情同兄弟,就别说什么客套话了。”淡怡然连连点头,神情却有些黯然。“不过,还是希望悠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应该不会。”宁觉非很肯定。“悠然不过一介商贾,又是初到临淄,谁会对他有什么仇怨?你们不必太过担心。”
正说着,云扬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元帅,有消息了。”他看了淡氏兄弟一眼,犹豫着没有说下去。
宁觉非平和地道:“说吧。”
“是。”云扬不再迟疑。“云大人不在宫里,也没在别的衙门。我们打听到,云大人今天下午云了外城的锦绣坊,约好去看喜服的样式和刚从江南采办的衣料。我们找到了锦绣坊的老板,他说云大人是下午酉时初刻去的,只呆了半个时辰就离开了。当时淡公子也在,他在锦绣坊订做了一批纱帐绣帘,是去验货的。云大人让他帮着看看,两人聊得投机,接下来就一起走了。从这以后,两人的行踪就不太明确了。我们以锦绣坊为中心,逐渐向外拉网,在城外二十里处的河岸边发现了云大人的随从。两个人已经断气,身上有多处刀剑之伤,似是经过激烈厮杀,但周围并未发现遗迹。我们继续查看,终于在小苍山脚下发现了蛛丝马迹。现在,我们可以确认,山顶上的大悲寺里有可疑分子聚居。我们没有打草惊蛇,将那里暗中围住了,我就赶回来向元帅禀报。”
“很好。”宁觉非立刻起身,“我们马上过去。”
江从鸾伸手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过轻裘,很自然地替他套上。宁觉非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对淡氏兄弟说:“你们留在府中吧,等我的消息。”
淡凛然却道:“不,我们也要去。我担心悠然的安全。”
淡怡然也重重点头:“是啊,我们希望能亲眼看到悠然无恙。”
宁觉非略一犹豫,便道:“好吧,你们也去。不过,你们不能乱说乱动,以免惊动对方,反而使悠然遭遇危险。”
“我们明白。”淡凛然立刻答应。“我们只是看着,不会莽撞的。”
“好。”宁觉非善解人意,看着江从鸾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笑着说。“从鸾,你也去吧。夜里凉,穿暖一点。”
江从鸾心里一热,赶紧奔出去吩咐备马,然后回房添了件裘衣,又细心地多准备了几件皮裘,让淡凛然和淡怡然穿上,剩下的自然是给云深和淡悠然的。
一行人随即出府,上马向皇城之外奔去。
刚到南门,便见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颇为喧哗。
这是戒严以来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宁觉非微一皱眉,向云扬做了个手势。云扬便策马过去喝问:“怎么回事?内城外城全部实行宵禁,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在皇城里吵成这样,成何体统?”
立刻有人过来向他行礼:“云将军,他们是右旌候府的人,说是老太太病重,要去请大夫。”
云扬还没答话,他身后的宁觉非便沉声道:“云扬,你安排个人,帮他们去请御医,马上到右旌候府去为老太太诊病。”
“是。”云扬招来一名下属,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人点了点头,拨马便向皇宫驰云。
对云扬回话的校尉这才看到宁觉非,立刻过去行礼;“见过元帅。”
“免礼。”宁觉非严厉地道。“今夜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准放出去一个人,除非他手中有圣旨或兵部令符,豹王、大檀将军、荆将军、李将军不在此禁令内。”
那人朗声答道:“遵命。”
云扬对他说:“快开门,元帅要出城。”
“是。”那人回身一摆手。“开门。”
沉重的城门被拉开了一半,宁觉非率先策马出去,向外疾驰。
外城很安静,人们都已经睡下,就连花街柳巷都不再喧哗,他们穿城而过,来到紧闭的城门前。
这里同样实行宵禁,宁觉非再次颁下严令,要守城官兵打起精神,不得轻易放人出去,这才让他们打开城门。
小小的雪花依然在飞扬,凛冽的寒风中,一行人迅速向远处的小苍山驰去。
第二部 下篇 第66章
夜色中,小苍山非常安静,一踏上山路,就连风声都停止了,只有脚踩在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宁觉非他们下了马,缓慢地走到山腰,就没再往上去。
云扬带着他们到了林中,派人去叫来他的副手大檀清华,轻声问他:“上面情况怎么样?”
大檀清华对宁觉非抱拳行礼,随即低声禀报:“根据目前的观察,寺中僧人应该不是他们的同党。他们一共有八人,都住在客房中,两旁还有普通的香客二十余人,距僧人们的禅房距离较远。我们的人已经潜进去了,但没法太接近,因而不清楚楚云大人在不在他们手中。”
宁觉非冷静地听完,便转头道:“淡史,从鸾,你们都留在这里,不要乱走动。云扬,你派人保护他们,然后上来。清华,走,我们上去。”不等淡禀然他们说话,他便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云扬立刻分派人手,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严密保护起来,然后就奔了出去。
淡凛然他们都想跟上去,看到这种形势,也只得停下,无可奈何地呆在那里,没法多走动一步。
大悲寺是供奉观世音的,规模不大,晚上只是关了山门,并没有什么警戒的措施,宁觉非他们从墙外轻巧地翻进去,无声无息地落到雪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大檀清华早已熟悉那些人所在的位置,抢先在前面带路,宁觉非紧随其后,云扬带着他的特别小队从四面包抄上去。
一切都在黑暗中静悄悄地进行着,四周没有一点灯火,显然人们都已经入睡,院里空无一人,连一个暗哨都没有。
宁觉非有些疑惑,如果这些人劫持了云深,藏在佛寺其实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而毫无警惕就更是离谱了。不过,云扬的人在侦察方面有着出色才能和丰富的经验,他相信他们的判断,既然他们认为这几个人可疑,那当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到了客舍外,他们停了一下,黑暗中看不见手势,也不能出声号令,他们在进来前就已经布置了好几套行动方案,这时便默契地各自占住位置,然后猝然发动。
只听哗啦啦几声响,门窗被同时撞碎,几只火折子也一起晃燃,将屋里照得清清楚楚。
里面确实有八个人,都没有睡觉,聚在地当中,手里全都握着流星连弩,瞬间击发,又急又密,如雨般向外射来。
这几个人相当沉着,分成两拨,第一批箭阻遏进攻者的势头,第二批箭直奔目标而去,完全是无差别攻击,箭雨覆盖了门窗所在的全部空间。
电光石火间,宁觉非便明白了。
这是个陷阱,这八人是死士,他们故意露出形迹,只怕主要就是为了引他来,好干掉他。这个局布得简单而实用,为了云深,宁觉非是一定会参加救援行动的,并且肯定会首先冲进去,而云扬为了自己的族长也有些乱了方寸,急于救人,侦察得不够仔细,便赶去向宁觉非报告了。
不过,他们这个突击小队平时就对各种意外情况做过多次演练,猝遇袭击也并没有慌乱,全都本能地快速反应。云扬猛地扑到宁觉非之前,用身体掩护他,同时手中掷出飞刀,宁觉非却更快,在他扑过来的一刹那便探手抓住他的肩膀往旁一带,手中鹰刀挥舞,在身前疾速绞了几圈,将大部分箭矢击落。
黯淡的火光下,细小的箭矢根本看不清楚,所有的动作全凭直觉,宁觉非已经尽其所能,却仍然有一支冷箭漏网,插进他的右肋,他没有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