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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纡佁身处其中,第一次感觉到这种钢铁般的军威,不由的感到羡慕和向往,忍不住对宁觉非说:“元帅,下次出征带上我吧,我也相像子庭那样,做一个大将军,将来为太子哥哥征战沙场,保家卫国。”
宁觉非笑了,“清王,你还小,先把武艺学好了,以后有的是上阵杀敌的机会。”
澹台纡佁听话的点了点头,“父皇说了,等大元帅回来,就让我拜你做师傅,跟你学习兵法战略,练习武功刀法。”
“陛下夸奖了。”宁觉非平和地说,“若是清王不怕吃苦,可以跟着我习练兵法武功。”
“我不怕苦。”澹台纡佁很认真,“大元帅,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好。”宁觉非笑着点头。
一路晓行夜宿,他们一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临淄。云汀率鹰军回营地,云杨跟着宁觉非入城。澹台纡佁与宁觉非直接进宫,向澹台牧禀报,听候旨意。
澹台牧十分欢喜,让宁觉非坐下喝茶,问长问短。
诸般战事、政治形势、异域风情······要说的话很多很多,直到傍晚,澹台牧听到太监来问是否传膳,这才醒觉,笑道:“本该留你与朕一起用膳的,不过,云生该着急了。你回府去吧,见见云深和儿子,明日我们再叙。”
宁觉非成亲一个月后就率军出征了,离别四年,确实非常想念云深,这时也不矫情,起身抱拳,笑着说:“遵旨。”
现在这里不叫国师府,也不叫元帅府,叫欶造两王府。云深封王后,按照礼制,由户部拨款,将这个府邸重新翻修了一次。宁觉非进府后,既感熟悉,又有些陌生,不由得伫足张望。
江从鸾已等候多时,一听宁觉非已经回府,便赶了过来。在他身边,是两位公子,宁青松和云卿。
宁觉非看着他们沐浴着斜阳疾奔而来,愉快地笑了起来。
江从鸾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觉非,你终于回来了。”
宁觉非微笑道:“是啊,我回来了。”
宁青松有些腼腆,低低地叫了一声:“爹。”
宁觉非伸手抚了抚他的头,慈爱地说:“长这么大了?真好。”
云卿自小进府,锦衣玉食,性情不似哥哥那般内敛,平时听府中人说了无数次宁觉非的英雄事迹,早就等着他回来了,这时根本不认生,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大叫着“爹爹,爹爹。”
宁觉非顺手将他抱起,细细端详,很快便发现,这孩子的轮廓长得有些像云深,五官却有些像自己。云卿也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打量着他,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很满意地说:“爹爹,你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宁觉非笑着,亲呢地揪了一下他的鼻尖,“小鬼,还挺会说话的。”
云卿开心地摇头晃脑,理所当然地把他霸住了,一直不肯撒手。
云深过来看见了,十分无奈地摇头,“他真是被宠坏了,谁说也不听,我就等你回来好好收拾他了。”
宁觉非哈哈大笑,跟着他们向里走去。更衣后,洗去一身风尘,他便去于家人一起用膳。
已近中秋,桂花的香气十分浓郁,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觉惬意而温暖。宁觉非与爱人、儿子围坐一起,吃着家里的饭菜,觉得特别可口特别香。
宁青松好奇地问起西极那边的山川风物,宁觉非有问必答,说得很详细。渐渐的,那日松不再拘谨,开朗多了。
云卿不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硬是挤上了宁觉非的双腿,手里拿着一个小勺子捣乱。宁觉非抱着孩子温软的身子,开心极了,不过虽然喜欢,到底还有理智,便时不时地命令他好好吃东西。他说一次,云卿就听话地刨上几口,过一会又玩开了。
一顿晚膳就这么拖拖拉拉地吃了很久,当着孩子的面,宁觉非与云深无法诉说思念之情,只能聊聊家常,那感觉也很奇妙,仿佛两人从未分别过。
直闹到晚上,云卿终于累了,上了床却还不肯睡,硬要宁觉非给他讲故事。
宁觉非想了想,便把前世小时候听过的一个童话故事讲给他听。这是有关两个王子的故事,当中自然少不了邪恶的巫婆、恼羞成怒的后母、有法力的魔镜,等等。别说云卿一个小孩子,就连宁青松都听得津津有味。
等到宁觉非讲完,云卿便心满意足地睡着了。宁觉非看着他可爱的小脸,俯身吻了吻他的额,替他把被子盖好,这才把宁青松送上床。
两兄弟住在相邻的个小院里,一视同仁,没有区别,宁觉非看了后感到很欣慰。
宁青松躺到床上,专注地看着宁觉非,轻声问道:“爹,我明天早上可以来找你练功吗?”
“当然可以。”宁觉非微笑着亲了亲他的额,肯定地说,“儿子,来吧。”
听到这声亲热的称呼,感觉着他充满关爱的吻,宁青松忍不住热泪盈眶。
宁觉非轻轻替他擦去眼泪,“傻孩子,别哭,好好睡吧,明天我等你。”
宁青松虽然不舍,仍然懂事地说:“爹,你一路鞍马劳顿肯定乏了,快去歇着吧。”
“好。”宁觉非帮他掖紧被角,这才吹灭烛火,带上房门,走出了院子。
今夜星光灿烂,好风如水,温柔地迎面拂过,他深深地户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准备回卧房。
云深从花径间走了过来,星光洒在他的肩上衬着他的脸似乎散发着玉般的光辉。
宁觉非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他的手。
“是啊。”宁觉非笑着摇头,“云卿一直缠着我讲故事。”
“你还会讲故事?”云深失笑,“讲的什么啊?”
宁觉非拉着他向正房走去,慢悠悠地说:“王子与王子结婚了,从此幸福地生活在城堡中。”
——完——
千山里,斜阳外(番外集) 大哥,大哥(上)
局面在僵持。
前南楚太上皇、現在的理王淳于宏将劫持云深,与宁觉非对峙着。
院子里到处都是积雪,淡淡的阳光泼洒下来,处处都白得刺眼。
蓟国的禁军将淳于宏团团围住,却无法动手。宁觉非默默地盯着面前的场景,一言不发。
忽然,空气中响起了轻微的噼噼啪啪声,像是有细碎的火花四溅。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精神过于紧张,或者是雪光太过耀眼,以致出现了幻觉。正在疑惑,树下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他穿着单薄的黑衣,样式奇特,很贴身,头发也很短,十分奇特。
只见他站在那里,只停了片刻,便闪电般动了起来。他抬腿两下轻钩,脚尖准确地自下而上踢在那两只持刀威胁云深的手腕上。伴随着轻微的喀喀声,两人痛呼一声,手不听使唤地向上弹起,钢刀脱手飞出。
那人一跃而起,双手同时接住刀,落下时已在淡悠然身边。他的右肘顺势回撞,左手刀尖向上一挑,便将那人手中的刀磕飞。那人肩头被狠狠撞中,踉跄着向后退去。
那人一个旋身,右手的刀尖便指住了淳于宏的咽喉。
这几个兔起鹘落,让人目不暇接,等他们反应过去,场中形势大变,云深与淡悠然全都脱困,元凶则被制住。
那人转头看向宁觉非,脸上浮现出温暖的微笑,亲热地叫道:“觉非。”
一瞬间,宁觉非的眼眶湿了,他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喃喃地道:“凌大哥。”
这个离奇出现的人正是他前世亦师亦兄亦友,令他万分景仰与敬佩的凌子寒。
大檀明和荆无双便都明白了那人是自己人,再不迟疑,立刻急步冲了过去。荆无双一把抓住淳于宏,大檀明俯身抱起了云深。
凌子寒回手挥刀,将淡悠然身上的绳子一齐割断。他使力甚猛,却拿捏得异常准确,连淡悠然身上的衣服都没划破。
宁觉非心里一松,顿时只觉天旋地转,身子摇摇欲坠。凌子寒一个箭步扑过去,伸手将他接住,焦急地问:“觉非,你怎么了?受伤了?”
宁觉非无力地倒在他的臂弯里,仰头看着他俊秀清瘦的脸,不敢置信地问:“凌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别说那么多,你先治伤。”凌子寒将他抱起来,看向旁边的人,“找个屋子,有医生吗?”
他的声音很温和,浑身却都散发着慑人心魄的威势,让人不由自主地服从。云扬立刻说:“有有,我带你去。”
凌子寒却不知他可不可信,低头征询地看向宁觉非。
宁觉非笑道:“他是我的助手,云扬。”
凌子寒便二话不说,立刻抱着他跟着云扬匆匆而去。
来到旁边一个屋子里,凌子寒将宁觉非放到床上,宁觉非却对云扬说:“让大夫先替云大人诊治,我不要紧,歇歇就好了。”
云扬也知云深的情况最为危险,马上答道:“是。”便转身离开。
凌子寒拉过锦被替他盖上,顺手拖过一把椅子来坐下,这才笑着摇头,“怎么回事?弄得这么剑拔弩张,那么大场面。”
宁觉非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他没讲自己与云深的关系,凌子寒却一听就明白了,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安慰地说:“那个云大人应该不会有事的,只是外伤,或许还着了凉,只要有良医及时治疗,会好起来的。”
有他在身边,宁觉非的心里顿时觉得有了依靠,笑着微微点头,“多亏你及时出现,不然,最后会怎样实在难以预料。”
“是啊。”凌子寒轻笑,“这次我家那几个小家伙一番胡闹,倒是歪打正着,总算做了件有益的事。”
“又是你儿子干的?”宁觉非忍不住好笑。
“是啊。”凌子寒轻轻叹气,“两个小子什么都敢干,再收拾也不管用,我弟弟也被他们带坏了。我爸他们宠着,鸿飞他们纵容着,更让几个小鬼无法无天,我真拿他们没办法。”
宁觉非忍俊不禁,又有些羡慕,“那多好,有孩子闹着,是很开心的事。”
“是啊。”凌子寒把他散落下来的一绺乌发顺到鬓边,轻声说,“觉非,说不定我能带你回去。”
宁觉非一怔,“真的?”
“嗯。”凌子寒轻言细语地道,“我们上次来过之后,天宇回去就开始琢磨。从物理学的角度说,我们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一定有时空通道。他翻看了大量各学科专著,又去请教一些著名的科学家,提出的结论是可以借鉴虫洞理论,但需要极大的瞬间能量。他带着几个小家伙天天钻研,一下班就在家里捣鼓,终于弄出了一个机器。试验了好多次,确认能保证人身的安全,天宇就打算自己过来试试。我自然不同意,就串通了那两个小鬼,把我先送过来了。”
宁觉非想象着他家里的热闹景象,不由得笑道:“凌大哥,你可真有福气。”
“是啊。”凌子寒从他的话里完全能够想象他内心深处的孤寂,便一直温柔地把手放在他的额上,轻声说,“觉非,跟我回去吧。”
宁觉非向往地出了一会儿神,却轻轻叹了口气,“不行啊,凌大哥,我在这里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别的倒还罢了,可我有朋友,还有……爱人,我们就要成亲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