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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些人名再给我念一遍,慢点儿。”不一会儿,考顿停下手中的笔说:“谢谢你雪莉,太感谢你了。”
挂断电话后,考顿转身小声对约翰说:“噢,天啊!”
《圣杯奇谋》作者:'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
第三十三章 缩写
红色切诺基吉普开进了南阿什维尔的奥克利图书馆停车场,奥克利图书馆在240号州际公路以西半英里的美景路上。黑麦草草坪被一片片雪堆斑驳地覆盖着,草坪下的红土地裸露出来。
“如果你到SNN的网上资料库检索信息,他们不能通过网络追踪到你的位置吗?”约翰问。他和考顿一起下了车,沿着图书馆正门的台阶往上走。“我们用网上的搜索引擎,不是一样能查到名单上那些人的背景资料吗?”
“对。但是用SNN的资料库搜索资料更便捷。”考顿说,“我用隐身方式登录SNN的资料库,我的姓名和IP地址都不会暴露的。”考顿停下脚步,约翰帮她推开了大门。“当需要查某个人的背景资料,还不想让对方知道记者正在了解他的底细时,我经常会这么干,没人能追踪到我的。如果人们知道自己会在网上留下多少痕迹的话,那么大家都会大吃一惊的。”
他们在网管的办公桌前作了登记,网管把他们带进电脑房。
电脑房里一共并排摆放着五部Pc机,一对年轻人正用着一台,其他几台都空着。考顿选了一台离两个年轻人最远的电脑,隐身登录了SNN的资料库,对话框弹出时,她输入了用户名“新闻宝贝”和密码“肯塔基女孩儿”。她进入了SNN的个人简历搜索界面,输入汉斯·弗莱切这个名字,他是松顿所列名单上的第一个人。屏幕上出现了一大串链接,考顿浏览了一下,打开一个链接。列支敦士登国家总理的图片和简历出现在屏幕上,考顿点击了打印键。
她又输入了鲁迪·鲍曼这个名字,据资料显示,他是苏黎世国际银行的cEo。考顿把名单上每个人的简历都打印出来,这些人个个是世界各地的高官显贵,掌控着全球的政治、军事和经济命脉。
“这些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呢?”约翰问。
“一座巨大的冰山。”考顿边说话边跟约翰向吉普车走去。
“也许偷圣杯的人想索要赎金吧?”约翰坐在车里问考顿。
他和考顿把车停在了食品狮子连锁超市的停车场上,这家超市离图书馆有几英里远。
“要不然就是盗贼想把圣杯拿到黑市上去卖。”考顿翻着打印出来的资料说,翻到法国大法官那页时,她停了下来。“这个人可能会是买家,这里的每个人都可能是买家。”她看着俄罗斯联邦国防部主席的资料。“是敲诈?是要赎金?还是黑市交易?仅仅是知道了这些人的名字,就给松顿惹来了杀身之祸吗?”
约翰看看这几页纸,耸耸肩说:“这些人的确够高端,但也许这只是个专访名单而已。”
“有道理,也许我们空忙活了一场。但松顿却把这个名单寄回了家,他为什么这样做呢?列一个新闻专访名单是不会给他惹这么大麻烦的。他是不是认为就算自己遭遇不测,也要让别人看到这个名单呢?”
她看见一个女人推着一辆婴儿车走过停车场。“松顿没留下其他记录吗?他一向很注重细节的,还曾经因为我做事不彻底而责难过我。他经常会从笔记里找到解决问题的线索,把思路理清。”
约翰向后靠了靠。“嗯,可不可以这么理解,缺失的笔记是松顿在调查圣杯失窃案时被谋杀的证据。所以,凶手一定是拿走了他的笔记本。”
“那我们只能根据这个名单顺藤摸瓜了。”
“现在你想怎么办呢?”
“我想给伽斯叔叔打个电话,看看他能不能查清这些人之前的关系。如果有人能查清他们的关系,那一定就是伽斯叔叔。另外,我还想问问他温盖特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你先给他打电话,我去超市买些东西。”约翰看了看考顿手里的那张手写名单。“这张纸下面还有一行字呢,你怎么没跟我说?”他指着那行字母念道:“ST,SIN。”
“是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雪莉说松顿在名单最下面的一行字母周围反复划着圈儿,因为划得太多,雪莉有点认不清那几个字母到底是什么。她只能看清开头这几个字母,看样子好像是‘圣’这个字的缩写。圣克里斯托弗,圣路易斯,谁知道呢?还可能是圣超市呢。”她指指食品狮子连锁超市,耸耸肩说,“在字母‘ST’下面,松顿又写了个‘ST’,还在后面写了好像是‘SIN’这三个字母和另一串字母。雪莉看了半天,也没完全看清楚,更没看懂是什么意思。”
约翰看着这几个字母。“不明白。”他抬头看着考顿说,“你赶紧去打电话吧,我们二十分钟后车里见。”
“好。”考顿说。约翰刚要下车,考顿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雪莉还对我说了一个词,但我当时没写下来。”
“什么词?”
“刚开始,我以为是‘祖母’,所以我让她再说一遍,结果她说松顿写的是‘宗师’①。”
【译者注①:原文中“祖母”和“宗师”两词发音相近】
约翰目瞪口呆。“考顿,圣殿骑士团自称为圣杯守护军,他们管自己的统帅叫‘宗师’。”
《圣杯奇谋》作者:'美' 琳恩·索尔兹 乔·摩尔
第三十四章 十三滴
“你难道认为圣殿骑士团现在还存在吗?”考顿在厨房里一边搅和着燃气灶上的一锅意粉酱,一边问约翰。
“现代的某些秘密组织都与圣殿骑士团有渊源,共济会就是个典型例子。”
“哦?是吗?我还听说过一个迪莫雷青少年组织,听说他们和共济会的性质差不多。”
约翰往壁炉里添了把火。午后的天儿又阴了下来,气温骤降。“很多历史学家认为共济会起源于圣殿骑士团,共济会各分会的头目也被称为宗师。”约翰从炉膛边站起身,炉火呼呼作响,屋子里立即暖意融融。“我说,你熬的意粉酱闻起来可真香呵。”
“谢谢,爸爸以前最乐意吃意粉。”
“希望吃着能和闻着一样香。”约翰走到厨房里,从考顿背后探头看着鲜红、稠浓的意粉酱。
考顿用木头餐勺舀了一勺尖酱,送到约翰嘴边。
“真香。”约翰边尝边说。
“我看锅,你去倒酒。”
约翰找出开瓶器,打开一瓶意大利红酒。他从厨柜里找出两只咖啡杯。“对不起,这儿没有红酒杯,山里人没那么讲究。”
“我可不是头一回用咖啡杯喝红酒。”考顿盖上锅盖。“共济会要圣杯有什么用呢?”
“我想不会是他们干的。共济会虽然是个秘密组织,但它的主要目的是募集慈善基金,而不是谋杀新闻记者。很多名人都是共济会会员,包括乔治·华盛顿和温斯顿·丘吉尔,还有克拉克·盖伯、莱德,斯凯尔顿等明星。加入共济会的名人不胜枚举。”约翰递给考顿一杯红酒。“干杯。”他举起自己那杯酒对考顿说。
他们了碰杯,考顿喝了口酒。“我们到后门廊上去透透气。”
“想冻死吗?”
“只去一小会儿。”她喝了一大口酒,冲约翰的酒杯点点头说,“喝一口。能暖身子。”
“我算知道为什么酒鬼总是被冻死了,因为他们总以为酒能暖身子。”
“等等。”考顿说着话走向了门厅。不一会儿,她披着一条厚毛毯回来了。“走吧。”她打开了后门,一股冷风直扑到她脸上。
约翰跟着她走上了后门廊,随手把门带上了。
“真美呀。”考顿看着远处的群山说,“黄昏总是这么有魔力,是吗?”
约翰点点头,拼命搓着胳膊。
“过来。”考顿把裹在身上的毛毯掀起一角,示意约翰进来。
约翰凑到她身边,把毛毯搭在肩上。
“暖和点了吗?”她问。
“暖和多了。”
考顿又喝了一大口酒,用胳膊挽住约翰的胳膊。小木屋后面是一处向下延伸的陡峭山崖,崖壁上到处是突起的岩石,崖上的植被已经在寒风中枯萎,泥土裸露在外面。
“山崖下面有一条小溪。”约翰说,“那小溪虽然不大,但对于小孩子来说,却是夏季的好去处。我小时候整天从早到晚地在山里疯,方圆几英里的每块石头、每个岩洞我都了如指掌,甚至哪棵树是空心的,我都知道。每次和爸妈一起从山下开车回家时,我都逼着老爸把我丢在山下的路边。等爸妈把车开到家门口时,我早就抄小路赶在他们之前到家了。我会抱着双臂,站在门廊上,神气地看着他们笑。这里是孩子的天堂,有探不完的险。”
考顿看见约翰脸上显露出孩子的天真和成人的智慧,她觉得这种神情很迷人。
“你小时候有什么趣事?”他问。
“喂鸡。”她咯咯笑着说。
“别逗了。小孩子都喜欢探险。你有什么绝招或者秘密的隐匿地点呢?”
考顿想了想。“我喜欢在一棵大树上玩,我家牧场的后院有株大橡树。我在树干上钉了一些长钉当梯子,还在树权问用一些木板搭了个平台。我经常跑到自己搭的秘密树屋上去玩。并在树屋上经历了初吻。那年,我大约十二岁,那男孩叫罗比·怀特,我和他一起爬到树上,好让汤米·希伯林找不到我们。罗比突然凑过来亲了我一大口。就亲这儿了。”她指指嘴唇说,“他亲了我以后,我俩很长时间没说话。我想,那也是他的初吻吧。我们谁也没再提第一次接吻的事,那年春天我们总跑到树上去练习接吻。后来,罗比家搬走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一直到十六岁,才有另一个男孩吻过我,但那种感觉和罗比的吻完全不一样。”
“这么说我满山跑着逮蝌蚪时,你已经开始和罗比亲嘴了。”
“初吻之前,我一直像个假小子。初吻之后,我才变得像个姑娘。我像喜欢跟男孩子爬树一样,迷上了接吻。”
约翰吸了口气,张嘴像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起风了,他们赶紧转身回了屋。
“这意粉真好吃。”约翰边吃边说。
“谢谢。”考顿没心思顾及东西好不好吃,她又在想圣杯的事,“如果圣殿骑士团认为自己是圣杯守护军,那么他们一定会把圣杯偷走,并保护起来,应该不会把它卖掉的。”
“也许吧。”
“圣杯很可能被藏到某个银行保险箱或者个人收藏库里了,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它了。”
约翰用叉子指着考顿说:“但这并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要杀害松顿和你。这些人很怕你,怕你揭穿他们的秘密。”
考顿无奈地笑笑说:“再来点儿酒?”
“好的。”他把杯子伸过来,考顿把最后一点红酒倒给他。
“知道我在一本书上读到过什么吗?”考顿说,“我读过一本关于作家应该如何作笔记的书。那本书的作者叫弗莱彻,他在书里说,自己偶然听到餐馆女招待谈论空瓶子里能剩多少酒的问题,女招待说空瓶子里总能控出十三滴酒。弗莱彻马上把这个细节记在了笔记本上,他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人生暗喻——当一个人感到自己像空酒瓶一样一无所有时,他至少还有十三滴存货。”她放下酒瓶,看着约翰。“我希望自己的空瓶子里还能剩十三滴酒。”
两人一起把头转向黑洞洞的窗户,狂风把小木屋吹得直晃。
“山里的天黑得可真快。”考顿说。
“夏天的情况正相反。清凉的夏天傍晚,黄昏好像永远都不会结束。每当那时,奶奶就喜欢领着我坐在门廊上一连数上几个小时的萤火虫,直